《琇色可瘫（穿）》贪口乞虫它

29、当年病故似枉死

　　清琇也不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人，过了好久，才悠悠开口道：“你怎知肖姨娘的病与二太太有关？若是有关，你怎么不去寻我二伯？二太太既然害得是他的孩子，想来我二伯要是知道了，也不会饶了她的。”

　　“害死肖姨娘的根本不是二太太，而是李敏！”竹丫儿一脸恨意地抬头说道。

　　“什么？”

　　清琇仿若听错一般盯着眼前的丫环，心中再难遮掩惊讶，问道：“肖姨娘不是怀着二伯的孩子么？他怎么会下手害死肖姨娘？”

　　竹丫儿咬牙切齿地说道：“全因姨娘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东西，那李敏是个伪君子！三小姐，您可知这李家的大老爷是怎么没的？”

　　闻言清琇神色一怔，她原本只是想找找二太太的把柄，不曾想扯出来的竟是如此惊闻。强压心中疑惑，清琇命柳绿去不远处看着，便道：“难道我大伯不是生病没的？”

　　竹丫情绪有些激动的抢话道：“当然不是！李家大老爷是李敏害死的！这是奴婢和姨娘亲耳听到的。那日我们本来在后园溜达，便瞧见二老爷一个人去了后堂。当时姨娘是想给二老爷一个惊喜，就悄悄地跟了过去，可到了后堂门口，我们还没进去，便听到了二老爷的哭声，也怪奴婢好奇，探头的时候正看见二老爷抱着大老爷的牌位。起初我们也是以为二老爷思兄心切，哪知道后面的话竟是如此的……”

　　许是人小的关系，竹丫儿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又道：“老二爷当时说他想大老爷了，还说当年做的事特别后悔，说他没有害人的心思，埋怨老太太只疼爱四老爷，只对大老爷有期许，独独对他不闻不问。姨娘瞧着二老爷越多后面说得越发不对，便想带着奴婢离开，可不曾想惊动了屋里面的二老爷。姨娘当时就拉着奴婢往前院跑，但毕竟是怀着身子，哪里躲得过，便一把把奴婢推进了边上的花丛里，还告诉奴婢猫着别出声。奴婢也是吓坏了，后来直到天黑才敢出来。可再回去的时候，只见到姨娘煞白着个脸，神色恍恍惚惚的，问什么也不说，到了晚上的时候姨娘便常常发噩梦，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便凭这些，你便推断肖姨娘是二伯害死的？”

　　“自是不止这些，那时候不光是姨娘害怕，奴婢也怕了。也担心了两天，可那两天二老爷也没什么反应，该来姨娘的院子，就来姨娘的院子，跟往日里没什么两样，可在第三天夜里的时候，二老爷便叫奴婢退下了，屋子只留姨娘一个人，当时姨娘的脸色便白了，然后第二天姨娘的身子便开始不行了。虽然奴婢问姨娘，她也只是哭而不说，但奴婢知道定是李敏做了什么。自此之后，姨娘的身子更是变得越来越糟了。宅子里的人都当是二太太下的手，但奴婢知道，那是二太太背了黑锅。二太太虽然不喜欢姨娘，但是姨娘说过，二太太是一个最惜羽毛之人，她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闻言，清琇低头沉思一阵，事有突然，有些事她需要重新谋划谋划。

　　眼见人不再说话，竹丫儿以为清琇不信，一脸焦急地跪上前来，又道：“三小姐，奴婢愿以性命发誓，说得句句都是实话，那日二老爷来了一晚，姨娘就开始发热了，转天人就病了，若不是老二爷还能有谁！”

　　清琇抬手托起跪着的人，道：“那日你有没有听见我二伯是怎么害得我大伯？”

　　“二老爷说大老爷喜好喝茶，便拿什么东西浸过那茶叶，后来大老爷像是喝了那茶叶才出事的。听话音里的意思，二老爷也曾想把那茶换回来，可还没来得及动手，人就不行了。”

　　“此事还有谁知道？”

　　“奴婢与姨娘都是外来之人，又是出自那个地方，宅子里的多是瞧不起我们的，奴婢倒也没跟别人提起过。”

　　清琇看着眼前这个女孩，虽言语间透着落寞不甘，但眼神却很是倔强，才道：“你且先在这儿住下，有什么需要尽管去找秋妈妈，她很是喜欢你，想来也不会亏待你，至于学艺之事，秋妈妈有意收你为徒，此事也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竹丫儿自又是一番感恩戴德，只是她于那报仇之事终耿耿于怀，放心不下。

　　自后院回来，前院之人已经少了很多，因着在外有着生意，坊里的师傅们便都出了门，往日里跟着的秋娘也因为清琇关系而没去。

　　眼见清琇回来，一身彩服的秋娘便迎了上来道：“难得三小姐过来一趟，奴家这头有些君山银针还不错，您啊进来尝尝，若是觉得好也带回去些。”

　　闻言，清琇一脸诚谢模样，回道：“多谢秋妈妈好意，茶水我们便不喝了，只是有一事还得劳烦秋妈妈。”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公子留奴家一干人在范阳，便是留给三小姐差使的。”秋娘堆着一脸明艳笑容道。

　　清琇也不撇清，只道：“秋妈妈可有我宅子里李树的消息？”

　　这般众人便一起往外走，听到话音的秋娘则往前带了两步，边靠近清琇，边与众人拉开些许距离小声道：“倒是有些眉目，这苏府的长房确实有些猫腻，便是三小姐不吩咐，奴家怕是也要看看。苏长房的姨太太跟着长乐伯的小姨娘同出一家，乃是姑侄关系，而这长乐伯又是二皇子的亲舅舅，依着奴家看，这苏长房怕是正在给二皇子办差。若是局着人做事，又做得这般隐秘，那必是见不得光的事。”言此，秋娘笑了笑，又道：“至于苏家二房的情况，恕奴家大胆，少不得不能说与三小姐听。”

　　闻言，清琇不由止步，神色有些不懂，问道：“为何？”

　　秋娘意味深长一笑，捻着嗓子唱道：“郎心系女女不知，满坛美酒似酸汁，奴家若将那苏二房的事告之了三小姐，有人心里怕是要酿醋了。不过，这李宅的动静奴家也听说了，少不得三小姐要警醒些。”

　　听人诚心提醒，清琇朝人福了福身子，郑重谢道：“多谢秋妈妈提点，清琇记下了。”

　　秋娘半遮着嘴笑道：“奴家啊，这也是替人办事。五月初，公子怕是要来范阳一趟。”说罢，她抬起头暧昧地看了看清琇，后话也不多说。

　　清琇自是不会应声，便带着柳绿离开。二人出来之时，花街已是另一番模样，虽说那楼馆尚还未开，但那走街串巷的摊贩游郎都也已经出来了。

　　“一会儿回去，你去一趟老宅子给大太太递个话，便说四月初是上香的好日子，问问大太太能不能出来……”清琇这头儿正跟柳绿交代着话还没说完，跟前便横出一男子来，看着年近倒不大，也就十四上下，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样子，除了有几分轻佻之外，看着倒不像多坏的人。

　　清琇眼看着前头有人，自是不能再走，侧跨一步便想从边上绕过去，谁知那人也跟着侧跨一步。这下她二人便知眼前这人分明是冲着她们而来的，当即就停了下来看着对方。

　　对方也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瞧着清琇。

　　清琇也是纳闷，这隔着帷帽对方能看出来什么。

　　这时便听柳绿客气道：“劳烦公子让一让。”

　　“这道是大家的，凭什么本公子要给你让一让？好没道理。”原来这人是付知府的小儿子付廷轩，他也是刚从赌坊里出来，输了钱正晦气着，便瞧见了清琇二人在花街步行，还以为是哪个楼里新来的姐儿，且那清新的装扮，淡雅的气质，又与这花街的庸脂俗粉不同，这番才上前把人拦住。

　　这付知府跟着李宅的四老爷有些相似之处，皆是妻妾成群，又多生的是姐们儿。后来眼瞧着而立之年已过，偏生没一个儿子，可把付知府给急坏了，求神仙，告祖宗的，终于在三十二岁那年得了这么一个哥儿，宝贝疙瘩似的养着，也就给养成了这小霸王的性子。

　　这付廷轩人还没过十三的时候便在这花街里出了名，付知府也是管不了他，还曾下决心将人打一打，关一关。可这一棍子还没下去，老太太就不干了，也是闹得付知府没辙，才派几个人跟着，一来盯着点自家儿子别出什么事，二来也是看着人别太出格，惹了不该惹得。可这付知府不知道，那几个家仆又哪里拦得住付少爷啊。如此下来，付廷轩便越来越嚣张。

　　眼见对方不依不饶，清琇也只得侧身道：“公子先行。”

　　温润的话音透着冷冷清清，跟着付廷轩家里的姐姐们不同，听得他心头荡起一抹别样的情愫来。只见付廷轩站定不动道：“本公子又不想走了。”

　　闻言，清琇转过身子，隔着帷帽直视人道：“那公子想如何？”

　　见此，付廷轩伸出一手便想掀开帷帽看看清琇的模样，道：“让本公子看看这是何等模样，若是好看便随本公子进了府，定叫你吃香的喝辣的。”

　　柳绿怎敢叫清琇的容貌被他人瞧见，当即便攥住了付廷轩的手腕道：“男女有别，公子请自重。”

　　付廷轩这才注意到这白衣身边还站着一身着浅绿的俏丽丫环，柳叶眉鹅蛋脸，丫环尚且这般漂亮，想来那主子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刚要用另一只手去掀，却听不远处有人喊道：“付廷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