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凜媒師》鴻

8、所謂的童話

　　『眼皮好沉…』
　　我動了動雙眼好一陣子才有辦法張開，看到的是一整排的紅色燭火在昏暗的地方閃爍，而眼前正站著那名委託我冥婚的胖婦人，對方還是一副自以為是又愛慕虛榮的搓著他的純金戒指，原本看著前方的他發現我醒了立刻帶著虛偽的笑容看向我。
　　我緩慢的爬起來，發現我從剛才就躺在棺木裡，抓著棺木邊緣的手上突然閃了一道光迫使我低頭看去，是一枚鑲著紅水晶的銀戒，打從心底的厭惡讓我伸手就猛力想把它拔掉，發現它就像緊緊嵌入我的骨肉一樣根本無動於衷。

　　「給我拿下來!我不要嫁給妳兒子!」我氣急敗壞的對婦人大罵，但對方卻還是露出那讓我厭惡至極的笑，臉上的肥肉因為他的表情而抖動著。
　　「可是你那時後並沒有拒絕啊!只是一昧的叫他閉嘴而已。」
　　「那是…」凜還沒解釋完，突然傳出有點低沉的聲音說:『因為凜很溫柔。』便看到自己旁邊還放著一個棺木，裡頭的人慢慢坐起身，用那空洞的眼窩看著凜。
　　「不是!我是…」話又還沒說完，眼前的婦人又笑嘻嘻的打斷他，勾起其中一隻小指優雅的比手畫腳，撥弄他的披肩，說:「我知道，因為你就是鬼啊!」
　　「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看看你…」婦人彎下腰身，用肥胖的手指挑起凜的下巴，凜厭煩的別開甚至打掉他的手怒瞪，但婦人還是不以為意的說:「你美艷的過人已經很恐怖了，再加上你的靈異體質又是這種職業，幾乎二十四小時甚至三百六十五天都和鬼待在一起，你說，你還有"陽氣"這種東西嗎你還是待在"陽間"的人嗎」
　　聽了婦人的話凜無從反駁，他的生活確實就是如此，但是…
　　凜憤恨的從棺木裡站起來對婦人大吼:「但這跟我要不要嫁給你兒子是兩回事!就算我是鬼也有選擇的權利!」凜緊緊握拳，霎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換上鬼新娘冥婚時所穿的新娘服了。
　　『但是…凜很溫柔，我相信你不會拒絕的。』
　　「不…別再這麼說了!」
　　凜驚恐的看著旁邊慢慢從棺木裡站起來的男子，對方比自己高了五公分，逼得自己要微抬頭看他，顯得自己很沒震懾力。
　　「我一點都…」想解釋卻無能為力，雙手突然被對方握起，自己下意識的抽離，閃著紅光的戒指更顯得刺眼，讓凜痛得眨了一下。
　　『而且，我為了見凜很努力啊!』
　　「所以呢…」凜挑眉，雖然眼神充滿質疑和挑釁，但凜的聲音卻夾雜著顫抖，腳一步一步跨出棺木想趕快逃離，但與對方的距離卻絲毫沒有拉遠，這又讓自己更慌了。
　　「你又要拿這個…來威脅我嗎」
　　『不是的，我只是想讓凜認可我的努力而欣賞我稱讚我。』
　　「不可能!你這樣只是在藐視生命!藐視你、藐視我的生命是可以隨便被剝奪的!」
　　『不對!你要認可我…你要…認可我!』男子的臉在嘶吼的同時往上下拉長，黑色的眼窩瞬間變成大黑洞驚悚的出現在眼前，立刻撲向凜似乎想將他一口吞掉。
　　「給我走開!」

　　「走開啊啊啊啊!」
　　凜從睡夢中驚醒，高舉的右手擋在燈光下，在微弱光線照射下無名指上的紅水晶亮了一下，使得眼神再度變得黯淡，還沒從惡夢中的情緒抽離的狀態使得心臟依舊快速的跳動，喘息的很厲害。

　　凜遲遲沒有把手放下來，雙眼只是無神的看著那枚戒指，但在下一秒有雙手突然握住，似乎是叫自己不要再看了，凜往一旁看去，那是自己今天一直在找的人，但嘴唇嗡動著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什麼聲音，光是動聲帶喉嚨便傳來一陣刺痛。

　　遙握著凜的手慢慢放下來，順道把擺在一旁的溫水遞給凜要他喝下去。
　　『醫生說你喉嚨破了，裡面流血，所以暫時沒辦法以正常的音量說話。』
　　凜無奈的嘆氣，伸手拿起紙筆寫了一行字給他看。"是你救了我嗎"
　　『只是…碰巧看到把你拉出來的…。』遙不知在不好意思什麼，接過凜喝完的水杯放到桌上後開始支吾的咕噥著，但是凜並沒有問細節的意思，只知道對方又救了自己一命便足矣。
　　凜露出微笑，雖然還是顯得很疲憊，但迅速沙沙的寫上"謝謝，之後請你吃青花魚"遙的雙眼便瞬間爍動起來，特別興奮，搞得凜低頭輕笑，讓遙看傻了眼，但在下一秒凜因為喉嚨的刺痛而咳嗽起來，讓遙慌了趕緊在裝滿水一邊輕拍他的背一邊餵凜喝下去。

　　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好寧靜。

　　凜少有的這麼覺得，頓時很喜歡現在的感覺，只有兩個人的空間原來靜謐的讓人安心。
　　凜又動筆在紙上寫了今天一直有的疑問"你去哪裡"
　　遙抬頭正好對上凜滿是擔心的眼神沉默幾秒後，淡淡的說:『你在想我』
　　聽到遙的問話凜的雙頰瞬間漲紅，羞憤的執筆把剛才的問題塗掉，卻惹得遙一陣開心。

　　『我回岩鳶的噴泉找朋友。』
　　凜疑惑的偏頭，似乎不是在想你有朋友而是在問是什麼朋友，而遙也沒有避諱的說對方也和凜一樣是陰陽眼，那個男孩在很小的時候經常來公園玩所以兩人常遇到，對方先跑來和自己聊天，久而久之就變好了，而男孩總要讀書並沒有過多的時間每天都來，所以兩人約定每個禮拜的第三天就在噴泉碰面。
　　嗯…“原來你們這麼要好啊!"凜在紙上這麼寫到，臉上在不經意中表現出稍微不愉快的表情被遙發現即刻調侃一番。『凜吃醋了』
　　「哈!我才沒…」凜臉紅的大聲說了話，發現要發出聲音還是很困難還是乖乖的閉嘴了，轉而把視線從遙的臉上移開看著交扣的雙手發呆。
　　遙看了凜幾眼後說了句話便抓起凜的手看著上頭的戒指。『我也吃醋了…已經答應了嗎』
　　凜怔怔的瞪大眼看著指腹上的東西，沒多久別開視線搖頭，又執起筆寫著什麼。
　　"沒有拒絕的權力。"
　　遙皺起眉頭，表示不能理解，凜看著他幾秒後再寫"我害了他，要負責。"
　　遙偏頭問:『你們認識』凜只是搖了幾下頭並沒有再回答，倒是在紙上寫了與答覆無關的話。"為什麼遙知道我在那裡"
　　對於被轉移話題後的遙雖然有點不開心但還是簡單的回答了個單詞。
　　『櫻花。』
　　凜疑惑的歪頭，遙倒是無奈的笑了對方的遲鈍便招來凜玩笑一樣的拳頭打在手臂上。
　　『你都沒發現你桌上被黏了花瓣嗎』
　　『花瓣…？』凜想了好一會還是不解的搖頭，遙發現凜真的不是普通的遲鈍，除非他自己發現但也沒輒了，遙倒是換個角度問，這次對方再沒發現怪異那就沒辦法了。『你不覺得你身上都會有櫻花瓣嗎』
　　『欸…這很怪嗎』凜無聲的咕噥了幾句，遙發覺對方單純的可以後低笑幾聲伸出手摸了摸凜的頭，凜的紅髮翹起了幾根。『等你發現了就不再是祕密了。』
　　『真是奸詐!』凜對遙做出嘴型，而遙只是笑而不語便握著凜的手趴在床沿邊，輕聲說了一句話讓兩人都沉默，氣氛也在不知不覺中沉重到凝固。
　　『再見了，你是別人的新娘。』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婦人似乎還未從剛才的突發事件中脫離恐懼，還有點茫然的看著破裂的玻璃窗和被破壞的房間門鎖，而婦人的兒子正坐在窗邊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頭漫天飛舞的橙色櫻花瓣，仔細一看，男子被夕陽照得穿過的身體額角上出現不小的傷口，已經是一個大洞了。
　　『不過，凜是跑不掉的，我已經替他戴上戒指了。』
　　婦人聽到兒子的話飄蕩在空中，卻不知道從何而來但還是給與回覆。「兒子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松岡突然就消失了」
　　『櫻花只出現短短的時間…』

　　男子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本來被自己緊緊抱在懷裡的人突然就消失，房間四周竄起藍色的光爬滿整間房的速度快得只有幾毫秒，而在那幾毫秒後有關凜的收藏突然被藍色的火焰燒灼殆盡，像在報復一樣被自己強行鎖上的門在門縫間出現一閃即逝的藍光後鎖已變得稀巴爛，窗戶也在同時一起碎裂，而我的額頭突然劇烈陣痛，原來已經破了大洞了。

　　男子沉默了幾秒，接著說:『不管當下如何追捕，沒多久便會枯黃。』
　　「什麼意思…」婦人還想再說什麼時，眼前突然飄下一條黑色的蝴蝶結絲帶，婦人立刻會意過來兒子的意思便點點頭立刻走出房間，任由黑色絲帶落上地面後沒多久立刻轉變成鮮紅色。
　　『那也毫無用武之地了。』

　　在模糊之中，我聽到有人不斷的呼喊我，慢慢張開眼看到床邊的時鐘發現只差半個鐘頭就到十二點了，這麼晚了還有人叫我…凜看了看床邊的遙，發現對方還在睡那就不是他了，這讓自己更擔心了，這種時候被叫…除了那些人還會有誰呢

　　『凜…走吧!』聽到聲音好像是從窗外傳來的，但是外頭卻沒個人影…凜沒有什麼受驚嚇的表情，倒是無神的走去窗邊往下看，可以看到大門外正停著一台眼熟的黑色轎車，那就是早上搭過的那台車而站在車外朝自己揮手的正是那名婦人。
　　「……」凜有點發愣的看著婦人幾眼便發現外頭飄來一張紅色卡片，上頭綁著黑色蝴蝶結，那是自己再清楚不過的東西，是冥婚用的帖子。

　　凜把窗戶打開，那張帖子緩慢悠揚的飄到自己伸出的手中，用金漆筆寫著的收帖人正是自己，拉開黑色的蝴蝶結卡片便向兩側攤了開來，光是第一行的句子已經讓自己差點昏了過去。
　　"今夜十二點將正式與松岡凜結為夫妻。"
　　「今晚…這傢伙…」凜抓著卡片的手收緊了不少，卡片已經到了被自己揉成一團球的地步了，低下頭忿忿咬牙發現那名婦人果真一直盯著自己，搞得渾身不適，火氣不斷上升，用力扯掉黑色蝴蝶結緊緊握在手中後立刻從被握緊的地方蔓延出鮮紅擴散至整條絲帶，而卡片被凜無情的放開從三樓旋轉飄落，雖然如此，但婦人卻沒有面露難色反倒有些欣喜若狂，立刻轉身進了車子卻沒有開走。
　　『拔掉冥帖上的蝴蝶結就是答應的證明。』

　　當凜正要走過遙的身邊時停了下來，眼瞳中流轉著不清楚的情緒，或許有悲傷有失望也有憤怒。
　　『原來你是說放棄我就放棄我的人…』想到遙知道自己將要為別人殉葬不是保護和挽留，反倒是一句無關緊要的道別時心剎那千刀萬剮，疼痛難耐。
　　『果然你不放棄的，也只有那位我不知道的人而已。』凜喃喃的唸著，好像希望對方能聽到而醒來挽留自己，卻沒意識到沒了聲音的人也是自己，再多的期待和佇足果然是沒有用的，便忍痛著咬牙握著手中那段證明便走出房間了，而在黑暗的房間裡，一片櫻花瓣飄到了趴睡在床沿邊的遙的頭頂，同時，凜無名指上的紅水晶閃過一瞬間的藍光…。

　　婦人看到凜進到車內開心的想說些什麼時，凜冰冷至極的聲音狠狠打斷他。
　　「我答應婚約不是自責和同情，而是為了報復。」凜看著手中的紅色絲帶說著，待婦人因為驚訝而想再接話的時候，凜的頭慢慢抬起，雙眼冷漠的看著前方的椅背再慢慢轉頭看往婦人的方向，其實是在看依舊和早上坐在同一位置的鬼魂。「不單單是為了我，還有受害的朋友。」發出聲音的時候凜也感到很驚訝，喉嚨突然好了也挺詭異的，但並沒有特別留意，反正好了是好事。
　　婦人皺起了眉，這傢伙都這種時間點了還要說這種鬼故事是怎樣職業病犯了嗎「你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講奇怪的話，尤其是坐車的時候，你是怎麼回事啊」
　　凜的視線慢慢從鬼魂的臉上移開到車子的後照鏡，這麼一看的同時也發現司機正看著凜，這讓突然被瞥的司機著著實實嚇了一跳。
　　凜發現司機的反應冷不防的露出嘲諷似的笑。「人與人對看後可以透過雙眼探視到靈魂的真心，或許在無意間的相視中早已心知肚明了吧!」
　　「松岡先生，這和我問你的…」婦人對於凜隱晦而曖昧的回答卻又不斷散發著詭異的氣息非常難以接受，忍耐已經達到極限，但凜卻像不想再聽到她的聲音似的不給予他道出完整的話語，直接轉頭看向窗外冷冷的說:「快回貴府吧！新郎正等著。」
　　面對凜絕決的回答婦人也只能撇撇嘴不再自討沒趣的轉頭，各自看著窗外不斷往後跑的風景，一路上只有幾盞路燈照射，但櫻花似乎沒有停歇的時候，不管何時，只要它還在開綻的時候必定會盡情綻放他的光彩，不論朝夕。

　　在凜踏進早上到過但室內的裝潢和氛圍已截然不同的房子也是再熟悉不過的打造，眼前沒有日光燈照明，而是將擺在婦人兒子遺照旁邊的四根蠟燭點亮充當照明，不斷滴落的紅色蠟油讓自己的心頭一緊，感覺這正映照出他的心境。

　　供奉照片的神壇前方擺著兩個人形大的棺木，左邊的棺材裡已經躺了一具男屍，很明顯的替他上好了妝甚至為他穿上布料特好的西裝還打了個紅色領帶，雙手的手指相互緊扣的貼在上腹，右手手腕綁著紅色絲綢，牽出去是一顆大繡球，但剩下的另一端垂在旁邊的空棺木裡，正等著另一人的進入與牽引。

　　在凜面無表情的看著另一口棺木時被婦人早已請好的化妝師帶進另一邊的小隔間更衣，替他穿上他常常為別人準備的服裝，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感慨，或許做太多的靈異事業和促成太多的冥婚或陰陽婚都不是什麼好事，不然自己也不會被開這種玩笑，事到如今，靈媒師反倒被別人冥婚這話傳出去結算能聽自己也沒了面子。

　　穿好衣服後便被推出門簾，一抬眼便看到屍體旁邊的靈魂，對方正對自己露出微笑甚至飄了過來，凜往下看發現早上還有的腳不見了，原來他這麼有自信，已經百分之百確信自己的心願會完成所以無怨無悔了嗎不禁在心裡苦笑一番，但不知道帶著的是什麼情緒。

　　男子飄到凜面前舉起手背想順著他精雕細琢的臉龐拂過對方卻冷漠的向旁邊移了一步，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甚至穿過對方透明的身體看著沒有什麼東西的方向，更顯得冷漠無情，但男子卻不以為意，反倒是著迷在熠熠燭火中被照得晶瑩的紅眼，出聲讚嘆。
　　但凜連理都沒理，冷淡的對婦人威脅"要是不快點開始自己就要反悔了"婦人才趕緊念起流程，待唸到新娘入棺的時候凜突然停頓了，剛邁開一步的腳像被定住一樣停了下來，看著棺木的視線甚至變得難以聚焦，腦袋變得亂轟轟有了打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恐懼。

　　男子發現了凜的遲疑，沒有慌張，倒是不疾不徐的說:『我們將在午夜時完成婚事哦!聽說凜是很浪漫的人，我也為凜實行了還不錯的童話故事吧！』
　　「童話…故事…！？」凜皺了眉頭，甚至打從心底感到可笑。
　　什麼童話這只不過是三更半夜的鬼話而已。
　　『凜，再不快點就要過午夜了哦!我們要創造屬於我們的童話。』當男子朝凜攤開手心要他搭上來時，發現戴在左手的戒指上的紅水晶閃過一道藍光之後變得支離破碎，下一秒變成粉末飄散於空中。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男子愣了一下，連帶著凜右手的水晶遭到同樣的待遇。
　　「是怎麼…回事」當凜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在僅有三人的空間出現了誰的聲音。
　　『凜，你要的童話是這樣的嗎』
　　聲音一出，凜立刻驚訝的環顧四周，在還沒找著時那道聲音接著說:『所謂的浪漫就是這樣嗎凜有感受到快樂嗎』
　　「我…」
　　一開始還有點遲疑的凜握緊了拳頭又鬆開，下定決心般抬頭否決，而那道聲音聽到凜的回答語氣也變得自信許多。
　　『要是你決定了，那來找我，我會給你你要的童話!』話才剛落，凜立刻丟掉手中的紅色絲帶跑向敞開的大門，對著外頭照射進來的光束大喊著他的希望。
　　「七瀨遙!」同時頓時領悟到為什麼自己的喉嚨忽然好了，原來是那傢伙做的嗎？
　　早就盤算好了，是嗎想到這裡凜忍不住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

　　『他是鬼，什麼都做的到!』

　　男子見凜突然逃跑立刻大吼:『不會讓你得逞!』這話不知是對想逃跑的凜說或是慫恿凜的遙說，總之男子立刻把通往外頭的大門鎖死，凜怎麼推拉還是無動於衷，在凜頻頻往後看而有點慌了時眼前緊閉的大門被不知名的力道往外拉，從門外飄進許多的櫻花瓣正面撲上凜的臉，給與一瞬間的溫柔，凜的雙眼因為眼前美麗的景象而傻的睜大，在櫻花紛飛的景象之後站著一個人朝自己伸出手，其實，在粉色中出現的蔚藍才是最美的。

　　『凜，快過來。』自相遇以來最溫柔的一次聲音…凜加快步伐跑向對方，死命的跑就是想握住那半透明的手，我要的童話……！

　　男子垂在兩側的手不自然的伸得老長十分嚇人，速度也異常的快，沒幾秒的時間已經到凜的背後，在差幾公分的距離便能抓住凜的時候手臂突然被閃過的藍光削斷，而在男子還沒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身體竟然從下半身開始慢慢往上消失，愣了一會才驚覺事態不對，回頭看向棺木的時候臉部瞬間扭曲，就連原本已經夠黑夠大的恐怖眼窩也因為驚恐而上下拉長，比"吶喊"還要恐怖的"嘶吼"遍佈整個空間。

　　遙和凜困惑的看著那慢慢闔上的大門縫看到突然變得奇怪的男子，還沒看清狀況的時候門已經關上了，只剩下漫天輕盈飛舞的粉紅花瓣點綴著那豪華卻詭異的房子，面對這漂亮的景象遙沒有貪戀的意思，反倒催促著凜趕快離開，凜也順從的趕快跑離大宅前。

　　凜跑了一段路之後突然被遙用力拉往另一邊拐角的小公園，現在沒有其他人只有一盞燈下的櫻花樹和發出滴答聲的時鐘。
　　「幹嘛啊!差點就跌倒了…」突然被遙拖到公園裡被嚇得不輕啊!忍不住抱怨起來。

　　遙靜靜的站在凜面前，抬頭看了眼時鐘後突然伸手貼上凜的臉，讓敏感的凜嚇了一跳，也因為生性容易害羞臉頰配合的瞬間漲紅，說起話來語無倫次，而遙只是緊緊盯著凜的雙眼，壓低了音量叫凜別吵。
　　『再等一下。』
　　「什麼啊…」凜感到怪不好意思的，突然被這樣緊盯著而不自在，使眼神不斷飄移，然而在聽到細微的指針移動的聲音後，嘴上突然傳來冰涼的觸感，紅玉一般的雙眼映出了對方放大好幾倍的臉，因為半透明的關係，而使背後飄揚的櫻花映上了遙的臉，看起來…
　　『好漂亮。』
　　本來因為驚訝而張大的瞳孔慢慢閉上，僅僅是一瞬間，睫毛像蝶翼一般優雅的覆上後，晶瑩的淚水從而滑落，透亮的表面閃過一片一片的粉紅，在甜蜜的寧靜之中，聽到了最令人安心的聲音說出了最浪漫的話語。
　　『這才是…屬於你的童話。』

　　午夜十二點，我遇上了童話中的童話。

　　停在宅子外頭的黑色轎車的擋風玻璃上明明沒有而雨卻莫名的滑落水滴，但在完全沒入雨刷前卻變成鮮紅的血落下，隱約被路燈照亮的玻璃映出車內坐在副駕駛座的人，但是，原本坐在後方位置的另一人不見了，只剩下前方的人露出極為悲傷的神色，帶著複雜的情緒看著眼前滑落的血痕同時也像從自身的眼下流出的血淚。

　　+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