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河》西三附

3、周六日的时光

　　就算苏文想要睡个天昏地暗，可是现实不允许，他有个儿子要早起吃饭玩。
　　好怀念睡懒觉的日子啊。儿子你就不能和你爸爸一样做个睡死星人好吗？
　　全程眯着眼给儿子拿了张小凳子，挤牙膏，洗脸这个儿子懂得十分粗狂的方式帕拉帕拉就可以，拿出燕麦打开电磁锅，放水，放牛奶，放燕麦。水开了三十秒然后关上倒出来，再从冰箱拿了瓶蜂蜜。然后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对着洗浴室的儿子说“自己玩，爸爸回去睡觉啦！”
　　就是这么的不负责任。可是难得的是抽纸真的很乖很乖。因为他期待了一个晚上的糖果终于可以吃掉了，还有爸爸做的东西就是好吃（爸爸做的东西大多数没味道，可是可以直接随便添加而且爸爸那时候是最好的）
　　打开电视，拿出图画书，坐在茶几后面地板的小坐垫上，大勺子从蜂蜜瓶子勺出来放进燕麦里，果然爸爸煮就是好吃。这时候苏文还在深睡，电话就来了。很大声。第一次的时候抽纸绝对不会搭理的，因为吃饭时间。
　　可是那个响个不休的电话是在玄关的柜子上传来的。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间，看在他的早饭过去了那么久找个聊聊也不错。差不多午饭了吧，会不会是干爸回来了呢？
　　站起来，没穿鞋子只穿袜子的脚丫哒哒地踩着地板过去，推了个小凳子，站上去，终于从爸爸的外套拿出那个还在叫唤的手机，果然。
　　其实抽纸的字认得不是很多，可是这个形象真的很熟悉呀。
　　“干爸！”是的，比见到他爸爸时叫的还高兴。对象是他干爸不是亲爸。
　　在外省开会的某人听着这个最亲的小孩声比他另一半的电话还开心。
　　“宝贝，早上你爸爸有没有给你吃的！”是的，在梁辰看来苏文在家里的不可靠很让人怀疑因为周六要睡死而忘记给儿子吃的。
　　“嗯，爸爸煮了麦片，好好吃哦。干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抽纸同学在为爸爸解释，可是某人是不那么认为的。
　　梁辰不是没吃过苏文煮的东西，大概是亲爸爸不好意思驳面子吧，那是食物吗？就是投小孩子的爱好，每次总让抽纸自己调味。明明他家的煮的东西比那个猪头苏文的好吃百倍，可每次都是说他爸爸的好吃。这个奇怪的品味。
　　“还有几天，你爸爸呢？还在睡觉吗？”其实梁辰不是很想用疑问语气的，在抽纸接电话他就知道，那厮绝对是在睡觉。没有责任心的家伙。
　　“嗯，我今天在看书，很乖的。可是有很多看不明白，干爸你要快回来和我一起看！”就是这样有了干爸不要爸爸。
　　“好，那你说，书上说什么了！”梁辰知道书就是图画书，一页有那么一句话，靠小孩自己理解。
　　然后抽纸话唠出来了，巴拉巴拉的一大堆终于说完了，然后梁辰就知道是什么了？当然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在说什么，只知道故事有小鸡小鸭之类的。就这样居然还要说半小时，果然是小孩都是话唠吗？
　　开会午休的时间就这样磨去一半。果然和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过好快。挂了电话摁了另外一个号码，可是就是恩不下去。不是吵架了吗？凭什么自己没有错还要先低头讨好他。没门。不知道小间谍抽纸同志会不会辜负组织的信任？
　　果然没次都是这时候才起来，那时候抽纸的双手都是蜡笔的色彩了。
　　“爸爸，干爸叫我去看看干爹。可以吗？”抽纸被他干爸的诱惑说什么好吃的，他家冰箱有蛋糕之类的他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揉了揉眼，手直接扶额，这个梁辰，都过去差不多四天了吧，居然还没和好，担心又不肯说，就是要面子，可是你家的那位这次真能忍啊，不过我一想到过去那就是有某个人煮饭，真是好，假公济私也是有好处的，那就让弟弟帮你一把，在你出差期间看着你家那位。
　　果然刚洗刷好，那位的电话就过来了，还是那么的没温度，真是不知道梁辰是怎么忍受得了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梁辰的那个还有他儿子的干爹（其实在梁辰和抽纸间那是干妈）的份上。才不过去看你呢？
　　我儿子是好用可是也不能每次都利用，要交租金费用的呀。
　　想当初，苏文和梁辰的相遇也是一大盘的狗血，某非常勤工俭学的苏文在兼职回校的路上，感概自己的辛苦命同时，居然还能在上学期间这么艰辛的几分兼职下来，还能养了个小肚腩？这不科学啊？恍惚中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但又不得、敢却确认。
　　这是斑马线，这时候可是绿灯！望着那个直撞过来的车，苏文很是怀疑自己最近真的不是太累困出了老眼昏花色盲的毛病。导致看错路灯了！！
　　而这个车主就是梁辰。车子轻轻一碰上去苏文就歪倒了。
　　这个真的不是撞到的，这是吓倒的，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还担心着会不会被当做碰瓷党，这个事实很严重会被抓的。于是被吓外加困累的苏文就这样壮烈了。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梁辰，他好不容易从手术台上下来，大半夜的做了个手术，原本就没想要开车的，但为了快点回家，他违反了一点规则。吓懵了的握着方向盘，张着嘴，不可思议，他才救了个人，这就马上杀了个人？！不科学啊，他的救死扶伤可不是杀人凶手。
　　思维迅速回来，开锁下车。虽然没有血迹但也不排除内伤。
　　于是急急忙忙下车他，把人搬上后座回到医院。
　　接下来亲自检查的梁辰惊呆了，被检查的苏文也惊呆了。
　　苏文摸着原来不是小肚腩的肚子，咽了口水，小心的询问，玄幻的剧情原来不止在他做的游戏里面才有，现实的他也遇上了，这个年轻的医生不会是吓他的，他又摸了了下，诡异地觉得不是他心理问题，怎么好像真的有东西再动。于是他还不死心地又加了句“你确定这不是长虫？”
　　本着医者的科学精神，居然被怀疑，梁辰不可忍，他惊喜，解释，坏笑说“兄弟，你其实是双性的难道不知道吗？”想到自己多了个新的未被发现的病例，梁辰的脸上泛起了红光。
　　摇头，谁会知道这么个神奇的字眼。雌雄同体难道不是海马才有的特权吗？苏文觉得自己都要哭出来了，这个医生一脸的严肃外加的研究。
　　再补一刀，梁辰看着手上的病历和新鲜出炉的检验单，“在你昏睡期间我帮你做了个血液检查，确定了孕期为……”
　　后面的话苏文太虚了，完全听不见，他想到了，那次的失败居然还留下了证据，太可耻了，伸手拿起被梁辰摔在病床上的报告，那是什么鬼啊？他又想到了学业，舔唇“那想打掉的话？”
　　外面的小广告不是有很多什么‘无痛人流，轻轻松松三分钟’他期待医生给他一个肯定说几分钟的事情。
　　“喔，因为你是男的，男女的生殖不一样所以要是做掉的话，在医学上是第一次，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手术应该要经过院里的专家讨论才能定下方案……”严肃点咳咳调整了下快要笑出来的嗓音。
　　也就是说，他要被当做白老鼠咯。这个意思一出来。
　　然后两人非常没有医患自觉讨论起了，最后牟大医生非常朋友间的劝说“既然都是要剖腹，都是一刀不如长大一点……”因为他想到了如果眼前的人最后不要什么的他和周砚就可以得到一个便宜儿子一举多得还帮助了失足的小朋友不是吗？非常的有爱心，就算母亲是个男的也是一条生命不是吗？他是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慈悲……
　　于是两人诡秘的友谊开始了，毕竟苏文一开始想要打掉后来又想了想觉得医生说的很对都是一刀不如就生了吧的脑回路。听说都差不多六个月了，刚才两人还感到一阵胎动呢？做人不能太残忍……而且梁辰还说再过两星期就是别人那些早产的七个月的生命啊！
　　于是就有了某干爸比亲爸还亲的局面。因为没想过代孕的某人觉得这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如果他那天不开车的话就遇不上了。于是他瞒着医院拿走病例偷偷，要知道这也是为了苏文好，帮着人吧小孩‘生’了下来。哪还有故事的后续。
　　当然这也是在梁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强大的危言耸听连续轰炸了十几天和某帮凶周砚的营销式讲解下终于在苏文想通过自残绝食等方式弄掉肚子到最后利弊分析。
　　其实就是一段黑历史——为苏文能说抽纸的出生就是个血泪史，他是被某人给框了，说他什么碰瓷要告他什么的还要给他学校什么的检举一堆的事情给骗了。一个骗子和一个傻瓜的故事，不过最后的结果双方都满意而已。
　　然后就有了，抽纸成为了某段历史的遗留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