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字成灰》（CP：卢瀚文×乔一帆）》离酱

2、[下篇]

　　[下篇]【全职高手卢乔同人】《心字成灰》（CP：卢瀚文×乔一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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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BE预警，死亡预警。
　　会有血腥的部分，可能会引起不适。X
　　慎入，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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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9]
　　那同样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乔一帆带着卢瀚文来到了一处距今已两千五百多年的城邦遗址。
　　他们已经耗费在这里将近半个月的时间，庞大的古迹，仅仅只有他们两个人涉足其中，用毛刷一点点地清理出封存已久的历史尘埃。
　　忽而间，自断壁一隅的缝隙中，猛地窜出一只灰褐色的小东西，当即直骇得乔一帆险些摔掉了手上捧着的单反。
　　“别怕，是只沙鼠……！”
　　沙鼠是在干旱的沙漠地带经常出没的一种啮齿鼠类，杂食，……俗话中有奶便是娘。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乔一帆再次举起相机对准那个小家伙的时候，镜头前取景到的，已然是眼下一人一鼠和谐相处的画面了。
　　卢瀚文盘膝坐在地上，手上碾了些压缩饼干的碎屑。
　　那只灰不溜秋的小东西倒是一点儿也不怕生地寻着气味就找上了卢瀚文的手心，小爪子大模大样地捻起饼干屑来就“喀哧喀哧”就往嘴里填。
　　乔一帆这会儿倒也不慌了，当即放下了手头进行到半途的工作，躬身弯腰蹑手蹑脚地举着相机就往卢瀚文的跟前凑。
　　卢瀚文眉梢一挑，登时坏心眼儿地捏着饼干翻了个手腕。
　　于是乎，乔一帆的镜头下捕捉到的，便是只有卢瀚文那不断灵活翻转着的五指，以及一只可怜兮兮的、“被狠狠地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沙鼠。
　　乔一帆接连按下快门，堪堪记录下这一幕幕有趣的片段。
　　末了，便又从镜头后面微笑着抬起头来。
　　卢瀚文顺势放走手上把玩着的小家伙，两人的目光自空气中相撞，继而相视一笑。
　　他们在战火连天的日子里浮生偷闲，他们于破落萧索的城池中互诉衷肠。
　　也许不久的将来终会有那样的一天，历史的长河翻滚着泥沙裹挟着渺小的他们碾熄在漫长悠久的岁月间。
　　正如这坍圮的街道，这破败的城墙，被侵蚀、被风化，甚至凭空消失在断代的手记中，再不会有谁想要去发掘、去铭记。
　　然而最初见证了这份单纯却又赤城的爱情，必定是真真切切存在过的。
　　哪怕隔绝生死，亦将不泯不灭。
　　……

　　[Chapter 10]
　　前些时日中洲地区唯一的运输机场被坦桑政府军占领，冲突升级，局势越发扑朔迷离了起来。
　　忽视掉国内发来的若干份从中洲地区紧急撤离的通知，乔一帆知道自己能够留在这边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现在机场已经完全落入坦桑政府手中，每天出入境的航班将会受到严格的限制，……”
　　乔一帆捡了处平整的石阶上席地而坐，就势拉过卢瀚文的手，将少年引领到自己的身旁坐好。
　　“……我已经跟我在国内的导师联络过了，顺利的话，不出两周的时间，他就会来这边接我们走，……”
　　卢瀚文紧了紧回握着乔一帆的手，现下的他隐约觉得自己已经能够看透这人心中的某些所想所思了。
　　“……等我处理好这边的后续工作，我——”
　　“——小心趴下！！！！！”
　　！！！！！
　　乔一帆的话音未落，由远及近的轰炸机引擎声登时撕裂开整片昏暗阴郁的天空！
　　惊觉不妙的卢瀚文瞬间扑将上前整个儿将乔一帆包住头脸狠狠摁压在自己的身下！
　　顷刻间，炮弹破空的声响炸裂在几百米开外的小镇，霎时间，居民恐惧的惊叫声彻底打破了清晨难得的平静！
　　——是对地空袭！！！！！
　　卢瀚文死命按住身下那人的脑袋，乔一帆登时歇斯底里地尖叫失声，——
　　“——放开我！！！瀚文！！！你放开我！！！”
　　“——趴好了别动！！！他X的还在炸——！！！”
　　接连两架轰炸机徘徊在小镇上空，一颗颗炸弹投放下来作势要将这个偏远的边界小镇夷为平地！
　　卢瀚文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四下环顾瞅准了不远的前方一道断裂的城墙圈出的一隅死角，似乎堪堪能够藏下两个人！
　　卢瀚文当即发了疯似的一把将乔一帆拽着手腕拖起来，以外套兜头将两人裹住，迈开大步护着怀里那人拼了命地朝那不过一米多高的墙角下躲了进去！
　　几百米开外，哀叫声、呻吟声、痛呼声携裹着浓郁的死亡气息碾境而来。
　　卢瀚文紧紧搂住乔一帆那下意识不住颤抖着的身体，一遍遍地、用力地、安抚地亲吻着那人的额头和耳朵。
　　没事、没事、……别怕、别害怕……
　　我就在你的身边啊，……
　　密集的轰炸带来令人恐惧的回响，大地剧烈的震动，墙垣上的碎石土屑接连不断地紧跟着砸落下来。
　　终于，盘旋的轰鸣声渐趋渐近，仿若有着某种恐怖的感应一般，乔一帆自卢瀚文的怀抱中拼命挣扎着抬起了头，……
　　他们不该就这么死在这里，不该的，不该的……！
　　愤怒、惶惑、痛苦、不甘，在转瞬即逝的当口统统化作鲜血淋漓的一吻……！
　　卢瀚文绝望着低下头去重重地撕咬上乔一帆干裂的唇瓣，只恨不得将这满腔压抑着的深深爱意通通吻进那人的嘴唇和心底……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乔一帆……
　　……

　　[Chapter 11]
　　最后一颗炮弹落在了距离两人不足十米开外的地方。
　　卢瀚文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两架轰炸机自头顶上空径直飞过，直至消失在一片硝烟弥漫的昏黑天际。
　　勉强压制住脑袋里因由轰炸过后带来的生理性眩晕和嗡鸣，卢瀚文慢慢地尝试着放开了怀中禁锢住的那人的身子。
　　两人俱是灰头土脸，一身的狼狈。
　　卢瀚文率先扶着身后的墙壁站起身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缓缓将视线调转至不远处几百米开外，那刚刚遭受过炮火洗礼的小镇。
　　空袭过后，接踵而至的，是镇上的居民悲苦连天的痛哭、呻吟和哀嚎。
　　漫天的大火借着风势肆意蔓延开来，整个镇子已然成为业火焚毁的人间炼狱。
　　卢瀚文咬牙转过头去，自乔一帆回身眺望之前，反手捂上了那人的眼睛，……
　　“……往回走，别看，……”
　　乔一帆于是便顺从地任由那少年带领着自己转过了身子。
　　倏尔间，不觉唇边竟好似是被那温热的唇齿珍惜地包含、啮合。
　　掩盖在手掌下的睫羽有片刻间的惊颤，半晌后，却又似无限安然地将眼睑轻敛，终归于平静，——
　　卢瀚文微微仰起头来，矗立于周遭一片荒芜破败的断壁残垣之中，静静地亲吻着他的爱人，……
　　也许战争可以杀死百姓，推翻城池，销毁文明，却唯独无法摧垮生而为人的信仰。
　　也许是直到死亡濒临前的那一刻，卢瀚文方才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乔一帆曾经最初询问过的那个问题，他的答案。
　　所谓信仰，大抵都是有些疯狂的。
　　卢瀚文脚下轻踮，终究是将自己无限虔诚爱恋的亲吻郑重地印在了乔一帆的额前，——
　　我的信仰，从来都只是你而已。
　　……

　　[Chapter 12]
　　先前那临近小镇遭受的空袭事件被认定为极端组织PR针对中洲平民的一次恐怖袭击。
　　这帮无政府主义者在莫里斯和坦桑两地政府军的集体沉默中肆意扩张，直至日前国际反战公约组织的发声介入。
　　中洲今后的局势只会越发混乱，因为身边多了个卢瀚文的关系，乔一帆第一次察觉到了何为内心深处真正的恐惧。
　　从前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甚至可以为了事业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然而现下，身旁却是多了一份难舍的牵挂，——
　　“……乖，去帮忙把咱们的东西收拾好，……”
　　他就再不能枉顾少年的安危，将卢瀚文孤身一人留在这个战乱横飞的地带，——
　　“……瀚文，我要带你回家，……”
　　乔一帆俯身吻了吻卢瀚文的额前，——还有三天，三天后，他就要带着他的小小少年一起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
　　卢瀚文听话地去帮忙收拾起乔一帆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在当地收集到的成堆的文献资料。
　　能带走的大部分都是乔一帆的记录手稿，照片大多已经通过网路传输回了国内，剩下的就还有乔一帆在中洲各地采集回来的一些古迹零碎的样本。
　　两个孑然一身的家伙，再没有更多可供打包的“家当”。
　　这样想着的乔一帆蓦地又从被窝里揪出了那只很是有些脏兮兮的小兔子。
　　卢瀚文立时就笑了起来，他还记得当初是哪个傻瓜一样的家伙把这个丑不拉几的小玩偶塞进自己怀里的样子。
　　……
　　“怎么办，……”
　　卢瀚文自身后默默环上那人的身体，依旧不及乔一帆肩膀高度的脑袋闷闷地埋首在了他的后背，……
　　“哪怕只有三天，我都已经快要等不了了，……”
　　乔一帆的唇边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种近乎于欢欣的微笑，——小孩儿这是难得在对自己撒娇呢，……
　　温软的手掌轻轻贴合上卢瀚文圈在自己身前的手背，乔一帆尝试着转过身来，回应一般地轻揽上少年的后颈。
　　乔一帆极少在他的面前展露出如此这般亲昵的举动，卢瀚文心头紧跟着一热，当下便不管不顾地径自将那人一把推倒在了身后散乱的床铺间，——
　　“……一帆，可以么，……”
　　他叫他一帆，以一个身份彼此对等的男人的姿态，轻声地呼唤着那人的名字。
　　乔一帆沉默地回视着那个正横身踞于自己跟前的少年，薄唇轻抿，含笑不语。
　　无声的默许似乎给予了卢瀚文极大的鼓舞。
　　当下便俯身上前，尝试着轻碾过那人软糯的唇瓣，每一次的亲吻都像是初吻一般青涩得令人心动不已。
　　……

　　[Chapter 13]
　　卢瀚文醒来的时候，身侧的床边已经空落冰冷了一片。
　　一瞬间的袭上胸口的心悸几乎骤然逼停了他的呼吸，卢瀚文于满室的漆黑之中惊慌地呼唤着那人的名字——！
　　直到他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自掌灯后的书桌前发现了一张压在相机底下的，乔一帆留下的字条，——
　　[“瀚文，我要去取回先前存放在另一处出租民居里的重要资料，明晚之前一定回来，安心在这里等我，勿念。”]
　　——卢瀚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把揉攥着捏紧手中的那张纸条！
　　半晌后，却又妥协一般地将那揉皱了的薄纸仔仔细细地重新展开、摊平，再好好地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说过会回来，我就相信你。
　　竭力忽视掉胸腔内不安躁动着的心跳，卢瀚文一把扯过床上那只曾经无数次被他嫌弃过的孤零零的小兔子，慰藉一般地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
　　面对着房间里徒留下的一盏台灯凄清的冷光，耳听着窗外不时轰然炸响的炮火流弹，卢瀚文恍惚着枯坐在桌案前，一宿未眠，直到天明。
　　……
　　叶修比照着地址带人找到乔一帆租住的民宅的时候，房门口正呆呆地倚坐着一个形容憔悴的少年。
　　叶修微微蹙紧眉头，这大概就是一帆曾经几次三番在通讯里给自己介绍过的，——
　　“……卢瀚文？”
　　叶修尝试着喊了他的名字。
　　倏尔间，就见那个原本萎靡不振的少年眼前一亮，登时便蹿起身来径自扑到叶修面前双手死死抠住了他的手臂，——
　　“是一帆叫你来的吗？！他在哪里？！他去了哪里——！？”
　　叶修本就紧拧着的眉心当下越发沉重了起来，一股混沌不好的预感也渐渐阴郁地盘踞上心头，久久不散……
　　“他，还没有回来吗……？”
　　叶修仍旧不死心地探身往卢瀚文背后的房间里一瞅，片刻后，方才沉郁黯然地轻声一叹，——
　　“一帆他，……可能失联了。”
　　……
　　失、失联了……？
　　“……什么意思？！”
　　卢瀚文脑袋里“嗡”的一炸，当即脚下一个趔趄，径自便摔倒在了身后的墙根边上。
　　“这该死的是什么意思？！！！！”
　　“你冷静一点——！”
　　叶修示意身后跟来的助手赶紧上去将卢瀚文扶起来。
　　“……我跟一帆先前约好了今天来接你们回国，你先收拾好东西跟我走。”
　　“走——？！去哪儿——！？”
　　卢瀚文像是头疯狂的困兽一般一把挥开了上前搀扶自己的那人的手！
　　“一帆他失踪了啊！他——”
　　叶修悄然递给自己的助手一个眼色，当下那人便立即扬手劈上了卢瀚文的后颈，生生截断了少年歇斯底里的呐喊……

　　[Chapter 14]
　　叶修他们是在一周后见到乔一帆的。
　　见到他那已然冰冷的、发硬的、破败不堪的，……身体。
　　即便是冷静如叶修之流，当下业已茫然恍惚着伫立在了原地……
　　他们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种种糟糕的情状，却绝不会是如现下这般，在遭受了极端酷刑之后，被孤零零地抛弃在凄清的路边……
　　这是他最得意的也最令自己骄傲的学生啊……！
　　……
　　相较于叶修一行人的悲凄哀恸，此时此刻的卢瀚文面上，展现出的是一种超乎于常人的冷静。
　　一个多星期的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终究在见到了那人的同一时间落定尘埃。
　　卢瀚文踉跄着脚步跪倒在乔一帆的身前，颤栗着指尖轻轻擦干净那人脸上沾染着的血污。
　　乔一帆大张着双眼，曾经蓬勃的生命却终究定格在了那样一个扭曲的瞬间，似是痛苦又似不甘地仿佛要望穿那无尽的苍穹。
　　他的身体上遍布着各式刑虐留下的种种的伤，卢瀚文无法想象那人在这段消失的时日里究竟遭受过什么……
　　他的一帆啊，那么怕脏又那么怕疼，怎么的，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卢瀚文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是被掏干净了，空荡荡的，再牵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原来真正的绝望是没有眼泪的。
　　卢瀚文倾身上前，最后一次的，将自己温热的双唇印上乔一帆那已然冰冷失焦的双眸，……
　　最后一次的，温柔缱绻地亲吻了他的爱人。
　　……

　　[Chapter 15]
　　之后有消息流传开来，极端组织PR声称对此次兴欣考古研究员乔一帆的死亡负责。
　　宗教信仰的冲突致使PR在中洲地区不仅疯狂地屠杀异教徒，更是疯狂地摧毁一切有关悖教的古文明。
　　他们绑架到了从事考古工作的乔一帆，用种种刑讯逼迫他说出中洲各个古遗址的分布地，——
　　然后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
　　这起恶性虐杀事件在网络上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国际社会也纷纷对此表示强烈的谴责。
　　卢瀚文随手摘掉挂在耳边收听着实时新闻的蓝牙耳机，面上冷冷地勾起一抹极其轻蔑的微笑。
　　终究不过是有人打着信仰的旗号杀死了他唯一的信仰，其他一切说到底都是些狗屁不通的东西。
　　他只恨当初为何没有一把火烧掉乔一帆那堆见鬼的文献，又或者当初那些轰炸在平民区的炮弹为何不干脆夷平了那堆该死的古迹！
　　如果曾经的自己能够预见到将来的某一天，那人终将会永远献身于他一辈子挚爱着的考古事业的话，……
　　卢瀚文咬紧牙关，痛苦无比地紧紧闭上了眼睛，……
　　……
　　后来，叶修带走了乔一帆用自己的生命换回来的全部珍贵的资料，以及那人生前为数不多的几件遗物。
　　卢瀚文只留下了乔一帆那支一直以来用以防身的配枪，也正是这柄手枪，曾经从一个莫里斯佣兵的手中救下了自己。
　　当然还有那只曾经被自己无数次嗤之以鼻过的小兔子，卢瀚文将它栓了根绳子别在自己的腰间，不管走到哪里也都随身带着，就好像那个人还一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

　　[Chapter Final.]
　　……三年后。
　　卢瀚文张口咬掉手雷上的引信，扬手一抛便将其顺着窗户丢进一间废旧工厂内。
　　作为先头部队的他率先领着几个人破开了大门，冲锋枪的子弹声密集地炸响在空旷的大厅中央，径自便放倒了几个守门站岗的PR佣兵！
　　三年前的卢瀚文没有顺从乔一帆的愿望跟随叶修回去兴欣，反倒是再度以童兵的身份加入到了当地坦桑自民间招募起的政府军。
　　三年的时间足够扭转中洲地区混乱的形势，坦桑军队由于得到了某国际大国的援助，近些年更是以“正统”身份迅速扩展做大。
　　所谓和平与正义在强权的暴力碾压下脆弱得如同一只蝼蚁，卢瀚文早在三年前就已然懂得了这个浅薄的道理。
　　“——北区一层，Clear。”
　　卢瀚文透过无线耳麦向上级汇报情况并等待指示。
　　他就像是个连轴转动的永不知疲惫的战斗机器，余生中仿佛就只剩下无尽的杀伐和屠戮。
　　尤其是最近一年里，卢瀚文更是带领着坦桑军队一连端掉了PR的好几个窝点。
　　军队中广有流传道他的爱人曾经葬身在极端组织PR的空袭中，也有流传道那人一直以来带在身边的玩偶是他的亲人留下的最后的遗物。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从来都只有他卢瀚文自己最清楚，——
　　他在报仇，通过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
　　……
　　这最后的一战打得极其凶险。
　　卢瀚文的身边不断有护卫的友军倒下，就连他自己身上也都连中了几枪，再无法跟往前突进一步。
　　冲锋枪弹夹的子弹已然全部耗尽，卢瀚文仅仅凭借着一只巨大的货箱的掩护，最后掏出自己别在腰后的手枪填上仅剩的一匣子弹。
　　也许吧，就到这里了，……
　　卢瀚文粗重地急喘两声，堪堪压制住不断汹涌溢上喉间的浓重血腥。
　　接连两声枪响放倒了居于高地的两个佣兵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下一秒，洞开在卢瀚文侧肋间的一枪彻底瓦解了他残存仅剩的气力，……
　　身体不住地下沉、坠落，最后再无可依托地朝后仰倒下去。
　　熊熊燃烧的烈火将仓库重重叠叠地包围，卢瀚文恍惚间似乎看到了火光里的那人，兀自笑得温柔灿烈，……
　　是你自己说过的，要带我回家，……
　　……
　　卢瀚文微笑着垂下头去，竭力以手掌攥紧住悬吊在自己胸口的一只小小布囊。
　　那里面装着的，是他爱人的一抔焚化的骨灰。……
　　通天的火焰灼灼烧透了整片漆黑的星空，不远处，鸣鸟的悲啼缓缓拉开了即将破晓的帷幕，——
　　他终于可以面向虚空张开手臂，将他的爱人拥抱。
　　然后，永不分离。
　　……

　　________________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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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t.]
　　首先，抱歉窝又日了篇BE啊真不好意思，并不接受□□呢。X
　　然后想说窝还蛮喜欢在文里夹杂私货些历史相关，完全就是个人趣向呢。X
　　稍微一提前些日子在围脖上看到一条新闻，一位考古研究的学者葬身在ISIS的虐杀中，……如果说这篇没有影射什么的话，鬼才相信。X
　　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窝还是依旧坚持写文不谈政治的，嗯，X
　　最后，这篇文里有一处是向七年前带窝入腐圈的一篇遥久泰永的同人文致敬，因为某种原因就不点明了。X
　　最后的最后，一不小心又日了14000+，也是拼了，……修文真的太痛苦了。X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