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登上校的美国朋友》一只小鱼

21、第二十章

　　卡洛琳一边时刻让约翰给他回报调查威勒比的进展，另一边已经整理好了威廉姆斯先生在伦敦的全部生意情况，这几年他们的账目都很清楚，没有任何亏损虽然比不上巴黎年收入的多，却也是小有成就。
　　卡洛琳不知道的是，威廉姆斯先生一点都没有把心思放在生意上，他和那些商业伙伴进行日常生意聊天的同时更多的是隐晦的在摸底潜在“女婿”。

　　“卡洛琳，你觉得今晚那个叫查尔斯的小伙子怎么样？”威廉姆斯先生和卡洛琳一起从宴会回来刚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问东问西。
　　“不怎么样。”卡洛琳把外衣递给门口的男仆撇着嘴说。
　　“不怎么样的怎么样，你一晚上和他说话的次数最多，甚至和他跳了一曲。”威廉姆斯先生继续打探，“他父亲和我坐在一起一晚上，是个什么爵士就是端了一晚上架子的样子。”
　　卡洛琳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他父亲盯着她一晚上，但绝对不是字面你以为他问的那个意思，“拜托你少来了父亲，你早就清楚了那个男爵家都没落了，徒有个名号，还欠着债，那个查尔斯也许真能靠着他的舞步找个有钱的小姐还债呢，但绝对不是我们家。”

　　威廉姆斯先生不在意的哈哈大笑着，然后摆摆手准备上楼休息，他这几天也累的而且对这里的英国绅士都甚是“失望”，除了几个在生意场合认识的小伙子，但卡洛琳以卡尔曼的身份去的也都没有“擦”出火花。

　　“父亲，过几天我想去德拉福庄园一趟，来了这么久...”
　　“就随你吧，我累的，别忘了我们回美国的时间就行了。”威廉姆斯先生踏着楼梯回到了房间。他的朋友汉斯说对“年轻人啊就让他们自己去发展吧”，总之一定要很好的人才能配上自己的宝贝卡洛琳，至于是怎么样的好连威廉姆斯先生自己其实也说不清。

　　另一边布兰登已经将威勒比的事情及查证全部写信告知了艾伦夫人，而艾伦夫人一听说威勒比闯下了这么多的丑闻顿时火冒三丈，她立刻就剥夺了威勒比的继承权，减少了他的每年本来就微弱的收入并赶走了他。
　　威勒比为了继承这里的财产每天在艾伦夫人这里表现规矩绅士派头十足，对艾伦夫人也体贴有加，更时刻卖弄自己的学识和生意头脑，花言巧语弄已经把艾伦汉姆上上下下的人都心安的准备好接受他这位新男主人了。

　　而且对于玛丽安来说，她坚信威勒比已经和她心心相系了，他俩一起谈论诗集，一起野餐出游，甚至他还带她去看了艾伦汉姆的庄园，是一次趁着艾伦夫人外出的时候去的，他俩在那座大房子里的呆着足足一个小时。威勒比带着她仔细的参观了放假的每一个角落，还深情的告诉她说“这里就像一个睡美人的宫殿等待着有人来唤醒它，让它恢复昔日的荣光”，那时候他俩的手指在楼梯扶手上相互交错，玛丽安觉得这是她听过最动情的话了，她暗暗觉得自己已然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玛丽安和威勒比的事情已经被大家看在眼里，但是威勒比始终没有提起和玛丽安确定关系甚至订婚的话，一次明确的言语都没有，虽然并不想詹宁斯太太那样看不惯，但这也不得不让达斯伍德太太有点疑心。
　　“他们为什么不宣布订婚呢？所有行为都暗示着他们已经私下订婚了一般。他们为什么就不公布呢？”她忧心忡忡的对大女儿埃莉诺说。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订婚了，因为他有了她的一缕头发，我看见他剪的，他还亲吻头发然后放进了手帕里呢。”小女儿玛格丽特突然从旁边玩耍的草丛中跳出来说。

　　达斯伍德太太听后和埃莉诺对视一眼立刻叫小女儿去叫玛丽安进屋来，但埃莉诺显然并不觉得即使玛丽安和威勒比考虑了结婚的事情，但她们的母亲显然觉得他俩行为亲密，而威勒比还不表明他的爱意有些不妥。于是在威勒比提出要在第二天拜访完他的姑妈艾伦夫人后下午来和玛丽安谈谈后，达斯伍德一家都表现出来订婚好像已经确实要发生了一样，只等那个下午的到来了。

　　结果令他们大为吃惊的是他们等来的下午并没有求婚这回事，而是一进屋玛丽安伤心的嚎啕大哭。
　　“玛丽安？她怎么了？她不舒服吗？”
　　威勒比却轻飘飘的说了“我希望不是，她有点不开心，我也是极度失望。”
　　“失望？她从来没有拒绝过你。”埃莉诺不明所以她觉得如果威勒比刚刚是求婚她妹妹怎么也不会说出拒绝的话。

　　“我是指我不能再留在德文郡了，艾伦姑妈用她有钱人的地位压迫靠她生活的我，差我去伦敦做些事。”威勒比酝酿情况一副义愤填膺的语气，表态绝对不是他要走而是他被迫的。
　　“你什么时候去，要去多久呢？”达斯伍德太太问，她还被她女儿这急转直下的求婚弄得懵了。
　　“我立刻就要离开，谢谢你的好意，我可能短期之内都不会回来了，而且我一年也不会再去拜访艾伦汉姆几次了，这事情很紧急...我....抱歉...”说完威勒比迅速就转身离开了，他脸上带着怒容带着羞辱也有几分忧愁的转身离开了。而剩下达斯伍德一家不明真相的混乱情况，和玛丽安伤心的哭声。

　　这些都发生在布兰登上校和约翰到达的下午，艾伦夫人已经严肃处理了此事以作为对布兰登上校的答复，并让威勒比签下了债务书和保证书，要为贝丝和孩子提供经济上的长期补偿，但是也永远不能见到或者扰乱贝丝的生活。
　　于是没有了财产的威勒比连自己的顾不上了更别说还有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收入的玛丽安，他也许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想和玛丽安好好生活，但是当他走进那间乡舍看到如此简陋，而他如果娶了玛丽安他也从此要活成了村夫，这是他一刻都不能忍受的，在这样的情况面前爱情根本不算什么，况且他从来没有给玛丽安任何明确的协定或者答复，他也很好及时抽身到伦敦再找一个富家小姐。但是显然伦敦等着他的富家小姐可不是个傻到能让他坑了还债的草包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