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王的舞姬》淡漠儿

35、深藏不露之人

　　袅袅轻纱缠绕在红色柱子上，远远观去，就像是一条条粉色的藤脉。时不时，一阵凉风刮过，粉色轻纱也随之波动，站在柱子旁的人就像是置身腾云。回环的落荷居的中央，在舞台高空中挂了无数纸鸢，皆是彩艳蝴蝶，高矮不一。
　　“落荷居的玥姬姑娘可真是别出心裁啊！”刚才那个红脸公子不由感叹道。
　　“哎，布置好，不代表舞也好，别出心裁？呵，那倒未必。”不用多想，这话必定是出自萧夜之口。
　　萧夜坐在最角落的一个方桌前，自饮自呓，好似他并不是来看这场舞，而是来自醉的一样。我也不恼，淡笑着说道：“这场舞如果没有萧公子的帮助的话，一定是不好的，如果得到萧公子之助，定是上等好舞！”话像是在对大众说的，可实际上是专对某人说的。
　　“忆姐姐，我已经跟其他姐姐说好了。”墨轩突的从楼上向我大声吼道。
　　我抬起头，看着他，淡淡的说道：“好的，我马上就上来。”说完，再瞟了瞟坐在角落的人，收回视线，转身就上了楼。
　　拐了几个弯，就看到墨轩还有夜阑都站在不远的走廊上。我不慌不忙的慢慢走过去，笑着对夜阑说道：“夜妈妈，如果你是为这次的表演等我的，那就不必了，因为我心意已决。”
　　“玥姬……”夜阑雍容的体态微微一颤，眼里慢慢载着担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怒瞪着墨轩。他一看我瞪着他，忙躲到夜阑背后，我纳闷的指责墨轩：“都给你说了，我是不会赌输的，你还那么多嘴。”
　　“忆姐姐，我……”墨轩战战兢兢的小声叫着我，生怕我又冲他大气。
　　“算了算了，夜妈妈，你先下去等着，待我换好衣服，我会让墨轩下来通知你，然后再向大家宣布表演开始。”说完，闷闷的从他们身边快速走过，径直走进房内，背对着他们，一把关了门。
　　看着挂在衣架上的一套新的红色舞衣，再看了看一旁放着的达十米的红色纱布。甩甩脑袋，快速褪去身上的衣物，将那套衣服从衣架上取了下来，一层层穿在身上。待穿好，顺手拿起纱布，抱在手中，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早已没了夜阑的身影，只留墨轩一个人趴在围栏上发闷。我悄悄的走到他身后，趁他没发现，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戏谑道：“小孩子家家的，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不快点下去通知夜妈妈了。”
　　墨轩被我这么一打，却没有原本该有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转过身，不安的看了我一眼，垂下头，应了一声：“哦，知道了。”说完，闷闷不乐的就下楼了。
　　“墨轩……”看着他的反常举止，心里有些愧疚，毕竟他是担心我才去找夜妈妈的，我还怪他。
　　“哎。”长叹了口气，最后瞟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硬下头皮，转身上了四楼。
　　站在四楼架空的楼道上，也能算得上是桥。桥的正下方，正好是舞台。牵住纱布的一头，轻轻一甩，红纱立刻长长的落了一地。找到纱布的中点，拴在腰际，再将剩余的挽在手腕，慢慢走到乌木护栏的边缘，对着楼下的人浅浅一笑，节目就要上演了。
　　众人都沉浸在这场出奇的舞蹈中，只将视线紧紧锁在我身上，尚未发觉挽在高空逐渐裂开的红纱。就在纱布完全裂开的同时，只觉一股强劲的气流快速覆到了腰身，断裂的红纱绕着身体四周慢慢旋飞，整个过程不足半分钟，却带有一种焕然的美感。阳光灿灿，红衣飘飘，舞态柔魅。最后，慢慢着地，琴音也在落地的那一瞬停止了。
　　包括夜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场舞给吸引了眼球。
　　我笑着收起洒地的红色长纱，体态优雅的走到众人面前，说道：“这场舞已经结束了，不知道大家觉得玥姬这场舞跳得怎么样呢？”说完，还不忘朝坐在角落的那一人望了一眼。
　　‘啪’的一声，我拍了一下手掌，愣住的客官立即打了一个颤，回过神的他们，脸上的神态各不相同，两眼放光的，嘴噙笑意的，还有……流着口水的。
　　“好，好。”声音接二连三的响应了起来，每个人无不感叹出声。
　　抓住这个机会，我暗自邪邪一笑，拉出红纱，轻轻拂过围观的人的脸，他们刚伸出手想抓住这红纱，却已拂开了，只留他们伸出的手悬僵在半空。我收起红纱，再次瞄了一眼萧夜，凯凯说道：“既然玥姬的这场舞大家都觉得好，那大家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鼓励玥姬呢？”说完，还冲着他们眨了眨眼睛。
　　他们先是一愣，只是一瞬，翻包的翻包，叫随从取银子的取银子，整个落荷居好不热闹。
　　“我出五十两。”
　　“我出一百两。”
　　“……”
　　一时间，所有人都手拿银票和银子，蜂拥跑到我面前，争先恐后的抢着要把钱拿给我。我一把扯住愣在一盘发呆的墨轩，挡在身前，那些钱一并落入他的手里。过了好一会儿，人群终于又安静了下来，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向站在前面的墨轩，只见他头发乱成一团，衣服也被弄得残缺不已，两只眼睛很是哀怨的看着我。
　　我抱歉的冲他傻傻笑了笑，让他退到我身后，对着依旧处于兴奋状态的客人说道：“现在玥姬先去统计一下哪位客官出的钱最多，等一下就来公布结果，再为那位客官独舞一支。”余光再次瞄了萧夜一眼，可那家伙依旧自饮自醉，毫不关心这边的事。
　　“那玥姬姑娘快去吧！”一个满脸胡髭，圆脑袋，圆脸，圆眼睛三四十岁左右的人色眯眯的看着我，时不时还有口水从他嘴角滑出。
　　我尴尬一笑，拉着墨轩就往后台走去，这个地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揉了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墨轩闷闷的将那些写了名字装好的钱全扔在桌上，拉着菲雨一起算了起来。最后，他们将统计好的数据交给了我。我看也没多看一眼，很是不悦的走了出去。这个该死的萧夜，气得我牙痒痒。
　　强忍住心里的怒火，愤愤的抽出那张纸，强扯出笑容，对大伙念道：“经过统计，这次算出最高的是六百两，而这个人是李……”刚念出一个字，只见刚刚那个催我去统计的男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着不断逼近的他我愕然了，苦着张脸看着他，不会这么巧吧……是给他跳舞……
　　我蹙紧眉头，极不情愿的看着来者，正在后退中，无意间瞟到萧夜正手持酒杯，嘴角噙着笑意看着我。丫丫的，这个臭小子，看到我这幅样子还那么享受。虽是如此，但还不至于傻到将将这些表情露出来。不住的向他使眼色，他却视若无睹，邪笑着品尝着美酒，欣赏着我的窘相。
　　我紧紧抓住手里的那张纸，咬着牙关看着他，可眼里的表情又必须是温柔笑意，真是憋得我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拔了他的皮。
　　就当我快忍不住爆发怒火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瞬间化解了我的无奈：“我出一千两。”
　　话刚一落下，大厅里的人无不睁大了双眼看向声源处，包括那个姓李的那个色男，也张大了嘴看着角落的萧夜，诧异的看着他，结结巴巴的吐道：“一……一千两。”
　　虽然一千两在刺火国算不上什么，可在这种偏远的小镇上，却算得上是非常多的钱了萧夜优雅的放下酒杯，就连他简简单单的一抹邪魅的笑容，也显得高贵无比。他慢慢站起身，慢慢的勾起他的唇角，墨黑色的眼眸平淡的看着每个人，然而，那锐利的光却直射入我的眼里。
　　“我出一千两，不知还有没有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他微微挑了挑眉，傲然看着他们。
　　“我……我……”刚才那个色男额上已经参出了点点汗珠，更是将他圆圆的脑袋衬的越加光亮了。
　　“如果没有两千两的话，那你就不必再叫价了。”还没等他说完，萧夜毅然打断他的话，不给他丝毫还击的余地。
　　萧夜玩世不恭的样子慢慢走向他，慢慢说道：“我想，李老板你总共的家产也没有两千两吧！”眼前就要相碰了，萧夜一个转弯，直接向我的方向走来。
　　看着他慢慢走过来，阳光就像通了灵一样，跟着他的步履一并移动，恍然间，好似看到了萧殁榭，一样的笑容，一样的高调优雅，却有着相似却又不是全然一样的眼神。一个深不可测，充斥着浓浓的危险感；一个如黑潭般黑深，却只是单单的邪魅狡诈。
　　“玥姬姑娘不会食言为我独舞吧！”话听起来平常无奇，可在我听来却是字字带刺，尽是挑衅。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嘴角一勾，笑道：“怎么会呢？那就让玥姬好好为萧……大公子，好好舞一曲吧！”故意将‘萧’字拖长了音。
　　狠狠看着他，没有转投去看刚换完衣服出来的墨轩，直接说道：“墨轩，去莲花池旁的亭子里安排好一切，我马上就和萧公子过去。”说着，更是对他笑得分外灿烂，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走吧，萧公子。”
　　话刚一落下，我毅然转过身往莲池走去，转身的过程还不忘恨了他一眼。
　　走出大厅，强烈的阳光猛地射入眼帘，不由扬起手挡了挡刺眼的光芒。透过指缝，可以清晰的看到碧蓝池塘里片片绿叶和红白的莲花，在风中微微摇曳，池里时不时还有气泡冒出水面。
　　放下手，眯着眼，沿着池塘边慢慢走向不远处的亭子。脚，每每经过池塘一步，便有小鱼摆着尾巴逃窜而去。
　　走到亭前，石桌上已摆好了茶和点心。慢慢进亭子，墨轩依旧摆着那张臭脸：“你让我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弄好了，那我先走了。”就连‘忆姐姐’三个字也省略了，算了，也懒得和他计较。
　　我对他笑了笑，淡然道：“去吧！”
　　说完，他转身迅速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他好像很生气哦？”萧夜调凯的声音传进了耳里。
　　我转过身，看着站在我身后的人，眼光锋利无比，语气却平实无澜：“小孩子生气，一会儿就好了。萧公子那就请坐吧！”
　　萧夜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轻笑了一声，也不多话，就坐了下来。
　　待客之道还是明白的，我一手拿起一只茶壶，一手持着一个茶杯，为他沏满了茶，双手递到他面前。他轻瞟了一眼递到他面前的茶杯，再看着我，墨黑的眼眸里带着浓浓的玩味之意，却看不出半点要接住茶杯的意思。
　　“你……”被他盯的有些恼怒了。
　　他慢慢接住了茶杯，放在眼前摇了摇，漫不经心的抬起头看着我，问道：“我怎么了？玥姬姑娘？”眼里像是在无辜的询问。
　　“我……”被他堵的无言以对，闷闷的坐在他对面。
　　僵持了好一会儿，彼此都没有说话。炎热的天，坐在亭子里却觉得有些冷。
　　倏的，我抬起头看着正优雅的看着茶杯花纹的萧夜，说道：“这样吧！”他抬起头，也看着我，“萧公子，既然玥姬刚才说过，谁出的钱最多，那我就为谁独舞。所以……不如现在就跳一支吧！”跳完就赶快闪人，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说着，就站了起来。
　　“不用跳了。”他淡淡的说道，我有些懵了，惊讶的看着他，“反正你也不想跳，那就别跳了，我也有话想问你。”
　　既然如此，我也就坐了下来，好笑的看着这个出了一千两银子又不看舞的人：“萧公子有什么话，就问吧！”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笑道：“你会全部都回答吗？”
　　“当然不可能。”我断然说道。
　　他呵呵一笑，抿了一小口茶水，仔细的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番：“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既然你知道你会从上面掉下来，那还敢玩命？”
　　原来是这个。我淡淡一笑，伸手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纸扇，一点一点慢慢拉开，一副深林山水画展现在了眼前。我慢慢将眼睛从扇子移到他的脸上，笑道：“这个扇子就是你的武器。”说完，轻轻按了按有些突起的扇柄‘咣’的一声，一排锋利的银色刀片从扇子边缘冒了出来。
　　萧夜先是一愣，随后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我萧夜隐藏了这么多年，居然被只有两面之缘的一下就识破了。”话毕，他止住笑，有些严肃的看着我，问道：“不过，我的确很疑惑，玥姬姑娘你是如何发现的？”
　　我神秘一笑，双眼神光闪闪：“虽然你的扇子，表面上与别人的都一样……”说着，再次按了下突起的扇柄，刀片又收了进去，“但是，在有光的地方，你的扇子边缘，会闪亮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