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弄懂她要的》符好

13、四月十四日

　　程暖神思飘忽。灿烂面目的程敏和她烂醉如泥的身影没有任何规律一一交替着闪现。间或还有早已刻在脑子里的几张合影争抢着挤到她眼前。
　　耳边轻柔的风吹过，初初暗下的天色里，程暖的世界一片喧嚣。
　　从一旁商城里跑出来四五岁模样的小男孩，边跑还不时回头。笑嘻嘻刚惹完祸的模样。
　　小脸映进程暖眼里，程暖以为是自己精神过于恍惚。又看到后面跟出来的有些气急败坏的漂亮女人时，万籁俱寂。
　　那是多么集合两人优点的小脸啊。太像袁间，独独小嘴像极韩恪。志得意满的样子却谁都不像了。调皮嚷嚷：
　　“妈妈妈妈，你再那么慢我就跑去找叔叔啦！”
　　夜色也盖不住孩子的欢喜。回头又跑起来。没两步撞上呆掉的程暖。一大一小都跌坐地上。男孩儿原是龇牙咧嘴的，看到直盯着自己看的人，忙拍拍身上又拍拍手，绅士模样拉还呆着的人。
　　“大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跑得太快了。”
　　程暖总算有反应，低头看到嫩嫩的小手。也是啊，两人的手似乎都好看呢。自己站起身来。
　　韩恪慌忙赶到。看到程暖时一愣，程暖只是温和笑了。
　　“小朋友爱吃冰淇淋吧？姐姐知道一家很好吃的店。”
　　男孩本来深深埋着头等处置，听到后迅速抬起头一脸向往。

　　“你叫什么名字啊？”对在乖乖等的男孩忍不住开口。
　　“袁欢。大证上都是袁欢喔。但妈妈平常总是告诉人家叫韩欢。可是我比较喜欢袁欢。可以和袁叔叔一个姓啊。”说完环顾似乎妈妈还没来。又补充道：“姐姐你可不可以建议我妈妈叫我袁欢啊。”
　　程暖又笑。“建议是可以的。你还有什么建议要一起提的？”
　　小朋友于是转转眼睛又神秘兮兮地开始：
　　“妈妈总是不让我把动画剧场看完，总是有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总是好像很忙，还有想见袁叔叔的时候总是不带我去。啊，姐姐你知道袁叔叔有多厉害吗！他可以举起我哎，会拼我好久都拼不好的模型，会讲妈妈都不会讲的故事，是大家都没听过的哟。叔叔踢球好像也很厉害，游戏也真的很棒，每次过不了关的时候最想见他了。可是妈妈每次都不理我，还发脾气。”

　　末了程暖对韩恪：“欢欢小朋友想爸爸怎么能不让见呢。是吧。”又蹲下来怜爱地摸挤眉弄眼的袁欢的头。悄悄说：“你说的太多啦。姐姐只记得见叔叔这一条啦。对不住你了。”
　　小朋友一副豁达模样说：“已经够啦姐姐。谢谢你。下次我带我的小猪来，也带你吃冰淇淋！”
　　程暖用力点头，滑下泪来。
　　慌忙趁起身抹掉。

　　程暖又一个人在街上游荡，描绘起他们三个人一起的画面。真是很美好。
　　迎着夜风，程暖的脸不停被风干又浇灌。其实孩子，也是有先来后到的啊。况且程暖自问，你能把孩子教成那样开朗活泼的吗？甚至，这孩子本身是否健全呢…

　　程暖在看到袁间认真的时候，常常陷入对生一个他的孩子的渴望中。有个他的孩子，一定也像他那样优秀吧。

　　想着，泪也似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