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这个师父有点冷 ...
-
晚上,徽真如期而至。他如鬼魅般来到了顾盼雪的房间,点了陪房侍女的昏睡穴就将顾盼雪给带了出去。
一路上顾盼雪兴奋地问东问西,可那徽真却冷着个脸一概不理,直到把顾盼雪带到了林子里才开口说道:“把多余的衣服脱掉!”
顾盼雪一愣,噘嘴道:“什么叫多余的衣服,这夜里大冬天的,你想冻死我啊?”
徽真听了直皱眉,不耐烦道:“叫你脱就脱!哪里来的废话!”说完便上前把顾盼雪的外衣给强行扒掉了。顾盼雪哪里受得了这种苦,便使了老把戏哇哇大哭。可那徽真似乎是有了免役,对顾盼雪的哭闹毫不理会,硬是给顾盼雪塞了颗药丸让她蹲马步。姿势不对就拿藤条抽打一下,那徽真打人也算是到了境界,芊芊素手一扬,优美地在空中划了个弧,轻轻落下,不见伤痕却着实让顾盼雪疼了一下。
顾盼雪冷得直哆嗦,眼泪和鼻涕挂在脸上都结成了冰块,扎得脸生疼生疼的。
“我不学了!不学了!”顾盼雪坚持不了一会儿就受不住,直嚷嚷着要回去。
徽真拿起藤条“刷”地一下打在了顾盼雪的手腕上,顾盼雪那娇嫩的手腕登时就像火烧般疼痛。
“再说一声我就再打一下,你在这儿可不是什么丞相千金,我可不会宠着你!”
“不管了,我不学了!我不要你当我师父了,我要回去!”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顾盼雪,就连顾凯也没有!顾盼雪想着便鼻子一酸,挣扎着想站直,可脚却已经麻了。
徽真冷哼了一声拿起藤条又抽在了顾盼雪的背上,顾盼雪已经没了感觉,只听得到“刷”地一声,接着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顾盼雪醒来时,目及眼前的是一片红。原是徽真正在搂着她。那徽真正拨着火堆,那火堆上面烤着一只山鸡,散发出及美的香气。
记起刚才的事,顾盼雪鼻子一酸想推开徽真。
“醒了?吃东西吗?”徽真看着顾盼雪懒懒地问道。
顾盼雪鼓着腮帮子偏过头去不理他。徽真拿起烤鸡在顾盼雪眼前晃了晃,淡笑道:“喔!我倒忘了,你是个小尼姑,吃素的!”
“谁说我吃素?”顾盼雪一把抢过徽真手上的烤鸡狠狠地啃了起来。刚才一番折腾确实饿了。
徽真看着顾盼雪吃着烤鸡,脸上泛着柔柔的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年我也是和你这般大小开始练功的,每次练完功我师父也会烤野鸡给我吃。”说完就自顾自地轻笑了起来。
“哼!学武功那么苦干吗要学?”顾盼雪想起刚才自己受的苦就气得直哼哼。
“傻丫头!”徽真把自己尖尖的下巴放在顾盼雪的头顶上轻轻摩挲着,“学武功是为了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啊!”
“那师父保护了你想保护的人了吗?”
“没有,晚了! ”徽真拨着火堆,那熊熊烈火直直映进了他眼里 ,火红一片。
顾盼雪向徽真怀里靠了靠,徽真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是雪的味道。其实像徽真这样滴仙般的人只适合穿白衣,仿若不食人间烟火。可徽真却偏穿红衣,嗜血般的红,使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儿。
山中日子百般无聊,顾盼雪晚上和徽真一起练功,白天读书写字,倒也安分下来了。弹指一挥间,离顾盼雪的14岁之期已屈指可数。在这几年里顾炎一直没有回来,每次提到,李玉琴总是愁眉不展说是在关西打仗很快就回来了。
年末到了顾盼雪的14岁生日那天,晓谕起了个大早,忙着给顾盼雪梳妆打扮。画眉,扑粉,点绛唇,一会儿工夫下来,顾盼雪都不认得镜中的那个人了。
“再给你梳个对髻,插上玉梅簪就齐了!”晓谕喜孜孜地瞧着镜中的顾盼雪,心中颇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晓谕姐,这是我吗?”顾盼雪对着铜镜照了又照,心里想着若是徽真看到了她这副模样会怎样?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乐出声来。
“瞧把你美的!你可是大人了,今天府里来的可都是达官贵人,公子小姐们。小姐你可不能再泼皮了,得有大家风范。”晓谕一边帮顾盼雪整理装容一边嘱咐她。
“我又不是猴子,有什么好看的?”顾盼雪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对晓谕问道:“那今天是不是会有很多男人?”
晓谕脸一红,啐道:“小姐你都在想些什么呀?”
“晓谕姐你说那些个公子哥儿们是不是都像我哥那样?”
“当然不是了!”晓谕笑道,“像公子那般文滔武略,样貌英武的男人这世上恐怕没几个!”
“那可不一定!”顾盼雪不以为然,心里想着徽真便笑了起来,“这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
“得了,得了,我和你争这些做甚?”晓谕笑着摇了摇头,帮顾盼雪系好了雪狐裘。
“晓谕姐,其实你喜欢我哥吧?”顾盼雪转过身来看着晓谕问道。
晓谕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眼神有些闪躲,“小姐,你都是从哪儿知道这档子事儿的?什么情呀爱呀的,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知道些什么!”
顾盼雪摇头晃脑道:“我这是手拿一本书,能知天下事!”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晓谕姐,等我哥回来,你就是我嫂子拉!”
“你这小妮子!”晓谕羞红了脸,做势要上前扑打顾盼雪。
顾盼雪轻巧地纵身一跃躲开了晓谕,叫道,“晓谕姐,我自个儿出去溜达溜达,好好看看这慈庵。今儿就要走了,怪舍不得的!”
“小姐,可别跑远了,呆会儿老爷夫人就要来接你了!”晓谕话还没说完那顾盼雪就没了人影,晓谕早就见怪不怪,道:“小姐现在身子是越发轻盈了!”
一路上,顾盼雪使了轻功向徽真的小木屋飞奔而去。到了木屋前却又没直接推门进去,拿着随身带的小铜镜把自己全身是照了又照,然后才推门而入。
屋里烟雾缭绕,那徽真正在屋里焚香打坐,跟入定了似的纹丝不动。
“师父,你瞧我今儿漂亮吗?”顾盼雪在徽真面前转了个圈儿,徽真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顾盼雪瞧了徽真一会儿,嘿嘿一笑,道:“师父,你要再不睁眼我可就要亲你了!”说罢就噘着红嘟嘟的嘴唇往徽真脸上凑。
“胡闹!”徽真睁开了眼。顾盼雪噘着嘴唇定在了那里,心里正在偷着乐,别看徽真平日里总冷着个脸,可面皮子比谁都薄!
“师父,你瞧我这样漂亮吗?”顾盼雪得意地把脸凑到了徽真跟前,徽真脸忙把头偏过去移开了视线没有出声。
顾盼雪没得趣,怏怏道:“今天是我生日,师父也不会捡句高兴话给小雪。”说罢便挨着徽真坐下自个儿掰着手指玩儿。徽真是个闷坛子,顾盼雪要是不和他说话他可以一天都不吱声。静了一会儿顾盼雪闲不住,又道:“师父,今天我可以回家了!”
徽真睁开眼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把玩着, “回,家??”
“恩!”顾盼雪点头,“不在慈庵住了,以后和师父就不能经常见面了。要不师父也下山吧!小雪来照顾你!”
“这个我自有安排。”徽真看着顾盼雪这一身打扮突然笑了起来,“今天你过生日,说吧,想要什么?”
顾盼雪看了看这陋室,心里估摸着徽真是要送她什么值钱的物事。那顾盼雪是个千金小姐,说话又是直肠子不知顾忌,便脱口而出:“师父你有什么能给我的?”这话语在徽真听来颇有藐视之意。
徽真听后一愣,把手里的茶杯捏了个粉碎,拂袖怒道:“是,我是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
这徽真脾气古怪,翻脸跟翻书似的,顾盼雪一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便嗫嚅道:“师父,小雪错了!”
徽真瞧了顾盼雪一眼哼道:“我跟你一小孩儿计较什么?”
“我不小了!”顾盼雪一脸的正色,“我是大人了,我娘说我现在都可以嫁人了。到时候我就嫁给师父,给师父生一堆胖娃娃,那时候师父就什么都有了!”
“放肆!”徽真老着个脸瞪了顾盼雪一眼,随后又叹了口气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吧!”说完便又打起了坐不再理会顾盼雪。
顾盼雪耸了耸鼻子一脸的无奈,和徽真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脾气上来了就倔地跟个孩子似的,有的时候却又老沉地像个老头子让人捉摸不透。
顾盼雪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放在徽真身旁道:“师父,这是寿糕,晓谕姐亲手做的,可好吃拉!我带过来也给你尝尝!”说完就瞧了瞧徽真,那徽真还在闭目养神,顾盼雪没趣撇了撇嘴便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徽真睁开眼瞧见了放在身旁的寿糕愣了半天神儿才伸出手来把那包寿糕给拿了起来。
那寿糕还是温热的,带着顾盼雪的体温。徽真拈起一块放在鼻前闻了闻轻轻地咬了一口,渐渐的脸上就有了淡淡地笑意。
顾盼雪前脚回到慈庵,那李玉琴后脚就来了,那镂花的马车就在庵前侯着。临走之前顾盼雪去斋房找到了缘修。那会儿缘修正在打扫斋房。
缘修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打量着顾盼雪,眼里有些羡慕,有些不屑,说话的口气都带了点儿刺,“你不是要走了吗?”
“恩”顾盼雪不以为意递给了缘修一包东西道:“这都是一些金银首饰,你不是说以后要出去吗?就留着当盘缠吧!这慈庵没什么好呆的!”
缘修狐疑地看着顾盼雪又看了看那包金银首饰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问道,“真的给我?”
“恩!”顾盼雪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缘修立马接过包袱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一张小脸不知是兴奋的还是冻的,看起来红彤彤的。
“说吧,你有什么事儿要我帮你的!”缘修抚摩着怀里的包袱向顾盼雪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儿要你帮?”顾盼雪失笑,“缘修,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的.这庵里就你不把我当丞相千金看,与你在一起倒是很开心.以后你若真出的了庵遇了困难就到顾府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顾盼雪说着便拉住了缘修的手认真问道,“缘修,我都没什么朋友的。你说我们这样算是朋友吗?”
缘修听了顾盼雪的话愣在那儿还没反映过来,门外晓谕就叫了起来,“小姐,时辰到了,该走了!”
“你快走吧!都在找你了!”缘修忙把手抽了出来,推了推顾盼雪催促道。
“那我走了.”顾盼雪朝缘修挥了挥手正准备转身走出去时缘修又把顾盼雪给叫住了,“顾盼雪,你等等!”
顾盼雪回过头来看着缘修。
“那个,那个...”缘修吱吱呜呜,表情期期艾艾的,“你虽然小姐脾气大但不会像我那些师姐一样欺负我,那个....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朋友的。”
顾盼雪笑了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了缘修,“缘修,说好了,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说完便应了门外晓谕一声跑了出去。
缘修紧紧抱着那包包袱看着跑过去的顾盼雪,顾盼雪回头朝缘修咧嘴笑着挥了挥手便跨出了院子消失在了缘修的视野里。
“朋友?”缘修笑了起来喃喃自语着,低头蹭了蹭那包裹,乐道:"还是银子最好!"
一路上,顾盼雪兴奋地在马车里直打滚,叫嚷着要下去骑马。那李玉琴自然是不答应,顾盼雪就犯起了浑,在轿子里直闹腾。那顾盼雪是有内功修为的,一路上可着劲儿地闹也不带喘气的。
李玉琴受不住了就叫人给顾盼雪牵匹性温的小母马骑,让一个副官在前头给顾盼雪牵着。顾盼雪下了马车后李玉琴才得了清净,按着额头直叹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小祖宗?”
晓谕在一旁笑道:“夫人,小姐这是太活泼了!”
正说着外面就起了骚动,李玉琴把车帘掀开一看吓得肝胆具裂。原来那顾盼雪甩开了牵马的副官一个人骑着马跑到了前头,那小母马像是受了惊的,在街上横冲直撞。
“追啊!你们愣在那干什么?快去把小姐给追回来!”晓谕一看情况不妙连忙吩咐那些侍从去追顾盼雪,又调过头来安慰李玉琴,“夫人,已经有人追上去了,您别担心!”
“你说我怎生了这么些个不省心的儿女呢?炎儿在前线打仗生死未卜,这要小雪再出了点事还要我怎么活啊!”李玉琴说着便咽呜了起来,这几日战报不断,李玉琴是日日担忧.
“公子定会平安归来的!”说起顾炎,晓谕也不禁红了眼眶。
那一头,顾盼雪骑着那母马一路颠颠晃晃凭着记忆来到了顾府。刚准备下马就被守门的家丁喝住了,“哪来的野丫头!快回去,这不是你呆的地儿!”
“我回自己的家还不成了?”
那家丁仔细瞧了瞧顾盼雪,见她衣饰华丽口气便软了下去,“您是哪家小姐?有帖子吗?今儿我家小姐成人礼,马上就到了,您就别在这闹了!这可是丞相府!”
顾盼雪一听脾气就上来了,“瞧好了,姑奶奶我就是顾盼雪!你们全给我滚开!”说着便骑着马准备直接冲进去。那丞相府的家丁也不是吃软饭的,都是经过挑选练过武,当即就把马给拦住了。
顾盼雪见状拿起手里的马鞭就朝那些家丁打去.顾盼雪下手不知轻重,几鞭子就把那些家丁打在地上动弹不得。顾盼雪平日里练功还没拿过真人练打,一看自己几鞭子就把人给刷得动弹不得,心里好不得意,一时间就忘了形。
顾盼雪这一闹,倒把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给闹了过来。顾凯正在厅里招呼老将军齐鲁就听见大门口闹腾腾的,于是和齐鲁一并去看个究竟。
来到大门口顾凯拨开人群一看那闹事的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顾盼雪就血气上涌,怒呵了一声:“小雪,你给我过来!!”
一看来人顾盼雪就打了个激灵,瞧了瞧那地上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心知自己过火了,连忙收住了鞭子下马跑到顾凯跟前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爹,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
顾凯老脸红得就像要滴血,“你这个臭丫头,哪里学来的本事?”说罢扬起手就准备给顾盼雪一巴掌。
那顾凯还没挨着顾盼雪的脸就被赶进来的李玉琴给拦住了,“老爷,你这是干什么,今儿是小雪生日!”
“你别拦着我,今天我就得好好教训这无法无天的野丫头,平时都被你惯坏了!” 顾凯梗着个脸就要上前抓顾盼雪,顾盼雪一看吓得往李玉琴怀里直缩。
“得了,顾丞相,今天可是个好日子。孩子还小嘛!”齐鲁笑着拦住了顾凯,众人一听也都随声附和了起来。
“罢了!罢了!”那顾凯其实也舍不得打顾盼雪,可又要顾得住面子,现在众人都给了个台阶他下,他也就做罢了。
齐鲁看着地上那些被打的家丁又看了看顾盼雪,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便笑问顾凯道:“顾小姐真是好身手,不知师从何门?”
“老将军见笑了,姑娘家的我怎会让她学那些打打杀杀的?定是在那山里野惯了,生出了一股子蛮力来!”
“喔?真的?”齐鲁一脸的不可置信连忙抓起顾盼雪的手腕拿捏了起来。
顾盼雪早有防备,用巧力把手腕一转从齐鲁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喝道,“你个老不休的!”
齐鲁倒也不在意,抚须哈哈大笑了起来:“顾小姐若没一番奇遇就有如此内力那就是天降奇才了!这门生我可一定要收!”
顾凯一听忙推脱道:“老将军抬爱了,可这姑娘家的整日里打打杀杀总归不好!”
“非也,非也。这巾帼不让须眉,女子怎不能学武了?”齐鲁是个倔脾气,认定的事是定要去做的。那顾凯对齐鲁是知根知底的,自知拗不过他便含糊道:“今天是小雪的生辰,这都杵在这儿算什么事儿!这等事就容后再谈罢!”
齐鲁也是识大体的便笑道:“罢了,罢了!今儿就给我徒儿好好过生日!”说完便大笑着跨步走了。
那顾盼雪听了直撇嘴,心道,还没认你这师父呢就徒儿徒儿的叫地顺溜!
那一头宴席已经摆好了,整整摆了三十大桌,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齐了。顾盼雪在席间也不言语只顾闷头吃东西,正吃着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抬头一看就瞧见对面临桌的一黄衣少女正瞪着她看。顾盼雪对那女孩咧嘴笑了笑,那女孩却轻哼了一声把头给低了下去。
饭后,顾凯和李玉琴忙着去应酬,那些宾客也不光冲着庆祝顾盼雪生日而来,大多都是有攀关系来的。那晓谕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倒是这宴会的主角顾盼雪一个人无所是事。
顾盼雪闲来无事一个人跑到后院自个儿堆起了雪人玩儿。正玩儿地起劲,就听见“刷”地一声,雪人被打了个粉碎。还没等顾盼雪还没缓过神,鞭子又刷了过来,顾盼雪措手不及,慌忙躲开却是摔了个四脚朝天。
“身手也不怎么样嘛!”黄衣少女手里拿着皮鞭看着顾盼雪那狼狈的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
顾盼雪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手刚一伸就被一人给握住了。顾盼雪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清俊少年。
“小雪,没伤着吧?”那少年关切地看着顾盼雪,把她给拉了起来自顾地拍了拍顾盼雪身上的残雪,那样子有说不出的熟捻亲热,倒像是与顾盼雪相识许久。
“哥!!”那黄衣少女嘟着嘴在一旁拼命地跺着脚。
“萱儿,别胡闹!你太过分了!”
“哼!爷爷还没这么夸过人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嘛!”黄衣少女不屑地看着顾盼雪。
“萱儿!”那白衣少年轻喝了一声。
顾盼雪看着眼前这两兄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弄得她莫名其妙,一肚子火没地儿发。
“小雪,萱儿就这德行,你别太在意!”那白衣少年对着顾盼雪抱歉地笑了笑。顾盼雪本来有一肚子的火,可看到那少年如阳光般和煦的微笑就再也发不起火来了,只好恨恨地说了句“谁许你叫我小雪?”
那少年一听愣住了,低声喃喃道:“原来你不记得我了!”那声音透着些无奈失望。
顾盼雪奇怪地看了那白衣少年一会儿,又想了想,冷声道:“我又不认识你!”说完扭头便走,刚还没走几步觉得不甘心又转过头来对那黄衣少女挑衅道:“你那是什么鞭法?你以为你是在耍面条啊?你那鞭法也不过尔尔嘛!得了,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计较了!”说完哈哈大笑长扬而去。
“你给我站住!”黄衣少女气地脸通红拿起鞭子就往前冲。“萱儿!你闹够了没?这可不是自个儿家!”少年伸手拦住了黄衣少女。
“哥!你没看见她欺负你妹妹我啊?都气死我了!”
“这是你自找的!”白衣少年轻叹了一声"你这性子可得改!"说罢宠溺地拉过黄衣少女的手拍了拍,道:“走吧!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