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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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野虽然今年只有13岁，可已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忍者了，刀光剑影的场面也见过许多，心理素质过硬，但这一刻，他还是震惊到无与伦比，以至于在幻汐从他身边跑向那个男人的时候他没有来得及抓住她。
“你太慢了。”他站在悬崖边缘，双手抱臂侧过身看向她，在看到她身后的人时，他又沉默了下来。
看到他，幻汐一下就高兴起来，她跑过去拉住他的衣角，兴奋地对翊野高喊：“哥哥，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神人，怎么样，不是做双色棉花糖的大叔哦。”
翊野却没有回应她，他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幻汐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么肃立的样子，一时有些迷惑，她奇怪地看了看这两人，直到翊野恭敬地低下头，沉声说：“族长大人。”
幻汐疑惑地皱起眉，看了看他，他面无表情，眼神十分寒凉，翊野接着说，这次是对自己，“幻汐，把手放下，过来，不得无礼。”
幻汐没有把手放下，确切地说是不想，她总感觉如果这会放手过去，眼前的神人就彻底跟自己划开界限了，因为这位神人，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斑。让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宇智波斑，和初代目一起被称为最强忍者的宇智波斑。
神一样的高不可攀。
她真的不敢再拉着他的衣角了。于是她慢慢地放开了手，站在原地迷茫地仰望着他，这时斑也低下了头，他在看她。
翊野又开口说话了，“过来。”
她回头望向翊野，后者黑色的眼睛有些阴沉，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她隐约能感觉到，翊野处于一种十分戒备且紧张的状态，虽然他看上去不动声色，自己如果再不过去，他好像都会扑过来把自己拉开。
于是她慢慢地向翊野走过去，离斑越来越远，斑仍然站在那里，从开始到现在连抱着手臂侧身而立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她来到翊野身边，后者上前一步把她挡在身后，“抱歉，族长大人，我妹妹不太懂事，如果有什么——”
“够了。”斑突然打断了他，他放下手臂向前方走去，走过翊野时他扫了他一眼，语气十分冷淡，带着一丝讽刺感，“作为哥哥，想保护妹妹的这份心意还真是可嘉可奖啊。”
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危险？到底怎么回事？幻汐愈发不明白了，疑惑的视线在这二人身上转来转去，眼看着斑就要走远了，她想起来之前的约定，下意识地问道：“不是说好今天教我豪火球的吗？”
她说完才自知失言，她怎么可能让让一族之长来教自己，看来自己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人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斑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低沉的声音传过来，“让你哥教你。”
说完他的身影就淹没在了树丛中，幻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半天都回不过神，直到翊野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她有点抗拒地动了一下肩膀，这次翊野却一反常态用力把她扳了过来。
幻汐闷闷不乐地看着他，“我不知道......”
翊野叹了一口气，“你还真的认识了一个神人。”他说完抱起幻汐，施展轻身功夫落在了悬崖下面的空地上，似乎都不想在刚才那个地方待着，他自己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把手插进头发里用力按了按自己的脑袋，“唉，怪我怪我，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注意到你的变化。”
幻汐仍然处于一种郁闷且困惑的状态中，“到底怎么了？”
翊野抬起头看着她，“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跟斑在一起吗？”
私下里就不叫族长了吗？哥哥果然虚伪，幻汐不高兴地说：“修行的时候是的，就是他教了我火遁。”
“我说怎么学的那么快，原来是他教的，”翊野摇了摇头，“以后你不要再来这里的，也不要找他了。”
“为什么？！”凭什么！
翊野轻飘飘地回答，“族长日理万机，忙得很，还是全族的领导者，你竟敢让他指导你忍术？简直胡闹。”
这话说得也对，幻汐想了想，“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我就不能来这里了？”
这确实很奇怪，如果某个孩子可以得到族长的指点，往往父母都会特别高兴孩子找了一个好老师，这可以说是一种荣幸，而翊野却如临大敌，还下了死禁令，于是幻汐自作主张地选了个答案：我哥哥一定是吃醋啦。
这样一想好像有点道理，之前所有的体术忍术都是哥哥在教，自己也天天缠着他，最近几天不但不理他了，哥哥要教自己的时候竟然还冷言冷语，难怪混蛋老哥会吃醋呢。她只好说：“哥哥，虽然你没有他厉害，但你永远都是我哥哥。”
翊野被她说的一怔，过了半天才捂住眼睛，“我不是这个意思！”
幻汐也急了，“那你到底是闹哪样嘛！”
翊野站起来，有点烦闷地把脑后的小辫子的橡皮圈扯了下来，动作有些粗鲁，细碎的头发垂落在他脸颊两侧，让他年少清隽的脸庞看起来稍微成熟了一些，他别过脸去，黑沉的眼睛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他又重新坐下来，难得看到哥哥有负面情绪的起伏，幻汐忍不住摇了摇他的手指，这个时候，翊野才再次看向她，眼神有些无奈，他问：“你是不是对宇智波斑的印象还不错？”
幻汐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可是他并不是什么好人。”
幻汐撇嘴，“我不信。”
“你凭什么不信？就凭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凭他教会了你两个忍术？”翊野点了点她的额角，“你对他根本一无所知，不要轻易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她委屈极了，不知是替自己还是替斑，如翊野所说，她跟他相处的时间确实不长，但她可以肯定，宇智波斑绝对不是一个奸邪的人，“哥哥你竟然敢说族长的坏话，大逆不道。”
“你还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敢这么说你大哥。”翊野佯怒，敲了敲她的脑袋，幻汐的表情很悲苦，表示不服。
翊野沉默了好一会，才有些沉重地开口，“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有的事早晚会知道的，但我还是觉得这种事对你来说太早了。”
他撇嘴一笑，“因为实在是很不好的事。”
翊野很少这么说话，幻汐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后文。
翊野说：“宇智波斑曾经有个弟弟，这个弟弟一直追随着他，对他有很深的感情，可是后来，他死了。”
幻汐愣住了，“是......因为战争吗？”
翊野摇了摇头，“是因为斑。”
“因为斑？”一个不好的猜想浮现出来，但幻汐否定了它，她认为这不可能。
然而翊野却肯定了她的猜想，“斑的弟弟在追随他上战场的时候受了重伤，于是斑趁着弟弟伤重的时候，夺走了他弟弟的眼睛。”
有好长一段时间幻汐因为震惊而回不过神来。
“骗人的，怎么可能？”
“我会用这种事情来骗你？”翊野哈了一声，“这是族内心照不宣的事实，当时的斑因为过度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眼睛已经将近失明，弟弟的眼睛恰好给他提供了机会，你应该也知道对于宇智波一族，眼睛是多么重要，尤其是作为战斗力，斑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失去写轮眼？”
幻汐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紧紧地盯着地面，内心震撼。
翊野缓了缓又开口道，“虽然只有几天，你应该也能感觉得出来斑是一个强者，也是个追求力量的人，在战国时代能够成王称霸的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这种人的心往往更狠绝，而且他也是一个霸道的武斗派，不主张和平，所以在族内，已经没有什么人心可言了。”
幻汐突然明白过来，作为一名族长，他应该是相当忙碌的，按理说经常姿态从容地出现在这种森林里是不合理的，这大概是因为族内已经开始孤立他了，那些事务自然也就不再由他过问了，这个族长的身份已经被架空了。
以他骄傲的性格，想必也不会去质问族人或是想办法缓和这种关系，于是越走越远。
可是......那种事，会是真的吗？
翊野看她沉默不语，以为她明白了，安慰道：“这样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你也别不高兴了，你已经比同龄孩子领先太多，在学校都不能融入集体生活了，小心以后变成一个没朋友的人哦。”
幻汐还是低着头，一脸失落，不愿意说话。
翊野没办法了，只好转移话题，“难得我有空，你不是想学豪火球吗，哥哥教你，来~”
幻汐没什么精神地看着他。
翊野只好自己先做示范，施术完毕后，发现幻汐看着自己的表情又多了一种嫌弃。
“你别那样看着我，”翊野无可奈何，“我跟斑确实没法比，任何人跟他都没法比。”
这件事情之后，幻汐再也没有在那个悬崖见过宇智波斑，她去了一次又一次，无论是午后还清晨，甚至入夜后还偷偷去过，但斑再也没有出现在那里过。
虽然翊野已经三令五申，不准和斑来往，但是对于小孩子来说，越是不能做的事越有吸引力，更何况宇智波斑对她来说本来就是个潘多拉盒子，而且这个盒子里跑出来的不是灾祸，是忍术诶！是混蛋老哥你用工作当借口不愿意教我的忍术诶！
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在告诉她，没用的，他不会再去那里了，别再烦族长大人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幻汐一直有一种被分手的悲伤感，干什么都没精神了，连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宇智波斑，梦里的他还是那副高傲的样子，他告诉自己他愿意收她为徒了。自己高兴差点笑抽过去，然后他就开始教自己忍术，结果自己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双手就像不听使唤一样不停地结错印，而且速度慢得要死，幻汐在梦里都急哭了。最后，宇智波斑耐心告罄，一句话判了她死刑，“你太笨了，我们的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就消失不见了，幻汐急得直蹦。这还没完，情景一换到了学校，星野森华遗憾地对她说：“宇智波同学，其他人都通过毕业考试了，只有你一个人不合格哦。”
然后初代目不知从哪蹦了出来，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你看吧，我就说你不够聪明，放弃当忍者吧。”
不不不不不，我明明那么努力，我还会火遁，她赶忙想要展示一下，结果发现自己竟然不会了，我明明学会了呀，她迷茫无助地看着初代目，初代目说：“哎呀，你真笨呀，宇智波斑已经不是你的老师了，你从他那里学会的忍术当然也就还给他啦。”
幻汐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气喘连连，手也抖个不停，吓得几乎立刻就要跑出去找个地方施展一下忍术看看自己还会不会。
发癔症做噩梦这种事本来该是孩子三四岁的时候会有的，幻汐却拖到了现在。
三四岁的孩子不怎么记事，受到的伤害小，六岁多的幻汐却精神敏感，噩梦对她的精神伤害大大的有。
夜色静谧，月光皎洁明亮，从打开的窗户照射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春天的夜晚气温宜人，幻汐心有余悸地在床上坐了缓了半天才觉得好受一点，噩梦虽然是假的，但这股难受劲是真的，她是多么后悔那天把老哥给带过去了，再想想宇智波斑那句“下次教你。”顿时眼泪都要下来了。
之前也说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旦开启就难以关上，现在新世界消失了，幻汐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再也不会找到一个这样的牛人来教我了，幻汐绝望地想着，悲从中来，除非初代目要收我为徒，不过我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就算以后他不会再指导自己了，自己也应该再见他一面，好好谢谢他。
一谢你赐我与你对谈的荣耀。（你可是宇智波斑呀。）
二谢你对我忍术的指导。（你可是宇智波斑呀。）
三谢你不计较我面对你时的无礼。（你可是宇智波斑呀。）
没用的，那个人肯定不会喜欢听这种文绉绉的台词的，虽然我是真心的。幻汐郁闷地把被子蒙在头上，心里好像被斑那一头黑长炸给扎得难受，辗转反侧了大半夜，终于又在天亮前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