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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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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年末的时候,第一次忍界大战终于逐渐步入了尾声,土影和水影在激战中同归于尽,失去领导的两个忍村百般无奈下只能各自退守后方,封闭国土整顿内部不再袭敌,砂隐村失去了岩隐的协助,在与木叶的对抗上并未取得任何显著的胜利,反而折损了大批忍者,又唯恐临近自己的土之国会趁火打劫,时间一久,也随着激烈战局的消减而隐遁回了国境线内,北方战场稳定后,大批木叶精英转战汤之国的战场迎击云隐部队,二代目雷影和二代目火影频繁交手,木叶和云隐的争斗使汤之国一时成为战斗末期交战最惨烈的一个战场。
即便失去了像柱间那种忍者之神的存在,木叶也不愧是第一大忍村,哪怕曾在战争中陷入过四面夹击的状态也从不曾被任何一个忍村击败过,云隐和木叶的战线拉得极长,双方元气都大有耗损,忍者们也开始疲累,原本紧绷的局面渐渐变得难以支撑起来,最终还是以云隐忍者先撤离出汤之国,五大国的乱斗基本得到了缓和,转而设法稳定国家内部动荡不安的时局,努力平定人心,战争由此开始进入短暂的倦怠期。
新年的时候,除去驻扎在边境防守的忍者,大部分人都得以折返回木叶和家人团聚,经历了战争后,这种团聚显得那么难能可贵,扉间召集齐在村的所有忍者一起给那些在战争中牺牲的烈士进行了一次吊唁,虽然这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的遗体都没能返回故乡,只能把名字镌刻在慰灵碑上,仿佛那就是他们活过的唯一证明。
幻汐并没有去吊唁,她本来是该去的,她的同伴和老师都死于战争,可事实上,从战场回到木叶后,她基本就是一种足不出户的状态,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原因,大家心里都清楚,她的眼睛看不见了。
翊野拉开家里的大门,喊了一声我回来了。冬日天黑得很早,屋子里一片昏暗也没有开灯,他知道对自己的妹妹来说,现在开灯和不开灯是没有区别的,就连白天和黑夜也是没有区别的,她瞎得非常彻底,哪怕是用强光去照射,视野里也永远是漆黑一片,她的眼球已经失去对光的基本反应了,如果不是他回家了,她可以一整天都不开灯。
翊野手上拎满了采购来的的年货,身上还落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他站在玄关随意地拍打了一下,屋子里的很暖和,雪花很快化成了细小的水珠弄湿了他的手掌,翊野换鞋走进厅堂内,幻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一只手扶着门框,眼睛上缠绕着一圈绷带,只能听声音将头转向他所在的方向,她冲着他笑了一下。
“你回来啦。”她说道。
翊野点了点头,随即又意识到她看不见,他急忙用轻快的语气说道:“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等下做给你,现在饿吗?要不要先吃点点心?”
幻汐摇了一下头,很认真地说:“既然有好东西,那我还是等一下再吃好了。”
“嗯,也好,等下伽赋也会过来。”
“那太好了,不然只有我们俩人太冷情了。”其实伽赋一个人的家更冷清,他们都是孤儿,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还有个哥哥可以依靠。
翊野笑了笑,幻汐又很感兴趣地问:“哥哥晚上要做什么?”
“有你喜欢的炸排骨,”翊野一样一样地算着,“还有海带卷、海蜓、金团、鱼糕、煎饺.....”
幻汐听了一会,忽然奇怪地问:“怎么没有火锅?平时新年时都会吃的啊。”
“那个啊,”翊野的声音尴尬地停顿了一下,有些歉然地说:“我不太擅长做火锅。”
幻汐心里一清二楚,并不是翊野不擅长做火锅,而是自从她失明后,翊野做饭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不方便夹取的食物的,他总是做一些菜色辨认很方便,没有多余的杂料的食物,即便有其他调味的东西,在端上来前他也会帮她挑拣干净,就像她以前喜欢吃米饭,现在他就做成饭团,并且里面放上她喜欢吃的肉类,她注意到那些肉里面都没有骨头;她喜欢喝汤,但因为看不见,所以不清楚自己是否喝干净了,每当这个时候翊野就会恰到好处地问一句‘要帮你再盛一碗吗?’,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提醒她碗里已经空了。
“如果有食材的话哥哥还是做吧,其他的菜倒可以省省,”幻汐歪了一下脑袋,“我想吃,你等下可以帮我夹呀。”
“好,当然可以,没问题。”翊野答应得很仓促,心里说不出是心酸还是惊讶,自从失明后幻汐的饮食起居都很执拗地不允许任何人照顾,仿佛那样会引起她对自身的厌弃,“我并不是一个废人,”她说这话的时平静的样子令人感到心悸,“我也没准备就此堕落下去,哥哥不用那么担心。”
可是他怎么能不担心呢?如果她终日郁郁寡欢或者总是忍不住要发脾气,那都是很正常的反应,他可以毫不介意地包容她,本来呢,宇智波幻汐也不是好脾气的人,从小就是如此,长大后她有了一定的实力,性格更是锋芒毕露,他早就习惯了。可是事实恰恰相反,她没有说过一句重话,也从不会露出不高兴的样子,换句话说,他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温和柔顺的时候,他担心这种伪装之下的内心往往隐藏着更巨大的绝望,而且他不会有为她纾解心结的机会了,因为她的防御是那么无懈可击。
翊野走到她面前,踌躇了一会后,他说:“幻汐,我帮你把绷带换了吧。”
幻汐因为他的提议稍稍沉顿了一下,继而很温和地答应下来:“好,哥哥。”
换绷带是个痛苦的过程,幻汐无感,但对翊野来说是这样的,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直视自己妹妹双目失明这个惨痛的现实,尤其是当她睁着那双空茫的眼睛向他微笑时,翊野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伴随着阵阵刺痛,这是他目前为止的人生中唯一有过想要逃避的痛苦,可是他不能叹气,也不能显露出丝毫悲伤的样子,他知道她会察觉到的那些情绪的,在揣摩人的心理上她一向敏锐,只是很多时候不说出来罢了。
好在这一次翊野不用去换绷带了,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去拿绷带,伽赋就在外面敲门进来了,他对翊野打了声招呼,手里似乎还拎着什么东西,幻汐闻到了炸肉饼的香味,她不禁在心里苦笑,这一点伽赋倒是和哥哥一样细心,只挑选好拿取的东西。
伽赋想要进厨房帮忙,“翊野哥,我帮你吧......”他还没说完翊野就打断了他,“算啦,不用了,你又不太会做饭,去外面等着吧。”
伽赋很诚恳,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怎么行,我不会做饭也可以帮你洗菜切菜什么的,你一个人忙不过来。”
接下来的话翊野就压低声音了,幻汐听不到,但她知道哥哥肯定说了什么,果然,伽赋很快就端着装盘好的炸肉饼向她走了过来。
他很关切地询问:“幻汐你饿吗?翊野哥说先吃一点没关系的。”
幻汐真的有点饿了,肉饼的味道又很香,她点了点头,“那就吃一点。”她说着就伸手要去拿,刚才伽赋把盘子放下时磕碰在桌子上的声音她有留意到,所以知道是哪个方向。
伽赋急忙阻止了她,“等下,这个是刚炸的,有点烫,不能直接拿,我帮你掰开冷一下。”
似乎是怕她会饿到,他掰开后还轻轻地吹着,幻汐只得收回手,虽然她已经有点不想吃了。
为数不多的与她亲近的几个人都已经命丧九泉了,这是唯二还活着的并且关心着她的两个人,只是伽赋在技巧上不如翊野那么灵活,他毫不掩饰地帮她行方便,如果换做是刚才,翊野一定会说“我们一人一半分着吃吧。”然后趁机掰开冷凉,为了不伤害到她那无聊的自尊心,她可怜的哥哥简直煞费苦心。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瞎掉不管,她更无法把光明建立在自己哥哥的牺牲之上,这是一个何其矛盾又痛苦的漩涡啊,一个哀求着要给予,一个以死相威胁,这真的是个很难做的抉择,哥哥担心自己没有办法让妹妹快乐,妹妹自责自己成为了哥哥的负担,其实退一步讲,就算她活下来又能怎样呢?一个双目失明的忍者很难有什么未来,尤其是一个失明的宇智波,即便有也不是她想要的,她终日只能与黑暗为伍,囚于牢笼之中,连对时间的流逝都变得无比迟钝,她觉得任何时候都是漫长的。
咱们得承认你被打败了,她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说,只是你仍然固执地还不愿意让自己的精神被击溃,虽然你的精神也不剩什么了,净是些黑暗又支离破碎的东西,你连骨髓都被死者的鲜血给侵染了,你身上所有好的东西都跟着他们一起进了棺材,深埋在污厚的黄土之下。
可是她不能为自己悲叹,因为她并不是特殊的,有太多忍者和她一样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和朋友,伽赋的两个队友也战死了,他的老师千本立叶在战场上失去了那只带有烧伤疤痕的手臂,成了一个无法结印的残疾忍者,更惨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她更无辜更不幸的人也大有人在,她凭什么摆出一副惺惺作态的悲伤模样呢?只要弱者才喜欢哭哭啼啼,再说那样只会给翊野增添烦恼。
况且在这个世间,一切发生的苦难都那么理所应当,人生本来就是充斥着不公和痛苦的,对普通人尚且如此,对忍者来说就更是正常的事了。
幻汐听到翊野正在厨房里切菜,她叹了口气,放松地垮下肩膀,侧身对着伽赋所在的方向勾了下手指,示意他过来,“先放那吧,你过来帮我把绷带换了可以吗。”
伽赋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他一定点着头,并且说:“好的。”
不等他动手,她自己把手伸到后脑很粗鲁地用力扯开绷带,动作利落得就像将一个自暴自弃的伤口袒露在人前,伽赋忽然在她眼睛露出来的那一刻用力别过头去,脸上浮现出几丝不忍,幻汐浑然不觉,她睁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把脸侧向他的方向,“绷带,应该就在那边的柜子里,你看看。”
伽赋转身去找,然后拿着绷带回到了她面前,她配合地微微颔首,她的眼角微微上扬,自上往下看时更为明显,但并不夸张,而是衔接完美,带着恰到好处的风情,不笑的时候稍显凌厉,这让她无论是正视着别人,还是斜睨过眼神时都能激荡起人心中异样的感觉,有人被她惹得火冒三丈,有人被她撩得心笙荡漾,虽然前者是故意的,后者是无意的。他也曾见过这双眼睛的魅力,战斗时的冷酷残忍,安静时的幽深清冷,以及她露出笑容时锋芒毕露的明艳,还有她听到一些富有争议的事情时耐人寻味的了然,可是现在,她的眼中却空无一物,泛着灰蒙蒙的阴翳,把原本属于这双眼睛的艳丽和凛冽都掩埋了起来,也带走了她生命的光彩。
但他并不惊奇,大概是她刚才汤之国的战场上露面时,伽赋就预感到不用太久她的眼睛就会报废的,这不能怪她,战争总是逼得一个忍者不得不竭尽全力去战斗,每一场战争都是与死神的博弈,她压根没有休息和缓冲的时间,她也没提出过这种示弱的要求,她大量地服用针对血继病的药剂,实际上那些药物只能用来缓解万花筒写轮眼使用引发的病症,对眼睛本身根本没有丝毫疗效。
伽赋沉默地帮她缠绕上绷带,其实蒙不蒙眼睛都无所谓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没有用的东西就要盖起来,免得大家看了烦心。伽赋换完绷带也没有离开去厨房帮忙,而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天,幻汐一边笑着回应他,心里知道多半是她哥的叮嘱,他们似乎都很怕让她一个人待着,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他们都担心最后一次任务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那正是致使她失明的那个任务,也是在那一次任务中,她最后的朋友死掉了,她不知道翎是用什么方式在四面包抄的情况下带她逃离出去的,因为那时她已经瞎了,他们最后躲进了一个山洞里,一片黑暗之中,她只能不停地呼唤他的名字去确认他是否还活着,起先他还会同她说说话,之后有好一阵子四周的空气里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她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惊恐地睁大毫无用处的双眼,感受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颤栗,就在她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就像忽然提上了一口气一样喘息了一声,虚弱地出声提醒她,“我在这里,我还活着。”
之后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没有再回答过她,她摸到了他冰冷的尸体和他身上大片大片的黏稠的血迹,他眼睛上一直蒙着的黑纱早已不翼而飞,也许这个也是导致了他的死因之一。她在黑暗中绝望,她在黑暗中等死,她守着同伴的尸体,她恐惧着,浑身发抖,甚至开始盲目地祈求所有她嘲笑过的神灵,快点让这一切结束吧。
她最终也没有看到翎的死前的模样,自然也无法在噩梦中重现,她听说是在敌人发现了他的弱点,用雷光柱刺伤了他的眼睛才得手杀掉他的,可那不重要,他已经死了,她只会永远记住那份黑暗带给她的无助和恐慌,任由她奄奄一息的朋友死去,还有面对死亡的绝望和悲哀,无论她作何形容,没有相似经历的人都不会理解那种感觉,那才是她真正的,为人不知的噩梦。
那顿年菜他们一起吃得很开心,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幻汐的碗一直都没有空过,只是他们夹取的动作太轻了,她不知道是谁夹给她的,每当她一说话,他们就微妙的沉静下来,并且总是兴致很热烈地去回应她,吃过晚饭后,伽赋又坐了一会,没过太久就起身告辞。
翊野站在玄关送他,伽赋忽然上前放低了声音,“翊野哥,出来下,有话想跟你说。”
他的表情很郑重,翊野只好随他走出去,他顺手拉上门,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拿,幸好外面风已经停了,两人站在厚厚的积雪中呼吸着干冷的空气,夜空漆黑广阔,点点莹白从空中飘落,宇智波族地高低错落的建筑银装素裹,在一片静谧中默然屹立。
伽赋没有立刻说话,他沉默地看着翊野,目光格外凝重,翊野忍不住去猜想这孩子要提出什么大事,该不会是想要向自己妹妹表白,伽赋在感情上一向比较纯粹,很有可能做出这种一腔热血的少年人才会做的傻事,没人能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落入人生低谷还无动于衷。虽然如果他说了,幻汐只会认为,你这是在可怜我吧?还是你认为现在的我有可乘之机?
翊野没有想到的是,伽赋要说的事远远比他猜测得更沉重,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冷静地说:“我要把我的眼睛给她。”
他说这话时异常坚决的态度让翊野有些愣神,过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转过头去认真审视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辨别他所言的真假,可是伽赋的表情很执着,翊野不得不拍了拍他的肩膀。
“弟弟,”他忽然像小时候一起闹着玩时那样称呼他,“你确定你的提议不是在讽刺我?”
伽赋垂下眼睛,他摇了摇头,“幻汐不能没有你,你是她唯一的亲人,凭你对她的感情,我相信你早就有过要把眼睛给她的想法,她肯定看出来了,并且用某种方式阻止了你。”
幻汐的确如此做了,察觉到他有此意图后幻汐的情绪异常激动,她原本正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抚弄着自己的头发,忽地就站了起来,那副模样可是说是可怕的,“你敢那么做,”她握成拳的双手在颤抖,她的声音也嘶哑着,“我是死也不会要你的眼睛的。”
翊野被她疯狂的模样吓到了,忽然意识到她心里存在的恐惧,他无可奈何,只能低头沉默不语,她又走到他背后抱紧了他,低声哀求:“哥哥,别扔下我一个人。”
看看她撇给了他一个多么艰难的抉择,他选哪个都是错的。
翊野驱散关于那天的回忆,他对伽赋正色道:“宇智波特殊于一般人,写轮眼连接着我们脑部神经的查克拉,你知道挖出后你会死吧。”
伽赋倒像是为他明知故问的话感到惊奇一般,“知道的,”他点着头,“我知道的,没关系。”
担心翊野会拒绝他,伽赋接着说下去,他低下头,“曾经的事我一直感到很歉疚,如果不是我父亲的话你们一定还双亲健在,也许未必会出这样许多事,但我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出卖朋友的行为,可他是我父亲,我没想过要逃避,所以一直希望要作出一点补偿,可是我找不到相应的代价,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他抬起眼睛,认真地凝视着翊野,“既然我父亲为了一双万花筒写轮眼去谋害朋友,那就让他的儿子把写轮眼送给......”他犹豫了一下,想要说出来那句话,终究还是放弃了,他换了一个名词,“送给自己的朋友吧,我毫无怨言。”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抿紧了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翊野,翊野与他对望着,过了半晌,他拂去自己肩上的雪花,很轻地笑了一声,他慨叹了一声,“想不到你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雪花在他漆黑的眼底闪烁着,仿佛他的眼中也在下雪,翊野很缓慢却很坚决地摇了一下头,“可是不行的,你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移植只能在血亲间进行,即便把你的眼睛给了她,光是每次使用的排斥反应就够她痛苦上许久,而且也不做不到不再失明,你的牺牲和付出根本不成正比,也无法从真正意义上挽救她。”
伽赋的脸上出现了明显低落的表情,翊野温言劝慰道:“而且,她不是因为我们父母的死开的万花筒,也不是为了他们才失去的写轮眼,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一个不知情的人来为这份陈年旧账买单,”他伸手像儿时那样勾住伽赋的肩膀,摸了摸他的脑袋,“都过去了,不是说好不再提的吗?”
伽赋有些动容,还想要再说什么,翊野抬手阻止了他,他扬起笑容,“别担心,幻汐的事就由我这个哥哥来想办法,我妹妹才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的人,如果非要在她面前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那可是侮辱了她。”
翊野有所不知的是,在他返回家中后,伽赋并没有立刻离开,他独自站在雪地中,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屋檐上的积雪落在雪地上轻柔而短促的声音,柔和的路灯倾斜在他身上,他站立了许久,直到肩膀上落满了薄薄一层雪花,他叹了口气,感到无比失望和痛心。
事实上之前所说的那些理由都冠冕堂皇的借口,他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而且非常简单。
他喜欢她,他心甘情愿。
可是能救她的那个人不会是他,从来也不是他,只有想着她的这颗心在困扰着他,然而它也不曾属于他,也不会属于他。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