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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3 章 ...
她与他最初的相识就是在这样春寒料峭的季节,也是在同样的时节,他永远地离开了她。
春雷沉闷刺耳,闪电在乌云中若隐若现,然而惊雷和闪电很快又消隐在黑暗的天边,只留下淅淅沥沥的雨水,喧哗地落满了整片天地,灰色的雨帘把一切都被蒙上了银色的玻璃,景物如同镜花水月般氤氲模糊,她独自靠在黑暗的窗户边,耳畔充斥着单一冗杂的声音,反而觉得寂寞起来。
近日多连阴雨,天气一直没有回转,草木倒是渐变得浓密茂盛起来,即便是白天天色也是阴沉的,湿漉漉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泥泞的水洼,居酒屋外挂着的放晴娘无精打采地垂着头,水滴顺着下摆一颗颗砸落在地上。
幻汐独自走在街道上,春风湿润冰凉,穿过木叶的大街小巷,带着泥土清新潮湿的味道,她本来就白皙的肤色被阴郁的天光衬出病态的苍白,默然地垂着眼睛,一步步向火影楼走去。
外面不明朗,火影楼里面的光线更是阴暗,因为是白天也没有开灯,幻汐觉得今天走廊上静得出奇,脚步的回声被无尽地放大,听着十分拖沓疲惫,让人感觉不舒服。
她推开火影办公室的大门,那里面柱间正等待着她,扉间站在一旁,他背逆着光线,白色的头发看着有些灰蒙蒙的。
她没兴趣去猜他们在她进来前谈论着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到,反正都是她不想听的东西。火影的面色也并不好看,他这样一个恢复能力神速的最强忍者此刻看起来就像大病过后一样虚弱,幻汐知道那场战斗中柱间也受了很重的伤,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很久了,如果不是今天跟自己有话说,他应该也不会勉强起来坐到这里。
但是看到她的时候,柱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诧异,连扉间都对她注目了良久,他们惊讶于这短短几天她的变化和憔悴的程度,她眼底浓重的黛色就像一个殚精竭虑的病患,苍白削瘦的脸庞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显得格外大而空旷,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注意,幻汐没有再往前走,她站在墙壁的阴影中,眼睛看着脚下的地面。
扉间没有留下,他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跟柱间说:“那我先出去了。”
随着扉间的离去,房间的大门被重新关上,一声沉闷的声响后,屋子内陷入了令人心悸的死寂,幻汐没有丝毫要开口说话的意思,连目光都没有转向过柱间,她站在那里,仿佛已经完全融入进了晦涩的阴影中,融入到当下这种沉默的寂静里。
“他......”柱间不知道该如何提起这件事,他甚至不愿意提起那个名字,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重重地叹了口气,虽然听起来不像叹息,反而像负痛时的呼吸声。
“跟他有关联的人,我只想到了你,抱歉把你叫来了,”柱间低声说,“抱歉。”
幻汐垂着眼睛,看着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出神,她保持着静默,没有接话。
令人压抑的沉默持续了一会,柱间才重新开口说话,“你可以,”他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便咳了一声,“你可以去看他最后一面,他被安置在——”
“我不想看。”她打断了他,声音干涩而突兀,对火影来说这无疑是失礼的举动,但他们谁都没有去在意。
幻汐摇了一下头,“最后一面已经见过了,现在躺在某具棺材里的不是他,只是一具皮囊。”
那具尸体不会再对她说话,那双眼睛也不会再注视她,带着责备和纵容,又或者笑意闪烁,那双手也不会握住她的手,纠正她错误的结印,牵着她穿过拥挤的人海。
即便她哀怆痛哭,他也不会一边笑话她一边帮她拭去眼泪。
死人什么都做不了。
柱间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这种情况反而更加让人揪心,她站在他的对面,笼罩在灰暗难明的阴影中,她挺直的背脊,低垂的眉眼,还有无声的沉默,这对柱间来说就是一种煎熬,而他必须承受这种煎熬,他没有愧对木叶,他做了对的事情,每个人都会理解他甚至赞扬他,但他知道自己对这个孩子有罪,这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其实有很多大道理可以讲,他必须保护这个村子,他已经尽了全力去劝阻斑,但他还是铁了心要毁灭一切,自己是多么的无奈。
但柱间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知道这些道理他面前的这个孩子都懂,他们都明白的。
即使实现了曾经的梦想成为了火影,但仍然还是失去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宇智波斑本来就是他们梦想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柱间不禁回忆起他们小时候斑说过的一句话,那时两个少年还是亲密无间的朋友,斑因为弟弟的死而自责,他低落地说:“想想我也没那么厉害,要不然他就不会死了。”
在其他人眼里千手柱间是那么厉害,他竟然能杀掉宇智波斑,只有他心里清楚实则并不然。
柱间盖住眼睛,都错了。
斑倒下前对他说了一句话,当时的他已经气若游丝,可话语却如同言灵一样让柱间感到震慑。
他说:“你这是本末倒置,总有一天,这会成为村子的黑暗。”
柱间无意识间收紧了手指,因为这句可怕的预言,同时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斑说的话成为真实。
可是为什么还会觉得那么害怕?
这时,幻汐轻轻地上前走了一步,来到了他能看清她的地方,柱间发现自己错了,她不是没有哭,只是她没有哭出声,连抽噎的声音都没有。
她脸上流淌着泪水,目光哀然悲切,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
这个表情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碎。
她的声音悲伤而细弱,却带着柱间不能承受的重量,她问出的问题更是让他遍体生寒,
她问:“您是怎么杀掉他的,用的是忍术还是武器?”
这是她第一次说话对他使用了敬语,以往的宇智波幻汐喜怒都挂在脸上,说话随意但不放肆,喜欢就会蹭过去,讨厌就一脸嫌弃,既叛逆又坚强,柱间喜欢她这种率真的任性,就连对斑她也是有话直说。
柱间知道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她不会再这样跟他说话了,他们三个人也不会再有站在一起的机会了。
柱间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是用刀吗?您割断了他的喉咙还是刺穿了他的心脏?”
她小小地哽咽了一下,因为极力压抑着听起来有点像动物的悲鸣,她接着把这个残忍的问题问下去:“他是不是坚持战斗直到遍体鳞伤?他的尸体是不是已经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柱间痛苦地摇了摇头,“幻汐,你别......”
她的声音无辜又悲伤,像一把刀一样慢慢凌迟着他,“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要挖出他的眼睛,好好研究一下写轮眼的秘密?”
柱间受不了了,他把头转了过去,不愿再去看她。
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房间内很安静,柱间能听见这些眼泪落到地板上时细小的声音,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声响,幻汐还是没有哭出声,尽管她的肩膀颤抖个不停,嘴唇也咬得死紧,压抑哭泣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柱间在儿时经历过,他也看得出她这种自虐一样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她忽然抬起手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柱间不忍心,劝慰她:“你伤心就哭出来。”
“我就在哭啊。”过了很久她才平静地回答他,“我当然要为他哭,他离去的路上怎么可以没有眼泪?”
一个人无论一生的经历如何,在死去的时候犯的过错总会被尽可能的原谅宽恕,人们留给逝者的往往都是缅怀和悲伤,他们的长眠的归处也会有鲜花和哀歌作伴。
宇智波斑没有这些,因为所有的人都在想,这个人死了真是太好了,就连他曾经竭力保护的族人也在这么想。
人人都说那一晚宇智波斑是来毁灭木叶的,他带着疯狂咆哮的九尾,杀气凛然的查克拉让所有忍者都闻风丧胆,然而浩劫过后,木叶没有任何的折损,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幻汐知道,他不过是想用这次战斗来证明某种东西,左不过是为了一些虚幻的理由,她不全懂,却意外得能够理解他的心情。
柱间的声音干涩麻木,又一次对她道歉,“对不起......”
幻汐缓缓地摇了摇头,“您保护了村子,作为火影,这是职责所在,无可厚非,您不用对任何人道歉,我没有任性到这个地步。”
“他的死讯我已经知道了,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想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幻汐......”柱间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又一句都说不出口,曾经面对斑他说话总觉得如鲠在喉,现在这种感觉又继续在幻汐身上得到了传承,其痛苦感历久弥新。
幻汐又站了一会,见他实在无话可说便自行离开了。
并没有什么差别,也没有那么震颤,斑死之后木叶的一切仍然是那么平静,生活没有任何的改变。
连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她也就不用去面对他倒在血泊中的惨相,真不知是遗憾还是幸运。
那一天玄司正带着他们在外面执行一个护送商队的任务,结束后连夜回程,到达木叶的时候天已破晓,战斗早已尘埃落定,她路过时还兀自纳闷着这里的地形为什么会变化成这样,以前没发现有这么一条峡谷呀。
刚到木叶大门外,看守的忍者就对玄司说:“哎,知道吗?宇智波斑死了。”
幻汐第一时间没搞清楚他在说什么,过了半天她才开始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对方继续说:“昨天晚上斑带着九尾来袭击村子,哇,那阵势,那查克拉,简直吓死人了!暗部都直往后躲,幸亏被火影大人给打败了,不然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玄司当即就截断了他的话,“行了别说了。”同时看着一脸好奇的渠风和翎,“你们两个也不许问呦。”
“为什么呀玄司老师,我们想知道发生什么了?”渠风不满地抱怨。
玄司拎起他的耳朵,皮笑肉不笑,“忍者好奇心那么强可不对,你滚回重念吧。”
“少吓我!我都毕业三年了!”
翎很敏锐地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在玄司面前他们一向都是百无禁忌,他不会训斥他们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是罕见。
那个看守的忍者热心得很,又爱说,“啧啧,那一仗打的,山崩地裂啊,我们在木叶都看见火光冲天了,你们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地形了吗?都辟出峡谷了,宇智波就是厉害呀!”
玄司扯过他的领子,笑得眼睛都弯了,身上爆发的查克拉气流却让对方打了个冷战,“朋友,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呐,你又不是宇智波,自豪个什么劲?峡谷你劈出来的,嗯?”
那个忍者也很无辜,不知道怎么就莫名其妙地把玄司给惹火了?应该是惹火了吧,虽然他脸上一直笑着。
玄司把他推到一边去,带着三个孩子快步向前方走去,幻汐机械地跟着,走了半天她才停下来,然后她就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种时候,玄司也感到无措,他叫了她一声,“小幻汐......”
幻汐抬起头,用一种奇怪而复杂的表情看着他们,她问:“你们听见他刚才说什么了吗?”
“不就说你家那个——”渠风刚说到一把就被玄司给揪过去了,翎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只能冷静地说:“也许只是谣传,不能当真。”
幻汐的眉头紧紧地拧着,两眼放空地盯着地面,玄司连叫了她两声她都没有反应,最后还是翎推了她一下,她才抬起头。
“小幻汐,委托人签字的任务单还在你那里,”翎和渠风注意到玄司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人说话,而且极富有耐心,“你拿给我吧,我跟翎翎和渠风去提交任务就够了,你先回家吧。”
幻汐把背包拿下来,在里面翻了半天,左右都翻不到,渠风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伸手帮她拿了出来,“你怎么搞得?不就在你眼皮底下吗。”
幻汐看了一眼,又把背包背上,连锁扣都没有搭,她说:“我走了。”
她很快就走远了,以极不自然的姿态,渠风看着她的背影,侧头跟翎说:“不觉得幻汐看起来很奇怪吗?”
翎摸了摸眼睛上的纱布,“确实有点,她家里有事吧,毕竟宇智波斑是族长,他去世后宇智波族内可能有很多事要办。”
幻汐走在路上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在发抖,她用力按住它,却不想这就像传染一样,她两条手臂都开始颤抖起来,到达宇智波族地的时候,已经演变成了她整个人就像得了热病一样,糠筛似的抖个不停,无论她怎么深呼吸都没法让自己停下来,她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胸腔撕扯得厉害,连路都无法继续走下去了。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搞得?之前那个消息在说什么?她沿着一面墙壁慢慢滑落下去,手指用力按着自己的额头,指甲陷了进去,微微有些刺痛。
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听到伽赋在叫她,“幻汐?”
她抬起头,伽赋装备齐整,应该是早起准备去集合执行任务的呃,他被她吓了一跳,急忙问她,“你怎么回事?受伤了吗?脸色那么白还出了好多汗。”
幻汐发现自己竟然不会说话了,她急切地拉住伽赋,用力摇晃他,目光惊恐无状,伽赋被她的力气给吓到了,他抬手用力按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冷静一下啊。”
幻汐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她抓住伽赋的衣服,“宇智波斑死了是不是真的?”
伽赋愣了一下,她立刻又问了一遍,“宇智波斑死了是不是真的!”
听到她的质问,伽赋脸上出现了无奈和为难,他并不想告诉幻汐这个,可事实摆在眼前,他只能说:“是真的,因为斑要报复木叶,好多人都看到了,柱间大人在战斗中杀掉了他,不过也因此受了重伤,是被人给抬回来的......”
其实伽赋还没说完,宇智波一族已经开始着手考虑新族长的人选了,他们早就想那么做了。但他看到幻汐脸上面无人色,聪明地选择了把嘴闭上。
“你冷静一下,”伽赋扶着她坐在路边,看到她呼吸有点困难,他急忙伸手在她背后帮她顺气,“幻汐,冷静,你慢点,我知道这个事你可能一瞬间接受不了,可是你想想总不能眼看着斑把木叶给毁了吧,柱间大人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这么......”
伽赋接下来说的话她已经听不见了,周围的声音也变成了吵杂的噪声,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连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伽赋害怕地盯着她的脸,时刻准备着她爆发,谁知过了片刻,她竟然笑了起来,这种笑容就和她平时跟他开玩笑时的笑容没有两样,只有她的眼神因为恐惧而颤栗着,表情十分扭曲。
“骗人的吧,”她笑着说,“开玩笑的,他肯定没死,只是你们搞错了。”
“因为,他可是宇智波斑啊。”
伽赋无可奈何,他真的不愿意去做伤害她的事情,他试图把她扶起来,“我先送你回家吧。”
幻汐打开他的手,执拗地拒绝了,她直视着伽赋,“不,你说清楚。”
伽赋无疑被迁怒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苦恼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宇智波斑当然厉害,也许忍界任何一个人都赢不了他,可是那是柱间大人啊,宇智波当年不也输给了千手吗,这些都过去了,幻汐你不要——”
她猛地用力推开了他,力气大的伽赋险些摔倒,她声嘶力竭地冲他怒吼,行人纷纷为之侧目。
“胡扯!这都是胡扯的!”她两眼泛红,如挣扎的困兽一样,“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他明明——”伽赋隐忍了半天,还是把这句话给咽下去了,他叹了口气,放缓语气,“幻汐,你听我说......”
幻汐没有听他说,她转身跑掉了,她跑得很快,拉开家门的时候,几乎是扑倒在了玄关上,她急匆匆地爬起来,到处呼喊翊野,“哥哥!哥哥!”
翊野听到她的呼声立刻从客厅里快步走出来,他一只手在扣自己暗部护甲的搭扣,看样子正准备出门,幻汐扯住他的手急切地问:“哥哥,宇智波斑死了吗?”
她知道哥哥是暗部,他的消息是不会有错的。
翊野沉默地回望着她,看着她的目光由惊恐一点点变为绝望,她松开手指,手臂垂了下来。
他回答:“是的,没错。”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天,幻汐没有感到一丝悲伤,更没有流泪,她躺在自己床上,难以置信,恐惧得不能自已,裹紧了被子还是浑身发冷,一直抖个不停。
到了第二天,她终于可以思考了,但还是不能接受,这种不能接受不是因为痛苦而逃避,而是她真的不懂,她不明白。她呆滞地坐在房间里,三餐不食,望着窗外一望就是一天,她的父母在外面跟她说了些话,她都没有听进去,晚上哥哥敲门想进来,她也没有应允。
第三天的时候,渠风和翎也跑来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是她不再参与修行,也没有一点音信,他们有些担心罢了,她听见哥哥在外面跟他们说话,他委婉地告知他们她生病了,不能见客。她的两个同伴有些担忧,在外面磨蹭了半天才肯离开,哥哥走到她门边,他对她说,幻汐,你不能这样下去,这是最后一天,如果你.....
哥哥的声音也很疲惫,他没说完,叹息着走开了,到了晚上,她真的出现在了饭桌上,脸上也没有哭过的痕迹,所有人都关注着她,又不知该如何跟她说话,她没说话,只喝了点汤,这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凉月急着想跟她说什么,被修业给拦住了。
她转身回屋的时候听见他低声跟凉月说:“再稍微给她点时间吧。”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斑的宅院了,如今两扇大门紧锁着,上面还贴了封条,她看了一会,最后从墙边跳了进去。
院子里一切都是熟悉的,六年多了,在这里她闭着眼睛都可以行走,厅堂,回廊,后院,什么都没有变化,她走进前厅,看到那些熟悉的陈设上面因为长久无人居住而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曾经容鹰栖身的架子还在那里,但锁链已经被打开了,斑把它放了。
她席地而坐,就像从前那样,只是桌子对面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呆呆地看着另一边那个空荡荡的坐垫,过往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地浮现出来,他在这里泡茶,他在这里看书,他慵懒地支着脸颊,漫不经心地跟她说话。
她多么喜欢跟他在一起,连等待都让她觉得喜欢。
他告诉她他傍晚会回来跟她一起吃饭,她从下午就来到开始等在那里了,虽然偌大的宅子空无一人,她却开心得不得了,哪怕是自己在后院练习手里剑都充满了干劲。
到了太阳稍稍西沉的时候,她就坐在前院的回廊下翘首以盼了,她一会站起来走动,一会又坐下,对他的归来满心期待,实在等的无聊了,她就抬头去吹挂着屋檐下的风铃,那是小时候她手工制作出来的,那会的她太矮了,根本够不到低垂下来的屋檐,还是斑把她抱起来才挂上去的。
事后她高兴地说:“以后只要一起风,风铃就会响,风铃响起的时候,斑大人就会想起我来,哈哈。”
斑只是不满地说:“如果有猫路过房檐的话会很吵,就像你一样闹人。”
夕阳愈发西斜,天色也渐变深沉,艳丽的云霞布满了天边,她已经安分下来了,靠着柱子静静地等候,终于,他回来了,她听见他轻捷的脚步声,她看见他劲瘦修长的身形出现在门外,依旧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还拎着几个买来的食盒。
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他向着她走来,他低下头跟她说话,宇智波斑不会笑,但他的神态却柔和安静,夕阳的余晖披戴在他身上,温暖了他漆黑冷冽的眉眼。
回忆这些,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清浅的微笑,但又转瞬即逝。
如果我从现在开始等,傍晚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又回来了?
她看向那个紧闭的大门,垂下了眼睛。
就在这时,她的眼角扫到矮桌角落的一沓纸,那些都是他不在家时她写给他的留言,幻汐伸手拿了过来,小心地抖落上面的尘埃,随手翻了翻。
现在看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出了什么任务,吃了什么东西,更多的是自己在询问:斑大人你去哪了呀?每次都问想想也是有够烦人的,他竟然都一一回答了。
最后两页是自己刚出院时给他留的,通篇都是自己的笔记,刚开始还是诚心道歉的,因为自己的任性和鲁莽,到了后面总是得不到回应见不到人就开始焦躁起来了,不停地问他去哪了难道要就此不和自己说话了吗?
那时的处境也和现在不谋而合呢,真是讽刺,她刚想把纸张放下,突然发现最下面多了两行不属于自己的笔迹,那是斑的字迹。
是他离开木叶前留下的吗?从那次追寻他失败之后她没有再来过这里,自然也不会看到,她急忙拿到眼前,细细地阅读了起来。
两行字不过寥寥数语,即使她刻意放慢了速度还是很快就结束了,她看了一遍又一遍,难以置信的崩溃消失了,面对现实的恐惧也消失了,她从不知道,也不曾体会过,人的感情竟然可以来得如此悲伤,这几天极力压抑着的情绪骤然爆发,纸张从她手里滑落,她的眼泪潸然落下,砸在了纸面的墨色上,逐渐模糊掉了他写下的让人心碎的字迹。
“你不必再守着这里等待了,我不会再回来,我不希望你还一直哭着等我,这世间尽是些不尽人意的悲苦,别再让我品尝无力的感觉了。”
她现在知道了,又或许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接受,她明白,宇智波斑是真的死了。
下一章就是终章了,越到最后我更得竟然越慢了,唉,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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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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