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无 [火影]》与子归兮

26、第 25 章

　　刚成为下忍的时候，接到的任务都非常没技术含量，D级任务都没有佣金可拿，是纯粹的义务劳动，而且净是些杂活，实在让幻汐这种自恃实力的孩子受不了。

　　比如现在，太阳高高地悬挂在空中，金灿灿的阳光照射下来，快到正午了，气温直线上升，三个孩子顶着太阳趴在屋顶上，拿着锤子和木板对着屋顶修修补补。

　　“热死了，”渠风擦了擦头上的汗，继续趴下来钉钉子，“还不如前几天在河里捡垃圾的任务呢，好歹水很凉，话说怎么老让我们干这些活呀。”

　　翎也被晒得有些难受，“没办法，刚开始都是这样，先从基础做起，等到团队稳定配合熟练后才能接真正的任务，忍耐吧。”

　　“我们都是跳级生，比一般的下忍要优秀，不能例外一下吗？”

　　幻汐难得认同了一次，“我有同感。”她拿锤子敲敲打打了一会，突然说：“不会是金毛波斯猫故意整我们吧？”

　　渠风恍然大悟，“有可能，他觉得我们不合格，所以故意接点杂活给我们添堵。”

　　幻汐用力一锤子敲下去，“这家伙！”

　　翎说：“好了，别气了，气也没用，咱们还是干点实质性的事吧。”

　　“实质性的事？钉木板么？”

　　“把这段时间当成大家相处磨合的时光，”翎抬手隔着黑纱布揉了揉眼睛，“他不就是觉得我们没有凝聚力不守规矩吗，所以我们得千万避免犯相同的错误，否则连杂活都没得干了。”

　　“也是啊，”渠风想到那句滚回重念的威胁，顿时垮下了脸，“唉，当忍者还真是辛苦，我现在感觉到了。”

　　幻汐也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但她知道翎说的是对的，所以也没有去反驳。三个人默默地干着活，又过了一会，渠风又说话了，他的眼睛不满地看着树荫下躺着的阵内玄司。

　　“真是的，自己躲在树荫下面，要是他能来帮我们一把，我们肯定干的快多了。”

　　幻汐看了看树下面的玄司，后者感觉到她的目光，还对她招了招手，幻汐做了个深呼吸，把眼睛移开，“算了，我怕我忍不住把钉子钉到他身上去。”

　　另外两个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玄司对于他们所说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三个小家伙自以为隔着距离，说话也不降低一下分贝，玄司心想，果然，能促进一群人关系和谐的最好办法就是给他们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他很乐意充当一下这个坏人的角色，而且看起来效果不错，小鬼们吵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热情好老师的形象不适合自己，玄司很清楚，反正他的一生从来就没扮演过好人，无论是何处境，是顺从还是逆反。

　　知了叫得一声比一声高，聒噪得让人心烦，渠风把上衣掀起了擦汗，“太热了，我都要热昏了。”

　　翎忍不住说：“你都抱怨三次了，我不能见光都没昏，你昏个什么劲，衣服放下！”

　　最后渠风还是忍不住热把上衣给脱了，幻汐是多么羡慕这两个队友，两人都是男孩，可以毫不在意地光着上身，另一个是蛇皮肤，不怕热。

　　渠风还有力气接着闲聊，“翎啊，我要是你这会就装晕了，反正你不是不能晒太阳吗，肯定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翎很善良地回答，顺便鄙视一下渠风：“我要是晕了，你们就得两个人干完全部的活了，那样也太没良心了。”

　　幻汐则凶狠地瞪他，“你敢！我揍死你！”她顿了顿，又冷笑着说：“我懂了，以后你只要晕倒我就揍你，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渠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委屈得要死，“我开个玩笑不行吗？我要是本来没死结果你把我给揍死了，那可怎么算？”

　　幻汐面无表情地回答，“当然是算你自己的。”

　　看到渠风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翎赶紧安慰了他一下，“放心，到时候我会用我的医疗忍术来唤醒你的。”

　　渠风松了口气，“翎你人真好，真不知道你以前在忍校怎么会没朋友。”

　　幻汐冷冰冰地用眼睛剐了他一眼，你能再不会说话一点吗？白痴。

　　翎把木板放上去，对他们解释道：“你们应该也看出我是白化病了，但并不是特别严重，只要不直接接触阳光就没事，而且我低温比一般人要低，因此也不太怕热，当然，也不怎么怕冷。”

　　幻汐犹豫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询问：“那你的眼睛......”

　　翎对她温和地笑了笑，“看得见的，也很清楚，只是畏光而已，所以白天我都会蒙上一层，你们要是好奇，有机会我把纱布拿下来让你们看看。”

　　幻汐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你在黑暗的地方会比一般人看得更清楚。”

　　他点了点头，“没错。”

　　幻汐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感到很新奇，她原本来觉得翎应该是挺病弱的，原来他不但适应能力强于一般人，还有别人没有的小技能，以貌取人果然是错误的，她又想到了金毛波斯猫，觉得这个毛病一定要改。

　　渠风不识趣地继续问：“那你在忍校怎么会没有朋友呢？就因为这个？”

　　“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在忍校时大家都觉得我身体有毛病，还有人说我会传染，所以都疏远我。”他的语气没有什么不满，还是那么平静，“这也是我会跳级离开的原因，我无事可做，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炼了。”

　　幻汐在忍校也没有人缘，她不屑一顾地做出评价：“忍校净是些白痴，”她说着看向渠风，恶劣地一笑，“有的白痴还毕业了。”

　　渠风反唇相讥，“你这种不良太妹都毕业了，我当然也可以。”

　　幻汐闻言拔拳欲揍，“反正我不良，打你没商量。”

　　玄司在树下看着他们，幻汐正在捶渠风，渠风发出阵阵夸张的怪叫，翎则面带笑容地看着他们俩，阳光照在他们朝气蓬勃的脸上，这副画面显得格外和谐。

　　他笑了一声，惬意地闭上眼睛喃喃自语：“一群小崽子......”

　　渠风脱衣一时爽，事后就难过了，小孩子的皮肤比较嫩，夏天正午的太阳何其毒辣，他光着背脊没有保护，其间还汗流浃背的，后背的皮肤被晒脱皮了，红红的一片看着就疼，委托任务的大妈是个好人，把他带到屋里给他拿了药膏，渠风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大妈却急着去做饭把药膏放下就走了。

　　她临走前说：“让这个小姑娘帮你嘛，你们不是队友吗？”

　　渠风叹了口气，“那只怕她要把我的皮给剥下来。”

　　三个人磨磨蹭蹭，终于把任务给完成了，玄司很不负责任地把提交任务的事交给了三个孩子后就消失了，天气太热，幻汐急着提交后赶紧回家，渠风却说背后一动就疼，要先上药处理再说。

　　“你别坐在人家家里添麻烦了。”幻汐摇着那张带有委托人前面的任务单，催促他快点起来。

　　渠风指了指自己背后，幻汐不愿多与他纠缠，不就是上药么，她拿起一旁准备的湿毛巾直接往他背后用力一擦，渠风嗷唠一嗓子叫的震天响，大妈拿着菜刀跑了过来，怒目而视，“你们干什么？”

　　三个孩子看着她手里的菜刀，都不太敢说话，大妈哼了一声，“不要在别人家里大呼小叫！当了忍者就那么没规矩！”说完又转身去切菜了。

　　翎看了一眼毛巾，忍禁不禁，“幻汐，你太用力了，渠风的皮被你搓掉了。”

　　幻汐嘲笑渠风，“我以为你的皮很厚呢。”

　　渠风浑身直哆嗦，一半是疼的一半是气的，翎没办法了，只好跟幻汐说：“能不能麻烦你先去提交一下任务单，我留下来帮他处理晒伤。”

　　在这等着也不知得到什么时候，幻汐不喜欢在别人家里待着，她说：“行，那就解散吧，我等下直接回去。”

　　又是被荒废的一天，精力全被太阳给晒没了，幻汐一路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修行都要荒废了，我是不是该学点新忍术了，回头再去拜托一下斑大人吧。

　　在她走进火影办公室的那一刻，幻汐又觉得自己今天又来对了，因为办公室里不仅有柱间和扉间，还有宇智波斑，他独自站在一旁，三个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问题，看到她进来就停了下来。

　　幻汐瞬间精神一振，她向他们走过去，昂起头对着斑甜甜一笑，“斑大人，”然后再转向柱间，收起笑容很正经地颔首点头，“柱间大人，”最后看向扉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腔调也拖长了，“扉间大人也在啊。”

　　扉间：......

　　柱间接过她手中的单子，对她回以温厚的笑容，“任务完成啦，辛苦了。”

　　斑则问她：“你怎么独自一人？”

　　幻汐对斑解释：“没有，有一个受伤了，另一个在照顾他，我就先来提交报告了。”

　　柱间很惊讶，“只是修个房顶，他从屋顶摔下来了？”

　　幻汐摸了摸脸，“没有，就是晒掉皮了而已。”

　　“哦，这样啊，”柱间把单子放下，“你现在也是忍者了，执行任务的感觉如何？和同伴相处还顺利吗？”

　　那能叫任务吗？不就是到处打杂么，不像忍者反而像个工人，我们期待更有挑战性一点的任务啊。尽管很想这样抱怨，但幻汐还是忍住了，她实事求是地回答，“也没什么，就是太热了，从早上到中午我们一直在太阳下面晒着，烤得挺难受的，差点中暑。”

　　斑听完她的话后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体温没怎么升高后又收回手，继续抱着双臂若无其事地站在那，幻汐也趁机配合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扉间：......！

　　难得来这里一次，幻汐问柱间：“柱间大人，我们能不能做点别的任务。”

　　“可以啊，这个......”柱间从一大摞文件中抽出了一个卷轴，他在上面看了一会，“明天去除个草怎么样？”

　　幻汐沉下脸，又是杂活，又要晒太阳，幸好渠风被晒伤了，可以拿他来说事，“柱间大人，我们中有一个被晒伤了，这种露天的工作还是不要了吧。”

　　“也对，那么......”柱间又看了看卷轴，“你们能看小孩吗？”

　　幻汐断然拒绝，“这种事情怎么能当儿戏。”

　　“那你想做什么任务？”

　　“不是杂活，也不用晒太阳。”

　　扉间在一旁提醒她：“忍者不应该挑任务，无论接到何种指令都要竭尽全力去执行。”

　　幻汐瘪起嘴巴，“那算了，全看火影大人的安排，我只是觉得补房顶捡垃圾这种任务不利于实力的提高。”

　　扉间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大人，他对幻汐说：“你嫌热可以理解，不过未来你可能会面对很多潜伏任务，无论是严冬还是酷暑，你都必须要忍耐，忍耐是为忍者最基本的要领，现在这些任务，你可以当成另一种修行。”

　　真是人生何处不说教，幻汐看着扉间威严的脸，心想你又看出来我只是怕热了，感知型忍者真可真可怕。

　　扉间接着说他们之前在说的事，“之前你说的递交来的建交文书，我觉得没有必要和那种国家建交，他们没有任何军备力量，也无任何可供可发的资源，唯一敛财的渠道就是开设赌场和歌舞伎町，完全就是一座供达官贵人享乐的荒诞之地，木叶不缺少资金，不需要他们金钱上的援助，他们无非是想依靠木叶这棵大树来胡作非为，这会影响木叶的声誉的。”

　　柱间若有所思，有些认同，他又转向斑，询问他的意见。

　　斑的态度是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他微微蹙眉，反问柱间，“你就为这无聊的事把我叫来？这种小国根本没有资格与木叶谈同盟。”

　　幻汐全程只听懂了赌场二字，她看初代目一副沉思的样子，就插话说：“我听我父亲说过，有些赌场赢了太多钱是不能走的。”

　　她的话跟他们谈论的内容没多大关系，柱间却突然懊恼起来，他抱怨道：“就是说啊，有的黑市开立的赌场就是如此，赢多了钱根本不让你走，一大群保镖拦着，不把钱吐回来就要你好看。”

　　扉间脸色一寒，果断地说：“你去过了。”

　　柱间：“......”

　　扉间冷冷地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去的？”

　　柱间：“......”

　　扉间进一步推理，“哪来的钱？上次那个超S级任务的佣金吗？”

　　柱间结巴了，像个公鸡一样开始喔喔打鸣，“我，我，我......”

　　斑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们，“去就去了，有什么。”

　　柱间激动了，“斑，作为挚友你果然能理解我平时日理万机的辛苦，偶尔放松一下——”

　　斑无情地说：“反正你也是输。”

　　柱间实在撑不下去，他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扉间的肩膀，力气大的扉间都摇晃了一下。

　　“哈哈哈哈，扉间，你也太在意这种小事了，你哥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扉间单刀直入地问：“任务的佣金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柱间赶紧转移话题，他看向斑，“斑，上次我给你的茶之国的特供茶叶，你喝着觉得怎么样？”

　　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这么阴沉地看了柱间半晌，柱间莫名地从友人的眼睛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寒冷，他纳闷了，我说错话了吗？不就是问问茶的口感吗？

　　斑淡然地说：“还是接着说你赌博的事吧。”

　　柱间：“诶？！∑(っ°Д °;)っ”

　　扉间警告他：“大哥，你再不承认错误我就告诉大嫂了。”

　　柱间严肃地说：“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去那里赌博的。”

　　扉间啧了一声，训斥道：“堂堂火影，不要当着小孩的面撒谎。”

　　“不，我真没有赌博，”柱间认真地看着他，“只是我最近听说距离木叶不远有一个黑市经营的赌场，蛊惑了很多良好的居民到那里肆意挥霍，还放高利贷，不但搜刮了大家辛苦挣来的血汗钱，还在附近收保护费，守卫们也经常对人大打出手，许多人都因为欠债妻离子散，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整治一下。”

　　扉间那双红色的吊梢狐狸眼冷冷地盯着他，摆明了不相信，柱间心里一阵阵发虚，用斑来转移话题也失败了，屋里现在只剩下幻汐了。

　　“小幻汐，决定了，就是你！”柱间激动地一指幻汐，后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他，“去把那个压榨机一样的黑心赌场给端了吧，这就是你想要的C级任务！”

　　幻汐：“我，我有提过C级任务吗？......”

　　斑皱起眉，不满地说他：“你不要拿她来开脱，任务岂是能随便布置的？”

　　“别担心别担心，”柱间笑着打哈哈，“有带队上忍跟着呢，这个赌场我很熟——熟，殊不知那些打手能有多少能耐，他们是绝对敌不过忍者的。”

　　斑瞥了他一眼，很是不赞同柱间的作风，幻汐拉了斑一下，恳切地请求，“斑大人，我想去。”

　　斑垂目打量了她一会，看到她一脸期盼，可怜兮兮的，考虑到她的实力，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柱间说：“好啦，那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会把玄司找过来的，你们明天就动身。”

　　幻汐莫名其妙接了个任务，只当终于从讨厌的杂活中解脱出来了，她点点头，“好吧，那就麻烦柱间大人了。”

　　斑说：“那我回去了。”

　　幻汐也跟在斑后面，一起向外面走去。扉间突然出声喊住了她，“等一下。”

　　幻汐不解地转过身看向他，斑也停住了脚步，冷淡的眼神落在扉间脸上。

　　扉间避开斑的目光，对幻汐说：“到时候，记得把赌场里那些借据和证明全部都拿回来。”

　　柱间很惊恐，“你，你要那个干什么？”

　　扉间冷静地说：“掀翻赌场等于揭露一个小型的□□势力，里面必然有很多来路不明的资金，既然这个赌场剥削过那么多人，还压榨过保护费，那么这些钱理应回到那些深受其害的人手中，也许你说的妻离子散的现状就可以得到解决了。”

　　“你不是说那里放高利贷吗，那么肯定会有一个名单记录着一些东西，”扉间看着柱间冷汗涔涔的脸，淡定地问道：“你觉得呢，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