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沾染的距离》叶初晴

3、Chapter 3——急诊室的“邂逅”

　　徐晓声从外面回来，郑重地站在门口。
　　“你们猜我今天在外面看见谁了？”
　　“你爸？”知璇在床上看着小说，随口问道。
　　“……”
　　一旁的言恺笑着喊了一声：“孟知璇……”每次觉得她无语又搞笑的时候都会这么意味深长地喊一声她的名字。随后问道：“谁啊？”
　　徐某某憋了一口气，道：“我爸。”于是把包放下。
　　言恺笑了笑便出门洗衣服了。
　　徐晓声关上了门，对着床上的人宣布：“我碰见傅方景了。在门诊门口。”
　　“他生病了啊？”
　　徐晓声晃了晃手指，“顾家桓生病了，在输液呢。”
　　“哦。”
　　她踩上了凳子，够上了知璇的床。“你不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吗？”
　　知璇翻过一页，道：“人家不都说了吗，不要随便牵红线。”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说不牵的意思就是让你牵。”
　　知璇撇了撇嘴，“好像不应该这么理解吧……”
　　对方恨铁不成钢，“你这个愚蠢的人类怎么会懂？”拍了拍她的床道：“我不管，明天你给我装病。”
　　“不要。”
　　“你装不装？”
　　“不装。”
　　“好吧我装。”
　　“……”

　　急诊室里。
　　顾家桓无聊到看起了某综艺节目，等了傅方景好久，肚子都快饿扁了。
　　半个小时后，他的好朋友终于出现了。
　　“你总算来了。”于是兴冲冲地打开了外卖盒子。花菜、山药、西红柿炒鸡蛋。他脸色一沉：“没啦？”
　　“有啊。”于是打开另一个盒子，“白饭。”
　　“……你确定你在路上没有故意扔掉一个鸡腿吗？”
　　“医生不是说要清淡点吗？”
　　对方已经吃了起来，无暇搭理他。

　　外面灯火通明，烟花的爆炸声和人群的喧闹声混合在一起，这就是圣诞节的气氛。
　　坐在里面的人感叹道：“哎，在这种全民欢乐的日子里，我居然在这里输液……”
　　傅方景安静地坐在他旁边看着手机，什么都没说。
　　昨天的号码又给他发短信了：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他虽然不想搭理，但还是觉得不妥，于是便走了。
　　“哎你去哪里啊！”

　　今天很冷，对于女生来说，大衣已经不耐寒了。他看见一个衣着单薄的人拎着一个盒子站在他家楼下。昏黄的路灯照出了四年前的那张脸，她好像瘦了。
　　早该猜到是她了。早就听说她也来了莫大，只是她来的这两年，他们并没有见过几次面。
　　“方景！”
　　她向他走了过来，自从分手之后，已经好久没有看她笑得这么灿烂了。他很奇怪，消失了这么久的她，为什么在最近又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
　　她笑道：“我就不能来吗？”于是把蛋糕提到他面前，“生日快乐！”

　　圣诞节是他的生日，她永远都记得。

　　“不请我上去坐坐吗？外面好冷啊。”
　　无法之下，他只能带她上了楼。
　　四年过去了，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见面对他的时候就好像还在谈恋爱的时候一样。去厨房烧开水，替他打开盒子，点上蜡烛。
　　“许个愿吧。”
　　见他不动，若有所思地看着蛋糕，知道他是不会听她的话了，于是笑了笑，把蜡烛吹灭了。
　　她很懂生活，不像知璇，什么都不太懂。当然，切蛋糕的时候也不会像她一样切得那么匀称，那么好看。
　　她把切好的蛋糕放到他的面前，“尝尝吧。”
　　傅方景随便吃了一口，每次生日的蛋糕都是这个口味。
　　“好吃吗？”
　　他点了点头，“还行。”
　　水开了，她起身去厨房泡水。“你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不爱喝水啊？”
　　“偶尔喝喝。”
　　她打开冰箱，“冰箱里也没什么吃的了，记得去超市买一点，多吃水果。”

　　“你有事吗？”
　　原本早已习惯了他冷漠的态度，现在听来却是那么冰凉，竟无力再说什么话，只想赶紧离开，然后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过。
　　“哦、没什么事，我只是想到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就、过来了。”她走到他面前，“既然蛋糕你也吃了，那我就走了。”
　　他没有说什么，见她一个人落寞地离开了。
　　走的人是钱佩欣，他的前女友。

　　第二天中午。
　　“徐晓声，快起床啦！”
　　言恺天天叫着起床困难户，徐晓声是一号，知璇是二号。
　　喊了半天没动静，问知璇道：“她在床上吗？”
　　“在、吧……”
　　“徐晓声——”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干——嘛——”
　　“都十一点了，快下来吃饭！”
　　“我不吃了，肚子疼。”说着就捂起了自己的肚子。
　　言恺只以为是单纯的肚子疼，于是道：“那你去卫生间啊。”
　　“我不想去。”下面两个人只知道她在床上翻滚。“艾玛，不行，疼死我了！疼死了！”
　　这下言恺真的着急了：“那你快下来，我们带你去医院！”
　　于是徐晓声故作艰难地爬了下来，知璇看见她的眼泪的时候愣了愣，暗自为她鼓掌。
　　“你没事吧？”这是知璇问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醒来就发现肚子疼了，我去卫生间还没有用，心想一会儿就会好的，可哪里知道越来越疼了。”她扶着知璇，把知璇的手背掐出了一个红印。
　　“走，我们去医院！”
　　“别去医院了，我快疼死了，去学校门口的门诊吧。”
　　“哦、好好。”
　　单纯的言恺就这么相信了。

　　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想来傅方景和顾家桓总会在的。
　　言恺先走进去询问医生：“医生，我的朋友肚子疼，您快帮她看一下吧。”
　　“在哪儿呢？”
　　知璇把徐晓声扶进来，听得徐某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请叫我奥斯卡影后。”
　　“……”
　　“哪儿痛？”医生问道。
　　她随便指了指便与医生纠缠了起来。
　　言恺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才看见顾家桓和傅方景正看着她们仨。
　　“师兄？”
　　知璇也朝他们晃晃手，表示偶遇。
　　“你生病了啊？”言恺问道。
　　“嗯，前两天发烧了。”
　　“哦、那现在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多亏方景的‘悉心照料’。”
　　知璇随口一说：“看不出来师兄还会照顾人啊。”
　　傅方景也随口一说：“他比较好养。”
　　说着言恺和知璇就笑了出来。

　　忽听得里面医生说了一句：“我看你是例假来了吧。”
　　“哦？是吗？好像是快了呢。”
　　“……”

　　于是医生嘱咐她多喝点红糖水就算完事了。

　　“你没事了吗？”言恺见她出来了就去扶她。
　　“好一点了，回去再喝点红糖水应该就没事了。”转而对顾家桓和傅方景道：“师兄，这么巧，你们也在啊！”
　　“是啊。你不舒服吗？”顾家桓道。
　　徐晓声尴尬道：“哦、没事，小病、小病。”
　　“我们回去吧。”
　　“这么快啊！”她见言恺看了她一眼便回到了最初的状态，“那好吧。”
　　知璇跟他们挥了挥手就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