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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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得一抬头，容渊也被我吓了一跳，抬起眼看我。
“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再看向对面的小女孩，她已经不见了！
而望着窗外的女人在这时似乎才注意到我们，对容渊笑道，“这位帅哥，能帮我拧下这瓶水吗？谢谢了。”容渊轻松地帮她拧开了瓶盖，这女人便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和我们聊起天来。
她说她是回A市的老家看望父母，现在要回西安夫家了。她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看那小女孩的年纪，她应该很早就结婚了。容渊笑道他也快二十五了还天天打剑三呢，谁知道那女人忽然眼睛一亮，
“你们也玩剑三？”
我和容渊点点头，她看我们的眼神暧昧起来，应该是把我们当成一对情缘了。我连忙解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女人笑笑说没关系，然后说她以前也玩过这个游戏。
她是隔壁服的，是个花姐。
“我从50年代就开始玩了，那时候也像你们这样……不对，就是我和情缘面基过啦。不过后来死了情缘我也A了游戏，现在已经结婚了。”
女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看来她现在家庭和睦。
“你女儿今年多大了？很调皮啊哈哈哈。”我四下打量了一圈，刚刚还坐在座位上的女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女人一愣，继而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四个月了，不过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调皮倒是真的。”
这下不止是我，容渊也愣住了，张大嘴巴看着我。
女人也有些愕然，不过这种讶异很快褪去，她开始继续托腮看着窗外。列车正在行驶向一条隧道。
车厢骤然被黑暗笼罩，唯有头顶的灯管发出幽幽的荧光。
而我的对面，刚才突然消失的小女孩，竟然瞬间出现了！
我吓得大叫，她僵硬地坐在座位上，咧开的嘴角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直勾勾地盯着我笑！
再看周围，容渊和那女人，还有车厢里的所有乘客，竟然都像定格一样——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动了！
我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使劲推容渊，可他保持着惊讶的表情，纹丝不动，像一座雕塑。
那女孩笑着站起身，向我走来。
我尖叫一声，转身朝着车厢的那头跑去。
车厢里的一切都静止了，乘客们有的在吃东西，有的在说话，有的在打牌，一瞬间的神情全部都定格了，像是寒冰一瞬间笼罩了整座列车，将所有人凝成了冰雕。只有那个小女孩诡异地咧着嘴角，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朝我移动过来。
为什么说是移动，因为她是双脚并拢着，可以说是朝我漂了过来。
可当我跑到车厢的那头，她却猛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吓得几乎瘫坐在地上，转身想往回跑，可她又瞬间出现在我前方。
这时，她却忽然开口了，“大姐姐，快跑吧，这车上载的都不是活人。”
她诡异的笑容也开始淡去，变回了最初天真的神情，“妈妈死了，大哥哥也死了，他们都想害姐姐，姐姐你相信小美，你不要怕小美……”说着就来拉我的手，她的小手冰凉刺骨，抓着我的手就去摸她的心口。
她的心口是一个血窟窿！
我用力一挣，小女孩的胳膊却被我带着脱离了身体，她摔在地上，爬起来时一只眼珠挂在眼眶外，头盖骨不见了，白花花的脑子流了出来。
“姐姐，过了隧道，他们就会来吃你了……”
我闭上眼睛，绝望地发出嘶哑的尖叫。
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我再睁开眼时窗外是灿烂的阳光。看来隧道已经过去了，我心有余悸地从地上爬起来，周围的乘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容渊过来扶我。
“崽，你没事吧？怎么在地上趴着？”
“没事。”我长喘一口气，想起刚才那小女孩绝望的眼神，突然觉得异常恐怖。
我拨开他的手，看来这趟车不能坐了。列车到下一站还有二十分钟，我先回了座位，下站我就下车，无论如何都得离开这个古怪的地方。
回了座位，那女人看我们的眼神有点怪，可能是我被吓得表情太丰富的缘故。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问她，“姑娘，你有没有一个女儿，大概四五岁左右？”
那女子却在听清我的问题后吓得脸色发白，双手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没有，我就肚子里这一个孩子，我刚结婚一年，哪来的四五岁女儿？”
我想起小美那支离破碎的凄惨样子，又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她就坐在你身边啊？”
女子听后吓得抖如筛糠，指着我破口大骂，容渊一把拉起我，一面道歉一面跑到了两节车厢的连接处。
“崽，你这是怎么了？”他一脸担忧，摸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说出那样的话？”
我咬咬牙，“这车我不坐了，咱们下站就下车，下了车我慢慢给你解释。”容渊看我状态不对，也没多问，只抱怨了几句车票钱浪费了之类的话，就回车厢帮我拿行李了。
十五分钟。
十分钟。
八分钟。
五分钟。
我和容渊拿着行李靠在车门前，我因为惊吓过度有点站不稳，他轻轻扶住我。
一分钟，五十九，五十八，五十七……
只要车门一开，我们就第一时间冲出去！
五，四，三，二，一。
列车却并没有停下！窗外骤然变回了黑暗，容渊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
“崽，你以为，你还能下得去吗？”
然后他咧开嘴，嘴角几乎裂到耳根，露出一口细而尖的，沾满鲜血的牙齿……
……
我从尖叫中醒来，发现全身都是冷汗。再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八点了！
还好是梦……虽然这梦的内容真实得难以置信。
手机里38个来自容渊的未接来电，我稍稍平定了一下心绪，打了回去。
“哟，我的小祖宗，您终于睡醒了啊。两张高铁票钱1600，打水漂了。”容渊的声音慵懒而上扬，有点邪气，可不就是那个网管的声音。难怪我在梦里潜意识觉得他就是那个网管小哥。
“狗策，咱们别去了。”我的嗓子哑的厉害，好像真的曾经惊恐地嘶声尖叫过，“你听我说，我有预感会出事。”
容渊叹了口气，“你想去我也出不起票钱了啊，万一咱们回A市那天你再多睡一会儿，又浪费1600，咱俩得在西安火车站捡多少瓶子才能回来啊。”
“……抱歉。”我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对了，我待会去你网吧找你，有事跟你谈。”
我说出这句话以后，满意地听到那边疑惑的“嗯？”声。
看来我没猜错。
“哟厉害了，怎么猜到的。”他也不故作惊讶，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脑袋一跳一跳的疼。我学着徒弟的语气道，“我是高人。”然后就把电话挂了，起床洗漱。
这一洗不要紧，我发现我的右手手腕上，赫然有片黑色的淤青！看形状像是被人使劲攥住留下的，而大小像是个小孩的手。
我连忙环顾四周，寝室还和昨晚一样，并没什么外人来过的痕迹，门窗也锁得好好的。
如果硬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是我手机里又出现了异地登录短信。这次异地的地点是西安。
我心里一阵惊悚，匆忙化了个妆就出了门。
那家网吧还没有开张，我一眼就看见网管在柜台前喂猫。他看我来了，朝我颇有深意地笑笑，然后继续低下头朝猫食盆里倒着猫粮。
“狗策！”
“化了妆挺好看的嘛。怎么身份证照片那么丑。”他摸着一只虎斑猫的头顶，神情居然温柔得像个奶爸，简直和平时暴脾气的他不像一个人。“进来顺便把门关上，今天不开张了。”
说不开张就不开张？他还真是和游戏里一样任性……我照做，他拉了把椅子给我坐。我刚坐下他就注意到我手腕上的淤青。
“狗策，我怀疑我们寝室里有东西。”我越想越后怕，尽管是白天，梦里暗无天日的隧道里的情形却还又如钢锥刺着我的神经。容渊咦了一声，“我陪你去看看？”
“不，先给我开台机子，我找点东西。”我还记得梦里从他手机上看到的那些网页，那个神隐的14岁男孩。我记得那个网站的名字。
按理说，这个网吧的网速应该已经达到所能及的最快，但无论我怎么搜索，出来的结果都是该网页不存在。
所有的新闻都变成了该网页不存在。
我咬咬牙，拼命回想梦里坐在对面女人的说辞，又在搜索框里输入了那两个地名和婴儿、杀害，搜出来的新闻却令我大吃一惊。
容渊凑过来的时候也不自觉地噫了一声，因为那新闻的配图实在太过血腥。
“哪个无良媒体连码都不打。”他捂住嘴巴，周围那些猫好像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开始咪咪地叫唤起来。
五年前，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被遗弃在A市荒郊野外的公路上，被轮胎轧得粉碎，变成一堆肉酱摊在地上。看那被碾压的痕迹，应该是同一辆汽车反复碾压造成的，为的就是让“它”粉身碎骨，看不出模样来。
我实在受不了，问了狗策厕所在哪，就冲进去吐了。
那个女人也太恶心了！可更令我感到害怕的是梦境里的事情居然是真的……
那么，到底梦里那些事情，有没有真实的发生过？
我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拍大腿，把容渊吓了一跳。
“狗策，你快帮我查查，隔壁服50年代建号，名字三个字，而且A了一年以上的花姐有哪些。我觉得她有危险！”
容渊挑眉道，“这种人渣死一百次都不够，你还想救她？”我摇摇头，“她肚子里那个是无辜的，而且我总觉得如果她神隐了，应该和梦梦她们处在一样的处境，只要顺藤摸瓜，应该能调查出来她们在哪儿！”
容渊抱起手臂，“但是你若让我救她，那就免谈。”我忽然觉得有点怪异，愣了片刻道，“你也做了那个梦？”
容渊没有否认，点点头。我气道，“你最后变成了鬼，要和他们一起杀了我，早知道就该听那小女孩的话。”容渊却驳道，“明明最后是你变成鬼，要杀我的啊。”
话音未落，我们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恐惧的神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