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波澜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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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萧一个人在客栈里，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自己没有真的被发配边疆；悲的是，自己现在无家可归，纵然有钱又能如何，失去了苦心经营多年的家庭，丈夫和儿子都和自己反目成仇，还成了下堂妻，落了个善妒、恶毒、刻薄的坏名声。不管怎么说，先把额娘接到自己身边再说吧，额娘现在还不知道怎样呢。
想到这里，采萧立刻出门叫了一辆马车，去了郊外的白云庵，见到了憔悴的宝珠。宝珠自从女儿被送到刑部，就一直以泪洗面，茶饭不思。采萧抱住宝珠，失声痛哭：“额娘，女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宝珠看见女儿，又惊又喜：“女儿，你怎么回来了？”“太后告诉我，是悠兰宛琴在她面前替我求情的......可如果不是她们步步紧逼，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我始终无法感激她们，无法原谅她们，而且太后只收回了将我流放边疆的成命，我仍然被黜出将军府，革除旗籍，贬为庶民......”宝珠劝说女儿：“可你不感激她们、不原谅她们又能怎样？她们有太后撑腰，你能斗过她们吗？你应该庆幸自己死里逃生，留在额娘身边平平安安地生活，安度晚年呀，至于将军府那伙人，以后咱们就不理他们不和他们来往，过好咱们自己的日子就行了。”“额娘，我答应您，我现在身上有些钱财，我在一家客栈住，我想将您接到身边，怎样？”“我的好女儿，额娘求之不得！”
于是，母女俩来到了采萧住的客栈，宝珠劝女儿：“为了额娘，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千万别再去做冒险的事情了。”采萧含泪答应，母女俩在客栈住了下来，过着平静的生活，既没有喜，也没有忧。
喀海泰细心照顾悠兰，亲自为她熬药，药熬好了，喀海泰先把药放嘴边试了试温度，然后用勺子喂悠兰喝：“怎么样，好喝吗？”居然能喝到他亲手煎的药？悠兰已经被这份诚意感动得一塌糊涂，只是连声说好喝。直到药喝干净，他给悠兰一块蜜饯，放在她嘴里，她的泪禁不住滚了出来。喀海泰细致地吻干悠兰眼角流淌出的幸福心事，告诉她：“我一定立你为正妻，以往后的岁月里只有你一个女人。而且，以后我不许你服侍我，我要一直服侍你，照顾你，而且对你温柔体贴，不再对你发脾气，拿你当成稀世珍宝。”悠兰甜蜜地微笑：“这几天你不是一直服侍我吗，给我的伤口擦药，喂我吃药，不都是你做的吗？而且，你一直拿我当成稀世珍宝呀！”
接下来的日子里，悠兰的饮食起居、洗漱沐浴、疗伤换药，全由喀海泰一人料理，无需仆人侍奉，仆人只需要送饭以及生活需要的东西。喀海泰不去上朝，不去跟德胜喝酒聊天，只是在兰香微雨轩中寸步不离、一心一意地守护她，他从大夫那里学会了煎药，从丫鬟那里学会了梳头，为的只是能照顾好她。他每天都喂她吃饭、吃药，给她的伤口上药，帮她梳洗、搞个人卫生，他不敢跟她同榻而眠，生怕碰疼她的伤口，但他又想守着她，所以他在她的床边放了另一张床，供自己躺着睡觉。他让悠兰每天躺在床上静养，哪里都不许去，她吃的药、涂抹的药膏无一不是最好的药，他还每天亲自给她煎药。丫鬟们把饭做好送来，他交代她们每天做花样翻新的补品，鸡汤，鱼汤，排骨汤......他只希望她能养好身子，还他一个健健康康的悠兰。他想尽一切办法让她开心，在屋里养了她喜欢的兰花，陪她一起憧憬美好的未来，经常将女儿冰清抱来让她看看。曾经那个脾气暴躁、威风八面的将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体贴入微、柔情深重的男人。
索额登、宛琴、纳兰、德胜、琵琶、梅花、铁木都来看望悠兰，他们都从喀海泰眼里看到怜爱，从悠兰眼里看到幸福。
日子过了一个月。一天晚上，琵琶熬了鸡汤给悠兰送来，喀海泰接过鸡汤：“琵琶，难为你这么费心，一直关心悠兰，你真是个贤惠的好女人，悠兰救你也值得了。”琵琶怜惜地看着悠兰：“我的好妹妹为我付出那么多，我只不过为她准备些补品而已，根本不算什么。悠兰，我看你气色好多了，伤口还疼吗？”悠兰开心地笑了：“已经不疼了，姐姐尽管放心，有喀海泰照顾我，我身体能不康复得快吗？你和都统大人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呀？”“等你伤养好了再说吧，德胜现在每天去上朝，下了朝就来找我。汤快要凉了，喝汤吧。”喀海泰接过汤碗，喂悠兰喝汤，琵琶不想打扰二人，立刻离开。
悠兰喝完了汤，喀海泰又说：“来，吃颗止疼药。”悠兰听话地吃了药：“喀海泰，你什么时候去上朝呀？我的病都已经养好了，不用你照顾了。而且，我最近这些天只是跟你朝夕相处，琵琶姐她们虽然常来看我，可每次只是问候几句就走了，我有好长时间没有和琵琶姐、宛琴说知心话，没有辅导索额登读书了，你应该去上朝，去理军务，这样我也有时间跟他们相处。”喀海泰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喀海泰照例喂悠兰吃了早饭，给她上了药，又为她煎好了药喂她喝，上朝去了，临走前还不放心，让琵琶来陪她，燕儿来服侍她。晚上，他回到家中，悠兰劝他赶紧休息，他仍然坚持照顾她，用湿毛巾给她擦身，小心翼翼避免碰到她的伤口，像每天一样扶她坐在床边，用温水给她烫脚。临睡前，他告诉悠兰：“只要我在家，我就要照顾你，你为我付出、牺牲的已经太多，就像这次你舍命保护琵琶，使我没有辜负对巴哈许下的要好好保护琵琶的承诺，如果琵琶真的有什么闪失，我就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了。还有，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好，咱们要再生几个孩子。”她带着幸福的语调回答：“保护琵琶姐是我做为姐妹应尽的义务，我为了你，一定会养好身体，我誓不负你的选择是何等正确！”
这段日子以来，纳兰也在悉心照料怀孕的宛琴，除了上朝就是陪伴她，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像他父亲照顾悠兰一样照顾她，喂她吃安胎药、帮她梳洗，亲自料理她的饮食起居、洗漱打扮，让丫头给她做补品，还经常带她回娘家，领她到花园里散步、观花、赏月。宛琴经常劝纳兰多去通房丫头那里，纳兰告诉她：“等你生完孩子，我正式给了她们名分，再跟她们圆房吧！”
德胜现在也住在将军府，每天下朝回来都去陪琵琶，和她一起回忆青梅竹马的童年，小时候二人编织美梦的点滴，对她说着绵绵情话，她逐渐快乐起来，变得活泼开朗，爱说爱笑，自从巴哈死后，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目前的将军府，装满了温馨、甜蜜和幸福。
白天，男人们不在家，琵琶和宛琴就去兰香微雨轩找悠兰玩，三个女孩一起吃好吃的东西，一起谈笑，悠兰和宛琴看到琵琶脸上越来越多的笑意，也欣慰不已。
喀海泰上了十天朝，这天晚上，他回来了，拿了一个精致的红色长颈瓶给悠兰，告诉她：“这里面装的是祛疤的秘药，今天要换这种药来涂。”悠兰告诉他：“我的身体已经养好了，明天我可不可以出去走走？”喀海泰回答：“当然可以，但要小心。”“今天宛琴来看我，她说她明天要去城外的居云寺，我想跟她一起去。”“好，我答应你，但你要多注意身体，别太累了。”“还有，我自己现在可以吃饭了，不用你喂我吃饭了，明天让我自己吃饭好吗？”“当然好！”
第二天早上，喀海泰起了床，为悠兰煎药，煎好了药喂她喝下，又陪悠兰用了早饭，帮悠兰上了药。接着，他神秘兮兮地打开一个包袱，里面是一套晶莹洁白的月华裙！悠兰愣了，喀海泰笑着问她：“知道这是什么吗？”悠兰想了想：“这裙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月华，月华裙专采素白色丝绸织成，仅在裙幅下边一、二寸缀以精美的刺绣花边做压脚。”喀海泰亲了她一下，宠溺地说：“你懂得真多！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礼物，我昨天下了朝去一家店铺买的，我想你肯定喜欢。”悠兰靠在他身上，痴痴地问他：“你究竟还要给我多少惊喜？”“好了好了，我着急上朝去，我马上给你打扮打扮。”
喀海泰帮悠兰换上月华裙，又给她戴上兰花项链，梳了一个精美的发髻，熏了香。这时，宛琴进来了：“悠兰姨娘，您今天好漂亮，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喀海泰，你赶紧上朝去，别太晚了。”喀海泰走了，宛琴告诉悠兰：“我想叫琵琶姨娘也一起去，可她还在屋里睡觉，听碧月说她昨天晚上忙着绣花睡晚了，今天白天要补觉，所以我就不打扰她了，咱们俩一起去吧！”悠兰回答：“那就让琵琶姐好好休息吧，咱俩一起去居云寺。”
宛琴搀着悠兰，二人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将军府，去了居云寺。居云寺是有灵气的，阳光普洒天下，仿佛格外眷顾这座不大的院落，青砖灰瓦被照耀得似有金光护体。古刹清雅，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幽然无欲的境界自外而内，又自内而外，悠兰轻声念道：“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宛琴笑着回答：“您形容得真好，这里这么漂亮，又有草木清香，确实像天堂！”悠兰给她细讲：“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这说的是心境。心若无物就可以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参透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宛琴佩服地说：“您知道的真多！”
二人进入了观音殿，跪在观音像前祈祷，悠兰在心里默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信女悠兰在此诚心祈愿，求菩萨保佑喀海泰仕途平顺，长命百岁，和我长相厮守；保佑琵琶姐和都统大人、宛琴和纳兰都能幸福恩爱、天长地久、子孙满堂；保佑太后凤体安康；保佑索额登有出息，重建硕王府；保佑出府的宝珠、采萧、锦琳、大海都能平平安安......”宛琴在心里祈祷：“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信女宛琴在此诚心祈愿，求菩萨保佑我阿玛额娘长命百岁，保佑我兄弟姐妹一生平安如意；保佑纳兰仕途平顺，早日给柔婧她们名分，让她们早日帮忙开枝散叶；保佑悠兰姨娘能早点扶正；保佑琵琶姨娘和都统大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祈祷完毕，二人又捐了许多香火钱，走出了居云寺，殊不知更大的灾祸在等着她们......
原来，采萧平平安安、与世无争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和宝珠在客栈中过了些安宁的日子，有一天，客栈里来了几个大汉，他们是敬王府的下人。他们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边吃边聊。
一个黑脸大汉问道：“你们知不知道将军夫人，就是咱们三格格的婆婆下堂的事？”另一个大汉回答：“我是刚来敬王府的，不知道。”黑脸大汉又说：“那个将军夫人不是个善茬，听说她嫁给将军大人二十年了，就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三格格的额驸。官宦人家都要求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可将军大人守着一棵独苗，这么多年来连个妾也没纳，连个通房都没收，明摆着是她善妒不贤，不给丈夫纳妾。不主动给丈夫纳妾就算了，那个悠兰格格你们听没听说，几年前嫁给将军大人那个？说起来悠兰格格还救了将军大人一命呢，将军夫人不感激就算了，还虐待人家。贵族男人三妻四妾多平常，再说了妾室地位卑下，得给正妻立规矩，生了孩子也得尊正妻为嫡母，妾室的存在对正妻没有任何伤害呀！可将军夫人想不开，成天虐待悠兰格格，给她折磨得一天比一天憔悴。将军大人看不下去说了两句公道话，她就对将军大人横眉竖眼，大呼小叫，甚至大打出手，对丈夫都敢这样，太有失妇德了吧！后来前任都统大人去世了，临走前把他的宠妾琵琶嫁给将军大人，将军夫人自然跟着一起虐待。再后来咱们三格格嫁给额驸，三格格是个善良的活菩萨一般的好人，自然看不惯她折磨妾室的行为。谁知她胆大包天，连三格格都跟着一起虐待！连皇亲国戚都敢虐待，这还想不想活了？她在三格格跟额驸新婚燕尔期间就给额驸纳妾、安排通房，三格格宽宏大量没有追究，还跟那些女人好好相处，可她长期打骂三格格！再后来吃了熊心豹子胆，要放火烧死格格和将军大人的两个妾！没有成功，她就要刺杀都统大人送给将军大人的妾，悠兰格格善良，舍命救了那个女人，结果她被将军夫人刺伤了，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呢！太后要将她流放边疆，还是三格格以德报怨为她求情，结果她只是被逐出将军府，这个处罚太轻了，按理说她犯上作乱谋害皇族，应该立即斩首！”另一个大汉又说：“咱们王爷是心肠再好不过的人，咱们原先都是些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王爷出行时遇见咱们，看咱们可怜，就安排咱们在府中做事，平时对咱们也不薄，和颜悦色，让咱们吃饱穿暖。三格格更是个善人，有一次看见我干活受伤了，立刻叫大夫来给我看病，还拿自己的月钱给我买了药。你说说怎么就结了这么一门亲家呀！”黑脸大汉又说：“话别这么说，将军夫人不是什么好人，可将军大人还是不错的，遇上灾荒，必定是要开棚施粥的；瞧见卖身葬父、葬母的，帮忙安葬，有亲人可以投奔的，就送上盘缠；无依无靠的，给安排到将军府或是田庄上做事；出门遇见欺凌弱小之事，也是要管的，可命运不好，娶了这么个夫人......”
这些议论恰巧被在隔壁桌上吃饭的采萧听见了，采萧气疯了，饭都没吃完，就回房嚎啕大哭，正在屋里念佛的宝珠连忙问女儿怎么了，采萧哭哭啼啼地告诉母亲那些人的闲话，还说了句：“我现在无家可归，被人说长道短，这一切都是将军府那群人造成的！我要报复他们......”宝珠劝道：“咱们就别住这家客栈了，咱们去白云庵住吧，那里清静。”采萧哭了一场，勉强同意了母亲的决定。
母女二人收拾东西，雇了两辆马车，一辆载东西，一辆母女二人坐，准备去城外的白云庵。谁知郊外西山上有一伙土匪，他们专干拦路抢劫的勾当，当采萧母女雇的两辆马车来到郊外但还没到白云庵时，他们从暗处跳了出来堵住了前方的路：“留下买路钱，饶你们不死！”两个车夫立刻解释：“车上的财物都是客人的，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只负责运载！”说完，两个车夫都逃跑了，蒙面的土匪们开始动手抢劫车上的财物。
采萧绝望极了：所有倒霉的事都降临到我一个人头上了！她突然心生一计：“众位大哥，你们想不想发大财？我这里没多少钱财，你们尽管拿去，但我想跟随你们去你们的山寨，帮你们发一笔大财！”一个土匪过来就踢了她一脚：“别想耍花样！”采萧忍住疼痛，继续说：“你们带我去你们的山寨，我再跟你们说，反正我去了你们的山寨就任由你们摆布了，逃也逃不掉，你们如果觉得我是在骗你们，尽管杀了我；如果觉得我帮你们发财的办法好......”另一个土匪心动了：“那我们就带你上山，听听你有什么好办法帮我们发财，如果你敢耍我们......”采萧又说：“这个老太婆是我娘，你们把我娘放了吧，她年岁大了，抓她上山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土匪们说：“可以，我们不抓老弱病残，但你们身上所有的财物都得给我们，你得陪我们上山！”宝珠哭喊着：“不要不要，求求你们别抓我女儿，钱财都给你们......”采萧安慰母亲：“没关系，是我自己要上山的，我肯定平平安安地回来，您先去白云庵吧。”在宝珠的哭喊声中，采萧跟着土匪们上了西山，所有的财物都被土匪们带走了。
采萧上了西山，进了山寨里，见到了土匪头子。土匪头子听弟兄们说采萧是来帮助他们发财的，就问采萧：“你有什么办法帮我们发财？”采萧回答：“实不相瞒，我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年轻时没少受婆婆、妯娌的气，丈夫还一点也不保护我，一点也不理解我。后来公婆去世，兄弟妯娌分家，我好不容易熬出头来，想过几天好日子，谁知丈夫竟然连纳两房妾！他一天守着那两个妾，对我不理不睬，我气不过，就打骂两个妾，丈夫竟然因此动手打了我，其中一个妾还对我恶语相加。我儿媳妇向着我丈夫的两个妾，我打了我儿媳妇，我儿子竟然跟我反目成仇！我实在受不了了，这才离开家......”采萧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了。
土匪头子不耐烦地说：“老子没有耐性听你说这些，你倒是说说怎么帮老子发财！”采萧回答：“您先别生气，我丈夫儿子都是离了女人就不能活的人，我的办法是建议你们将我儿媳妇，还有我丈夫的两个妾绑上山，拿她们做人质，敲诈我丈夫儿子一大笔钱。”土匪头子问她：“怎么才能绑到你说的那三个女人？”“这个好办，您让您的手下押着我，我带你们去。”
第二天，一个土匪就押着采萧下了山，采萧带路，三个人走在去将军府的路上。他们经过居云寺，正好看见悠兰和宛琴有说有笑地从居云寺走出来！采萧立刻告诉土匪：“这就是我儿媳妇和我丈夫其中的一个妾，跟上她们！”
二人跟着悠兰和宛琴，宛琴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浑然不知，还兴致勃勃地提议：“咱们再去野外看看风景，您还能走动吗？”“当然能！”悠兰虽然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有些劳累，但为了不扫宛琴的兴致，仍然勉强打起精神，陪着宛琴去了居云寺外面的一片树林。二人漫步在树林中，空气清新，每一下呼吸皆令人愉悦。秋风拂过树丛，叶子唰啦啦地奏着秋的音符。缕缕阳光落在地面，被摇曳的树影顽皮地拨来弄去，彰显秋的活力。成熟的季节，在年轻人的眼中并不亚于盎然的春，皆因心情所使。
正当宛琴和悠兰沉浸在愉悦的气氛中时，采萧眼见没有旁人，就告诉蒙面的土匪：“可以动手了！”土匪持刀冲了过来，两个女孩大惊失色，悠兰头一个反应就是拉开宛琴，将她挡在身后。土匪抓住了悠兰，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挟持她：“不许动！乖乖地跟着我们走！”宛琴吓得六神无主，悠兰吓了一跳，马上意识到遇见了土匪，她努力维持表面最后一丝镇定，问道：“你想要什么？”土匪说：“你们跟着我走就是了！”采萧从暗处出来了：“悠兰，宛琴，你们的死期到了！”悠兰头一个反应就是想到：宛琴现在怀孕了，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她急忙安抚宛琴：“宛琴，不要怕！”又问采萧：“这个人跟你是一伙的吧？”接着转头对土匪说：“采萧这个女人跟我们有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跟你合伙，利用你报复我们，我告诉你吧，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只管对我下手！这个女孩是皇家格格，如果你伤了她，皇上、太后不会饶了你！你就必死无疑了！但我只是一个庶民身份的侍妾，你伤害了我也不会有什么事，你杀了我吧！”土匪说：“我不是为了杀人，只要你们家的男人能拿金银财宝来赎你们，我肯定不会伤人！”悠兰松了口气：“那你绑架我一个就够了，我们家老爷很重视我，让他倾家荡产来赎我，他肯定愿意！”
采萧命令：“两个女人都带走！”悠兰又解释：“我这儿媳妇是皇亲，如果你绑架了她，朝廷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你就死定了！就算她没有受到伤害，你谋害皇族也是罪不可赦！绑架了我对你没有什么损害，还会帮助你达到目的！采萧是恨我们，所以才跟你合伙绑架我们！你不要被她利用，到时候被朝廷捉拿，跟着她一起死！”宛琴急忙说：“不不不，别听我姨娘胡说，带走我，杀了我！我不是什么格格，绑架我没什么事，我跟我姨娘换位置，好不好？”悠兰急忙喊：“宛琴，你不要做傻事，你肚子里还有纳兰的孩子，你们行行好，放过宛琴，她是个孕妇......”采萧冲上前来拽住宛琴：“你也得跟着一起死！”悠兰心急如焚，咬了土匪的手，土匪痛极松开，悠兰趁机捡起地上的石块，砸晕了采萧，对土匪说：“只要你不伤害宛琴，我就任凭你们处置！宛琴，别怕，保护好你肚子里的孩子，快走！我不会有事，我是兰花仙子下凡，我身上有法力护体！”
土匪又挟持住了悠兰，告诉宛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公公的妾吧？回家告诉你公公，让那个老色鬼预备许多金银财宝，今天午夜时分来西山上赎她，还有，如果你们家人敢走漏风声或者报官，或者午夜时分你公公没来，这个女人就得没命！而且你公公得自己一个人来，身边不能带任何随从，也不能带兵器！如果你公公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或身上带有凶器，这个女人也要没命！当然，如果你公公不想来，你丈夫也可以来！你丈夫如果要来，也得是自己一个人来，不能带兵器，要带金银财宝！你是个孕妇，我不想伤害你，你赶紧滚！”宛琴求情：“我愿意替我姨娘，我姨娘还受伤呢，你带走我吧！”悠兰告诉宛琴：“你如果想救我就赶紧走，赶紧回家去，让家人来赎我！路上小心，别着急，慢点走，情绪不能激动，保护孩子要紧，我命大，不会有事，你现在也打不过土匪，硬拼到底也只是做无谓的牺牲......”宛琴哭哭啼啼地走了，临走前告诉土匪：“你也不要伤害我姨娘的性命，她现在身体虚弱，如果你伤害了她，我公公也饶不了你！如果你能让我姨娘平安，你就能如愿以偿，得到许多钱财，我回家保证告诉我公公拿钱赎回姨娘，姨娘，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土匪押着悠兰，上了西山，悠兰在心里一直默念：“上天保佑，不能让宛琴和她肚里的孩子有事，如果我进了土匪窝被糟蹋，我只有一死保全清白......”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波澜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