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如刀》陈年旧史

48、46 握手言和

　　程远舟听到水壶的水烧开了，泡了一壶茶水，家里的保姆絮絮叨叨的跟他汇报程妈妈今天的情况，一直都好好的，直到程爸爸说不回家吃饭，她也就没吃饭，程远舟也只得回来说自己也没吃饭，让妈妈陪着他吃一顿。

　　客厅里，程妈妈哼着歌，看着电视，在给他爸爸重新订衬衫的扣子，“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啊。”

　　程远舟当然知道他爸爸去了哪里，但是不能跟母亲说，说出来，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便说：“出去应酬事情多呗，我回来陪您还不行啊。”说着，给妈妈倒了一杯茶，又问道：“吃苹果吗？”

　　程妈妈点点头，又抬起头看着电视剧里的情节，里头是一场婚礼，新郎新娘与一众好友，还有他们的公益机构收养的几个孩子，其乐融融，程妈妈看的有些失神。

　　“要是你穿个礼服，肯定比那个男主角帅。”程妈妈说。

　　程远舟手里正在削苹果，手机突然响了，程远舟接了电话：“喂？晨曦你醒了……”

　　程妈妈在旁边听着，眼睛一亮，站在落地窗边接电话的程远舟，脸上洋溢着笑容，一直在点头，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程妈妈清楚，因为自己的病，儿子付出了很多，也错过了很多。

　　程远舟打完电话回来，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削苹果，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看这新娘子，长得真好看，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真眼熟，像谁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程妈妈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活，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看，像不像小陆姑娘。”

　　程远舟听到这句话，手里本来连成一条的苹果皮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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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妍陪着陆晨曦住了一晚上，陆晨曦白天睡多了，晚上就有些睡不着。顾妍累了一天，早早就睡着了，也不能去打扰她，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刷着手机，刷完了朋友圈，刷微博，突然想起了今天何光熙说的话。

　　陆晨曦下了一个自己很久没上过的社交网站app，幸好还记住了密码，点进去，关注自己的人一个一个的去看。果然，有一个最不起眼的关注者，头像是一只微笑的金毛，那是他俩读书的时候，最想养的狗，很多个在操场散步的晚上，都会憧憬着他们两个人的未来，买一处小房子，养一只金毛，每天晚上也是这样拉着它散步。

　　那个小号就简简单单的，没有发表过任何心情，没有任何照片，但留下的，全都是曾经去过她主页的痕迹，陆晨曦握着手机，久久不能平静。

　　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早上医生查房，她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闹着让顾妍扶她去洗手间——洗头发。

　　顾妍对她十分无奈：“大早上的洗什么头发！”

　　“我总不能蓬头垢面的出去见人吧！”

　　陆晨曦把一切都办好了，才给爸妈打电话，说自己受伤的事情，陆妈妈第一时间就要过来，陆晨曦告诉她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回自己家拿些换洗衣服，带着猫一块回家，吃爸妈一阵子。

　　程远舟在午饭时间到了，见到顾妍，当年读书的时候，没少跟她见面，这一次，却是十几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顾妍见他来了，顿时就明白了陆晨曦一大早就非要洗头发的原因：“哟，真巧，好久不见啊程先生。”顾妍大学时候就这么叫他。

　　程远舟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是啊，好久不见，小顾。”

　　“你来了我就能走了，下午还有个会，我就先走了，晨曦我就交给你了，别再让她磕了碰了的。”顾妍话里有话，程远舟心里也明白，陆晨曦肯定是跟她说了这次的事由，不过看她的态度，陆晨曦也没全都说出来。

　　“有时候我觉得，你能有小顾这样一个发小，真的挺好的。”程远舟感叹。

　　“说得好像你是孤家寡人一样，我记得你的哥们也不少的。”

　　“都在老家了，在北京，我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只有小何了。”不知不觉间，程远舟对何光熙的称呼，也跟陆晨曦一样了。

　　一句话说得陆晨曦心有戚戚焉，却不知道怎么才能去安慰他，程远舟也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笑道：“走吧，女王大人。”

　　程远舟走过去扶住陆晨曦的胳膊，一只手托着她的腰，陆晨曦很艰难的挪动着另一条腿，不敢动作太大，程远舟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干脆弯下腰把她抱了起来。

　　“你干嘛呀！”陆晨曦挣扎着。

　　“别动，把你摔着怎么办。”程远舟才一伸出手，就感觉到陆晨曦真是瘦，皮包骨头，当年也曾经这样抱过她，却从未觉得她有如此的瘦。

　　程远舟把她放在轮椅上，陆晨曦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说道：“一会先去我住的地方，我去拿点东西，然后把我家猫带上。”

　　“你还养了猫？”

　　“恩，黑白花的，长得跟黑猫警长一样，特别嗲。”程远舟推着她，一边走一边聊天，去办出院手续。

　　陆晨曦坐在轮椅上，等着程远舟，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笑道：“你看你老公多好，什么事都替你办了。”

　　陆晨曦本来在低头刷手机，听到这句话，还四处看了看，确定她说的是自己，下意识的辩解：“他不是我老公。”

　　“男朋友也不错啊，姑娘，这么好的男人现在难找了，你看他对你多好，以后肯定会是个好丈夫。”

　　陆晨曦远远地望着程远舟的身影，先去办出院手续，然后再去交费，拿药，在取药扣排队。陆晨曦记得，和他一起量身高，正好的180，年轻的时候瘦得跟一根竹竿一样，现在胖了点，穿着西装，站在人群里，让人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手续都办好了，药也拿了，程远舟又把车开到门口，扶着陆晨曦坐在车上，一路到了她家，又扶着她坐在轮椅上，坐电梯。

　　陆晨曦开了门，这是程远舟第一次到陆晨曦的家里来，意外的很整洁，在他眼里，陆晨曦是个很不拘小节的人，自己的东西经常到处乱放，正想着，一只黑白花的小猫喵喵的从卧室跑出来，跳到陆晨曦的腿上。

　　程远舟说：“你都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陆晨曦想了想：“拿几件衣服，护肤什么的，反正也就两周。”

　　程远舟推着她进了卧室，问道：“都要哪件衣服，我帮你。”

　　打开衣柜的门，一水儿的黑白灰，陆晨曦指挥着：“帮我拿那件白衬衫，不是这个，有蕾丝的那个，对，裤子没法穿了吧，诶，剩下的我得自己拿吧……”

　　程远舟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盒子，陆晨曦的内衣全都掉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又都塞回盒子里，陆晨曦无奈的笑道：“早知道我就叫顾妍跟我回来了，我自己拿吧，你帮我把coffee放猫包里，还有她的猫粮和罐头。”转着轮椅过去收拾东西，程远舟后退几步，站在门口看着陆晨曦，拿了几件内衣放进袋子里，又继续收拾其他的东西。

　　程远舟走到客厅，抓住在沙发上看热闹的猫，把她放进包里，挣扎间被挠了几下，客厅的窗户没关，风吹得窗帘飘起来，程远舟脱了鞋，爬上飘窗去关窗户。

　　陆晨曦出来的时候，程远舟正躺在飘窗上，转着轮椅过去，程远舟竟然真的睡着了，陆晨曦注视着他睡着的样子，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何光熙的话一只在她脑海里回响，程远舟活得很累，她早就看出来了，每天都在用酒精麻痹自己，陆晨曦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真的如同何光熙所说的，也继承了他妈妈的那些性格，。

　　“我怎么睡着了？”程远舟一下子惊醒。

　　陆晨曦说：“你累了就歇会吧。”

　　程远舟揉揉发酸的眼睛，起身道：“没事，我还是赶紧把你送回家吧，你爸妈该等急了。”

　　一路送她回家，还没到小区门口，陆妈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在楼门口等得着急了，陆晨曦跟妈妈说很快到家。

　　程远舟远远的就看到陆妈妈站在门口，心里松了口气，幸好陆爸爸不在，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把车开到楼门口，开车下来，又开了后车门，扶着陆晨曦下来。

　　陆妈妈楞了一下，旋即又露出笑脸：“是你啊。”

　　程远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阿姨您好。”

　　“原来这车是你的啊。”陆妈妈突然冒出一句。

　　“？”陆晨曦一脸疑惑。

　　陆妈妈解释道：“你去四川的时候有好几次我晚上遛狗看见这个车在这。”说完，冲着陆晨曦挑了一下眉毛，陆晨曦无奈的翻个白眼。

　　陆妈妈推着陆晨曦，程远舟拉着箱子拎着包，和他们一起上楼去，路遇下楼的邻居：“哎哟，晨曦这是怎么了？”

　　“张阿姨，不小心摔了一下。”
　　“年轻人真是要注意身体呀，哎，男朋友啊，长得挺帅的嘛！”

　　程远舟嘿嘿一笑，陆妈妈看了他一眼，马上老实了。

　　回了家，程远舟把东西放好就要告辞了，陆妈妈好客的说：“别着急走啊，留下吃中午饭吧。”

　　“谢谢阿姨，公司还有事，下次我再来。”

　　陆晨曦说：“你回去跟ada说，我明天就上班。”

　　“好，明天我来接你。”程远舟又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陆晨曦点点头。

　　看着他们两个这个样子，陆妈妈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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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世界不管怎样荒凉，
爱过你就不怕孤单
——《我最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