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如刀》陈年旧史

44、42 元宵佳节

　　陆晨曦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coffee在窗台上舔着毛，陆晨曦一叫她，便喵喵的跳过来求抚摸，陆晨曦有点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哪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想起春节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还有两天就要上班了。

　　拒绝了安永浩的表白，没有任何的遗憾，毫无疑问，就是对他没有感情吧，陆晨曦心里暗暗地想着，这么长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给自己定好一个计划，每天上班，下班，吃饭，跑步，与其说是因为没有感情，倒不如说，是怕另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自己规律的生活。

　　最近，闲暇的时间多了，她的思绪就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了，梦里似乎又出现了那个身影，让她一夜回到几年前，然而梦里的故事，始终是个有头没尾的悲剧，陆晨曦也会问自己，既然没有结局，为什么会认定那就是悲剧？一个人的感情可以骗过其他的所有人，唯一骗不过的，是自己。

　　节后马上就会有讲师的甄选和培训，陆晨曦把所有申请人的资料都带回了家，一边开着电视，一边在笔记本上看。

　　陆妈妈抬头看了看表，女儿坐在沙发上这个样子已经两个小时了，实在是担心她，女儿从南方回来后就整个人变了一样，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只字不提自己的感情问题，陆妈妈曾经试探过她，要给她相亲，也被陆晨曦一口回绝，说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工作。陆爸爸也十分无奈，医院里新进的几个小伙子人都不错，不过大部分都有了女朋友或者结婚了，想跟女儿好好谈谈，又实在找不到机会，不是自己出去喝酒，就是女儿出去打麻将。

　　陆晨曦把微信挂在电脑上，看到什么问题就和程远舟说一下，他也在家里看这些材料，陆妈妈偷偷从背后看过去，就看到微信上赫然三个大字，程远舟。刚想问，就被女儿发现了，陆晨曦回头噘嘴道：“妈，有什么好看的。”

　　晚上，王小川又凑人去打麻将。

　　四个人玩的好好的，周成宇的电话响个没完，按掉又响，陆晨曦说：“谁找你啊，有事你就先接呗。”

　　顾妍却一脸不高兴：“你不知道，人家单位新来了一位局长千金，可追得紧呢！”

　　周成宇无奈道：“你什么时候见我回过她电话，微信我都不回，你的微信我可都是秒回。”

　　王小川这才明白了，敢情这俩人是谈恋爱呢，脱口而出：”你俩到底怎么回事？“

　　顾妍歪头一笑：“你猜呀！”

　　“卧槽周成宇你丫别跟我说你要跟她结婚！！！”王小川哀嚎着。

　　“干什么，跟我结婚怎么了？”

　　“你这样的，哪天要是离婚，不得让他赔得裤衩子都不剩。”□□笑道。

　　陆晨曦咳嗽一声，说：“你还有脸说人家，上次你那个报告是谁做的，你可别告诉我是你自个儿，鬼都不信。”

　　王小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说：“老同学帮个忙。”

　　“对啊，你的老同学寒假回家去了，所以你就无聊的天天教我们打麻将呗。”顾妍成功的转移了枪口。

　　“所以，我们里头唯一的单身狗就是我咯。”陆晨曦自嘲道，说着，推到了麻将牌：“不好意思，又胡了！给钱给钱！”

　　顾妍气的嗷嗷叫：“我跟你讲，你就活该没人要，大过年的一幅周扒皮的死样子。”

　　“你呀，人家情场失意，还不能赌场得意吗！”

　　陆晨曦回家洗漱一番，刚准备睡觉，王小川发过来一张照片，陆晨曦不懂他的意思，照片很模糊，陆晨曦放大了看，才发现照片里的两个人是梁冰和程远舟，梁冰挽着程远舟的胳膊，看不清程远舟脸上的表情，陆晨曦气的摔了手机。

　　陆妈妈听到响声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捡起陆晨曦的手机，整个屏幕都摔得粉碎。

　　“怎么了，这么大火气？”陆妈妈把手机递给陆晨曦：“你看看，屏幕都碎成这样。”

　　陆晨曦拿过手机：“没事，您睡觉吧，我也睡觉了。”

　　陆晨曦关上门，不知道自己的怒火到底从何而来，程远舟的事情，和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程远舟每次表现出一丝想和她接近的意思，陆晨曦都会狠狠地回绝，对她来说，都是欲盖弥彰，每一次都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再回到从前。

　　春节假期过后，培训部众人陆续来公司上班，互拜晚年，聊一聊春节时候的趣事，倒是其乐融融。

　　陆晨曦和程远舟带着组员开会，陆晨曦这一组负责新进人员的培训和讲师的甄选，程远舟那边也要开始春季的招聘，分配完任务之后，就各自去忙了，甚至没有一句寒暄的话。

　　忙忙碌碌一周过去，又是一个加班的晚上，陆晨曦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翻着日历，今天竟然是元宵节，怪不得老妈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回家吃饭，当时正在忙，就说不回去了。

　　陆晨曦把笔记本电脑合上，放进包里，好歹是个节日，决定不加班了，手机上收到叶采薇分享的信息，她弟弟开了一家日式居酒屋，请大家有空去尝试一下。陆晨曦点开看了一下，地址离公司也不算远，拎包就走。

　　拐进一家小巷，陆晨曦远远地看到居酒屋前的灯笼，掀开帘子进去，碰到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铃声，吧台坐着的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扭过脸来看她。陆晨曦进去，根据叶采薇的描述，瘦高长发的年轻男生，过去打了个招呼：“hello，你好，叶青禾叶老板吗？”

　　“我是，你好，叶采薇的朋友吧。”冷峻的男生露出笑脸，看来陆晨曦不是第一个叶采薇介绍来的。

　　“是啊。”

　　“随便坐，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

　　陆晨曦环视四周，坐在吧台最里面的位置，原本没想吃什么，但被食物的香味吸引，点了一些烤串、海鲜和小碗鳗鱼饭，老板特意送了一瓶樱花酒，酒一打开，淡淡的樱花的香味和酒香混合在一起。叶青禾一派日系男的做派，微卷的头发梳在脑后，脸上的胡茬颇有些小田切让的味道，坐在陆晨曦旁边，跟她聊了几句你，互相加了微信，便去招呼其他客人，这姐弟俩个子都很高，长相也很相似。

　　渐渐的，人多了起来，陆晨曦低头刷着手机，喝了几口酒，门口的风铃又响了，陆晨曦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站在门口的那个黑衣的高个男人，眼镜被热气熏得一片白，是程远舟。程远舟擦了擦眼镜，也是一眼就看到了陆晨曦，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程远舟径直走了过去，坐在她旁边。

　　“吃什么呢？”说着，程远舟捡起一块烤鸡肉，送进嘴里，嚼了两口：“味道是不错啊。”

　　“……”陆晨曦张口想说什么，又摇了摇头，没有说出口。

　　程远舟招呼服务生：“她吃的这个来一份一样的，再拿个杯子啊。”转头对陆晨曦说：“喝的什么酒，闻着挺香的。”

　　“我让你坐下了吗？”陆晨曦对他的自来熟非常不满，他身上带着酒气，又不知道在哪喝了酒才过来的。

　　“没别的地方了，你总不能让我蹲在旁边吧。”果然是喝了酒，说话都带着几分醉意。

　　陆晨曦没搭理他，自己吃东西喝酒，程远舟也没有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各自坐着。陆晨曦喝完了酒，正掏钱结账，却被程远舟拉住了手，朗声说：“老板，一块结账。”

　　“老板，我的自己结！”陆晨曦翻个白眼，抢先给了钱，起身走人，走出小巷却停住了脚步。

　　烟花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宁静，远处，一团橙色的光芒冲上半空中，绽放出一团耀眼的花朵，火树银花，流光溢彩，陆晨曦怔怔地站在那里，抬头望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程远舟，正和她一起，望着远处的烟火。

　　程远舟本是想追出来看看陆晨曦有没有安全上车，走到巷口却看到陆晨曦，一身红色的及膝大衣，靠在墙边，一直望着远处的烟花发呆。在他的记忆里，很多时候陆晨曦都会这样，缩在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独自一人任思想放空。

　　他其实并不了解陆晨曦的内心，虽然他一直不想承认，但他终于明白了，他和陆晨曦之间的问题在于，他们以为自己了解对方，以为自己明白对方的想法，以至于用这种自我认定的方式去推测对方，一旦不如自己的意，便大为光火。所以，当初他做的那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程远舟竟然开始犹豫。

　　“我送你回家吧。“程远舟说。

　　陆晨曦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往前走，程远舟只能跟着她一起走，陆晨曦拦到一辆出租车，回头说：“走吗？”

　　程远舟坐在副驾驶，陆晨曦坐在后排，出租车很是打量了他们两个一番，大概是很少见到这个时间出来的一对男女，竟然没有坐在一起。陆晨曦说了自己住的小区名字，然后告诉司机程远舟小区的名字。

　　“你怎么会来这里。”陆晨曦突然问道。

　　“看了你分享的广告，突然就想过来看看，我也不知道你在这。”程远舟实话实说。

　　很快到了陆晨曦家，程远舟让司机把陆晨曦送到楼下，陆晨曦下了车，头也没回的走了。司机正准备开走，程远舟却说：“麻烦您等一下。”说着，下了车，抬头看着，直到看到陆晨曦房间的灯亮了，程远舟才回到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