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如刀》陈年旧史

43、41 新的机会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了一夜，陆晨曦早上出门的时候，路上的雪已经埋到她的小腿肚，幸好穿了一双高筒靴子。到公司门口，陆晨曦跺了跺脚，把腿上的雪抖干净，公司门口也铺上了红毯。

　　临近年关，工作上已经没有什么太要紧的事情了，陆晨曦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明年的工作计划再讨论一下上交，培训部早就已经把所有得计划讨论完毕。陆晨曦他们，今天最大的任务是要和沈董一起去参加另一个分公司的开业典礼阳光公司在北京附近圈了不少的地，这次是和另一家知名企业合作，投资成立了一家新的影视公司，连带的影视基地。

　　所以现在在公司，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事情了，陆晨曦在公司看了一会的书，就和程远舟下楼去，沈董和赵总一辆车，陆晨曦就只能和程远舟何光熙一辆车。

　　程远舟开车过来，陆晨曦直接就开了后面的门坐在司机后面，然后就不怎么说话，何光熙和程远舟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聊着足球。程远舟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一眼陆晨曦，她一直低头看书，并没发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身边的何光熙却将一切尽收眼底。

　　程远舟下了高速，刚出了收费站，前面的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减速，程远舟一个右打轮又急刹车，这才避免追尾，回头看了一眼陆晨曦，她歪着头，无奈的看着程远舟。陆晨曦正在喝咖啡，这下倒好，那一口咖啡全都洒在她的白衬衫上，一道咖啡色的污渍。

　　陆晨曦只得拿出纸巾倒上矿泉水狠命的擦，到底还是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陆晨曦说：“你说怎么办吧。”

　　“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喝茶你刹车，怎么当的司机？”何光熙打趣道。

　　程远舟回头看一眼，说：“你有没有什么围巾啊丝巾啊之类的挡一下。”

　　陆晨曦摇摇头，探过身去，两只手一左一右拍着程远舟和何光熙：“二位，谁发扬一下风格，把领带借我。”

　　程远舟想了想，说：“你等会，一会到了我给你找。”

　　到了目的地，程远舟果然从后备箱里找出两个盒子，都是领带，陆晨曦选了一条黑色缎面的，程远舟看看自己手里的那条暗红色，又看看陆晨曦手里的，自言自语道：“我记得我就在车上放了一条领带，多出这一条是哪来的呢？”

　　陆晨曦刚想出言讽刺，手里的领带就被程远舟扯走，拆了包装帮她系上，系好之后左看右看，又觉得不对劲：“这样太正式了，不是很适合你。”说着又把领带结拆掉，随手打了一个结，看起来顺眼多了，也正好把那道咖啡渍挡住，陆晨曦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丝绒套装，和这条领带倒是相得益彰。

　　何光熙站在后面一言不发，偷偷的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陆晨曦呆呆的站在那，任由程远舟摆弄领带，天气很冷，但他身上散发着阵阵温暖的气息，陆晨曦几乎要屏住呼吸才能让自己平静，还没等她说话，沈董就派人来叫她过去。

　　陆晨曦跟着沈董见了不少人，她很惊奇的发现，今天来的很多人不仅仅是影视业和投资的，还来了不少学校和教育界的人，这让陆晨曦很是惊讶，而且沈董领她重点见的那几个人，还都是这方面的。

　　回去的时候，沈董让陆晨曦来自己的车上坐，这明显是有话要对她说，陆晨曦跟程远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过去了。

　　“晨曦啊，今天带你见的人，你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陆晨曦把自己今天聊过的人名和职务，挨个给沈董顺了一遍。

　　沈董满意的点点头：“你真是记性好，是这样的，我最近和咏晖在寻找一个新的方向，现在房地产不好做，我们这么大的地方，如果光是开发住宅，那实在是有点太浪费了，我们想着可以做一个项目，有其他连带的收益，G市这边，以后会是新的发展方向，咱们在这做一个工业园区，配套的还有职业教育园区，陆续会有上千家企业在这边落户，以后订单式培养、招聘、培训这些，都是可以做的项目，而且前途一片光明，怎么样，要不要过来帮我？”

　　陆晨曦听着她慢条斯理的说着，就猜到她最后一句话肯定会是这个意思，会心的一笑，说：“您觉得我可以，那我就没有问题。”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脾气，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资历尚浅，我会专门找人挑大梁，你就负责具体的事务，我相信你一定会做的很好。”

　　陆晨曦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有如此的际遇，好像一夜之间，身边的大佬们，一个个的都对她青睐有加，这算是否极泰来吗，陆晨曦自嘲的一笑。

　　到了公司，送走了沈董，陆晨曦才回到18楼，一进培训部，就看到梁冰和程远舟在门口站着说话，陆晨曦本来没想打扰他们，倒是程远舟对她招了招手说：“晨曦，中午一块吃饭吧，我有事跟你说。”

　　陆晨曦只得停下脚步，走过去，对面梁冰的视线却直勾勾的盯着陆晨曦胸口，陆晨曦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并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异样，梁冰并没有说什么，径直走了，陆晨曦说：“领带等我回家换了衣服还你。”

　　程远舟摆摆手：“你留着吧，你戴着比我好看多了。”话音未落，梁冰又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他们回来的时间本来就晚，吃午饭的时间基本已经是没什么人了，陆晨曦不太明白程远舟找她一块吃午饭的用意，唯一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楼下的□□牛肉面，程远舟一进门眼镜上就一片白，陆晨曦很自然的就拿起一张纸巾递给他擦眼镜，程远舟对陆晨曦说：“帮我点一碗牛肉面就好。”

　　陆晨曦点好了饭，问道：“找我有什么事，还得避开人说。”

　　程远舟道：“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跟沈董的关系，是不是太近了一点。”

　　“有什么问题吗？”陆晨曦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跟小赵总不和，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你这样下去，以后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而且，沈董这个人……”程远舟咬着下嘴唇想了想，又改口道：“你还是要小心沈董一点，她做事一向不择手段，从来不给人留后路。”

　　陆晨曦说：“升级版的ada吗？”

　　“我没有跟她共事过，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只是给你一个忠告，听不听随便你。”店员上了菜，牛肉面的热气，把程远舟刚擦好的眼镜又熏白了，程远舟干脆摘了眼镜，低头吃面。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陆晨曦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接了电话。

　　程远舟一听她开始讲英语，就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看着陆晨曦笑意满满地聊着天，心里就不是滋味，去拿醋往面里倒，手一抖，就倒多了，尝了一口，酸得他直皱眉。陆晨曦挂了电话，没说什么，也是低头吃面。

　　两个人默默的吃完，一前一后的走着，到了公司楼下，程远舟说要抽根烟。一阵冷风吹过，树枝上的雪花飘落，陆晨曦躲闪不及，头发上都是积雪，程远舟远远地看着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她白发苍苍的样子。

　　春节假期很快就到了，陆晨曦抱着她的猫coffee回了自己家，没有半天就和家里的狗妞妞混熟了，一猫一狗和谐的睡在一起。陆晨曦却不得休息，老爸事情多，还要做手术，她得当司机，陪着老妈买东西，去亲戚家串门。

　　诺大的北京城空了一半，白天出门也不堵车了，从大年初二开始，留守北京的朋友们则开启了狂欢模式，王小川天天拉着陆晨曦和周成宇，顾妍胡吃海塞，吃完就去打麻将。陆晨曦也乐得跟他们一块玩。

　　周成宇被调到区分局了，专门负责官微的打理工作，虽然做得风生水起，却并不是他当初想要从事的职业，跟陆晨曦提起此事，陆晨曦倒觉得这是一个新的发展方向，这才想起来安永浩，他似乎也没回美帝，一个人在北京过年。

　　“我的天哪，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你知道我有多期盼吗？”安永浩几乎是秒接陆晨曦的电话。

　　“你没有去小赵总家里过年吗？我是有一点新的想法想跟你交流一下，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当面谈。”

　　“随时有空。”

　　第二天下午，陆晨曦和安永浩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咖啡馆，跟他谈了很多关于现在新媒体的想法，对于公司的宣传和其他的问题。安永浩也赞同她的一些提议，两个人从下午三点一直聊到六点多。

　　“你要陪我吃一顿饭吗？”安永浩问。

　　“当然可以啊。”陆晨曦回答。

　　晚饭期间，也是在谈公司的一些项目，陆晨曦惊奇的发现，安永浩虽然没在中国生活过，但对很多人情世故的了解，并不比一般人差，公司内部的很多事情，他总是可以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提出一个解决方案，陆晨曦开始有点明白小赵总请他来的目的了。

　　晚上送他回酒店，车停在酒店门口，安永浩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陆晨曦有一丝疑惑，安永浩说：“Luna，今天很高兴能够和你共进晚餐，谢谢你的款待。”

　　陆晨曦摆摆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关照一下外国友人。”

　　“我有一个问题，能不能得到你的答案？”昏暗的灯光下，安永浩的眼睛却闪闪发亮。

　　陆晨曦大概猜到了他想说什么，抿了一下嘴唇道：“Alex，我请求你不要说，这件事，目前并不存在于我的计划里，你明白吗。”

　　安永浩并不以为然：“你为什么总要给自己的人生设定一个计划呢？这是你的生活，并不是你的工作。”

　　“我并没有准备好，这并不是一个借口和理由，这是我真实的想法。”陆晨曦诚恳的说，“我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