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陆慈》白兔洞

5、未成年的她

　　第五章

　　幸好陆慈的头并无大碍。医生絮絮叨叨地念叨：这么好看的姑娘，伤到太可惜啦。虽然医生说险些伤到，不过幸好没大事儿，景润还是坚持让拍了片。在等拿片子的时候，乔芝望拿着方子去拿消红肿的药膏和冰袋，陆慈和景润一起坐在过道的椅子上。
　　“还疼吗？”景润问。
　　“还好啦。”陆慈知道她还在为自己受伤的事情内疚，安慰道：“我运动的时候经常受伤，这种程度算不上什么。”
　　景润生气：“头跟别的身体部位一样吗？”
　　她想起刚刚医生说，幸好不是一本特别重的书，不然再砸偏一些可能就砸到头骨的夹缝处了。就是所有人婴儿时期都是分开的，但是随着成长的会渐渐合起来的缝。如果砸得是那里，力度再狠一点，可能就真的有必要做一系列的检查了。
　　景润越想脸色越白，耳边回想刚刚医生的质问：“你这个作为姐姐的，怎么没保护好她呢？”
　　“这么小的姑娘啊。”

　　“陆慈，你今年多大了？”
　　这是景润第一次语气认真的喊她的名字，陆慈有些意外：“十七岁。”

　　十七岁，呵，连成年人都够不上。在景润上大学的城市连酒都没资格买。同时，这个年龄也太诱人了，就像切开的新鲜橙子，散发着夸张的香，像是破碎的春叶，滴落青涩的汁液。年纪小不禁让人联想到两个有些相反的词语，一个脆弱，另一个是前途光辉无量。
　　景润惯性思维地将这两个词语都往陆慈上套。
　　可是她不知道，陆慈在十二岁那年第一次接触拳击。一年后，她确认了女孩子对自己有特殊的吸引力，谈了第一个女朋友。从心理生理上，陆慈都不是“脆弱”的最好事例。
　　而前途嘛，景润虽然有猜想过陆慈的人生会少一些烦恼，可是她并没有研究过“天梯”这词是什么意思。

　　景润心里有多内疚，她此时脸色就多难看。
　　陆慈眼看着景润脸色沉得跟锅底一样，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下次会小心的，再也不会被砸到了。”
　　景润脸色还是阴沉。
　　“老师，老师你别生气了。生气会变老的。”陆慈只好撒娇，摇了摇景润的手：“老师？老师……”
　　景润起身：“我去买瓶水，你要喝什么？”
　　陆慈望着她将手一把抽回去，无语地笑笑，好脾气的：“都可以啦，老师买什么我喝什么。谢谢。”
　　景润点点头，往自动售货机那里走。

　　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人坐在自己原来的位子上。景润一开始以为是乔芝望带了药膏跟冰袋，结果发现是个不认识的跟景润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怎么有点眼熟？景润正奇怪，突然发觉她就是刚刚在医生那里检查时候帮忙的实习护士。
　　小护士跟陆慈差不多大的年纪，皮肤白皙，长相甜美。笑起来像一颗多汁的水蜜桃。她像是在和陆慈说着什么笑话，笑得花枝乱颤，快要靠到陆慈身上。
　　陆慈笑得并不过分。不过她只是微微笑着，那唇红齿白的样子，那无时无刻不闪着光的黑眼珠，都把小护士快迷倒了。
　　景润这才意识到，陆慈真的很有很有魅力。
　　不要说B大的男女学生了，就是刚刚年长的女性医生，又或是现在的年轻护士，都对她青睐有加。要不是景润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她一定相信陆慈对人下了蛊。
　　毕竟陆慈那样子，性格又好，真的是平常人都对她没戒备心。

　　因为药房没有冰袋库存了，耽误了乔芝望好一会儿才带着药膏过来。她一过来就看见景润脚步匆忙地往她这里走来：
　　“咦，你要往哪里去啊？”乔芝望疑惑得看着景润有些慌乱的样子，她奇怪：这样的景润可不多见啊：“陆慈的片子拿到了吗？”

　　然后乔芝望看见景润跳了起来。
　　真的是离地跳了起来，像被什么烫了一下一样。
　　卧槽，乔芝望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地上有蟑螂呢。

　　“……这瓶给你的。”景润显然也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太过丢脸，飞快将手中的饮料望乔芝望手里一塞，就脚步如飞地往洗手间逃去。
　　“喂，你没事吧？”乔芝望有些担心她，大声问道。没有回应，她低下头看看手里东西，疑惑得再次抬头，望着景润离去的方向：
　　“干嘛给我买牛奶啊，受伤的又不是我……”

　　景润将冷水开到最大，一遍一遍的冲着手。在冰凉液体的不断洗刷下，手臂上刚刚被握过的地方却越发滚烫，血液渗透少女触碰过的皮肤，要蒸腾化成白气，盘旋到空中。
　　可是心脏还是一遍遍跳的飞快，像鼓槌打击着耳膜。景润挫败地扶着洗手池的边缘，余光瞥见镜子里自己红得滴血的耳垂。
　　对未成年人抱有这种心思，
　　我……真是糟糕透了。

　　TBC
　　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