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香尘》洛下

10、联姻

　　“林、薄两家结亲了。”离端起屋里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说道。

　　“嗯？”

　　“其实也不奇怪，薄家家主一直队林家家主抱有好感。”她还是一脸淡定。

　　“但这时机不会有点……微妙吗？”我问。

　　“确实。”离说，“林南大致是没想过夫人你那么快就从遗迹里出来，想趁着夫人被困在里面的时候与薄家结盟，一举结束君、燕两家。”

　　“说来，在我进遗迹之前曾有听闻消息，说是林南直奔君家遗迹。我本以为这是场时间的较量，怎知她去了薄家。”

　　“多是林家布下的陷阱。从林家通往君家的方向，确实也是通往薄家的方向。她甚至不用更改目的地，也能放出迷弹。”

　　“也对。”我道。

　　“可惜她是打错了算盘。燕家领地一直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区，但林、薄两家将燕家包抄在内结果就不同了。可惜，可惜这林家已经不在了。”

　　我点点头。尽管我背着燕昕夕的名，但我不是燕昕夕。我确实对这个世界越发熟悉，但仍有太多的事对我而言闻所未闻，对于不会被记载的儿女情长更是不甚明白，“那薄家家主和林南之间……”

　　“听闻这薄家家主喜欢林南已有许久，林南也拒绝了不下数次，这次，恐怕是联姻。”离想了想，答道，接着又道：“薄家家主一向自负，从没把燕家放在眼里，况且这次联姻目标又是林南，这结伴的流程怕是都要个几天几夜。”

　　“啧。”

　　“妥，夫人，我带你去看吧。”看她突然来了兴致，我也不好拒绝。

　　“那叫上大家一起走吧。”我提议。

　　“好。”她思考了一番，随后便同意了。

　　她弹指一瞬，腰际的铃铛响了起来，她说：“悄悄的走吧。”

　　“嗯。”

　　“等等。”仆从少女打断道。

　　“怎么了？”我问。

　　“退房。”她答道。

　　……

　　“去吧。”我说。

　　向西，在掩饰下行走。白色的铃铛垂在离的腰带上，摇晃着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山听不见，水听不见，行人听不见，但我能听到。一路青山绿水，白草黄花，我听闻高山流水，听闻窸窣碎语。我知道这一路风景或许都是假的，但这声音是真的，离是真的。

　　原来幻觉也能产生安全感。

　　“再歇会儿就到了。”离开口。

　　“嗯。”我答道。

　　离解除了幻觉，“燕家领地，应该比较安全”

　　“若是这也不安全了，那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了。”我笑道。

　　“也是。”离轻笑两声。

　　我无意撇到坐在角落的徐子期脸色有变，不动声色走到了他身边，我隐隐听见“颜良卿”三个字。

　　人声渐散，我见徐子期脸色也逐渐平淡。

　　我不知束缚他的是亲情、爱情、友情又或是别的七情六欲，不过，人终逃不过情字。

　　“上路吧。”离走来，带着一行人现已算是直奔薄家。

　　君家在林家的西侧，燕家在君家的西侧，而薄家在燕家的西面，这一路向西走了许久，不过终究却也到了薄家。我独自感叹着这个世界之小，细细想来，也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大或小我不知道，甚至连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都不晓得。

　　大概是一路闲来无事，偏就想起了些没来由的事。

　　薄家。

　　初入薄家，我不知该怎么描述，很宏大，很气魄，但不知为何，总觉内劲不足，徒有虚表，也许是因心里始终对薄家有所偏见的缘故吧。

　　和燕家的稀落人家不同，薄家人声鼎沸，来往皆是人。不仅是我，就连徐子期也是一脸新奇。倒是离，面色依旧。

　　“走这。”薄家的每家每户都用巷子隔开，每条巷子里又都有户户人家，热闹中又平添了一丝安逸。对外来者而言，蜿蜒曲折的路显然是不甚友好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离那么熟悉，但我愿意相信她。就好像，只要跟着她走，就再不会迷失。她散发出的是让我习惯的安全。

　　“贺喜林姑娘、薄哥有情人终成眷属，在二位大喜的日子里，感谢诸位前来捧场。这杯酒，我就替薄哥敬了。”

　　周围愈发喧闹起来，只见人群前，一男一女，皆着一身红裳，一层红绸隐去了女子的面容。女子有着姣好的身材，绸缎下隐隐透露出她的面容，当真是气质绝佳。

　　“我们千山万水跋涉而来，就为了看这个？”我问。

　　“你不觉着这林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离回道。

　　“接着呢？”

　　“接着，你看看就知道了。”

　　仆从少女好像看到了什么一般，出神似的用手比划着什么，我顺着她的手指瞧去，是君锦。

　　记得上次见她还是在林家遗迹入口，没想她也来了。

　　“君”，仆从少女还没喊出，就被离拦了下来。

　　眼见君锦直直走向了林南，未等薄家少主反应过来，便轻轻掀开了红色的盖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