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如果你觉得不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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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秋韵，小韵儿，小心肝，小宝贝，小甜甜。快醒醒，要睡就回房睡”李秋韵被表姐摇醒，迷茫的睁开双眼。
“啊？”李秋韵嗓音沙哑，还没回过神来。
“叫你困了就回房间睡觉，不要睡沙发，这样睡会着凉的。这里有我就可以了。”表姐看着李秋韵一脸疲惫的样子心疼道。
“哦，那我做一会作业，等我做完要一起睡哦。通宵熬夜人会变老的。”李秋韵终于回魂，直起身子，揉了揉酸疼的后背。就是不想留表姐一个人在大厅忙活。
“好，等你做完作业我们就去睡觉”表姐笑着替李秋韵把放在鞋柜上的书包拿了过来，还动手腾出个位置给她写作业。
李秋韵把手盖在脸上，冷冰冰的，特别醒神。长呼了一口气，便开始提笔奋斗。研究细胞的各种分裂方式……这一夜自然是做到很晚才熄灯。
第二日一早，“啊，大事不妙昨晚忘记调闹钟了。今天早读是班主任的语文，绝对不能迟到。”李秋韵想到此处瞬间惊醒，从床上蹦起来。
“舍得起来啦，小宝贝，早餐已经煮好了，快去吃，吃完赶紧去上课。别拖拖拉拉的，如果迟到我可不会去替你说话。”表姐“哧啦”一声，拉开窗帘。秋末的太阳开始喜欢迟到早退，外面的天朦朦的，像是玻璃上糊了层遮光纸。
“谢谢表姐。表姐你再睡个回笼觉吧，别太拼了。”李秋韵硬是把表姐拉进暖暖的被窝里，把棉被的四角都压严实了。
表姐也知道如果自己不睡，李秋韵肯定不会罢休，肯定有一百种方法让自己睡觉。便躺下闭上眼睛，打算等学妹们过来帮忙时在起来忙活。
李秋韵走出房间，轻轻地带上房门。在浴室打了盆水，把头发撩起，夹在耳后，把脸埋在水里，直至氧气耗尽。抬起头时，李秋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问道，“这真是梦吗？这仅仅是梦？”水珠顺着脸颊流至下巴再滴回盆里，并没有回答她这一问题。通过镜子能看见外面悬挂的时钟一分一秒的移动一圈圈旋转，在这么思索下去也得不到答案，李秋韵便迅速的洗漱更衣，带齐需要用到的课本作业匆匆出门，临走还没忘了把表姐准备的爱心早餐带上。
到了课室，李秋韵没想到自己会是第二个到的，第一个到课室的自然是学霸黄砚轩。黄砚轩习惯了最早到教室，把所有窗打开通风，坐在自己位置上认真预习，迎接新的一天。
“语文课代，你来带读《唐诗五首》。”早读铃声还没有响起，班里就齐人了。班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让语文课代出来带读。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庄生晓梦迷蝴蝶，我到底是李秋韵，还是手工香皂啊。一切如往常那般，这一切或许是在指明那就是一场梦。李秋韵觉得这个梦还是有点后遗症，现在只要黄砚轩的身影一出现，自己就会立刻注意到，并会把视线一直锁定在他的方向，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好像是被人下了蛊毒。
想跟好友谈谈心，可最近好友余雯雯也总是在忙，“秋韵，放学你帮我把表交到办公室。”连老师交代下来的任务都托给别人做，一放学便不见踪影，连饭堂的香芋焖排骨也失去了它原有的吸引力。
“唐老师，这是余雯雯让我交的表。”李秋韵走进办公室，瞧见几个老师围在一圈不知讨论着什么，也没瞧见她进来，只能出声打扰。
“嗯，放我桌面上。”唐老师回过头对李秋韵说。
“只从上次买了两盒这面膜，脸上的斑都淡了。你知道的，女人一到更年期总会冒些烦人的东西，怎么护理都褪不干净。”办公室里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师拿着一盒面膜介绍道。
另一位老师听到有好东西，立刻就接过话头问，“在哪能买到。”
“要不这样吧，想买的一起订，最近双十一有活动。”那老师说到。不用自己去专卖店买其余的老师是乐意的，连声附和。
刚走出办公室的李秋韵心中却泛起波澜，老师手上拿着那盒面膜就是SOS药妆的。如此一来，老师们的面膜可能会寄去教务处梁主任家，那表姐的手工香皂也会寄去她家。难道那个梦是在预言，可我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李秋韵也不知该不该把这当一回事。
又到一个周末。
“哎，你说这放假与不放假有什么区别！作业多到令人发指，周末大派送呀，每科都发一两套试卷，最近纸张贵能不能提议让学校省点花。”后桌又在吐槽。李秋韵听了只是笑笑，登记好各科作业，把卷子一张张对折放好。这样如在地狱般煎熬的日子还有一年半呢。
卷子实在太多，李秋韵周六没把它全部完成，只能拖到周日继续赶。
“啊，还剩一套数学题了。”李秋韵靠在椅背上，把双手举过头顶往后伸展，眼睛眺望窗外成片的泛着金黄的桂花林。
李秋韵歇了一会，便又开始做题。当做到第二道大题时，觉得异常熟悉，好像什么时候做过，加个辅助线都像是在脑海画好的那般。虽然套卷的题常常换汤不换药，但……这题是那晚黄砚轩在浴室里做的那道。李秋韵很肯定，做到第三小问，发现真解不开时就更肯定了。算了算时间发现，这居然能跟自己变成手工香皂的时间对的上，便意识手工香皂事件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李秋韵拿出手机，想去班群问问有没有人做出数学卷的这道题，一进群就翻到了黄砚轩的留言。
[学习委员]黄砚轩：数学（二）卷第19题（3）有改动。“证明直线AD
”改成“证明直线CD”。望周知。
正当李秋韵修改好题目打算往下做时，手机屏幕亮了，开始有规律的震动。
“秋韵，来篮球场陪我。”是好友余雯雯的来电。
“你要去打球？我又不会打，你还是别找我练手了。”李秋韵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转动着笔。
“就你话多，还是不是朋友。”那边的声音有些许嘈杂，应该是有球队在比赛。
李秋韵看了眼平铺在桌前的那最后一套试卷，在好友的追问下只能妥协。“好，这就过来。”
来到篮球场，老远便瞧见坐在场边的余雯雯春心荡漾、一脸花痴地看着场内，也不知是在看哪个人。
“在看谁呢？”李秋韵绕到余雯雯身后，搭上她的肩。
余雯雯并没有如李秋韵所料受到惊吓，反而毫不羞涩的回答，“最帅得那个。
”
李秋韵摘下挂包，坐到余雯雯身边。场内厮杀得很激烈，红方顺利截过蓝方的球，那截球的队员正是黄砚轩。黄砚轩把球传给队友，队友也很给力的来了个三分球，完美得分。
进球的那刻余雯雯立刻蹦起来大声欢呼，“大伟大伟！”
李秋韵很少出来看球赛，一是晒，二是看了也不一定懂，只知道球有没有进篮，是不是有效得分全凭场内气氛。坐下来多久，李秋韵便逮着黄砚轩看了多久，虽然打球的姿势不如他的队友帅，但进球率还是挺高的。也不知道他近视那么深，在打球不戴眼镜的状态下是怎么做到那进球率的。
日渐西沉，裁判的哨声响起，球赛结束。
“大伟累不累。”余雯雯跑上前递了瓶水。球场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也就队员能注意到这边。都是玩闹惯了的，队员们自然是瞎起哄，有的甚至还开口叫嫂子，羞得余雯雯耳根都红透了。
“今晚我做东，我买菜，咱们上阿轩那吃顿好的。”杨晋伟用毛巾把汗擦干净，握上余雯雯的手。大家自然是心领神会。
“这是李秋韵我的好朋友，这是……”余雯雯没忘了还在场边的李秋韵，连忙介绍。还没说完就被男朋友接过话头，“你好，我是余雯雯的男朋友杨晋伟。”
“伟哥你有女朋友了，这让阿轩怎么办。这位美女你有没有男朋友，要不就将就的收了吧。”队员又开始新的起哄话题。
“别害人家，这可是我老婆的好姐妹。”杨晋伟真谓损友。
“你小子真不客气，来我家就来我家吧。”黄砚轩早已习惯了这损友。
在去黄砚轩家的路上，余雯雯放慢脚步，悄悄问李秋韵，“你觉得大伟这人怎样。”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你就不怕他。”李秋韵眼神扫向黄砚轩暗示道。
余雯雯拽着挎包上的带子，咬了咬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他应该不会这么多管闲事吧。”李秋韵的暗示令余雯雯心中冒起几分不安，片刻又坚定道，“嗯，他怎么也会看大伟的面子。”
一行人来到黄砚轩的家，李秋韵在大厅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并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梦中的场景。正当李秋韵想找个去厕所的借口进浴室瞧瞧。
“阿轩，我们先回家洗澡了，一身臭汗，晚点带女朋友过来。”队员帮忙把食材搬进厨房，转身便走。
“麻烦两位帮忙洗一下菜，等会本大厨露一手犒劳你们。”黄砚轩指着那一堆蔬菜对余雯雯和李秋韵说。
“大伟，你去隔壁洗，衣服在我柜子里随便拿一件。”黄砚轩又说了句李秋韵梦里出现过的台词。
“好嘞。”杨晋伟应声，两人搭着肩往里间走去。
李秋韵一边帮着摘菜叶一边琢磨。
“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不分水天一碗酒哇。”一个唱完另一个又接上，“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一路看天不低头哇。”
“真逗。”余雯雯轻笑。
“哎哟。”不知过了多久，黄砚轩突然叫了一声。
“这是，怎么了？”余雯雯听见“啪叽”一声，估计是有人摔倒了，听这声音都觉得痛，应该摔得很惨。
“哟，这是怎么了。”杨晋伟迅速冲洗完毕，开门进了黄砚轩的浴室把他解救出来。
“今晚可能要辛苦两位美女做菜了。”黄砚轩觉得脸都丢尽了。
“把腿都摔残了，这么不小心。你家有冰袋吗？”杨晋伟找了张矮凳坐着，把黄砚轩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
“没有。”黄砚轩看着自己那已经发红并有肿成猪蹄趋势的脚踝，皱着眉开始发愁。
“那我回家给你拿冰袋。”杨晋伟从书包翻出家里的钥匙。临走时还不忘给余雯雯来个临别吻，旁若无人地在厨房门口亲得难舍难分。
“好了，快去快回，别虐狗。”黄砚轩忍不住朝那热恋中的两人吼。
“好，亲爱的做多点好吃的，我还没吃过你亲手做的菜呢。便宜了那群小子。”杨晋伟摸着余雯雯的头笑着说，然后向李秋韵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幸好早有准备。”余雯雯偷偷拿出手机，翻开已经存好的菜谱。说不紧张是假的，总不能在男朋友的死党面前给男朋友丢脸。
“里面两位美女，可以给我倒杯水吗？”李秋韵听见黄砚轩在大厅叫唤，余雯雯又忙着纠结菜式，只能拿着水壶出去照顾病患。
黄砚轩正在用毛巾蹂躏着头发，想把水甩干。李秋韵问了他用的是哪个杯子，给他倒了水，顺口说了句，“还需要什么？”
黄砚轩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来，“要一个女朋友。”眼睛定定地看着李秋韵，还没来得及戴上眼镜，两颗黑色的珠子像是镀上了光，清晰地印刻着李秋韵的身影。
“你……你把头也撞了？”李秋韵觉得自己的舌头被封印了，说话都不利索。
“你觉得如何。”黄砚轩倾身拽住李秋韵的手，不让她开溜。
李秋韵觉得一股热流从手腕触碰处一直延伸到心底，此刻的心开始不受控制。最近只要自己的眼睛扫向任何地方，都能准确捕捉到黄砚轩的身影，便意识到自己是喜欢黄砚轩的。而黄砚轩的意图是什么呢？只是被热恋中的小情侣刺激到吗。但如果自己拒绝了，他肯定有一天会找别的女生在一起，那时自己会觉得伤心难受吧。心里想了很多很多。
黄砚轩看着李秋韵皱着眉头站在沙发边上，觉得自己错了，不应该这样坑女生。李秋韵没有脱口而出拒绝自己已经很给面子了。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挑战校规底线谈恋爱的，何况是做教务处主任儿子的女朋友。
“如果我们决定要分手了，希望是我开的口。”李秋韵决定不委屈自己，遵从内心的选择。
黄砚轩看着李秋韵反握住自己的手，一只稍大一只稍小，交叠在一起，分外和谐。李秋韵给的答案也出乎自己意料，有些不敢确定，“为什么？”
“我们迟早要被那两小情侣拉去作掩护的，我们也谈个恋爱能节约时间，提高效率。你不是整天说高效学习吗？”李秋韵脑子一动，笑着给出个借口。
“那就多多指教了。”这个答复让黄砚轩有些惊喜。
“啊，这么速度。”余雯雯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我只是出来拿水壶，你们继续。”
之后四人便经常约出来交流感情，顺便做作业。可惜好景不长，杨晋伟和余雯雯被教务处抓了个正。
“杨晋伟，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余雯雯，上回英语朗诵比赛还是我给你颁的一等奖。两个不错的人在一起互相吸引这很正常，但你们选错了时间地点，这里是学校。学生有学生的样子，学校也有学校的规矩。”教务处梁主任把两人叫到办公室训话。
杨晋伟、余雯雯两人低头并排站在桌前，不敢辩驳。
“你们自己想想吧。一是分手，二是退学。今天下午前回复我。”梁主任揉了揉紧锁的眉间，，“回去把黄砚轩和李秋韵给我叫过来。”
“他们只是被我们硬拖着去打掩护的，您就别牵连他们了。”杨晋伟赶紧说，梁主任说他们谈恋爱犯校规他都没这么大反应。
“我眼没瞎。”梁主任抬头看了杨晋伟一眼，又低下头写着处分批条。
“阿轩，你妈找你。”
“秋韵，陪我去趟厕所。”
杨晋伟和余雯雯在最少人知情的状态下把他们引到办公室，朋友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你们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叫过来。”教务处梁主任将两份刚写好的批条甩在桌上，轻飘飘的两张纸，却感觉比两座大山还重。“你们也给我省事，连家长都不用去请了。黄砚轩你可把我的老脸给丢尽。”
“谈恋爱。”黄砚轩开口，也没打算否认。
“你说说自己犯下了什么罪名。”梁主任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违反校规条例，予以记过处分，留校察看。若屡教不改则开除学籍。”黄砚轩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你们打算怎么办，残猫偷吃也记得擦嘴，你们净会给我整这些烂摊子。”梁主任环着手臂，侧过脸，避开自己孩子的视线。
“对不起。”黄砚轩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眼帘。
“说你们打算怎样。”梁主任又问了一次。
“我们分手吧。”李秋韵定定的看着黄砚轩，就如黄砚轩当初看她那般。没有躲避他的目光，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眼神里好像表达了很多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黄砚轩看懂李秋韵眼中的坚定时，便知道这段恋情结束了。“梁主任，我们已经意识到过错，并自行解决。请从轻处理，不要通报批评。”
两人各自拿着从轻处罚的批条离开教务处办公室，向课室走去。明明是同一条道路，却像通往不同的地方。李秋韵停下脚步，朝走廊边上往下望，桂花黄澄澄的，有的挂在树梢，有的飘落地面。一段爱情就这般莫名其妙的开始，无声无息的结束。
很多时候，没有结果便是最后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第3章 03.如果你觉得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