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梦》九以南

4、四

　　“哎张以南，你最近又写了本什么书啊？”
　　几个人在不同的地方看着同样画面的屏幕，敲着键盘在一家自创的聊天室里说着。
　　“你不喜欢的，总之不会是少儿不宜。“我紧盯着游戏回答着吴小小。
　　“快点，快点，马上要升级了。”刘羽受不了我和吴小小柔情式的对话，发动他自认为天籁的声音哼着歌，根本就不让我们有说话的机会。在我和吴小小看来实在和杀猪声没什么两样。
　　“啊，我挂了,啊...啊...“接着苏夏催动她那如佛门狮吼功般的尖叫声。
　　顿时我感觉我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破了，让人毛发悚然。
　　如果吴小小站着我面前，我相信我们的第一反应绝对会是相视一笑。
　　“我靠，我要爆到破甲书啊。”
　　“......”
　　“我靠，又开了这垃圾道具”
　　“......”
　　“我去，这宝宝又残了。”
　　“.....”
　　聊天室里传来一片刘羽恨爹骂娘的声音，我也不知道他砸了多少钱，只知道他在我面前花式炫富。

　　“古老的青石板，被大雨洗礼过后是那样的光滑，踩在上面时不时会发出咚咚的声音，回过头去看留下的脚印是那么的清晰。
　　清风吹来各种店铺里面食物的味道，像吴小小玫瑰红小鹿包里面残留的气味。
　　这是一扇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的大门，门上面挂着两个大大已经褪了色的灯笼，我轻轻的敲着大门，里面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
　　“有人吗？”我加重了敲门的力量，同时叫着。
　　想让里面的人能听到门外的动静。
　　“谁啊。“里面良久缓缓传来了一位嘶哑带着咳嗽的生意。
　　门开了，一位苍老弯着背时不时咳嗽几声的老婆婆打量着我。
　　“小伙子，你找谁啊？咳咳...“老婆婆咳嗽就一直没停过。
　　”关妮妮在吗？“我轻声问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能寻找到关于着吴小小的消息。
　　”咳咳...，哪个小姑娘啊，几个月前就搬走了。“老婆婆扶着门，手压着胸口。
　　“那您知道她搬去哪里了吗？“
　　”咳咳...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不会说，我也不会问。“
　　”谢谢您啊。“
　　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看着老婆婆好像说话都困难的样子，我不忍心再询问着无关紧要的事情，我笑着对她说再见。
　　老婆婆好像在背后念叨着，怎么有那么多男人来打听她。
　　关妮妮是好男人眼中的坏女人，吴小小眼中的好闺蜜。她换男人比换衣服还要得勤快，总是熏着一根薄荷味的香烟，她说这样和男人接吻的时候更有味道。
　　我总是担心吴小小跟她待久了会学坏，沾染到她各种不好的习惯。更怕学会她那三日一小换，五天一大换男人的风格。
　　吴小小说，她对她很好。
　　咖啡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声，温馨的雨后阳光穿梭在微隙的气息里。让人感到格外舒倘，时间却是那么的漫长。
　　我懒散的靠在角落里，望着窗外人来人往。
　　“我看上了一款新出的项链。“
　　”买。。。。“
　　“隔壁那家服装店又新出了很多流行的款式。”
　　“全买。。”
　　空气中回荡着那个女人让全场目光都朝过来的笑声，有人陶醉，有人沉溺，有人悚然。
　　熟悉的笑声让我转过头去，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暗红色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长长浓密的睫毛，魅惑的眼神，咬着双唇，透露出万种风情。
　　睁大眼睛难以相信关妮妮会突然出现在眼前，我的心情在激动翻涌着。
　　“她看上了飞机坦克，你也要买吗？”我拦手靠在隔断他们视线的台面中间。
　　中年男人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了下我，然后看着关妮妮，眼神像是在问她“这谁啊？”
　　关妮妮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如果说是朋友的朋友，恐怕这个中年是不会那么简单的就相信。
　　”张以南，我的事情和你没关系，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关妮妮大声说着，似乎是想告诉这个男人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事确实和我没有关系，也没兴趣。“我冷笑回答着。
　　“那你什么意思？”被我破坏好事的关妮妮，火气马上提了上来。
　　“我不想看到你堕落。”我知道吴小小在也绝对不会看着关妮妮这样。
　　“还轮不到你来管。”关妮妮态度坚硬说着。
　　关妮妮和我对话的形势就像一对正在争吵的恋人，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似乎是不能面对众人疑惑的眼光，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插足的第三者，或者是包养了二奶。低着头拿着台面上的车钥匙，迈着沉重的的脚步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关妮妮赶紧去拿台面上奢华精美的包，还没起身就说着：”老马,你听我解释。“
　　关妮妮嘴里叫着的老马头也没回的走了，没人会去猜测他是脸上此刻会是什么表情。
　　“吴小小去那了？”我堵住了关妮妮的去路。
　　”我不知道，别问我。”关妮妮依然还是想去找他的老马解释。
　　”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一定会知道她的消息。”我直视着她对我冷若冰霜的眼神。
　　”我真的不知道。“关妮妮知道她的老马已经走了，语气也渐渐的变得不坚定了。
　　我知道照这个情形问下去，还是一千句我不知道，一万句我真的不知道。
　　”你难道不知道哪个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吗？“我把话题转移到了关妮妮身上，想从她身上寻找突破。
　　”我知道，各取所需。”关妮妮凄笑着。
　　”难道你的追求就仅仅只是物质了？“我以为关妮妮在这几年里会变得成熟，只是我没想到已经虚荣到这种地步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一样孤傲，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你的那一个右手梦。”关妮妮开始低着头对着从包里拿出的小镜子补妆。
　　“吴小小知道吗？“我继续回到了我的主题。
　　”我永远都不会让她知道。“关妮妮看着戴满首饰的手，艳红的指甲是那么长。
　　”我现在只想知道她在哪里？”我对她的打扮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她的下落，你还要来问我？”关妮妮抿嘴笑着。
　　“我的笑话好看吗？“我开始有点讨厌这个在我面前做作的女人。
　　“我不觉得是笑话，明明是一个又动人又凄凉的故事。“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我感觉幸灾乐祸远远多过同情。
　　”我没有心情和你说笑，吴小小在那？“我很认真看着她。
　　我只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懂，永远都不会。
　　“我也没有和你说笑，我说了，我并不知道她的消息。“她继续笑着，她的笑声足以让人酥麻到骨子里去，而我只想知道吴小小此时的下落。
　　我不知道她是在笑感情永远都敌不过物质，还是我看起就是一个笑话。
　　“其实我也很久没有她的消息了，毕业后她只是和我说她好像有重要的事。我看她当时的神情，觉着挺严重的，也就没多问了，谁知她这一走，从此就再也没了她的消息。”
　　我和关妮妮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是我知道她在吴小小口中没少知道我的事情。
　　”我不信。“我看着关妮妮浓密睫毛的大眼睛，我想看穿她的眼睛是不是像在说谎。
　　关妮妮没有理会我的质疑，只是喝了一口咖啡，缓缓的放下杯子说道：
　　“其实我内心真心希望你们能够走在一起，像我们这个年纪的还能保持那一份青春的纯真已经是很少了。虽然你不能给她带来我渴望那样的物质，但是她也不会在乎，我也知道那样的生活会很幸福很满足。以前我也想要过那样的生活，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了，渐渐的我喜欢用物质来填补我空虚的内心，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变了，还是我变了。”
　　关妮妮看着窗外的繁华街道，也许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只有物质才是最真实的。
　　我没有打断她的说话，悲伤的钢琴声勾出了我联想她以前的画面。
　　“我曾经也想单纯的过着，直到有一天被伤了，现在觉得我的单纯就是一种笑话。虽然伤是好了，可是还会有疤痕。我可以选择忘记，把它藏起来。尽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它还会隐隐作痛，但是我活在白天的时间却远远多于夜深人静的时候。”
　　我不知道我该同情她还是赞成她这种生活方式。
　　每个人内心都是会有一道疤痕，有些人忘记了，有些人把它藏起来了。
　　“那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过下去？”我不禁为她的担心起来，毕竟女人始终是要嫁人的。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样？”关妮妮语气明显淡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楚，我也不懂她，只是不想她摔碎了，最后成了破罐子破摔。
　　“我得走了，相信你的右手梦会被你的执着实现，有她的消息我会告诉你的。“看着没有任何回应的我，关妮妮率先打破了沉静。
　　或许她以为我不懂她，不知道她一个女人有多不容易。
　　这间咖啡厅是□□三国那年火爆的时候开的，哪个时候我总会和吴小小拿着笔记本在这间咖啡厅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起刷着BOSS。有时候咖啡厅老板也会凑过来和我们组队一起升级。
　　我每天都会过来坐一坐，只是现在咖啡厅老板做起了甩手掌柜，吴小小也不知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