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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奇遇受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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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讨生路结识孙德崖
偶遇汤和宿庙授剑
重八心想:我才不管什么明教不明教的,眼下只是为了吃饱饭。彭莹玉见重八没有反应。于是,从身上掏出三本书:塞给了重八,重八接过书,笑道:“贫生学识谫陋,恐惘费施主一凡苦心。”彭莹玉严肃地说道:“施主有所不知,如今弥勒佛降生,明主出世,天下很快就一统复宋了。”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重八微笑道:“我观施主长相,貌怪人殊,非长人也!倘若跟随明教则大气必成!今三册相赠,只求他日相见,能随我一同共谋大业。”
重八看了一眼对方,面无表情的没有言语。只听得:“告辞,后会有期!”彭莹玉说罢和朱重八以佛家礼仪辞别。
朱重八一路南下,路上三三两两的行者,时而还听见几句,“倘若这次起义成功,我们可就是大功臣了。”
“呵呵!我们跟着彭教头干,一定能成大事的!”
“到时候咱也弄个龙袍穿穿。”
“看你那个猴像,就知道你是个牵马的料。”
“快走吧!我们还要天黑前赶到定远会合。”看来大都是传教的。重八此刻已到安徽合肥,他心想:这彭莹玉到底是何许人也?明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都忙些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不得而知?他把三册书拿出来,一边走,一边看《弥勒下生经》《二宗三际经》《大小明王出世经》原来彭莹玉出家于袁州(今江西宜春),布教于淮西,是南派的头目。
而另一派的头目是河北赵州的韩家。韩家几代人都是白莲教的教主,结众烧香,网络乡民,很得百姓的信仰,他的势力发展之快,范围扩展之大,声镇当地官府,迫使谛徙到广平府永年县(今河北永年)居住。到韩山童执教后,宣扬天下大乱,弥勒佛降生,明王出世,蠢蠢欲动,等待时机,准备起义。南北两派起事目标和目的相同,反元复宋,于是,就合为一体了。他们的教徒以红巾裹头,用意是和元军异同,当时人称红巾军,或香军、红军;奉的是弥勒佛,也叫弥勒教;宣传明王出世,又叫作明教。
关于彭莹玉是如何到达淮西的?那是在元顺帝至元四年戊寅周子旺在袁州起义,他是彭莹玉的徒弟,约定寅年寅月寅日寅时起兵周子旺自称周王,改了年号,率领五千人起义。因是农民义军,没有经过严格的训练,一出手,就被折了。元军队残酷的镇压,周子王被杀。彭莹玉被牵连在内,他逃匿淮西。因淮西人极力庇护他,便索性把淮西当作根据地,继续传教发展自己的事业。
至正六年(1346年)春三月,安徽淮河流域春风徐徐,河水解冻,大地从寒冬的沉睡中渐渐地苏醒过来。那河边、山坡、村庄、田地,到处是绿的景象,什么杨树、柳树、槐树、柿树、楸树、枣树、海棠树、皂角树、核桃树都冒出了茁壮的新芽,什么杏树、桃树,红的是蕾,粉的是花,绿的是叶,真实春意盎然,万物葱茏。那河里的水无声无息地流淌着,偶尔可见几条鱼儿跳出来水面;一群姑娘们在河边杵衣裳,时而传来悠扬的歌声和嬉笑声,时而听见:谁家的衣裳水上飘哎!谁家的衣裳要不要哎?捞起衣裳调回转哎!划着小船把家还哎!,我的衣裳水上飘也!那个郎约快送还也!
此刻,朱重八正在淮河岸边看着,轻风吹拂的杨柳,河边飞落着一只黄鹂在歌唱,暮色渐渐的垂了下来,熟悉的乡音还有多远?我怎么忍心打扰这美妙的风景,就站在开着花的草丛中静静地听,只有老乡来了,惊动了飞鸟,我才肯离开。想到这里朱重八吟诗一首:
风推俏柳轻,长河落飞莺。暮垂乡音远?花间草木听。
多美景色啊!不知怎的,突然,响起一阵阵鞭炮声。再看那飞鸟也飞走了,朱重八顺着鞭炮响声的方向走去。只见油灯点亮,灯火辉煌,一群孩子跑来跑去,门前约有百人,密密麻麻的人头窜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个老翁,瘦骨嶙峋的,留着山羊胡须,坐在门前的石头上。朱重八从身边路过,老翁上前作揖道:“今日老朽算定有一位高僧从此路过,正巧时辰已到,莫非就是……”
重八也上前示揖道:“我是皇觉寺的僧人,并非什么高僧!”重八心想:我的肚子饿咕咕响,没神儿和你聊天,急忙要走。
“高僧莫急走!”老翁觊觎道,“我是本庄的风水先生,对高僧的相貌,便知其三分,信不信随你!”重八站在地上,几个小孩拿着木鱼乱敲,笑嘻嘻的。
人群中叽叽咕咕的。
“真丑!”
“真黑!”
“像我家的黑皮瓜!”
“像我家的黑猪蛙!”
老翁矜持道:“高僧若不嫌弃,就到我家主――府上一叙!”重八没有言语,用手在脸上摸着,老翁道:“我家主人四十有三,喜得贵子,今儿正好满月大喜,求得僧人点化一二,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温饱而已!”重八心想:说得有理,这话是实话,不妨逢场作戏一回,也好打发饥饿的肚子。于是,就和老翁进得门来,重八不觉一怔,心想:如今这世道哀鸿遍野,竟有这等上好的宅院――老翁走在前,重八跟在后,拐过一个厢房,进了一个窑洞,里面摆设得不算华贵,但看来却十分整齐,屋里有一大炕,炕上坐着一妇人怀抱一婴儿,睡得正甜,完全没有听见院子里、屋子里的喧嚣声。老翁踅身说道:“高僧请动手吧!用你的手醮点红色的颜料,在小孩儿的眉心点一个点就成,主人重重有赏!”重八照此做了。事毕,老翁领着重八在一间偏房坐下,说道:“尽管吃饱,不比拘束,待你吃了,再送你三天斋饭和几两盘缠,高僧意下如何?”重八吃着点着头。老翁已经准备好了,重八心喜,这下暂不用愁化缘了,拿着东西上路了。
不几日,他来到信阳城,重八远远望去,那一面面的元旗飘扬,城墙上元军手拿长矛,身穿盔甲,来回地晃悠,城门大开,重八急忙把怀里的三册书,塞到□□里,他大摇大摆地进了城,城里可真热闹,卖吃的,用的,玩的,看的,重八摸了摸身上还有十文钱,心想:今儿就在这信阳城里过一把馋隐,自吃了刘德的小牛后,就没有痛快地吃上一顿肉。突然,重八眼睛一亮,脚前面一个牌子上写着两行字,第一行是:能吃三斤红烧肉不给钱便走,第二行是:三斤红烧肉吃不完十文钱一文不少。重八心喜若狂便“哈哈!”大笑。走到门前手指着木牌说道:“店家,此话当真?”店小二腰里围着三角形的白条布,说道:“你有麻事?”听口音是天津人,说话间从屋里出来一人,身材魁梧,五把三粗,膀宽腰圆,满脸横肉,走起路来身上的肉还打颤,对着重八说道:“你――有――麻――麻事儿?”还是个结舌哩!
重八嘿嘿道:“今儿贫僧想吃三斤红烧肉,若吃得了三斤,不给你分文。”店主心想:和尚也能吃肉?急忙道:“若吃――不得三――斤,分文――不――不少!”重八道:“好!口说无凭,立字为据!”店小二拿来纸笔墨,字据立毕,双方各持一份,重八批股往凳上一蹲“哈哈”笑道:“再拿一碗酒来!”店小二踅了一圈道:“好来,酒来了!”
“三斤红烧肉来了。”重八一口、两口、三口,拿红烧肉可吃得不剩几口了,那一大碗酒,也咕咚得不剩半碗了。店主两眼闭着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两条腿耷拉在地上,来回地晃悠,两只手的手指在桌上弹着,心里不用说乐滋滋的,他以为今儿这如意算盘打成了,别看这么一招,平日里还没人能出了这个圈圈,甭说你还是个和尚,我闭着眼看你也输定了。突然,店小二大喊:“吃完了!”店主扭头说道:“喊――麻!”当两只圆眼看重八那碗酒和那三斤肉时,他的眼再也没有今儿这样大这样圆了,他头上冒汗,浑身发抖,站不住了,“扑通!”倒在地上,门口围了看热闹的人,有伸大母指的,说道:“真了不起!”
“真能吃!”
“不怕咽死了!”说啥的都有,重八站起身来笑道:“给这是你酒钱,明儿贫僧还要来吃,你可不要反悔!”只见店小二扶着店主,地上尿了一大潭。发出一种尿臊味,重八“哈哈!”笑着扬长而去。
翌日,晌午时分,重八看够了城里的风景,又来到这家店门前,看牌子上又写着:能吃四斤肉分文不取,勿吃四斤肉,分文不少。
重八扑哧笑道:“今个儿又长了一斤。”
他走进得店来,坐下,店小二急忙上前招乎,“唉!这位客呀!你还没有吃够啊!自见到你我的店老爷很头疼,这店为你开了,你还是到别处去吃吧!”
说话间,从里面走出来人,重八瞅了一眼,正是昨天那个胖子!“昨的?你――又来――混吃?今儿――不卖――”
重八听后拉着店主的手论理道:“你牌上明写着,你不讲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你让他再吃一次,你明写着,该咋办,咋办吧!吃不了,给你银子怕么?”
店主正在犹豫,一个大汉走过来,只见他的衣衫,又破又烂,脸上红润,鼻子和眼很均称,不太大的脸庞上,还有一个黑点子,此人就是郭子兴的同僚孙德崖,他来信阳网络百姓,预谋起义,幸好在此见到此景,火气就上来了,“啪!”一个扫挡腿,把店主打了个嘴啃泥!怒斥道:“你这店主,不讲道理,牌上明写着,却不照办,店主见来者不善,乱了方寸,急忙爬起说道:“我有眼无珠,怠慢了二位,二位还请高抬贵手,放过俺这一回吧!”二人围桌而坐,四斤肉端了上来。
重八见状,不好意思吃,嘿嘿笑道:“今日,这肉你来吃吧!”二人相互推让。
孙德崖笑道:“你尽管大胆的吃,我去去就来!”说着走出了店门口。
重八不紧不慢吃完了那四斤肉,又同样喝了一碗酒,付了酒钱,正要出门时。孙德崖正巧来了,说道:“怎么,可吃完了,要走吗?”
重八说道:“是要走了!”
孙德崖问道:“施主是何方高僧?”
重八笑道:“我是皇觉寺一挂牌僧人,只作过五十天的和尚,出来是混一碗饭吃。”
孙德崖道:“看贫僧不是常人,观其相貌乃天神下凡,我是郭子兴同部,为红巾军,本人姓孙名德崖,山东人也,日后若能用得着时,可投奔郭子兴部下,谋求大业,我还有事情要办,就此告辞!”
朱重八站起来,左手垂在鼻尖,躬身道:“阿弥托佛!”孙德崖已经走出十几长远了。重八转身离开了小酒店,出了城门,一直向南走去。
至正八年(1348年)春三月,中原大地河水解冻,春意正浓。杏树、桃树,有的花儿开得白灿灿的,有的刚刚吐露出红色的花蕾粉嘟嘟的,一种香味儿迎面扑来,无数只蜜蜂唱着歌儿,或尽情地吸取花粉甜蜜,或躺在花瓣上酩酊大醉。河岸上的春风徐徐,绿柳婆娑。时而飘来几星雨点儿,滋润着风干的土地,纤细的小草在湿漉漉的,那沼泽里的麻黄突出青绿的节节,但见潮湿的土塍上长着稀稀疏疏的白毛根,一群讨饭的百姓正在挖土拔根,他们正吃得津津有味……朱重八一看来了精神,双脚一抬跳下沼泽,挖了些……在水里洗了洗,便大口地吃了起来。“真甜,好吃!”重八不禁自语道,“这些足够路上吃了!”
重八随着讨饭的行人,颠沛流离,也听到了不少的传言,“正月间,山东济宁的河水开了,饥民众多,四处流亡,这老天爷真不叫人活了!”
“辽东锁火奴、辽阳兀颜拔鲁欢起义了!”
“台州的方国珍在海上聚众起义了,元顺帝命令江浙行省参政前往镇压,两军对峙各有伤亡。”
“海宁州、沭阳县等处‘盗匪’起事作乱,危害百姓啊!”
朱重八听着走着竟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忽见前方有一城,重八一看是汝州城。在汝州城讨度了数月,又转身向东经过许昌到达陈州,然后又去了鹿邑,又返回到安徽亳州、颖州。朱重八南下一路上穿山越岭,走村过巷,栖山宿庙,经受了四个春夏秋冬,对淮西一带以及河南的部分地区的风土人情,山川河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丰富了见识,也强壮了身体,了解反元的根本原因,相识了明教教主彭莹玉,偶遇红巾军的头目孙德崖。这四年中朱重八风餐露宿受尽了人间疾苦。后有词曰:
众各为计,云水飘扬。我何作为,百无所长。依亲自辱,仰天茫茫。既非可倚,侣影相将,突朝烟而急进,暮投古寺以趋跄,仰穷崖嵬而倚碧,听猿啼夜月而凄凉。魂悠悠而觅父母无有,志落魄而央佯。西风鹤唳,俄淅沥以飞霜,身如蓬逐风而不止,心滚滚乎沸汤。
倏又秋尽冬寒,安徽一带小见丰收,烧杀掠抢的气焰略见平息。朱重八闻讯心中十分欢喜,心想:自从离开家乡已尽四年,哥嫂音讯全不知晓,也不知他们现在何方?还有徐达、周德兴、汤和、胡充他们现在哪里?是否都已经回去了?重八想着想着,眼中滴出了几滴泪珠儿,半晌儿才喃喃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
刺骨寒风吼叫了一夜,把天地搅得灰灰蒙蒙的。突然间天空有些发白,紧接着是软绵绵的雪片,纷纷扬扬,飘飘摇摇,漫无天际的飞舞着……眼前像蒙上一层白纱,满山遍野全白了,时而可听见树枝被雪积压发出断裂的声音,寻虫子的啄木鸟在树杈间来回的穿越着。地上的落雪一望无际的,山川、河流、树木、行人,都成了一体透白,不见面目。
朱重八撇下一支树枝儿,掖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踽踽独行在雪地里,此刻,抬头看了看天色,心想:争取今夜赶到濠州,在濠州城里住一宿,明日一早就能和汤和他们见面了……“碰!”重八眼前一个黑影倒在地上,重八也被撞倒在地,“哎哟!”对方先开口。重八也“哎哟!”
“你长眼睛了没有!”汤和说着就抡起拳头。重八也示弱,“嗨呦,你想咋地,想打架我奉陪!”
“打就打,我怕你不成?!”说着二人纠缠在一起,在雪地上厮打,谁也把谁撂不倒,“我长这么大就佩服一人,今儿,是遇上对手了。”
“哈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你……”
“哼,我今儿不把你撂倒,对不起我大哥重八,从小我就服气他一个!”
“啊!”重八一惊松开了手,汤和趁机把重八推到在地。
“好小子,重八今儿算是败在你手上。”
“大哥,你真是大哥?!” 汤和十分惊讶道。“我是汤和呀!”
“见到朕还不下跪!”重八揶揄道。那知道汤和急忙下跪高呼:“大哥万岁。”重八笑道:“你真是汤和弟?”
“我正是汤和弟。”
“平身吧!”
汤和急忙扶起重八,二人“哈哈!”大笑,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里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尔后又是一阵大笑,笑得躺在地上,仿佛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什么忧愁、疾苦,此刻,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汤和笑道:“大哥,你还记得我和周德兴、徐达、胡充跪在地上喊,吾皇万岁,大哥万岁那会儿吗?”
“哈哈!”重八笑道,“怎么不记得,那时候我们都很小,在一起无拘无束的玩耍,时常闹出点让大人们啼笑皆非的事儿,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好可笑啊!不知那个郭先生现在何处?我不但对不起他,也害了自己……”汤和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重八心想:大哥经过了几年的风雨磨练,真是成熟了不少,小时候的恶作剧,让人发笑也让人惭愧,便诺诺道:“大哥,你还记得,你骑在胡充的身上,打的胡充鼻青脸肿,打那以后,胡充倒是乖了不少,见到你总是大哥长大哥短的,让我心里好痒痒。”重八嘿嘿一笑道:“四弟呀!莫拿大哥开笑了,大哥回想起来那事儿,总是面生赧颜,不敢面对胡充,像做贼似的。”重八言毕突然话题一转问道:“四弟呀,你怎么也落得……?”汤和道:“大哥呀,一言难尽啊!这几年全家人在逃荒的路上丧了命,就只剩下我一人到处流浪,要饭……没想到会在这颖州城外见到大哥你呀!听说二哥徐达,三哥德兴都回到了孤庄村,本想连夜赶回家,现在看来这雪大路滑,不能如期到达了。”
重八说道:“四弟呀!大哥也听说家乡一带平静了许多,我也打算今夜赶回村子,没想到在这里能与四弟邂逅,真是巧遇,看来颖州城成了咱俩今夜的去处。”汤和笑道:“大哥,我听你的。”重八原计划住在濠州,因遇上了四弟汤和。于是,二人往回走,当走到颖州城门前,城门已关闭,重八抬头看远处不只是啥物发出一道亮光,重八笑道:“四弟,你看前民有一个庙咱就去庙里住。”汤和睁着大眼看那影影绰绰的庙不甚大,说道:“走,大哥看来只有如此了。” 二推开庙门,进得门里,地上空空如也,二人打量了一圈啥也没有,门背后有一簟桶 ,重八拿着解铺在地上,笑道:“不知是谁给咱准备好了,四弟睡吧!我这里还有一点干粮,你将就着吃一点吧!”汤和道:“大哥,我不饿,你自己吃吧!”说话间有一个黑影进来,“二位,我在此等候多时了,想必二位早就饿了,我这里有烤鸡两只,二位可愿尝一口?”汤和说道:“今儿素昧平生,怎好优待?”重八、汤和坐在簟上,黑夜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见那人的个头高大,足有七尺,把门都堵严了,听此言语此人并非寻常之人。重八急忙站起自报姓名说道:“阿弥陀佛!我乃皇觉寺的僧人,今夜占了高人的簟,实不知情。”说着一把拉起汤和让开位置。那人“哈哈!”大笑道:“二位不比如此,我乃宣贞道人,特来奉还一剑。”说着只听,“哧!”一声,一道锃亮的光把三人的脸都照亮了,重八、汤和遮眼一看,剑出了鞘。
那人道:“此剑吴王夫差的其中一把传世之宝,消铁如泥,锋利无比。”那人说着把剑交到重八的手里说道:“此剑乃天子剑,天子佩戴方见奇功。”汤和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大哥是天子?又是怎么知道我和大哥今夜在此?又怎知这把剑是什么吴王夫差的,少拿神话糊弄我?”那人捋着胡须,哈哈笑道:“一千年前打造此剑,采用深山里十二飞禽的血,天地十二月之灵气,又用十二种树木炭火,在冬雪水中泡过,在署夏的烈日下晒过。可惜的是,夫差的剑有九把,我只有一把,我早就算定,有一僧人在这个破庙里歇息,一君、一臣,难道不是你二位,又能是谁?”重八心想:不管是君还是臣,先把这烤鸡吃了再说,呵呵笑道:“剑是好剑,可惜呀!我今儿逃荒要饭,食不能朝夕,神态恍惚,站立不稳。”说着就要往地上躺,那人急忙把两只烤鸡塞到重八的手里,说道:“二位,快吃吧!吃毕,我有几套剑术,亲自传于二位。”重八、汤和边吃边哼着,那人拿着剑走出门外,站在雪地上开始比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