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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拥帝杀相 ...

  •   第十六章

      韩林儿亳州迎乘帝
      杜遵道深夜遭暗杀

      第十六回韩林儿亳州迎乘帝
      杜遵道深夜遭暗杀
      内容提要:刘福通迎接韩林儿母子,拥立为帝,为了相位,杀死杜遵道。
      郭子兴说道:“即如此,元璋就按照命令行事吧!”
      朱元璋说道:“徐达、周德兴、汤和你们各带领各自的人马,从明天开始操练,争取尽快把队伍训练成一支强有力的红巾军,打起仗来个个都像小老虎似的,把元军吓得皮滚尿流。”众将领哈哈大笑……
      安徽砀山夹河。
      这是一座还算完整的土坯结构的小四合院,户主逃荒外出几年未归,经人撺掇,韩林儿母子俩在此住下,院子有水井,有茅厕,对于这躲避官府的母子俩来说不出院子就可以完成吃喝拉撒睡,是一件巴不得的事儿。安顿完毕之后,杨氏把夫君韩山童的画像挂在一间偏房内,说道:“夫君,我有空再来看你!”
      至正十五年(1355年)二月,自月初,西北风一直没有停止过,人出门都要裹着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你看,风停了,这雪开始下了,先是一阵颗粒状,紧接着是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从天空飘落下来。
      “下雪了,我去看看你父亲。”杨氏在韩林儿的头上摸了一下,转身进了一间偏房内,看着韩山童的画像,眼泪总也止不住,她跪在地上低声唏嘘:“夫君,你这一去,半年多了,你死的好冤枉呀,你睁开眼看看我娘儿俩,要不是咱儿子小,我也随你去了,夫君,咱儿哭着喊着要为你报仇,这仇就不要报了,咱和官府斗,咱斗不过人家。你遇难后,我和儿子先是逃到武安,感到武安不安全,就逃到这砀山,这里还好,邻居们都很照顾,你就放心吧,等儿子长大成人后,我就拿着你的画像回老家赵州栾城去,落叶归根,那是咱的家呀,你说行吗?”
      韩林儿站在门口,一边看着雪,一边扭头看看母亲,心想:我长大了,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村口这条路渐渐变白,一辆轺车,十几个个战骑紧随其后,缓缓进村。停站在门口,一人下马叩门,韩林儿紧忙开门去,被母亲杨氏叫住了,“不要开门,万一是官府的人,万一是官兵来了,你从后窗逃走,让娘去吧,快去。”
      韩林儿转身进屋子里。杨氏问道:“谁呀?”
      “嫂夫人,是我呀。”
      “你是......”
      “我是刘福通。”
      “啊,你刘弟呀,快进来。”杨氏把门打开。刘福通进得门来,全身是雪,“快进屋。”
      “不了,你娘儿俩赶快收拾东西,给我走。”
      “到哪里去?”
      “亳州。”
      “亳州,哪里安全吗?”
      “嫂夫人,放心一定安全,哎,老兄去了,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娘儿俩,半年多了,林儿呢?”刘福通说着流出了两行眼泪。
      “林儿,你看谁来了,”
      “刘叔叔,”韩林儿一看是刘福通笑着扑了过来。
      “嗯,好样的,半年不见,见长了。像个男子汉,行......”刘福通满脸笑容,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轺车上坐着杨氏和韩林儿,一路向亳州走去。
      亳州城。
      飞雪骤停,冷风刺骨。
      杨氏和韩林儿乘坐的轺车,缓缓行至亳州城外。刘福通单骑侧行,说道:“嫂夫人,已经到了城门口,马上就进城了,也算安全到达。”
      “刘弟,多谢了。”
      韩林儿左顾右盼,眼神不够用了,进得城门,只见城内两排店铺,有药铺,有酒市,有茶楼,有棋社,有乐府,有摆摊卖大饼的,有黑猪肉的,等等,街市的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无不热闹,走着走着只见一个大锅冒着热气,韩林儿鼻子一吸,“啊,是羊肉汤。”他看了一眼母亲,母亲摇摇头。刘福通看在眼里,急忙上前问道:“怎这,咱就下车到这家店里,暖和暖和?”
      说着,刘福通示意停车。身后的骑士,也下马在门口守着。刘福通和杨氏,韩林儿进店,店主一看来了客人笑盈盈的说道:“几位坐下,暖和一下,羊汤马上就上。”刘福通说道:“好,掌柜的,我们要三碗,不够再上。”
      “好的。”
      刘福通三人围桌而坐。只听见:“三大碗羊汤,肉要上等。”
      “侄儿,你放开了吃,以后,想吃就叫人来买,不用自己跑。”听了刘福通的话,韩林儿满心欢喜。杨氏说道:“刘弟呀,这孩子可不能惯着他,现在给你添坠,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见外了不是,咱们是一家人,你忘记了,我和兄长歃血之时,对天起誓,我怎能忘记。不过,颍州衙门的县官都杀了,总算是为兄报了仇。”
      “谢过,刘叔叔。以后刘叔叔有事,就是我林儿的事,林儿听从刘叔叔的安排。”
      “客官,羊汤来了,趁热喝,喝完添汤不要钱!”三碗羊汤一人一碗。“客官上六个烤饼。”
      “来了,六个烤饼。”
      “啊,真香。”
      “哈哈,香就多吃点。”
      潘府。
      轺车又行至一段路程。到了潘府门前。刘福通说道:“嫂夫人,到了。”
      杨氏和韩林儿环顾一眼这座院子。韩林儿有些激动,说道:“母亲,这宅子可威武了!”
      “是啊,一定富人家的宅子,不然怎会这么高大?”
      “是啊,嫂夫人,算你说对了,这是一个地主的宅子,地主被打死了,宅子就留下来,给你娘儿俩住,嫂夫人还满意吧?”杨氏点点头,“嗯,满意,满意,刘弟,让你费心了,我娘儿俩不知道如何报答?”
      “嫂夫人,说外气话,我还不知道这院落,嫂夫人能不能,瞧得上眼?”
      “瞧得上,瞧得上。”
      杨氏正要下车,一个侍女上前来,扶着杨氏,杨氏不解,问道:“姑娘是?”
      “哈哈,嫂夫人,她叫英子,是专门侍奉你的,以后,你在这里享福吧!”刘福通笑得开心。杨氏听得诧异。刘福通翻身下马,手指着身后的十几个骑士,说道:“你们在这里等着。”
      “是。”
      进大门来,院子清扫的十分干净,积雪堆在一棵梨树的跟上。两边是屏风走廊,朱红色的柱子,打开正门,一盆炭火烧得通红,“真暖和呀!”韩林儿说着,急忙走到火盆跟前,用铁钩子,来回的翻动。“嫂夫人,这里吃得用的都有,还有啥不周不全的,你言传,我有事先走了。”
      “再坐会儿吧,外面冷!”
      “既然,嫂夫人挽留,我是还想再啰嗦几句。”
      “坐,坐。”
      “好,都坐,林儿你也来坐下。”
      “哎,对了,林儿,你想不想当皇帝呀?”
      面对刘福通突如其来的问话,杨氏一愣,韩林儿睁大眼睛,此刻,空气凝聚了,只有那个侍女问道:“大人,夫人,我去烧点热茶。”转身走了。
      “哈哈,嫂夫人,受惊了,林儿当皇帝,你就是皇太后了,咱们就在亳州建立政权,称帝如何?”杨氏想了想,说道:“只是,林儿还小,他能胜任吗?再说林儿就这一根独苗,说真的我是不希望他当啥皇帝,做一个本分的庄稼人,钟种地,养活老婆孩子,岂不是更好?”
      “刘叔,皇帝,我能当吗?”韩林儿问道。
      “能,你看你,浓眉,方脸,大耳,就是皇帝的料子。”
      杨氏看了看儿子,和平时不一样了,坐在这里,似乎,举止端庄,有点儿帝王之相。于是,问道:“林儿,你知道皇帝,是干啥的?”
      “是为天下老百姓造福的。”
      “好,侄儿,你懂事了,你放心刘叔拥戴你,你就是皇帝。嫂夫人,你要好好支持林儿,他一定能行。”
      “大人,夫人茶水来了。”
      “沏茶。这是信阳毛尖。喝着不错。我专门叫人,捎来的,嫂夫人尝尝。”
      刘福通喝了一口茶水,说道:“明天,我就开始筹划,咱们三月开坛祭祀,行大礼,如何?”
      杨氏说道:“全凭刘弟张罗,一切听弟的。”
      “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说了,告辞!”刘福通双手拱手弯腰,转身离去。
      时过旬日。
      正午时分,杜遵道拎着礼品,在潘府门口叩门。韩林儿一听耳熟。急忙开门一看果真是......
      “侄儿,真是想死你了。”
      “杜叔叔,我也想你呀。”
      “谁呀?”杨氏在屋里喊话。
      “母亲,是杜叔叔。”
      “你娘亲,也在......?”
      “在,是刘叔叔把我和母亲接来的。”
      “哎,侄儿呀,说来惭愧......”
      “走,杜叔叔,进去说。”
      “哈哈,嫂夫人,你好啊!”
      “你叔,来了,还拿啥礼物,见外不是!”
      “坐,杜叔叔。”
      “好,你也坐。”
      “英子,你去看看茶开了没有?”
      “是,夫人。”
      杜遵道四下看了看说道:“哎,自从,哎,不说了,我到处打听就是不知道你娘儿俩在哪里,这不,听人说,是刘福通把你娘儿俩接回来的,惭愧哪!”
      “难怪,杜弟,一片好心,嫂子,感激你。”
      “嫂子,听说了没有,祭祀台,就要搭建好,另外皇宫已经完工。侄儿很快就是皇帝了,只是......”杨氏听了半截子的话,道也没有听明白,于是问道:“杜弟,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刘福通,为人正直,聪明过人,胸怀大志,可就是视权如命,我怕林儿年幼,成了他的傀儡,不知嫂夫人……”
      在门外站着的英子,听的是明明白白。心想:这件事一定得给刘大人说,不然自己的小命就丢了,不妨再听听他说些啥?
      “英子,茶水好了没有?”
      “夫人,这就好。”英子进来一边倒水,一边打量此人,只知道姓杜,不知道名字,怎么办,英子看了一眼此人,颧骨上面有一颗黑痣。暗自发笑。有了,这就是此人的特征。
      “英子,这姑娘好机灵,是嫂夫人带来的?”
      “不是,是这潘府的丫鬟,地主被打死了,这丫鬟可怜,就留了下来照顾我,穷人家的孩子,心地善良,也勤快,我还打算给咱林儿成个亲。”
      “夫人。”英子顿生酡颜,扭头出去了。
      “哈哈,好啊,一家人亲热,好好好,大婚之时,一定给侄儿送个大礼!”
      “谢谢,杜叔叔。”
      “哎,你这孩子,都不会说个客气话!”杨氏摁了一下韩林儿的头。
      “哈哈,我就喜欢林儿这孩子,直爽,啊,可你做了皇帝,给杜叔叔个啥官呀?”杜遵道原以为杨氏会有所表态,可杨氏,拿起一杯茶水说:“你叔,喝茶,这朝上的事儿,我一个女人也不好插嘴,你问问林儿,他是怎么想的?”
      杜遵道起身掀开那个盒子。取出来一件用红布包裹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侄儿,你打开看看。”
      韩林儿,看了母亲一看,杨氏,说道:“你叔,让你打开你就打开,看看无妨。”
      韩林儿轻轻的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个金佛。“哈哈,侄儿,这是送给你的,叔叔没别的意思,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们歃血为誓,你父亲做皇帝,我做丞相,如今,你父亲不在了,你做皇帝,这规矩还按原来的走,我还做丞相,你看......?”
      “杜叔叔,你做丞相当然可以,那刘叔叔,他做......”
      “刘平章,还是老规矩。”
      “行。”
      “君子一言......不,是皇帝口中无戏言!哈哈,你说是吗,嫂夫人?”
      “你杜叔呀,不管做多大的官,都要齐心合力,不能心存二心,建立一个家庭也是如此,何况一个国家,嫂子希望,你和刘弟一起辅佐林儿,我是看不到头了,只要你们好,都好!”
      “嫂子,你大可放心,我一定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嫂夫人,那我就告辞?”杨氏把金佛从韩林儿手中夺去,递给杜遵道,说道:“你杜叔,把这个带回去吧。”杜遵道脸色一沉,手推着杨氏的手,说道:“说外气话,半年多没有见着侄儿,就算是见面礼,这礼一定得留着,一定的收下!”
      说着转身走了。门口邂逅英子,英子轻轻地低了一下头,说道:“大人,慢走。”
      “英子,来看看这个......”
      英子一看是个金佛,两个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吸允一下血红嘴唇,说道:“我的妈呀,这么大,能值多少钱?林儿哥你这下发大财了。”
      “哎,不收下都得罪了人,收下恐怕又办不了事,这丞相一职岂是林儿能说了算,还不是……”杨氏差点儿说漏了嘴。
      “夫人,你是说刘大人吧?”英子的眼睛在杨氏身上环顾了一圈,说道,“刘大人,可不是外人,对杨氏有情有义,何不……?”
      “傻孩子,说胡话!”杨氏笑着看着英子。心想:这姑娘人好,心好,若是成了儿媳妇......
      “英子,你喜欢就送给你。”杨氏笑道。
      英子看了一眼,杨氏:“我可不敢奢望,看一眼,就满足了。”
      杨氏看着英子说道:“娘说的是真的。”迟了一下又问道:“英子,你可愿意我家林儿?”
      英子又一次像喝了烧酒,脸红扑扑的,羞答答的,心里砰砰直跳。一头扑在杨氏的怀里。杨氏在英子的头发上摸着捋着。“娘,女儿明天想到街上买件礼物,送给娘。”
      “哦,真的,哈哈,娘不要,只要你俩好,娘就放心了。”
      “娘,叫林儿哥陪我去。”
      “不去,你愿意去,自己去!”韩林儿这会儿正想着做皇帝的美事儿。那有心事上街。“林儿哥不去,娘陪我去。”
      “好好好,娘陪你去。”英子直起身子,又说道,“那,娘说定了。”
      “说定了,说定了!”杨氏笑着说道。
      “那,女儿去睡了。”
      杨氏点点头说道:“去吧。”
      “林儿哥,晚安。”
      英子是刘福通安插在韩林儿身边的眼线。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刘福通。回到住处。他写了几行字,装进一个细小的竹筒里。放在枕头下面,明天上街的主要任务便是送密笺,只有哄骗这娘儿俩,不然怎好出门。
      翌日,英子拉着杨氏的手,在街上看着走着,突然,英子撒开手说道:“娘,你看那个药铺,咱去一下。”
      “药铺有啥好看的?”
      “不去,不去。”
      “娘不去,娘在这里等女儿一会儿,女儿好奇,看看就出来了。”
      “好好好,你去,娘就坐在这门外头等你。”
      英子进门说道:“硫磺原是火中精,”
      那个伙计说道:“朴硝一遇便相争。”
      暗语对上了。英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细小的竹筒交给这个伙计。说道:“来两块天麻。”
      英子拿着天麻高高兴兴走到门口说道:“娘,送给您,好不好。”
      “这是啥呀?”
      “娘,这是天麻。”
      “天麻做甚?”
      “娘,我小时候,父亲经常头晕,吃了这个,父亲就不再晕了。挺管用的,不信,娘您回去试试!”
      “娘信你,走吧。”杨氏站起身子说道。
      英子看见一个卖烤饼的摊位,说道:“娘,买几个烤饼,给林儿哥捎回去,让林儿哥尝尝。”
      “好啊!”这亲如娘二俩算是在亳州城着实转了个够。
      密笺送到刘福通的手里,刘福通一看:硫磺原是火中精,朴硝一遇便相争。下面落款是:一人颧痣。刘福通一看落款就知道此人是杜遵道,要想竞争丞相之职。刘福通心想:算了,你想当就当吧,叫你威风几天,一个暗藏杀机的计划在刘福通的心理开始生根发芽。
      祭祀台。
      霜开地暖,春风和煦。
      城外一座高台上,一个圆形的大鼎,两旁站着一文一武,台阶上铺着红地毯,下面是刘福通喊道:“鸣号,奏乐!”牛角号吹响,牛皮大鼓敲响。
      “登台!”
      韩林儿穿着朝礼服,一步一步,登上祭祀台。站定,一个刘福通拿来一杯酒递给韩林儿,韩林儿端起杯子举起来又旋了一圈洒在地上,然后,跪下三扣头。
      只听得:“起……”
      “加冠!”
      “行,冠礼!”
      “回宫!”
      韩林儿缓缓走下台阶......

      皇宫大殿。
      经过刘福通的精心安排,临时搭建的皇宫谈不上金碧辉煌也算是焕然一新。自从原明教教主韩山童死后,韩林儿同母亲逃遁之后,一直不知去向,刘福通冲出重围,第一件事就是寻找韩林儿母子,谁知在砀山(今江苏砀山)夹河访得韩林儿的下落,并接到亳州,韩林儿经受了一番惊吓和沦落之后,终于在这天梳妆打扮,祭祀之后,戴上了皇冠,他那张充满稚气和自信的脸上,不时的向左右点点头。
      刘福通看上一眼,心里十分高兴,在众人的朝拜之下,韩林儿荣登大典,被雍立为帝。
      韩林儿喜出望外,微笑道:“当今天下一片混乱,义军突起全力灭元,我父明王之死,回想起来至今还是历历在目啊!”
      刘福通上前一步,一拱手说道:“说得对,这个深仇大恨要记在元朝廷的头上!”
      韩林儿严肃地说道:“从今儿起,我就是皇帝了,开国之初,我的尊号应尊父名号,就叫小明王,臣民暂称为主公。建国号为宋,年号龙凤。”
      刘福通说道:“主公,加官进爵,大封功臣,可曾想好?”
      韩林儿说道:“这事儿,没得商量,还依旧招办,也算给父亲一个安慰。”
      杜遵道说道:“主公,英明,知孝道,懂大礼,治天下,是王道。我主乃天下神主!”
      韩林儿说道:“下面开始封臣……”
      一个侍从拿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地吉日,朝代更新,子承父业,反元复宋,身居皇位,加封功臣,今日封尊母为皇太后,封杜遵道、盛文郁为丞相,封刘福通、罗文素为平章政事,封刘六为知枢密院事。”众人躬身称:“主公万岁,万万岁!”刘福通似乎一脸的不悦。小明王看了他一眼说道:“刘平章可知太清宫?”
      “太清宫,在鹿邑,微臣不知主公何意?”
      “三日后,就请刘平章拆鹿邑太清宫木材,为建立宫殿之需,这事儿由刘平章去办。”刘福通这才露出笑脸说道:“臣,遵旨!”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请左右文武回去吧。”
      “是,主公。”
      不日,亳州城上,军旗飘扬: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韩林儿携文武重臣,信步在城上,引来无数的百姓止步观望。有的说:“看,新皇帝还很年轻啊。”
      “是啊,看着旗上的字,意思是要统一华夏,继承大宋政权,恢复赵家天下。”
      就在此刻,韩林儿身边的杜遵道可有话要说,它磨磨唧唧的。“主公,刘平章很是辛苦,又要忙于军务,又要为主公分忧,不能军务和政务都让他一人……”“哎呀,我说杜丞相,你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何怨言,今日,不要浪费这美景。”
      杜遵道的话显然没有起到离间的作用,不巧,被刘六听到,这话就直达刘福通的府上。
      杜府。
      月色朦胧,繁星点点。杜遵道更衣上床,正和妻子睡下,两个黑影从窗前溜过,用舌尖舔破窗纸,看到杜遵道已经睡下,轻推开门,两个黑人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蹑手蹑脚走到床前,杜遵道翻身对妻子说道:“这几日我老是睡不安稳,噩梦纷纭,好像有啥事儿要发生!”妻子道:“你这个人,心性我知道,眼里容不得沙子,小皇帝也有难处,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甩开姓刘的,你就是性子急,言语伤人,只会招来无端的祸事,你可得提防着,人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两个黑影急忙躲在帐后,只听杜遵道说道:“刘福通立韩林儿为帝,还不是想独霸朝纲,借天下人之手杀了韩林儿,自己也好顺应天命,达到称帝的目的,可怜的韩林儿还看不透这个理儿,待我明早上朝奏明此事,让韩林儿放弃傀儡皇帝之位,放弃以亳州为帝王的基地,移地滁州或和州,红巾军保护圈内,缩小攻击面……”
      妻子说道:“那你明天就上奏,免得后悔莫及!”二个黑影点了点头,跃身床边,一人对付一个,杜遵道和妻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锃亮的大刀就插入二人的胸膛,鲜血飞溅。杜遵道和妻子用手捂住肚子,没有说出话来就断了呼吸。两个黑影跃窗而出,谁知正巧掉进了刘福通事先设计好了的网子里。“捉拿凶手!”顿时火光四起,二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杜府的衙役们大喊:“杜――杜丞相――被杀了!”
      刘福通喊道:“就是这两个贼人干的。”说着从腰间抽出宝剑,“扑哧,扑哧!”只见二人手指着刘福通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你――。”就倒在血泊之中。
      刘福通接着喊道:“你们听着,从此后一定要小心,这样吧!我身边的兵力留下一半守候杜府,确保安全。”
      月光还是那么暗淡,唏嘘声是那么悲惨甚至还夹杂着诸多疑点。一切的事由原委只有天知道。从此仆人走了,家丁散了,凡是杜姓的人不能留在亳州,杜府已经不复存在了。
      刘福通做了丞相,不久又改作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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