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柳飘飘》三月柳飘飘

13、激战濠州

　　第十三章

　　战贾鲁朱元璋功高
　　抢功绩赵均用自立

　　这一夜，朱元璋没有能回到郭子兴帅府，也没有回到自己的小楼上去。他看着依偎在身旁郭慧，感到这幸福感来的太快，太突然，还让人心有余悸，毕竟郭慧是郭子兴的亲生女儿，更是自己的姨妹，我怎么这样呢？这种结果是多么的可怕，是不是自己错了，真的不该这样，悔恨与自责，谁能告诉自己一个两全之策，罢了罢了，还是安分守己，不能再对不起秀英了……“元璋哥，你可要对我好，对我负责，从今夜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上有天下有地，我俩发个誓吧！”
　　元璋看着郭惠恳求的表情，没有吭声。
　　郭惠站起来道：“咱们两个都跪在地上对天说：“谁要变心叫天打雷劈！”
　　元璋知道郭惠的脾气，就依着她，跪在地上，两个人眼都闭着，双手合一，说着刚才的那几句话，话毕，郭惠笑嘻嘻地搂住元璋说道：“我真的希望你只属于我，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元璋听了这话，无言以对，笑道：“你是一鸟，会在天上跑，你姐姐的一只鸡，光在地上飞。”
　　郭惠“哈哈！”大笑道：“不对，鸟在天上飞，鸡在地上跑。”说着抬手在元璋的鼻子尖捏了一下，说道：“光哄我！”
　　元璋笑道：“咱回去吧，你走东路，回帅府；我走西路，回小楼去。”
　　郭惠不肯让元璋走开，非要和她一块儿回去，元璋无奈，就只好依了郭小姐。二人走到元璋的小楼前。
　　“郭惠妹妹，你且回去！”郭惠那里肯听元璋的话，说道：“不，我得上楼看姐姐！”元璋推了一下郭惠的手说道：“你不会改天再看吗？”
　　“我就要去！”郭惠的话说得那么轻柔，带点儿撒娇，她说着就上了楼，一推门开了毫无掩饰的进得门去，光顾了一圈，喃喃自语道：“姐姐呢？”她看见一张软绵绵的双人床，索性往姐夫的床上一躺，又想起了躺在元章的怀抱那种务必的温暖和愉悦，嘴上带着几分微笑……元璋上楼进的门来，见郭惠躺在床上，说道：“——你姐姐哪里去了？”
　　郭惠站起来一把搂住元璋的脖子，像只猴子吊着，嘴在元璋的脸上使劲地亲，谁知马秀英推门进来了，元璋急忙回过头，郭惠急得在元璋眼上吹着，说道：“姐姐，姐夫的眼里不知钻了个啥？我帮他吹一吹!”
　　元璋眨眼说道：“吹这几下，好多了，夫人哪去了？”
　　马秀英说道：“我一早就去看爹了。”
　　元璋说道：“爹的伤好点吗？”
　　马秀英道：“好点！”
　　郭惠拉着姐姐的手说道：“姐姐，坐下来，叫妹妹摸摸你的肚子有了没有？”郭惠说着，一只手可塞进了姐姐的下怀。
　　马秀英急得红了脸，捏住妹妹的手说道：“好妹妹，姐姐还不想要孩子哩！”元璋在一旁看着这姊妹二人不禁“扑哧！”笑了。
　　郭惠笑道：“姐夫，姐姐很快就会给你生个小朱元璋，但愿……”
　　朱元璋和马秀英同时问道：“但愿什么？”
　　郭惠嘿嘿笑道：“但愿……不会像姐夫那样又黑又丑！”马秀英格格地笑个不停，朱元璋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至正十二年初冬，东海之滨的朔风卷着雾霭，从江浙两地缓缓登陆，扯天扯地的，一重重一迭迭说黑说绛说黯，像牦牛、像山羊、像魑魅魍魉的野兽在吞云吐雾中上下前后左右盘旋着涌动着，漫布到安徽的淮西、淮南以及濠州等地，风就没了力气，雾因此而变得潮湿、低沉，使人伸手不见五指，低头看不见脚，闷得喘不过气来，这天气只要在外面停上几个时辰，身上就会像雨淋过的那样湿漉漉水浸浸的。不一会儿，随着太阳慢慢地升起，雾就渐渐地离开了地面，这时，那远处的山和树给水洗过了一样清新如画。
　　突然间，一个士兵惊叫：“啊！你看！”用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面大旗，上面写着：“贾”字，十几个士兵慌了，挤在一起，“你看还有很多的帐苞！”
　　“啊！东门也有！”
　　“南门也有！”
　　“西门也有！”
　　“哎呀！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快去报告元帅！”
　　“报告那个元帅？”
　　“那个都行！快去！”不一会儿，四个元帅慌慌张张跑上城来。朱元璋跟其后，在城墙边上站定，孙德崖看了看四下，有环视了一圈郭子兴和朱元璋，轻蔑地说道：“哦，是贾鲁，此人是个修河道的，又不是来消灭我们，大惊小怪。”
　　郭子兴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从腰间抽出来宝剑指着孙德崖大呼：“你说什么，不是来消灭我们，那是来给我们送军饷的，元朝廷有这样的好心吗？”
　　“元章，你看住你岳父，免得再被人绑了，还冤枉好人！”
　　“姓孙的，你不安好心，老子难道不知道是你小子干的好事，我这一身伤疤怎能忘记你姓孙手段！”
　　朱元璋急忙拉开郭子兴，说道：“眼下不是斗嘴的时候，都消消气，以大局为重，岳父说得对，贾鲁不是来对付我们的，那他是来干什么的，毕竟大军压境，不安好心，我们还是商量对策，以防万一！”两人各自都“哼！”了一声，各站一边。
　　郭子兴说道：“贾鲁人多，我军人少，唯恐不敌！”
　　孙德崖笑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朱元璋手下可都是些精兵啊，这平时嘛，吃饭一个能抵仨，这打起仗来，一个肯定能抵十个。”郭子兴的脸气的铁青，踅转身低沉地说道：“当初要按元璋的注意在城下面挖一条水沟，咱们就可以和元军对阵了。”元璋站在一旁光是看，一言不发。一个姓潘的元帅说道：“眼下正是用兵的时候，咱们顾且放下私人恩怨，携手共计，消灭元军！”
　　膨大说道：“眼下战况十分紧急，这兵临城下，火烧眉毛在眼前，你们还有心在这里嚼舌头！”
　　赵均用说道：“好了，都赶紧想办法，我可是没有法子！”
　　孙德崖慢调肆地说道：“虽说元军十几万，可他们从徐州连夜赶来，又恰好遇上这初冬的阴天，如此潮湿，看来近日内不会攻打濠州城，趁贾鲁休养生息之机，我们也好把队伍整合起来，炼几手，到时候就和元军拼了。”
　　郭子兴还压着喉咙说道：“临阵磨枪，和元军拼命就是你的战术？”
　　孙德崖瞥了子兴一眼，说道：“那你说，如何是好？”
　　郭子兴道：“以我之见......”没等郭子兴说完，元璋心想：这会儿不说出自己的想法，还怕岳父和孙德崖绊起嘴来，误了了大事，于是他走到孙德崖身边说道：“孙元帅，濠州城内粮还能支撑半年之久，我们不妨以逸待劳，静观其变，然后，把城里的破庙，烂房，拆掉把石头运上城墙做好应战的准备。”
　　孙德崖听后说道：“好，就按元璋说的办。”其它几个元帅就没有再说什么，郭子兴说道：“由元璋带领精兵五千，即刻，运送石头于城墙上。”
　　元璋双手合拢，躬身说道：“是，元璋从命！”于是，元璋走下城墙，带领徐达、周德兴、汤和等五千人在城里找石头，城里的老百姓听说是元军来了，朱元璋要打元军，个个都愿意把自己的房子，茅厕，院墙拆掉，让元璋运往城上，元璋经过了十多天的准备，把城上周围堆满了。”
　　贾鲁不知道城中的虚实，所以迟迟不敢攻城，其实城中的兵数与元军比起来还不到一半。元璋在城墙上又增加了几十面旗和上千人的守城精兵，大多是从孤庄村招来的兄弟们，个个都十分迈力。
　　初冬的天气，不时的刮起一阵风，也会有几天阴雨。濠州城上的将士们，一点也不敢懈怠，死死地顶着元军的一举一动。
　　贾鲁等了十多天了，终于，耐不住性子，就命月阔察儿带领八万精兵从南门攻城，镇守南门的将士是郭子兴的万余兵马和朱元璋招募来的近千人，元军看到旗上面的“朱”字特别醒目，旗下一人，身高七尺开外，勒马佩剑，长相十分怪看，使人看上一眼，就不寒而栗。于是，就跑到东门，谁只东门的旗上写着“徐”字，旗下一人，身高七尺，右手提剑，骑在马上，吹一口气，那马抬起双蹄，一越十几丈，元军见势猛，就勒马而回，又来到北门，北门是汤和，汤和提着大刀，见人就砍，元军吓得乱成了一锅粥，慌乱之中，被马踩死的，被红军杀死的，一眨眼，可有上百元兵躺在地上，月阔察儿，调头来攻西门，西门是周德兴把守，周德兴提剑拨马上前，十几个回合就杀死元军几个将，月阔察儿见红巾军势不可挡，就勒马回逃；因元璋有令，不需追赶，只要把元军吓跑就行了，目的是为了守城，保护城里的老百姓，只要把城守住就算大功告成。在元璋的周密部署下，元副帅月阔木儿首战失利，落荒而逃，到元大帐外就喊：“贾元帅，濠州攻不得？”
　　贾鲁刚站起，月阔木儿进了帐，躬身说道：“那濠州城戒备森严，实在难攻。”他摇摇头，端起一碗冷水，一饮而尽，一屁股蹲在旁边的木凳上，贾鲁站在一边“哈哈！”笑道：“你堂堂副帅，竟敌不过毛贼郭子兴！”
　　月阔木儿气将平，说道：“今儿我四门皆攻，四门四将我皆不是敌人对手，还险些丧命！”说丧命并不夸张，他只要在战几个回合，四门任一一个小将都会斩他于马下，贾鲁蹙眉问道：“东西南北四门何人把守，如此狂妄？”
　　月阔木儿答道：“四门守将，朱、徐、周、汤。”
　　贾鲁“扑哧！”笑道：“我叫他猪毛净光！”然后又对月阔木儿说道：“一月之后，天气转冷，再战，如若不胜，就此围困，看城中粮尽，贼人能奈何多久？”
　　月阔木儿站起来笑道：“不如就此呆着，吃酒，抓几个地方女子尽情地享乐便是，元帅以为如何？”
　　贾鲁笑道：“玩乐尚可，仗还要打，别忘了，我已给脱脱丞相立下军令状，拿不下江南乱贼，我宁死不回朝！”月阔木儿看着贾鲁的脸，像是刚喝了烧酒一样铁青，心想：这个贾鲁身体健壮于我，看来这个副元帅，不知要当到啥时候了，并没有留神贾鲁正在看他，他不由得，唉！叹了一口气，踅转身出了帐外，还是去抓个女子快活一下吧！贾鲁并不知道他想啥？月阔木儿走后，就一个人喝着闷酒。
　　一个月后贾鲁命副元帅月阔木儿，又攻了几次，元军死伤惨重，又一次逃回了营寨，贾鲁无奈躺在元帅的座上一言不发，月阔木儿也不敢惊动他，就悄悄地离开了，“等等！”身后传来贾鲁有气无力的声音，月阔木儿回头躬身说道：“元帅累了，还是多休息为好，再等些时日，想出法子再打也不晚！”
　　贾鲁喏喏道：“濠州久攻不下，如何平定江南乱贼呢？没想到我堂堂元朝大元帅竟在小小的濠州城外安营扎寨，进不得城去，唉！如今之计只有等待时机，眼下天气越来越冷了，从上都运的棉衣就快要到了，过完春节后，明春再战看看如何？如若取胜，直取江南，如若不胜，搬师回朝，领罪去吧！”
　　月阔木儿听后，笑道：“元帅不比如此担忧，春一战我们比胜，郭子兴比败。”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至正十三年春天，濠州城外阳光和煦，树木葱绿，大地呈显一片春意昂然的景象；这天正午，太阳异常的热。元军元帅贾鲁亲自率大军十余万元军把濠州城团团包围，这是元军最大的一次攻击，东西南北四门一齐开战，元璋守着东门，贾鲁亲自在东门督战，他用了几百个云梯，架在城墙边，元兵刚刚爬上去，就被红军推了下来，元璋站在城上喊：“放箭！”五百名红军手中拉紧的弓玄猛然松开，只听“嗖嗖！”城下的元军倒下一片，贾鲁又派一支后备军抬着云梯，支在城墙上。
　　元璋喊：“投石！”只听劈里啪啦！的石头块从城墙上滚落下来，顿时，城下边的元军哭喊声惨叫声连成一片，有的是满身血迹在地上乱爬，缺胳膊少腿的，死伤无数，在贾鲁的指挥下，又经过几次的冲刺和反扑，还是没有能上得城来。
　　贾鲁骑在马上大喊道：“后退者，斩！”于是，元军，有上来几万人，朱元璋大喊：“放箭！投石！”只听得“啊…啊！”的一个个倒在地上。只见元兵横死遍地，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贾鲁见势不妙，大喊：“收兵！”元兵停止进攻，他对着十名手下不知说了些什么，须臾，元军又冲了上来，他们手中拿着云梯，一个靠着一个，支成了一个梯子，元军走上去如同走平路，霎时间，几万元军就上了城墙，元璋看控制不了这局面，就拿着天子剑在人群中乱砍，数百元军的头都被他削掉了，贾鲁看见自己的队伍虽然上去的不少，可都被元璋当作高粱给砍了脑袋，他心急如焚，拿出手中的剑，拨马冲向城墙边，挥剑杀了几个手下，自己站在云梯前喊：“冲啊，冲啊！”又是几万元军像一群小老虎冲过来，然后爬上云梯，个个手中拿着大刀，见人就砍，红军被杀了不少，元璋很快找来南门的一部分兵来增援，贾鲁站在云梯上，一边喊，一边舞着手中的剑，只听“啪！”的一声，贾鲁掉在地上，满嘴是血，手脚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也不动了，元军见状，急忙从云梯上面下来，霎时间，群龙无首，副元帅月阔木儿下马一看，贾鲁死了，于是大喊：“收兵，快，快把元帅的死体抬回去！”于是，几个元兵抬着贾鲁的尸体慌慌张张地跑回去了。
　　次日，濠州城外的元兵一夜之间，不见了，濠州城得到解放了，郭子兴，孙德崖等几个节制元帅，高兴得站在城墙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彭大、赵均用边笑边走上城道：“哈哈！这下可放心了！”
　　孙德崖握着赵均用的手说道：“这次战斗全仰仗你们的部下，鼎力相住，要不……”
　　郭子兴站在一旁没有吭声，看着元璋弟兄们正在收拾元军弃走后，留下的破棚烂帐，子兴轰了几下鼻子，似乎呼出了空气中那充满的血腥味儿，心想：这次战役从去年冬天开始，一直到现在，历经七个月，都是元璋一人跑前跑后，还有元璋的这些弟兄们在日夜守城，舍身忘死，用鲜血和生命才保住这濠州城，你们的部下，见了元军就像老鼠见了猫，吓得浑身直哆嗦，一个个只剩下三分胆一分魂了，再说那赵均用、彭大，在徐州打了败仗，来到濠州这段日子，不思战术，站在城墙上面看着元军，丝毫没有主见，论功劳还是元璋的最大，论苦劳也还是元璋的最大，你们谁出了力，话不投机半句多，还是回府去吧！郭子兴转身下了城墙，回到府里，夫人张氏说道：“元军走了？”
　　郭子兴说道：“元军是走了，还有比元军更难对付的……”
　　张氏问道：“难道还有比元军更厉害的？”郭子兴做在家的炕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喝了一口夫人冲的茶，愤怒道：“那孙德崖真会拍马屁，硬说这次守城的胜利，是赵均用的功劳，明明是元璋的功劳，这城里的人那个不知，那个不晓？！”
　　张氏说道：“那你何不趁早想个注意，给元璋开个庆功会，然后，封元璋为‘镇抚’你看如何？”
　　郭子兴顿时站起，像被针刺了一下似的，在地上走了几个来回，又在自己的脑袋上拍打了几下，颔首道：“就这么办，明天就召集人开会，等元璋回来再议一下，就算定了！”
　　元璋回到郭子兴的帅府，子兴“哈哈！”笑道：“元璋呀！明儿专为你开个庆功会，升你为‘镇抚’你意如何？”元璋站在岳父身边笑道：“眼下不是论功的时候，只要能把濠州城守住就算是不错了，要不是那元军的贾鲁犯病，我们这濠州城也唯恐难守的住，再者说，孙德崖和赵均用他们会反对的，又何必与人为敌，还是息事宁人不要张扬好些。”
　　郭子兴固执地说道：“甭管他们，我说了就算数！我已经派人去给他们通知了。”元璋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派去的人回来说道：“他们同意明天开庆功会，但有个条件，是，拥立赵均用为‘永义王’，把赵均用所在的元帅府变成王府，开会的地点就放在‘永义王府’”郭子兴一听“啪！”的一声，桌子差点儿被拍坏了，气冲冲地说道：“如此说来，这庆功会是另有目的，我郭子兴说啥也不会同意的，他赵均用凭啥要当这个‘王’我明天就不去参加他的会，我在自己的府里开会庆功，封赏，不理他们，看他有啥法子！”站在一旁的元璋说道：“不能在自己的府里开会，这样会生乱子的，他要为‘王’，就让他们去当吧！他们早称‘王’，就意味着早灭亡！岳父不信你就往后看吧！”
　　翌日，早晨，太阳还没有露脸，赵均用的王府里十分热闹，孙德崖当然是上席代表了，其它几个节制元帅，也和孙底崖一起来到‘永义王府’赵均用身着红色礼服，头戴红巾，面色红润，大鼻子，黑眉毛，在此刻也显得那么有神，布局不很合理的一张脸也放开了，他的那张嘴从早就没有合拢过，露出满嘴的白牙，说道：“郭元帅怎么还没到？”
　　手下的一员小将说道：“郭元帅今儿在府上开庆功会呢！不能来参加了。”
　　赵均用怒颜变色道：“我为濠州城的永义王，那郭子兴竟敢不听令于我，待我信儿于他，如若不来，就此勉黜！”
　　正说间郭子兴走在前，朱元璋走在后，身后还有徐达、汤和、周德兴、常遇春等十几个大将，个个手持兵器，威风凛凛，斗志昂扬，朝正门进来，赵均用突然看见郭子兴来到，急忙咽下了嘴里的话，“哈哈，我以为郭元帅忘记了今儿这茬事儿了，特派手下前去请郭元帅和元璋。”
　　郭子兴上前行礼。元璋的弟兄们也站成了一排，双手抱拳，躬身作揖道：“拥立赵王！”而郭子兴心里十分不满，可元璋的话不无道理。这会儿，他和平时判若两人，显得无所事事的样子，双方一阵大笑之后，郭子兴和元璋一行人站在王府的右边，而孙德崖一伙人站在左边，中间的大堂之上是赵均用稳坐在龙凤木雕的黑红色长条榻上，两边各站一个红巾军，长的五把三粗，那张脸黑的如墨，手里拿着长矛，枪头上系着红樱，有一尺长，腰间还挂着，明晃晃的大刀，赵均用撩起衣袍坐定，孙德崖上前一步，躬身说道：“今儿立赵兄为王，我等全心拥戴！”说话间向左右瞥了一眼，又说道：“我乃原濠州城里的节制元帅，从今儿起都归属于赵王管制，有不从命我赵王的就地处死！”
　　郭子兴站在一旁冷冷地一笑道：“我有话说，原濠州成的节制元帅，还算帅吗？是取缔，还是保留？”
　　孙德崖说道：“当然是保留。”
　　郭子兴说道：“如果要保留，那就全保留。”在五个节制元帅的劝阻下，原濠州的帅制就保留下来了，这次庆功会开的不明不白，对郭子兴来说是毫无意义，对赵均用来说是大家承认他是‘永义王’，可是不久彭大也自封为‘鲁淮王’。
　　元璋没有更多的去考虑，功劳的大小，他在想：濠州城算是暂时得到解脱，濠州城周围的五河、定远、怀远、安丰、含山县、灵壁县、虹县等处的小部分元军还得消灭掉，直接威胁濠州城的人们的生命安全。
　　当夜，元璋吃过晚饭匆匆来到郭子兴的帅府。这时，郭元帅和夫人张氏、郭惠、郭天叙、郭天爵都在。元璋进得门去，向岳父禀报：“爹，濠州城得救，我们暂可放松一下，可四周的元军还没有完全退兵，只是贾鲁猝死，我军侥幸获胜，要从长计议，必须消灭他们，濠州城才能永存，百姓才能安生！”
　　郭子兴道：“元璋呀，这次保护濠州城，你立下汗马功劳，可到头来有得到些啥好处？你还是安心在岳父的手下当你的‘镇抚’吧！”
　　郭惠听了说道：“爹，元璋哥说得对。”郭子兴截住郭惠的话说道：“对啥，打仗岂能儿戏，元璋打过几个大仗，念过几本兵书，又懂得几个计谋，要想消灭四下的元军，我和元璋一同出战，也好有个照应。”郭惠说道：“爹，你口口声声说元璋哥有功，做‘镇抚’，可你又不给权利，怎能指挥千军万马？爹爹若是不放心，女儿可助元璋哥一臂之力。”郭子兴说道：“女孩子，还是在家呆着，甭给爹添乱子。”郭惠在爹的身边死打活闹着要去，郭子兴说道：“要去打仗，那也是爹爹去才对，你一个女儿家家怎好置身疆场，叫人家耻笑我濠州城无将帅可用了吗？”郭惠看看爹爹不允许自己和元璋一同去打仗，就她在母亲张氏的怀里胡搅蛮缠，张氏实在没法，就说道：“去吧，去吧，真那你没有办法，你去可要小心呐！”元璋见状说道：“娘，还是不要让妹妹去，那是去打仗，不是去游玩呢！”
　　郭惠瞪了元璋一眼说道：“我去不能带兵打仗，还不能给你洗衣烧饭？”元璋无话可说，就此作揖，然后就离开了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