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系统在古代》薄幸欢颜

9、凶残的外家

　　而锦姜迎了傻白甜爹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要回自己舅家走动了。而这事，顾安依旧没份，谁让他要念学。

　　而太太的意思则是：“该走动就走动吧，你家一向是好的，我十分放心。倒是玖儿，回来之后可得收心了。”

　　锦姜当然不知道自己祖母打得主意就是让自家蠢萌爹给自己开蒙，反正蠢萌爹对仕途也不通，满腹经纶，教个屁大点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外家姚家，那绝对是大楚第一凶残世家。前面已经说过姚家啥特产没有，盛产皇后和丞相，而姚氏身为幼女，上面的哥哥姐姐，那是一个比一个能耐。

　　皇后当然不说，两个哥哥一个从文一个从武，还都混得不错，有这样的外家，勿怪平阳侯府中，姚氏的那些嫂嫂们不敢翻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你想要翻出浪花来，首先，你要把公爹平阳老侯爷讨好了，再把六房给一锅端了，最后才能忽悠得老侯爷改立世子。但姚家个个中用不说，姚家老太爷还是今上和先帝的老师，还有个最大的政治靠山皇后呢。

　　除非你能把太子温涯并皇后并姚太傅给全端了，不然那世子位还是别想了，难度太大，还是夹起尾巴好好做人吧。

　　锦姜穿着红色团福小衫，打扮得跟个善财童女似的，跟在爹妈身后，小身子圆滚滚的，活脱脱的圆球。

　　一进门，两口子并上小胖墩儿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蠢萌爹被大舅子姚晟给拉到了一边和老爷子说话，姚氏和锦姜自然就被拉进了内室去和姚夫人说话了。

　　姚太傅的原配早就没了，现在这位姚夫人是继室，也是货真价实的世家贵女，也就生了姚氏一个女儿，前头原配留下的两子一女与她关系也很好，虽不比亲娘，但也是打心眼里敬重的。

　　姚夫人虽是保养得宜，但也是近六十的人了，眼角几道深深的皱纹抹都抹不去，见大媳妇蒋氏牵了姚氏进来，也是深深叹息，顺手将锦姜抱在腿上坐下：“玖儿，还认得外祖母么？”

　　要锦姜说，她才不知道谁是谁呢，但一听这话，黑亮的眼珠子一转，笑道：“外祖母。”又斜眼看一眼姚夫人身边的两个女子，她们看来都是将近四十的年岁，但是保养得很好，更是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清华气度，绝对是标准的大家闺秀。

　　锦姜抹了抹小胖脸，咧开大大的笑容：“大舅母，二舅母。”反正也不知道谁是谁，但能和姚夫人坐在一处，怎么都是舅母。

　　蒋氏和姚家的二少奶奶唐氏双双含笑，捏了捏外甥女儿的脸，才笑道：“妹夫一去好些日子，好不容易回来，怎也不在家多休养几日？”

　　姚氏赶紧卖乖道：“夫君也是闲人一个，心心念念着要赶紧来请安呢。”惹得三个人都是开怀，又逗了锦姜一会子。装小屁孩装得心力交瘁的服务器都要崩溃开启毒舌技能了，姚氏这才笑道：“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是有事情求母亲和嫂嫂们的。”

　　姚夫人顿时正色，变脸速度之快叫锦姜叹为观止，心道就知道这外祖母不是个好相与的：“皇后娘娘前些日子差人递了话出来，这话也有理，阿安身子顾不好，你与女婿又只有这一个血脉，但凡有了什么岔子，那可是一辈子都解不了的郁结。”

　　“我瞧着还不止。”蒋氏轻轻叹息，“平阳侯府与咱们家的境遇不同，若是有人想与妹夫争一争，外甥可就是第一个要除掉的了。”

　　姚氏颔首道：“我就是顾念着这个，看着虽是风平浪静的，可是人心隔肚皮。不是我非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大房那家，从当家的到儿子女儿，个个都是强的，公爹也是最喜欢大房，我总是放心不下。”又无声叹息，“就算是我小心眼子了，只是阿安那身子，我也是放心不下，来日总要继承爵位的，我总不愿他走在我和他爹前面。”

　　锦姜见姚氏眼泪都快下来了，眨巴眨巴眼睛，又被姚夫人轻轻放回姚氏怀中：“还不哄你娘止泪。”

　　锦姜傻了眼，想了想肚里小说里面的情节，这才伸出小胖手，胡乱抹着姚氏的脸：“娘不哭。”

　　姚氏阖眼，止了泪才睁开眼，笑道：“叫母亲和嫂嫂看了笑话。”

　　“一家人，什么看不看笑话的。”姚夫人说道，又转头看着唐氏，“只是寻常的武师父我也不放心，二郎在军中，最不济也是个正四品宣武将军，叫他给阿安物色吧。”

　　唐氏一看就是个心直口快的，笑道：“这敢情好，我原本正拟信让夫君帮忙看看，娘就发话了，也算我明白娘的心意。”

　　蒋氏笑着啐她：“就你讨巧，又乖觉，怨不得娘更喜欢你。”

　　唐氏又笑起来：“阿弥陀佛，大嫂你可别恼我，我不与你抢娘还不成？赶明儿我来看你家小郎君，你不叫我进门，我才要闹了。”

　　姚氏听在耳中，也是一笑。锦姜的二舅姚康在边疆许多年，回来也不过留上十天半月又走了，就这样唐氏还生了一对龙凤胎，现在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唐氏又是个爱热闹爱孩子的，可寂寞了。好在大舅宝刀未老，又与蒋氏生了个小郎君，现在才三岁，白嫩嫩的样子，可爱得很。

　　几人又笑了一阵，唐氏这才将姚氏怀中的锦姜接了去：“算来还是二妹有福，阿安和珊儿都是顶好的，更有个小家伙陪着你。”又低头看着锦姜，赞叹道，“玖儿生得好，像你，来年定是个美人。”又掩唇吃吃的笑起来，“玖儿小小的，还有些压手。”

　　锦姜炸了：“我又不吃你家饭，可没见过你这样还要管别家姑娘压不压手的。”

　　唐氏半点不跟锦姜计较，笑道：“这玖儿，伶牙俐齿的，我倒是喜欢。”又对蒋氏挤挤眼，“大嫂，我瞧着三郎也是个顶好的，不妨给这俩小的订了亲事，等玖儿大了就嫁过来？”

　　锦姜横了唐氏一眼，那毒舌就止不住了：“我嫁谁也不能归你管的，身为舅母还是要有些自觉才行，我虽叫一声舅母，但也不过是外人罢了，外人有权利管别家女儿的事？”

　　这话一针见血，但也没说错，出嫁的女儿就不是本家的人了，舅舅都是外人，更别说舅母了。

　　这话一出来，除了姚氏已经对这小丫头司空见惯了之外，都是一惊。姚夫人奇道：“这孩子怎的这般早慧？四岁的孩子，却也不该连这些都懂。”

　　“也不知怎了，自从她爹出一趟远门，她倒是愈发能言善辩，前些日子与她七姐起了龃龉，三两句就将小姑娘给说哭了。”姚氏尴尬笑道，“我也不晓得这孩子是怎么了，索性由她去了就是。”

　　“这话不是这样说的。”姚夫人觉得这事情很大啊，“孩子早慧是好事，也不是好事。这样小的孩子，性子忽然变了，多半是被什么刺激到了，这才逼得不得不早慧。女婿前些日子出远门，玖儿只怕觉得不安生，这才改了性子。”

　　对于外婆对自己的毒舌已经上升到自己受了刺激的层面，锦姜也是醉得不轻，双手捧脸作无语状。但是姚氏的话更让她想这样晕过去：“那娘的意思是，这孩子是因为夫君不在，觉得没有安全感，这才要这样保护自己？”

　　锦姜：Σ( ° △°|||)︴娘你说得我好像有恋父情结一样真的好吗？

　　姚夫人微微颔首，又接过锦姜，低声道：“我猜，你身上必然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吧？”

　　锦姜抬头，还是有些发虚，心道是外婆不会看出自己已经换瓤了吧？姚夫人笑得高深莫测，苍老的眸子盯着锦姜看了一会儿，轻轻说：“说不准中邪了。”

　　锦姜：……你才中邪了！你全家都中邪了！

　　“怪力乱神！”锦姜还以为姚夫人得出什么结论来，结果这结论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她承认自己的确经常犯抽，但那是自己愿意的吗？！撇开这个不谈，她堂堂集高科技于一体的晋江服务器，你说中邪了，哄鬼呢！“只知道托说鬼神，别人有个什么变化都是鬼神作祟？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鬼神。”又神补刀了一句，“玖儿还以为外祖母是好的，好端端的说玖儿中邪了，姚家是书香世家，怎也信……呜呜！”

　　锦姜被美人娘收拾了，捂了嘴抱在膝上，狠揍了几把屁股：“说什么混话，我瞧你果真是神神叨叨的。不敬外祖母，还不敬鬼神！”蒋氏也赶紧说：“小孩子神魂还是散的，唯恐被邪物给驱走了，快去将些黄酒来给玖儿喝了。”

　　这外祖家真凶残！

　　锦姜醉了，这回是真醉了，一小碗黄酒下肚，顿时打起了摆式，“咕咚”一声倒在了姚氏怀中，偏偏四个女人还同时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

　　︿(￣︶￣)︿文化程度不同，沟通真累！

　　将锦姜抱在一边去睡了，姚夫人这才轻轻道：“有什么，你就与你婆婆说，女婿总是她一辈子的依仗，看不得他有什么事的。要我说，你婆婆才是真正厉害的人。”

　　姚氏颔首称是，看着脸颊火红睡得跟只小猫一样的女儿，又道：“还请二嫂多为我留心着武师父的事，妹妹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