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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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晋朝的寿庆日，乃是当今圣上的诞辰，普天同庆，如过年一般的大事。
这一代的寿庆日，是九月二十日
萧筱陪着萧成端，自后半夜起和住在京城的各家皇亲国戚一道候在宫城外，晨钟一响便前往养荣殿外请安贺寿，又向司礼监依次递送完贺礼，这才沿着宫墙外侧的迎送道往外走，没走两步，迎面就碰见了同样前来请安的巡察司司命以及一众巡察使，怎么说也是上级，萧筱规规矩矩靠在墙边拱手行了个礼，萧成端也停下脚步与司命寒暄了几句。
萧筱乖巧地低着头，忽然看见晨光照射下，面前一众巡察使的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动了动，有一个手指慢慢地冒了尖，冲自己勾着打手势，萧筱心中暗笑，抬起头来，果然看见站在司命身后的秦枫冲自己微小而快速地做了个口型。
碧瓦红砖的宫墙外，有一家馄钝摊，支了很多年，皮儿薄馅儿实在，下了早朝的官员们都乐意来这吃上一碗。
萧筱让萧成端先回府，又打发轿夫坐了一桌吃饭，自己也坐下来，冲正包着馄饨的胖大婶道：“两碗馄饨，一碗多加点葱花，一碗多加胡椒。”
胖大婶一边点好了馄饨下锅，一面转头冲萧筱笑道：“就你一人啊？那位爱吃葱花的呢？”
萧筱眨眨眼，伸长了脖子往身后张望了一回，转头笑着冲胖大婶一指：“你看，这不来了嘛。”
秦枫走到萧筱身边，面朝着宫墙门坐下来，余光扫了一眼拿着勺专心拨馄饨的大婶，又侧头看了看正吃得热乎的轿夫们，最后才看回萧筱。
萧筱看他有些戒备的神情，原本咧着的嘴角也慢慢收回，微微倾身小声问：“怎么了？”
不问倒还罢了，这一问倒引来秦枫一个白眼，瞪得萧筱难得地缩了一下脖子。
“你做的好事！“秦枫止住话头，等着大婶上完了馄饨才又道，”你撕下的那两张纸，我觉得不简单。 ”
“我随便撕着吓唬人的，怎么，真诈出来一条大鱼？”萧筱面上不觉有些兴奋。
“我那天去司里回禀，司命要我一项项的将带回的证物列明。“秦枫也不接他的话，低着头悠悠道。
“这是巡察司的规矩，“萧筱呵呵一笑：”秦兄也不是第一天办差，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是师傅最后问我：\"可有疏漏？\"”秦枫抬起头盯着萧筱，“师傅之前从未问过这个。”
“崔司命随口一说而已，这个真有什么好较的？“萧筱正往嘴里塞了一个大馄饨，瞧秦枫认真地神色不似寻常，咀嚼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肿么啰？”
秦枫看着萧筱望着自己一脸的莫名其妙，觉得好像自己也的确是有些反应过度，遂笑道：“没什么，是我想太多了。”
萧筱扬眉点点头，恢复了正常的咀嚼速度，把碗往秦枫面前推了推，“趁热吃啊，要凉了，我特意让多加了葱花呢。”
“好饿……”
萧筱坐在熙康殿的列侯席上，看着摆在面前的糕点小菜水果陈酿，心情不算太好。
司礼监的祝词好容易念完了，皇上却又开始兴致颇高地与在座各位一一寒暄起来，这开席前的准备也太长了点，萧筱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冲对坐在对面官员席一直盯着自己的大理寺卿微微点头。
定王府中需不需要再重新修缮扩建，顺王平日里吃的是白燕窝还是血燕……
萧筱盯着眼前的冬瓜瑶柱盅非常遗憾地想，凉了。
“……”
“……”
“崔卿家近日差事繁重，辛苦了。”
“为皇上分忧，是臣等之幸，不敢言苦。”
“你昨日上的奏表朕还没看，”皇帝笑道，虽然过了今日就是知天命的年纪，但皇帝保养得当，不过就是笑起来时眼角的纹路深了些，反倒显得更加和煦亲切：“陈妃说生辰就得过得松快些，昨儿非要锁了御书房，你们瞧瞧，这倒拿捏起朕来了！”
坐席上一时间并未发出声响，众人隔得远，瞧不清皇上的神色，都在揣摩，这是……有些生气呢？还是在说笑？
“怎么了！去年生辰陛下也没大办，前年……前年河漠来犯，生辰倒是在书房里过的！ ”紧挨着皇帝右手边的娘娘一听这话，有些不依：“今年总算没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只知道寿辰可不就要开开心心热闹一场么！何况承煊去碧空寺给您祈福去了，都不在我身边。冷清的慌。”
“瞧瞧，这哪是为了朕的寿宴，倒是儿子不在身边，要朕陪她热闹！”
众人瞧着皇帝不似有怒，方才附和着哈哈一笑，宾主气氛倒也算融洽。
萧筱瞧着说话的这位娘娘，面若芙蓉眉似远山，眼横秋水腮边带笑，说话带嗔却不逾矩，举手投足间衬得一身锦服上绣的百花瓣蕾舒展变化，竟似隐隐有香气袭来，相比左手边严肃端持的皇后娘娘，自有一种活泼娇婉。不觉也是一笑。
只听这位娘娘道：“左右崔司命的奏章也是说前两日的奇事”说毕向左瞧了一眼，见皇上并无不耐之意，又道：“既然皇上心系着，不如就让现在崔司命说一说好了。”
“今日皇上寿宴，那种不吉之事还是不要说的好吧，再者毕竟国事，怎好妄议，陈妃当自省。”皇后微微蹙眉，向皇帝道：“陛下不如开席吧？”
“听听也无妨，”皇帝笑道： “崔司命不妨一说，咱们正好拿这事当做席间下酒的佐料，民间市坊里的评书奇谈，也不过就说这些轶事，能碰上一桩，也是难得。”
“启禀皇上，臣虽可以陈述，但到底没有亲临现场，若论详实细致，恐怕是不如派去的巡检。”
“那就宣巡检来说说。”
“小徒秦枫品职低微，坐席排在了殿外，不过自在侯府的萧小侯爷也是同去的巡检之一，”崔司命笑道：“不如小侯爷屈尊，给我们说说？”
萧筱正在神游天外，冷不防点到了自己，顿时一愣。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