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总裁傲娇娘》不夜猫

14、第十四章 最后的谈话

　　在我住院的这几天，公司每况愈下。市场部的人终于是忍受不了田瑞的颐指气使，最后所有人都选择了辞职。市场部的人辞职之后，田瑞带着设计部的一大半设计师也辞了职。听说田瑞很早之前就在外面开了自己的工作室，以前他背地里利用公司资源为自己谋取利益别人是敢怒不敢言，没想到现在明目张胆的挖公司的墙角。如果不是工装部总监的事在先，我相信有理由怀疑公司变成现在这样跟他有关系。
　　市场部整个空了，设计部走了大半，公司最重要的两个部门几乎瘫痪。看到这种情况，其他部门很多人也纷纷选择辞职，在公司关门或是被收购之前辞职的好处是在下次找工作的时候，简历上之前工作的离职原因栏里可以写主动辞职而不是被迫离职。
　　梁丽也是最早一批辞职的人，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留在公司等着被安排。离开公司的时候她跑来找过我，她主动提出只要我愿意可以帮我在别的公司找到同等级别的职位，我果断的拒绝了她。还记得她离开我办公室时说了一句话：周楚，你还真是个天真的笨蛋。
　　老板为了公司还在不停的寻找新的投资人，不过就算现在他能找到资金，公司也坚持绝对撑不下去。各个部门能走的都走了，留下的无非是想看看能不能拿到最后那半个月的工资。
　　材料供应商如期来结款，还好公司有一部分预留的应急资金，总算是把他们的账结清了。虽然在公司的紧要关头他们落井下石，但是作为老板还是希望能给他们一个交代。
　　出院之后，我和李雪丽选择继续留在公司。对于我来说，这家公司算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每天来上班已经成了我多年养成的一个习惯。公司现在冷冷清清的，大家来上班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也没什么事情可干。
　　我出院后的第三天，老板把所有员工集中到一块开会。本来能坐满整整一个大会议室的员工，现在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我们公司的老板这个我曾经认为具有神秘色彩，其实他一直在背后为我们寻找资金和客户，希望我们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做工作上。现在他还是没有放弃找到好的投资者，可惜他的员工已经都失去了信心。
　　老板宣布，香港一家公司将会收购我们公司，相关事宜基本已经谈好，只要是愿意留在公司的人都会得到好的安置。许多人听到老板的话明显松了口气，对于这些人来说与其费力去找新工作，不如继续呆在这接受安排。
　　老板走到我身边伸出手说：“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我没说话，跟老板握了握手。进公司多年我只跟老板握了两次手，第一次是三年前我升任企划部总监的时候，另外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就是这次。
　　中午的时候，总经理约我在公司旁边的一家饭店见面，说是有事要谈。上次安排公司女员工陪酒的事让我对总经理很失望，很长时间我都尽量避免跟她接触。说到底总经理对我有知遇之恩，不管她做的有多不对我还是很尊重她。
　　顺便提一下我和李雪莉都选择离开公司，我的想法很简单公司被收购之后肯定会有大的人事变动，与其等着被降职或是解雇，还不如给自己保留些许尊严。李雪莉也想换个新环境，决定跟我一起离开公司。既然总经理主动找我，刚好借此机会把自己离开公司的想法告诉她。
　　等我到了约好的饭店包间的时候，总经理已经在那等着了。她看我进来，指了指她对面的椅子说：“坐吧，菜都已经上来了。”有那么一刹那总经理脸上高冷的表情还有毋庸置疑的口气，让我仿佛又见到了从前的她。
　　总经理站起来给我倒了一杯酒，跟我碰了碰一饮而尽。说起来我还真没怎么跟总经理在一块吃过饭，可能是自己从心底比较排斥吧。因为总经理把我招进公司，平时对我也很照顾，所以同事私底下都怀疑我跟总经理有什么暧昧关系。为了避免被人误会，平时我很少主动跟总经理接触。
　　“周楚，你进公司有七年了吧。”总经理突然问我。
　　“嗯。”我答应了一声。
　　“七年前我跟现在的你年纪差不多，那时候的你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是啊，现在一晃过去这么多年了，自己也不年轻了。”我感慨的说，时光易逝青春短暂。
　　“刚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挺天真的，满脑子都是些不切实际的理想，也不管能不能实现，对自己充满盲目的自信。一开始我以为你那是乐观，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性格一点没变。”
　　“有些东西改变不了，我也不想改变。”
　　“上次的事是我的错，本来我只是想拖延一下材料商的结账时间，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得寸进尺。”总经理抱歉的说。
　　“那件事我没放在心上。”我没说实话。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幸亏你帮我，否则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熬过来。”
　　“大家都是为了公司，没什么帮不帮忙的。”
　　可能是喝了点酒，总经理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在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我们曾经背后称她为女强人，我曾一度认为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一定能办到。事实上我只不过是看到了她生活中坚强的一面，脆弱的另一面却从来都不知道。
　　已经三十八岁的她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曾经交往过两个男朋友，不过这两个男人像商量好了似的，都在结婚的前一天从她的生活中突然消失。为了感情她也曾经寻死觅活，可是为了生活她也只能寄情于工作。
　　我从来都不知道总经理原来是学设计的，本来她是想做设计师，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她放弃了，选择了做市场。多年的摸爬滚打，让她终于在这个行业有了一席之地，其中的艰辛没人知道。
　　总经理当初进公司是被老板的品牌理念打动，她深信在整个行业内，没有一家公司的老板能让设计师放手做设计，不用担心市场和客户。这种理念是把双刃剑掌握不好就可能出现严重的财政问题，多年来凭借老板在背后的努力才让公司平稳运行，只是万万没想到问题往往都出在公司内部人员身上。
　　在我进公司之前，公司清扫了原有的那些懒散度日的员工，准备一切从头开始。而我作为第一批新人，受到了老板和总经理的赏识，跟公司同事一起努力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也得到了升职加薪的机会。
　　如果在进入公司之前，别人问我以后做点什么，我肯定不会说进入设计公司工作。毕竟我的专业是管理，对设计行业也没什么兴趣，进公司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总经理。
　　还记得那时候我刚走出校门，像绝大部分毕业生一样每天在网上胡乱投简历。即便想要围绕所学专业找份工作，心里却不知道自己到底适不适合这样的工作。表面上我慌不择食对工作充满渴望，实际上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胜任怎样的工作岗位。当时只要是给我回电话或是让去面试的工作我都去了，有的面试上了不想去，有的面试过后彻底没了消息。
　　我们公司也属于面试过后没给我通知的那一类，如果我不是有经常查看电子邮箱的习惯，或许就不会看到公司通知我笔试的邮件。因为当时知道是大公司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没想后来还真糊里糊涂的通过了公司的层层筛选。
　　如果说我进公司存在一定的运气和侥幸的话，那在公司的前两年就是对我轻松进入公司的惩罚。总经理把我安排到各个部门去学习，我初来乍到不明白其中的用意更不敢问。不得不说那是我最痛苦的一段经历，每天尴尬的坐在某个部门的办公室，几乎没什么人愿意跟我交流，干的工作也都是些端茶送水的杂活。只有在领带交代或是别人心情好的时候，我才有参与正式工作的机会。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我回忆着过去，仿佛那些事就发生昨天。
　　“是啊，当时你还是个青涩懵懂的毕业生，现在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总经理停顿了一下又说：“有公司向我发出了邀请，如果你有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安排。”
　　之前我没有接受梁丽的建议是由于我们之间的关系，至于总经理的好意我也并不想接受。正如李雪莉所说，有的时候你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会发现自己失去了很多机会。
　　“谢谢，我会考虑。”
　　总经理是个聪明人知道我是在委婉的拒绝她，她没问我为什么，低着头对我说：“你走吧，账我来结。”
　　回到公司，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把准备好的辞职信放到了办公桌上。当我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见李雪莉正站在外面等我，她手里搬着一个纸箱子，里面应该都是她在公司的东西。
　　“走吧。”李雪莉腾出一只手伸向我，我握住了她的手说：“嗯。”
　　对于我这样生活规律的上班族，失业跟失恋差不多，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没法适应。有那么几天，早上起床慌慌张张的洗漱完准备去上班，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工作。
　　不死不活的宅在家里，我终于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刮胡子，不用打卡，不用出门。这样的做的结果是，半个月后的早上我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可以去亚马逊丛林装原始人了。
　　中午李雪莉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外，她对公司的感情没我深没几天就振作起来重新找工作。这几天她每天都会过来找我，我们会一起吃午饭聊聊找工作的事。
　　李雪莉把手里的袋子忘我手里一塞说：“帮我拿到厨房。”
　　“今天上午的面试怎么样？”我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这也是最近我经常问她的问题。
　　“不怎么样。”同样的回答我也听了很多遍。
　　我开玩笑的说：“只要中午能看见你，就知道你面试没成功。”
　　“自己都没工作还好意思说我。”李雪莉跑过来在我脑门上狠狠的弹了一下。
　　“解气了？”我捂着额头说。
　　李雪莉边往厨房走边说：“还可以。”
　　我好奇李雪莉中午要做什么，跑过去发现李雪莉正从袋子里往外拿一些方便面、方便粉丝、方便米饭还有一些香肠、可乐、薯片。
　　我不解的问：“怎么都是些方便食品？”
　　“方便嘛。”
　　“你说给我做饭，却买了一大堆方便食品还不如点个外卖什么的。”我抱怨道。
　　“你少罗嗦，吃还是不吃。”李雪丽用一根香肠指着我说，那表情看上去好像手里拿的是金箍棒，只要听到否定的回答就会把我敲进地板里。
　　我忙不迭说：“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李雪莉满意的笑了，直接把我赶出了厨房。
　　我站在客厅看着李雪丽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幸福的感觉。李雪莉娇蛮任性、不善解人意，不会洗衣做饭，只会坐吃等喝，身上有所有她这个年龄女孩的缺点，可就算这样也没法阻止我对她的喜欢。我悄悄走到李雪莉身后，从背后温柔的抱住了她。李雪莉的身体先是一紧，然后就完全放松了下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我们可以清楚的听到彼此的心跳。
　　“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