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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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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飞一上班,小报社就炸开了。
说最新新闻,IG公司总经理兼总设计师Calvin先生遭到绑架,至今下落不知,说是可能被某□□组织绑架的。。
文飞一听,立马跑卫生间打电话给权迟。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文飞心神不宁的,终于忍到了下班。
跑回家,果然是空荡荡的。
惴惴不安的过了好几天,权迟也消失了好几天。
新闻又登出来了,说是本市两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出面救出了Calvin,且是出于暴力手段,警方介入将□□组织几名下属捉获,头目仍未落网。Calvin现在医院接受全方位的治疗。
深夜,文飞听到了门外的悉索声,立马跑到客厅。
是权迟,落败的感觉,文飞立马跑过去抱住了他。
“你怎么样了?我好担心你!你怎么都不回来啊?”文飞急的都快哭了。
权迟摸了摸文飞的头发,笑笑:“我没事。我好累。”
文飞似乎是抱的太用力了,权迟咬牙忍痛?
“你的嘴怎么了?被打了?你身体很痛吗?是那些坏人做的?”文飞紧张的问。
而权迟就笑,笑的吓人。
“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文飞也不确定那是不是笑了,那笑不是往常的嘲讽,而是悲苦的?
“医生说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永远成为植物人。”
他,是郁清秋?
“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他被吊在绳索上时,我有多想拿刀砍了那帮狗娘养的吗?”
“他是我从出生就认识的兄弟,朋友,现在,他就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
“我权迟....最爱最敬佩嘴崇拜最铁的哥们。”
权迟哭了,文飞第一次看到他的眼泪。
二十六年的情谊,不是瞎说的。
权迟为了郁清秋奋不顾身,文飞已经无话可说,感动吗?是有的。
可惜,该感动的人,现在躺在病床,孤单的活在自己脑海中。
自己沉浸在悲伤中的人,别人是怎么都解救不了他的。文飞很明白。
只有自己走出来,才是真的解放。
文飞只是默默的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放在茶几上,然后回房。
还要他说的再多明显,文飞已经猜出来了,权迟喜欢的郁清秋。
一直是,只是,郁清秋却一喜欢程潜,是吗?
喜欢的人不喜欢自己,怎么的,都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尤其,还要天天见面,表现的感情如昨。
呵,可悲啊。
文飞感叹自己也是。
走进了怪圈,迷失,已经走不出去了。
第二天,权迟一早就出去了,文飞请了个假偷偷的跟着他。
A市市医院某VIP病房,文飞在门口偷偷的望,之间程潜和权迟无声的安静的坐在床边,看着郁清秋。
真好,也许是他太盲目了。
爱上了一个爱着别人的人。
文飞知道自己的处境,就算有未来,也是黑暗的。
所以,提早抽身吧。
文飞默默的走出了医院,殊不知,在黑暗处,有人已经盯上了他。
文飞还没走到车站,就被人从后面挟持了,一路绑架到了一辆面包车上。
嘴上贴上了黑胶布。眼睛用黑布蒙上了。
根本不知道前方是什么。
能肯定的是,肯定是十分危险的东西。
文飞倒是坦然,也许命运就是这样被安排的。
一直是悲苦的次等人。
开春之际,还是凉凉的,文飞是坐着的。
但是黑暗中已经能感觉出自己怎么个情况了。
铁椅上,手被绑起,嘴里还塞了东西。
远处,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文飞不自觉的向后靠了。
都是无用功啊,怎么可能逃得了。
头套被摘掉,真刺目啊。
嘴里的棉花也被拿了出来。
文飞抬头看去,是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
挺英俊的,可惜,侧头左侧有一条不深不浅、不短不长的疤痕。
记忆里,并没有这一号人物。
但是,这种□□组织应该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抓人,除非,他受到了牵连?
“你就是那个住在权迟家里的男人?”刀疤男边说,边坐在文飞对面不远的椅子上。
声音同样是强有力的,文飞下意识的点头。
果然,他是受牵连的。
“呵,估计你不知道,前几天你男人可是打倒了我好多的兄弟啊,归西了,你知道吗?嗯?”男人用里按指关节,骨头发出声音。
文飞摇头。
所以,权迟的一身伤是这么来的啊?
男人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银光刺目。
走进文飞,冰冷的刀锋贴上他的侧脸。
“真是嫩呢,怪不得权大少爷会喜欢你呢。不过,你,还是比不上那个郁清秋啊,人家天天跑医院看他,你呢,独守...空闺?哈哈.....”
文飞不敢动,就怕刀子割进肉里。
刀锋冰冷,可是,比不上那言辞的犀利与冰冷啊。
怪不得当初鲁迅要弃医从文呢。
文飞横了横心道:“你抓我来这里,应该是有什么目的的吧?你也说了,权迟对待我,就像对待一条可有可无的狗一样,所以,你挟持我,对他,够不上威胁。”
即使他不爱他,但是,他不想看到他再度受伤。疼啊苦啊,自己一个人背就好了。
刀锋挑起文飞的下巴:“是吗?那要不要现在打个电话给他,看他什么反应?我倒是觉得,他会冲过来救人呢?”
激将法?文飞皱眉。
“呵,你尽管试好了,他是不会来的。”
“怎么?他不来,你这么高兴?你要是今天被我玩死了,就没人能找到到你的尸体了呢。不想和他说句再见吗?哈哈.....”
玩死?是吗?他有点迫不及待想要结束这可悲的人生呢。
下巴抬起,刀锋滑落至颈间。
文飞一副死易足矣的样子。
刀疤男似乎觉得很有趣,嘲讽的笑了,一手扣住文飞的后脖颈:“忘了告诉你,本少爷男女通吃,玩了那么多女人,也该尝尝像你这种男人的味道了!”
....先奸后杀啊?呵。尽管来吧。文飞无所谓了。
可是,为什么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了呢?
别哭。文飞。
闭目,眼泪留下,脑海中都是权迟深情款款看着病床上郁清秋的画面。
到底是割舍不断的啊。
情丝难断。
“啊,知道本少爷要上了你,你这么高兴啊,高兴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呢。真是梨花带雨啊,真是没人胚子,一点都不比那个郁清秋差呢,是个女的爷一定把你娶回家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爷?”刀疤男靠的很近。
文飞只觉得那蹩脚的香水味闻起来太恶心。
“我宁愿死!”
啪!
文飞的脸火辣辣的痛。
“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还不要?呵,真他妈有个性!”刀疤男说完,又反手在文飞另一脸颊上重重一拍。
文飞只觉得头晕,嘴里还腥腥的。
“说吧,给你一次机会,打电话求救。”刀疤男慷慨的把手机放在了文飞的面前。
文飞不为所动,他才不会打给权迟呢!
但是,这也许是他活在世上最后一通电话了,放弃还是继续?
挣扎了很久的文飞,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扬声器。
“喂?”
声音真是熟悉,可是,却见不到呢,文飞垂首。
“程远。”文飞忍着火辣辣的唇瓣,道。
“你换手机号了?”
“嗯。就是打电话和你说一声的。”
“怎么你说话声音不对啊,感冒了?”
“没有,吃饭的时候咬到了舌头,说话疼。”
“哈哈,以后小心点,对了,你现在在哪儿?阿瑶到了点土特产过来,我给你送过去一点。”
“我....”
嘟嘟嘟.....
文飞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掐断了。
刀疤男把手机收了起来,笑道:“哎哟,这又是哪个小情郎啊,怎么不打电话给权迟?我还想看他发飙的样子呢!”
“抱歉,这辈子不可能看见了!”
啪!
又一巴掌,嘴角血丝都出来了。
电话再次想起,刀疤男拒接了,一次又一次的,刀疤男倒是笑着举起那个响着的手机在文飞面前:“看来这个人很关心你啊?哈哈,要不要叫他来救你啊?啊哈哈!”
不可以,文飞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以。
要是程远来了,受伤了,程潜肯定会知道,一连串的,还不是会让权迟知道?!
“我希望你放过他,现在,要杀要刮或者来草我,都可以,你想怎么玩我,我都不会介意。只要,你不去伤害他们。”
自尊,有时候就是要踩在脚下的。
关键,是谁去踩,别人踩,文飞会反驳会去拼命,现在,是他自己踩,他只想用自己仅剩的东西去护自己爱的人周全。
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周全。
“想不到你还这么义勇啊。怎么办呢?可我好想让权迟看到你在我□□俯首称臣的样子啊!哈哈!一定很精彩!”
文飞拦不住,刀疤男就命令他的小弟打电话给权迟。
同样是扬声器。
电话没一会儿就被接起了。
文飞闭目,他为什么接呢?为什么不能像以前一样,总是在通话中呢?
“喂?”
文飞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表情凝固,眼泪在酝酿。
“权迟啊,是我呢,前几天你没打死的那个,还有印象吗?”
“秦昊!你又想怎么样?”
“呵呵,想知道吗?”
“有屁就快放!”
“哟,大少爷脾气来了哦。我就想说个地址看你来不来而已,东郊非工厂。”
接着,刀疤男迅速的在文飞脸上甩了两个巴掌,文飞还无防备,疼痛的叫了起来。
然后,叫秦昊的刀疤男对着电话说了句‘听清楚了?’就立马挂了电话。
文飞知道他玩的什么把戏,直接扬起头嘶吼:“你个混蛋!”
“是吗?混蛋啊?我还没真混起来呢!来人,把他往那张破床上扔!”
被欺压,文飞躺在床上无力的承受着刀疤男无止境的抚摸,只觉得恶心。
“你说,你家权迟要花多久赶过来呢?知道吗?那次郁清秋也和你有同样命运啊,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你家权迟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哈哈,笑死了。再晚一分钟估计就得给那郁清秋收拾了。”
“呀,这十分钟都过了啊,不会是不来了吧?我还想在他面前狠狠的干你呢!啧啧!没意思!”
五分钟之后,小弟走过来报信,说有辆红色法拉利在驶过来。
刀疤男邪笑:“呵,好戏上演了!”
文飞的衣服被扒光,可耻的趴着。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
他来了,他来了!
他还是在乎自己的,足够了!
即使身体承受着难言的疼痛,文飞还是笑了。
足够了。
也算是爱过,做过了。
没有遗憾了呢。
文飞只听见身后有打斗的声音。
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他听见了警车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好熟悉,好温暖。
不断的靠近,是他吧。
也会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去拼命。
只可惜,他脏了。
他更加不配和他在一起了。
文飞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熟悉的卧室。权迟的卧室。
巡视一圈,那一面墙上的东西,竟然全部没了?
躺在他身边的是权迟,在他怀里。
艰难的起身,抬步,走下楼。
回到自己房间,收拾行李。
趁黎明未至,文飞打车去了火车站。
文飞从售票口拿到那张开往B市的车票时,微微笑,默念:不再相见了,权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