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就好》亦良词

36、与众不同的午餐

　　客厅里的餐桌上早已摆好了丰盛的菜肴，沫沫看到易爸爸正坐在中间，易妈妈和安妈妈坐在左边。易凡把沫沫安排在右边紧邻自己的位置，便玩起手机来。他看了看三位老人没有要讲话的欲望，虽然明白也没有说什么。只有沫沫紧张地像在考场上一般，如果你去拉她的手，手心里都是细细的汗。她不敢乱动，只是用余光扫了一遍大家的申请，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虽然满心狐疑也只是假装再看桌子上好看的桌布。
　　果然不一会门铃就响了，易妈妈开心地跑去开门。沫沫没有回头也猜出是谁来了，看淡三位老人殷切的眼神她心里凉了半截。易妈妈亲切地呼唤声，每一句都好像在打自己耳光。安诗轩款款走来，她看着沫沫和易凡的背影一阵窃喜。安诗轩果然在沫沫对面的空位处坐了下来，她高傲的脸顿时清晰地呈现在沫沫面前。沫沫一看，猛地踩了易凡一脚，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在易爸爸说开动后也端起了碗。
　　沫沫的面前是两盘沫沫最排斥的菜：卤水豆腐和胡萝卜炒粉条。沫沫只是闷着头扒拉着自己白色花碗里的饭粒。饭局的气氛只有三个老人是最活跃的，三个年轻人则都沉默不语。易凡看着沫沫吃饭的样子实在有点食不下咽，他赶紧把爸爸最拿手的可乐鸡翅夹起一块放在沫沫碗里。沫沫开始吃鸡翅却不知从哪里下口，她看了看想放回到易凡的碗里，但看到易妈妈看自己的眼神立刻塞进了嘴里。安诗轩看着易凡给沫沫夹菜也眼巴巴的瞧着，易妈妈赶紧也夹了一个鸡翅放在她的碗里。而安诗轩则一直在夹沫沫面前的豆腐和胡萝卜，她每夹一次沫沫的心就疼一次。易爸爸看着沫沫吃饭的样子虽然很香但她碗里的饭没有下去多少，她一直在嚼易凡夹得那块鸡翅。于是他让沫沫尝尝他做的油焖大虾，沫沫看着易妈妈用手去剥虾皮，她怎么也伸不出手。易凡无奈地看着然后伸手拿过来沫沫蓝色花纹底色瓷碟里的虾剥起来，沫沫看着等着他把虾放到自己碗里，但他剥好后却放进了自己的碗里。沫沫又踩了他一脚，然后一个米粒一个米粒地吃饭。易凡忍着不做出痛苦的表情却忍不住想去摸自己的脚，沫沫看他的样子差点笑出来。易凡斜着看了一眼就做了个很委屈样子把虾给了沫沫。
　　“多大了，连虾都不会剥？”易妈妈实在不想他们两个人在安诗轩和她妈妈面前这样，有点提醒意味地说。
　　“哎，说不定人家在家里都是吃没有壳的虾呢？”安妈妈替沫沫解释道，但沫沫却不感激她。吃饭时间沫沫都是沉默着，安诗轩时不时对易妈妈给自己夹菜说声谢谢。沫沫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易凡，易凡不停地给沫沫夹青菜。安诗轩有几次想给易凡夹菜都让易凡把碗挪开了，易妈妈总是及时地接过来。她妈妈也一直给安诗轩夹各种好吃的，看着她的碗菜多的都要马上溢出来，易凡只能拼命地给沫沫夹菜。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可有好几台戏在唱。易凡吃个饭好似看了几辈子的戏似的，他只想赶快离开。要不是沫沫用跺脚表示了心中的气愤，他还不知道沫沫生气是什么样子呢？如果让沫沫吃醋一定是件很好玩的事。
　　“妈妈？”安诗轩撒娇地喊着，沫沫只是用眼瞄了易凡一眼没有说话。
　　“我快要吃好了，你还不快吃？”易凡瞪了沫沫一眼说着，沫沫哦了一声也准备时刻放下碗起身离开。易爸爸看着这几个女人和自己儿子内心矛盾的夹在中间，只是感觉这就是生活。他还是招呼沫沫快吃，沫沫嗯着，点头时嘴里塞得满满的。她顾忌自己的淑女形象，虽然在易凡心里已经没有了，但吃起来狼吞虎咽太不成样子。所以她一直不停地吃着，都没有太多时间观察其他人。易妈妈看着沫沫吃菜的样子感觉真是上不了台面，一直吃饭都不会招呼一下客人。易凡最后看着沫沫迅速地消灭碗里的菜心里很开心，毕竟这么多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忍不住说了句：“多吃点，这样才乖。”
　　他的话一出，老头子笑出了声，易妈妈白了一眼这个没正型的儿子，安妈妈却深深地皱了下眉头，安诗轩只是用怨恨的眼神瞪了沫沫一眼。沫沫只是很白痴地笑着吃他夹得菜，刚才已经凉透的心现在热了些。原来每个女人都喜欢自己男人在对手面前宠溺自己的动作，那是令人感动的也是让人骄傲的事。原来沫沫也是有虚荣心的女人，她感受着饭桌上所有的一起。那顿饭沫沫好似吃了一生，她看到了今后生活的样子但还是沦陷在易凡的温柔里。都说女人是温柔乡的编织者，其实男人温柔起来又何尝不是温柔的港湾。本来生气的心此时都被易凡的顽皮和随心之举给瓦解了，沫沫想着这样的时刻一次就好。
　　饭后三个老人都认为两个女人会拼命地示好争着去洗碗，但最后却是……
　　易凡早已吃完饭，但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着其他人一起离开。沫沫不明白轻轻用脚碰了他一下，他放在餐桌下的手立刻有了用武之地。他拉着沫沫的手在沫沫手心写字，他写了好几遍沫沫才明白那是“waiting”。最后他干脆靠过来在沫沫耳边说了句：“你真笨。”
　　沫沫白了他一眼，安静地看着老人家慢慢地吃完饭。本来她想说我来洗碗吧，但看到安诗轩也兴冲冲地看着老人时她顿时没有说话。
　　“你们去休息，我和沫沫去洗碗吧？”易凡看到最后一个人把筷子放下后很殷勤地说。
　　“你脚上还有伤呢。”安诗轩提醒了一句，大家就把目光投向了沫沫。沫沫看了大家一眼大义凛然地想说一句：“我来吧。”
　　但看着大家的样子还是忍住看了看易凡，只见他拉起沫沫的手说：“没事，沫沫洗，我监工，你们去客厅上吃点水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沫沫只能站起来弯腰收拾碗碟。
　　安妈妈给了安诗轩一点示意，她赶快抢着说：“我来吧，我来吧，沫沫前些日子不是身子不适吗？恐怕现在还不能沾水呢？”她声音甜美，但说的话却让所有人想起了那件本来喜庆的事如何变成了令人默哀的事。沫沫心头一紧，不再有任何动作而是放下手里的碗碟转身向易凡屋子里就走。但易凡却拉住了沫沫的手，沫沫生气地看了他一眼。
　　还是易爸爸说：“哎，怎么能让客人洗碗呢，易凡和沫沫身体不适还是我来吧，正好可以锻炼身体。”沫沫一听顿时感觉自己做的有些过火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帮着易爸爸一起收拾起来并向他做了一个没事的笑脸。易凡也没有立刻走，也帮着他们收拾。安诗轩听了这话之后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们三个。
　　“哎呀，一点家务让他们做吧，我们去喝茶。”易妈妈拉着安诗轩和安妈妈的手说着就起身离开。三个人陆续把碗碟放进了洗碗池里，沫沫开始撸开袖子准备洗碗。
　　“我来，我来。”易爸爸说着就把他们两往外哄。
　　“哎，您忙活一上午了，还是我来，我虽然做菜不怎么样但洗碗这事还是很擅长的。”沫沫说着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俩。
　　“爸，你就出去吧，我们两个来处理这里的一切，算是沫沫送给您的礼物吧。”易凡也帮着沫沫说话。
　　“好好，那辛苦你了，女孩子还是要疼的，你可要向爸爸学着点。”易爸爸说着走出了厨房。
　　“真乖。”易凡说着摸了摸沫沫的头发，沫沫的脸已经变色了。她只是打开了易凡的手，一个人努力像把堆成小山的碗碟洗净。
　　“把洗好的碗碟放在这里的碗柜里，你先熟悉一下环境，以后做起来方便。”易凡不理会沫沫的粗鲁和不解风情，他只是拉开给沫沫看。沫沫看了一眼，里面摆列整齐的碗碟甚是好看。错落有致像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在这个厨房里等着人欣赏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