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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Harriet Potter(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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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角度来看,我想他对我来说如此重要的一个关键原因其实是他试图了解真实的我,并且不将她和我应有的样子的差距当成一个问题。和其他人不同,邓不利多总是叫我“哈丽雅特”,那就像是在告诉我“你是个女孩,你是个格兰芬多,你就是你”。说实话,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做过不少事,我也知道,但我真的很厌恶别人把它们挂在嘴边,更不要说像去年第一次D.A.会议时那样冲着我大喊“你一年级的时候从神秘人手里保护了那颗魔术石”了——拜托,他甚至记错了魔法石的名字!这就好像我是什么远古神话里的主角,伟大到连考据真实事迹都没必要。就像每个人都喜欢把梅林的三角内裤和蕾丝花边挂在嘴边,没人想费点心思去查查他究竟穿的什么!噢好吧,这个比方不怎么恰当而且太滑稽了。
我是真实存在的,好吗?我不是故事里的主角或者什么神话传说,我不止有那些事迹!是啊,除了这些之外我根本平平无奇,没有任何讨人喜欢的地方,只是个顶着一头乱发的假小子,脑门上有个奇形怪状的疤,经常莫名其妙地变得暴躁易怒和爱挖苦人——可这是我。
我不得不努力克制才能不冲着那些聚焦过来的目光的主人喊出这些,这不仅不会有用而且还会给他们增添又一项谈资——“知道吗,哈利波特刚才冲我吼了!你觉得这代表她终于疯了吗?”真是一场灾难。
说到这里可能你也发现了,我几乎无时无刻不想冲着别人咆哮。我总是在为某些事愤怒:他们诋毁我,他们崇拜我,他们不了解我,他们对我抱有期待,他们对我失望……简单来说,不管他们做什么与我有关的事似乎都会让我抓狂。说不定他们什么都不做时我也会因为被忽略抓狂,谁知道呢,这事儿没有先例。
哈丽雅特从镜子里厌弃地看着我。
别找借口了。你想要咆哮就是因为你想咆哮,和谁都无关,你是个怨天尤人的白痴。
看看你的愤怒都让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也不是在什么时候都只是“想要咆哮”的,我真正地对人大喊大叫光在去年就有不少次数。而对象——这着实让我感到抱歉——除了那唯一一次是邓不利多之外,全都是罗恩和赫敏。有时是对他俩,有时是对某一个。
他们是最不该被我如此对待的人,不仅是因为他们伴着我度过了许多本来其实和他们无关的危险,更重要的是他们真的是在和哈丽雅特波特做朋友。他们不会在我刚和蛇怪打了一架或者从伏地魔手里把自己的小命夺回来之后拿欢呼和黄油啤酒迎接我,他们自愿替我挡掉所有我不愿面对的好奇和诘问,他们真的担心。
他们嫉妒你。那个来自翻涌的剧毒熔岩深处的小声音慢悠悠地说。我真讨厌它,它能让我以我憎恨的方式想我身边的人,然后我会变得更加憎恨我自己,因为它说的总是实话。
我对它比我所希望的要熟悉得多,大多数——如果不是所有——时候在它出现前我就能知道它会说什么,只不过每次阻止它开口的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那些围在你身边的人在乎你只是因为你是大难不死的女孩。
显然,这我已经花了长得不得了的时间来论证了,而且每当我被赞美和关切包围的时刻过后——比如说D.A.聚会后——我都要再论证一遍。我对魁地奇如此着迷大概也与这有关,至少在我们拿到魁地奇金杯之后的欢庆会上他们如此热衷于和我碰杯有一部分会是因为我抓到了金色飞贼。
西里斯只是在把你当成你父亲的替身。
他看着我的方式和看着我父亲没有区别,对我一切鲁莽冒进的举动他表现出的“就该是这样”的欣慰和在我偶尔提出些相对谨慎的建议时他流露的失望一样多。去年夏天有一次我们不知怎的谈到了四年级的那次圣诞舞会,说到我和罗恩一起去时他看着我就好像我突然跳起了脱衣舞——更不要说在他面前提到有关男孩的话题了。
我想我长得和我父亲一模一样这点真的给他带来了很多安慰,我正处在他们留下最傻也最美好的回忆的年纪,而他,自我认识他起他几乎就完全是个活在过去的人。我总能发现他试图避开我的眼睛,不是出于心虚或者羞愧,只是这双眼睛提示着他我血管里流着一半莉莉波特的血。
在倒数第二次从公共休息室的炉火里和我聊天的时候,他提出要溜出藏身处变成黑狗来霍格沃茨一趟,我想也不想地否决了。他当时用那种让我无法忘记的失落和冷淡的表情看着我说:“你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像你父亲,哈利。”
如果不是他那么快地就找了个借口结束那次谈话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不把接下来这个念头脱口而出——“什么?你是说那个自己待在房里却放心让其他人在外边做保密人的男人吗?”
我只是不想让其他人冒这种险,不想他的结局像我的父母一样毫无意义——这么说我真是非常非常抱歉,但说服自己詹姆波特有必要用那种做法证明自己对朋友们不可动摇的信任很难。
如果他选择了由邓不利多或自己甚或没有改变一开始由西里斯来做保密人的主意……?
没有如果,哈丽雅特。你早该过了这个阶段了。
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罗恩和赫敏嫉妒我。
罗恩嫉妒我的原因和大多数人一样好理解,只是他更甚,因为他总是和我待在一起。他是那种“把心穿在袖子上”的人,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他的想法——她这么出名,这么受关注,在她旁边我就像个背景。
我一直知道这点,但在三年多的时间里我一直习惯于低估这对他的影响程度。我以为作为一个看着我一路走过来的人他不会像那些狂热信徒一样没脑子。
直到四年级我的名字从火焰杯里跳出来之后,我才了解到他究竟有多么介意。即使知道我即将面对的比赛曾因为死亡人数太多而停办了一个多世纪,他仍旧为这会增加我的名誉而愤怒不已,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都拒绝和我讲话。
我忍不住想提醒你们一下这件事我处理得还是挺让人满意的,第一个项目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来主动对我开口,而我甚至还没等他说完抱歉就原谅了他。我冲他咧着嘴微笑,让他忘了这事,赫敏甚至为此感动得哭了出去。
我以为我原谅了他。我们开始讨论圣诞舞伴的事儿,他甚至试着拿“我相信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们都会抢着和你跳舞的”开了几句玩笑,我以为它会就这么过去。
然而接下来的两年里我一直小心地避免在他面前抱怨自己因那些过分的关注而感到“丢人现眼”的话题,去年D.A.里的一个女生约他去霍格莫德,但他不到一小时就怒气冲冲地赶上了我和赫敏,大声地诅咒着那个女生接近他只是为了套取我的消息。
“那你还以为会是什么呢?”同样怒气冲冲的赫敏尖刻地说。
他站在原地,好像赫敏往他脸上啐了唾沫似的。我看着他,发现自己正等待着他告诉我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他不会再做我的朋友。
但他只是僵硬地走到远离赫敏的一边,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都没有再对她说话。我走在他俩中间,想着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像应该的那样大笑或者和他一起痛骂那个女生,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忘记那件事。
我当时原谅他是因为我需要这么做,因为我是如此恐慌而赫敏不可能像他那样让我放松下来,因为赫敏快要被她的两个朋友弄崩溃了。
还有很多没有被那么chi裸挑明,只在抱怨中偶尔闪过的东西。他很穷而我因为继承了一大笔遗产要富有得多——就好像他不明白“遗产”这个词什么意思;他抱怨自己家里太闹太窄哥哥太多以至于他永远用不上新的东西——就好像他意识不到自己在和一个穿着表哥的衣服长大的孤儿说话;他还羡慕我的女生缘——这是我第几次提到性别问题了?有时我真想脱了上衣给他们看看!!
要是真有什么容易的事,让信任破裂绝对算一个,而且这不是找个机会出生入死一下能弥补得了的。为了诸如此类琐碎又无聊的理由,我可以把我的命交给罗恩,但我再也无法确信他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站在我一边。
那么赫敏呢?
要说这场战争里我有什么值得感激的,和她的友谊绝对得排在前列。她是那种你很难与之真正交心的人,因为她太正经了。和平的生活会让人很容易专注于她是个永远挎着一堆厚书、对纪律规章执着得要命的万事通的表象,而忽略那些通常只有受到考验时才会真正显露的更重要的东西:勇气,忠诚,以及理智。尽管总是咋咋呼呼地教训人,为人处世上她却比我或罗恩要冷静得多,困境中她永远是有办法的那个。
她也不会因为那些我实际上根本不想要的东西陷入嫉妒,或者说这嫉妒不会影响她到使我们的友谊受影响的程度。
她真正嫉妒的是我和罗恩的关系。
我真不明白,她建议金妮找到真正属于她的生活,也向我们头头是道地分析过秋张去年和戴维罗杰斯约会时一直哭哭啼啼的原因,作为我们中的感情专家,她本该是最了解“女友”和“哥们”之间的不同的人——可她就是不能了解罗恩为什么不能和她谈论我和他谈论的所有话题。
罗恩更信任我,罗恩和我在一起时总是更轻松,罗恩和我都喜欢魁地奇,罗恩和我会在她想要说教的时候一块叫她闭嘴……我不会标榜自己是个恋爱专家,但谁都知道如果某两个人从来没有过让对方紧张的时候,他们肯定没戏。更不要说我和罗恩总是站在同一阵线上这件事了,在赫敏开始说教的时候,我怀疑连邓不利多都会选择转移话题!
当然,我不能对她直说这话,这相当于证实了她所有的疑虑:“这就是为什么他更喜欢你!哦,多谢你告诉我这个!现在请走开,让讨人厌的书呆子和书一块呆着吧!”
这可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四年级时我花了足足两个月才让她原谅了我和罗恩一起去舞会,那一年里他俩轮流弄出的闹剧简直比一群匈牙利树蜂还让我精疲力竭。而且那之后每逢我替罗恩说话的时候她就会用那种古怪而猜疑的表情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或者勾引了她男朋友的狐狸精什么的。
我们中到底是谁被一个国际魁地奇巨星邀请还和他约会了好几个月?他们亲热的事在女生中传得人尽皆知,而她还在为了我和罗恩跳了一支舞发脾气。
“我没有生气!你们和谁跳舞关我什么事?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这一个多月你收到了多少邀请?迫不得已选择了罗恩,哼……”
看看他们舞会后在公共休息室比赛谁音量高的样子,以我这糟透了的视力都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觉了。可她就是宁愿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会背叛自己,也不愿相信自己喜欢的男孩同样喜欢她。
年级里最聪明的女生,成熟和无可比拟的同情心,打扮一下就会成为难以忽视的美人,而且一直在救两个同伴的命,是什么让她觉得罗恩会喜欢她的理由不够充分?
我不能假装自己看不懂她和罗恩之间的变化。我不会为了让她安心就疏远罗恩,无论是与她还是罗恩的友谊我都不可能放弃。可这也让我越发相信有一天她会因为某个与罗恩有关的原因离我而去。
如果真像我担忧的那样,罗恩某天终于无法忍受忽视和冷落离开了,她会选择哪一方呢?
我知道我应该怎么想:不论如何,他们愿意与你同生共死。这显而易见的事实早就有了数不清例证,他们在这数年里毫无怨言地忍受着我反复无常的脾气和我带来的种种麻烦,于此相比,那点嫉妒根本不算什么。
毕竟我在很多时候也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感觉:他们都有着完整的家庭和来自父母双方的爱,罗恩甚至还有那么多兄弟。我想干掉伏地魔,我想让我的朋友远离危险,这些是我的目标,却不是我的愿望。从第一次看到厄里斯魔镜起我就知道,我的愿望始终都是和我的所有家人生活在一个既不厌恶我也不需要我拯救的世界里。罗恩和赫敏可以选择,只要他们远离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而我从来都没有这个权利。
我同样嫉妒他们,有时是疯狂地嫉妒。
所以我似乎更愿意这么想:即使能与你同生共死,他们仍旧嫉妒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满腹猜疑、忧心忡忡,觉得他们会手牵着手走到我面前告诉我:对不起,哈利。我们要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我愤怒于他们的嫉妒,又因自己如此斤斤计较于他们的嫉妒而愤怒;我愤怒于他们离开我的可能性,愤怒于怀疑他们的自己,又同等地愤怒于自己声称希望他们远离危险实则想要不择手段留住他们的虚伪和自私。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深陷于一个个愤怒的循环,每一个环节都酝酿出更多的愤怒。
我冲着罗恩和赫敏咆哮,冲进魔法部,砸毁邓不利多的办公室;我伤害每个真正关心我的人,然后沉浸于由此而生的新的愤怒和自我厌憎。我永远配不上我所得的和被期许的,我留不住我珍视的,我怯于面对即将面对的;我指责他人的不解又一心把自己与世隔绝,我愤懑于与朋友的隔膜又避开他们所有想与我深谈的尝试,我指责于整个世界都为那件带走了詹姆和莉莉波特的事欢欣鼓舞却又无法不在心里指责我的父母——他们作为英雄死去,却把我独自留在这样一个世界里。
十分钟前,芙蓉德拉库尔端着餐盘走进我的房间,告诉我她即将和比尔结婚。那张迷人得足以让所有女性疯狂嫉妒的脸上容光焕发,她就这么用湛蓝的眼睛看着我,期待我为她的幸福给予的祝福。
“哇,嗯——祝贺你们!”我这么说。
而我想的是——凭什么?
去她的祝福,去她的完美的芙蓉和她完美的姻缘。她和比尔,多好啊,一个英俊一个美丽,而且彼此相爱,他们要结婚了。战争的序幕已经拉开,我的面前除了伏地魔什么也没有,他们凭什么得到这一切而不经历混乱、流血和死亡?
开口时我躲开了所有人的目光,没有让这点变得一目了然:我什么也没做,连替人高兴都办不到,我只会眼红和诅咒。
我一直很愤怒,从前我愤怒于命运压在我身上的一切,现在我愤怒自己才不到16岁,就成了这样一个人。
镜子里的哈丽雅特盯着我,碧绿的眸色渐转深沉。我看着里面的愤怒一浪接着一浪地翻涌,咆哮着想要挣脱束缚冲出,我看见她的脸上写满颓丧和挫败,看上去几乎有些苍老。
“动起来动起来!拖拖拉拉像什么话!”
镜子的尖叫惊得我跳了起来,踩中刚才弄出的水洼脚下一滑,后脑勺在墙壁上撞出一声闷响。
“哎哟。”我两手乱挥了一阵扶住墙站直,眨着眼等着眼前的金星散去。
镜子里的哈丽雅特朝我的狼狈做出嘲弄的表情,等我回到近到能用这双近视的眼看清她的距离时才摆出脸皱成一团,龇牙揉着后脑勺的样子。
“哈利?你还好吗?”罗恩的声音从楼下远远传来。
“我没事!”我喊回去,一边匆匆地开始洗漱。水龙头总算停止了闹脾气,配合地涌出水流。
漱口,洗脸,再把毛巾挂回原来的地方。最后我戴上眼镜,用手指把头发往后梳了几下,将它弄得更乱,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扮了个滑稽的鬼脸。
哈丽雅特也朝着我扮鬼脸,现在她就像本来的年纪一样年轻,神色里有着历练带来的一丝沉静和与生俱来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劲儿。她挑起眉毛看着我,带着天地不怕的傲慢,就像很久以前的詹姆波特,莉莉伊万斯,像每个这个年纪的少年。
我打开洗漱间的门,拿起之前盛早餐的空托盘走出了房间。
把盘子放进洗碗池时我看到赫敏正焦虑不安地坐在厨房的桌子旁,韦斯莱夫人试着给她治疗,想使她的一只眼睛看上去不再那么像熊猫眼,芙蓉则坐在不远处拿一个勺子的背面当镜子优雅地梳理着头发。说要到厨房帮忙的金妮不见踪影,我猜她是趁着妈妈不注意溜走了。
罗恩在桌子的另一头边看边趁着自己妈妈没空干涉吃掉更多的吐司,脸上是一副使劲儿忍着乐的表情。
“嘿,你可花了够长时间的。”他朝我挥挥一只拿着半片吐司的手。
“你家水龙头又出问题了。”我随意地说。
就是这样,我想。这对我来说已经很简单了。在愤怒、沮丧、悲伤、恐惧中分崩离析,一百次一千次,再让人看见完整的自己。令人庆幸,到现在为止都只有镜子见过我那副神憎鬼厌的样子。
“它总是这样。”罗恩毫无异议地接受了我的解释,“有一次它直接飞了出来,差点砸断乔治的鼻子。据说那就是他们发明会打人的假魔杖的灵感来源。还有那镜子,它是不是冲着你尖叫来着?”
“显然的。”我说。
赫敏一跃而起,在厨房里一圈一圈地踱着步,手指互相绞在一起。
“韦斯莱夫人,你绝对能够肯定,今天早晨没有猫头鹰飞来吗?”
“是的,亲爱的,如果有我会注意到的。”韦斯莱夫人耐心地说,“现在还不到九点呢,仍然有许多时间……”
和所有这种时刻一样,赫敏开始了关于考试成绩的紧张念叨,而罗恩则不胜其烦地想要打断她,太典型了。
我采用了更有效的办法:询问赫敏一些有价值的问题,比如每门考试都不及格会怎么样。
“跟院长商量我们选修哪些课,我上学期结束时问过麦格教授。”
我的胃里开始翻腾,后悔不该吃那么多早饭。
楼上房间里的那面镜子似乎已经和我相隔了一整个世界的距离。
聊天终止于赫敏的一声尖叫,她指着厨房的窗户外。天空上出现了三个清清楚楚的小黑点,而且越来越大了。
猫头鹰,一人一只。
韦斯莱夫人打开窗户,我们扑上前去,找到脚上的信封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只。我用不听使唤的手指把信封取了下来,在我左边罗恩也在手忙脚乱地解下他的考试成绩,右边的赫敏的手抖得太厉害了,连带得她那只猫头鹰也全身发抖了。
此刻我唯一想到的就是——如果我变形术得了个P,那么我将要面对的怒火估计会让伏地魔都退避三舍。
信封总算撕开了,我展开里边的羊皮纸。
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合格成绩:优秀(O)不合格成绩:差(P)
良好(E)很差(D)
及格(A)极差(T)
哈丽雅特杰米波特成绩如下:
天文学:A
保护神奇生物:E
魔咒学:E
黑魔法防御术:O
占卜学:P
草药学:E
魔法史:D
魔药学:E
变形术: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