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蛛丝马迹 ...
-
珠宝楼的掌柜是一个年龄稍长的老者,大致是五十来岁的模样,他对李禾瑜的态度一直很谦卑,以至于方才那番话李漫水也没有完全听懂。
李禾瑜嘴角一弯,不同于刚刚那吊儿郎当的模样,眼里多了些些敬意道:“银伯,我刚才是骗他的,只是觉得那对镯子着实好看,所以想要下来而已。”
套路啊!李漫水呆呆的看着李禾瑜,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套路别人。
银伯像是懂了什么一样若有深意的“哦”了一声。
“银伯,这位是李姑娘,她听闻昨日安大富的正房死了,有些好奇所以想来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的。”李禾瑜一本正经的对银伯说完又转头对李漫水说道:“这是银伯,是阿修的爹。”
阿修?李漫水眨巴眨巴了眼睛,努力回想阿修这个名字,后来才想起,阿修不就是那日在山洞里口口声声换李禾瑜公子的人,要论模样虽然不敌李禾瑜,长的却也是还算是清秀。
然而李漫水才不管这什么阿修不阿修的人,她才不放过任何一丝丝的细节,直到她看见了桌上的记账本才又有了新的线索,要知道,古人行商,无论是收进或者售卖出什么东西都一定会进行记账的。
“呃...不好意思啊,我可以看看你们的账本吗?”这一问使得银伯愣了神,账本乃是一家店的根本若是信息让外人看了去,怕也是不好。
银伯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李禾瑜,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不等李禾瑜回答,李漫水又立即摆手道:“算了算了,看你那么为难。但是我问你几个问题可要如实和我说啊。”
听到不要看账本银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立即点头回答:“李姑娘和李公子是好友,有问题自当问,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刚才跟那个胖子一起来的姑娘,有没有单独到你这里买过东西?”
李漫水这一问惊讶的不是银伯,而是李禾瑜,他转过头拼命盯着李漫水看,似乎不敢相信李漫水会是那么心思缜密的人。
趁着银伯苦思冥想之际,李漫水也转头看着李禾瑜:“你见鬼了啊?”
李禾瑜皱了皱眉,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对,见你了。”
“嗯?!找打?!”李漫水瞪着眼睛故意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其实,李禾瑜早已想到,安大富正房之死,说不定就是因为妾小心升妒忌而悄悄将她杀害。再加上安大富的正房经常去找画师作画,正好乘此机会把所有责任推卸到画师的身上。
可没想到,李漫水竟然也会想到这一点,虽说问题简单,可是他所遇的女子里都有能诗作画的才女,可绝对少有李漫水这样观察细腻,又能在仅少时间内掌握问题根本的女子。
不简单。
“我想起来了!”银伯一拍手面上全是喜色,在两人的注视下,银伯又接着道:“那名女子在两天前来我们店里买了一只耳坠,只买一只很奇怪呢。”
“买耳坠只买一只?那银伯你还记得她买的耳坠的模样吗?”
“这个...”银伯四处张望了一会,走到一个木柜子前伸手便拿出了一个盒子。
盒子很小也很精致,上面雕刻的花纹十分吸人眼球。
只是,盒面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灰。
银伯拉起衣袖仔细的擦了擦盒子,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正如李漫水所料想,如果那女子买走的是一只珍珠耳坠,那盒子里躺的一定也是一只...翡翠耳坠?
盒子打开的一刹那李漫水有些懵了,盒子里的并不是什么珍珠耳坠,而是翆嫩的快要滴出水来的翡翠。
事情到这,算是完完全全的断了线索,这乱七八糟的思路让李漫水无法捋清,包括李禾瑜看到那只耳坠时,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更何况在这个朝代哪里有什么先进的追踪仪器,又不是谁都是狄仁杰。
二人离开了珠宝楼,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李漫水思前想后都觉得这事太过蹊跷,便不罢休对李禾瑜说:“能让银伯再查一查账本吗?他可能年纪大了有些事也记不那么清楚。”
李禾瑜顿时停住了脚步,低头看向李漫水眼里全是似笑非笑的意味:“就这么想救那个画师?”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这事让我遇上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管,再说衙门会把我放出来就证明他们老大还是能明察秋毫的,我多提供一点线索那他不就能更快些结案了,对吧?”李漫水说完笑了笑就往前走去。
“原来这丫头一直以为是衙门里的人放她出来的。”李禾瑜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便摇摇头无奈的跟了上去。
遵循着探案小说里的情节,观察了案发地点,现在就差走访当事人了。
李漫水在现代时,整天除了去道馆训练就是窝在家里看破案电视剧和小说,她有一个梦想,自己要是不学跆拳道说不定还可以去当个警察。
再次回到衙门的牢里时李漫水内心是拒绝的,这里又脏又臭,地上还时不时冒出几只蟑螂老鼠,能够在这里呆上一夜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能顺利进来多亏了李禾瑜,虽然不知道李禾瑜是什么人,但是看得出来衙门里的人对他都十分恭维。李漫水笃定,能让这么多人都怕他,无非家里是什么达官显贵,而前者却是比较符合。
那个画师盘膝坐在地上,他闭着眼睛,浓而密的睫毛就像一把小扇子随着微弱的光线投成了倒影,他肤白如璞玉,鼻梁高而挺,嘴唇薄薄的,整个五官就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人间能有这等好看的人怕也是稀奇。
不过,李漫水可是在电视见过许多面容精致的明星,对此人也就不若那些寻他作画的女子那般疯狂。
“嗯哼。”李漫水隔着牢门前的木头故意清了清嗓子。也许是声响有些大,这才引得那画师睁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