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皱褶

5、追查线索

　　长安某酒馆。

　　俗话说得好：“知恩要图报。”

　　李漫水看了看桌上味鲜色美的道道佳肴，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重新换上的蚕丝襦裙，鼻子突然泛起酸来，她心想着：“李禾苗虽是笑话了我，可他依旧给我买好吃的、好穿的。他才不过只认识我两天，却像我的爸爸一样对我好...而我还时常欺负他,...”这样一想，李漫水眼角开始溢出了泪花，嘴里尽管塞满了吃的也不禁梗咽起来。

　　“嗯？”李禾瑜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望向窗外，天边乌云密布，他正想看街上的人逃窜躲雨的狼狈模样时，一个声音同着雷鸣传入他的耳朵。李禾瑜怔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见的是对面那名泪眼朦胧的女子。

　　作为一个男人，李禾瑜今生最怕的事就只有两件：李还浅，还有女人的眼泪。出于责任，只要一有姑娘在他面前哭，他的心里就会瞬间升起满满地负罪感。

　　无论认识与否。

　　“你...哭什么啊？”李禾瑜琥珀一般的眸子顿时充满了慌张，他手足无措的站在李漫水跟前，试图伸手去擦拭掉李漫水脸上的泪珠。

　　“对...不起...”李漫水梗咽着，良久嘴里才说出这三个字。

　　“嗯？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不该对你那么凶的，你对我那么好，我居然还对你用过肩摔。”

　　“...小事，小事。”

　　李禾瑜想破了脑袋，讲了许多他身边好多好玩的事给李漫水听，这才把李漫水逗笑了。

　　李漫水擦掉眼泪后,想了好一会，越发觉得眼前这才貌双佳的人，要比自己所结识的任何男人都要强太多。

　　窗外，突然不适时的下起了阵雨，透过薄雾看见的除了四处跑着躲雨的人，还有那桥边婀娜娉婷的柳树，池子里略施粉黛的荷花最为娇美。这番电视剧中才能见到的烟笼着雨的美景，就这样毫无PS痕迹的出现在了李漫水眼前。

　　长安真美。

　　李漫水发了一会呆，直到窗外飘进来的细雨落在了她的脸上，她这才回过神来对李禾瑜说道：“对不起啊，我是因为太感动了，觉得你是除了我爸以外对我最好的人。”

　　听完这番话，李禾瑜愣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问：“爸是谁？”

　　......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这一刻，李漫水才发现原来所谓的代沟，不止是孩子与父母之间的，更是“同龄人”之间的。不对，这哪里是代沟，这分明是鸿沟，是银河！李漫水强忍着要跳起来给李禾瑜一记左勾拳的冲动，五官僵硬地解释说：“就是爹。”

　　“哦。”

　　没有下文了，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有李禾瑜一直在脑子里回想一个个令他困惑至今的问题。

　　这场雨并没有下很久，只是象征性的说一声夏季的来临。天色一晴开，路上的行人也就开始渐渐多了。

　　吃饱喝足后，李漫水习惯地偏头看了一眼窗外，这一看，可算是掌握了重要线索。

　　酒楼下走着的那个人，不就是昨晚那个凶神恶煞，胡乱栽赃的肥胖男子。此刻，他正挽着一个模样靓丽，衣着大方的姑娘。两人有说有笑动作甚是亲昵，肥胖男子还时不时摸一摸那姑娘的脸蛋。与昨晚丧妻时的痛苦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若不是他依旧身着着那件金丝披衣，李漫水都快相信那只是容貌相似的兄弟。

　　“跟我走。”李漫水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起李禾瑜飞也是的冲下楼去。

　　李禾瑜个子很高，就是往前一站就好像能挡住所有光线的那种。嗯，李漫水从心底里把他当做了遮阳伞，除了遮住太阳以外，还遮住了李漫水的所有视线。

　　肥胖男子牵着那位姑娘明目张胆的进到了珠宝楼。

　　他们四处挑选，似乎是随着女子所喜欢，只要是她满意的肥胖男子都一一让掌柜包起来了。

　　李漫水低下了头，这只不过是个出手阔绰的人在给自己妾小买东西而已。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掌柜，你们这里有什么适合我娘子佩戴的宝贝吗？”没错，说话的人正是李禾瑜，他眯着狭长的眼睛慢慢悠悠的走进门去。

　　这一句话不紧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更是吓了李漫水一跳。没想到李禾瑜看起来年纪轻轻居然是已婚之人了。

　　“也对，古代人本来就结婚结得早。”李漫水在门口自言自语，在一不留神下猛得就被李禾瑜扯进门去。

　　掌柜和肥胖男子一愣，立即都凑过身来，直到肥胖男子见了李漫水他才结结巴巴，点头哈腰的对李禾瑜道：“李...李公子，这...这原来是...你的娘子...昨天小的...小的该死。”

　　“喂！我不...”李漫水这才意识到他们好像误会了什么，立马想解释却被李禾瑜用力一拉固在怀里。

　　李禾瑜微微扬了扬嘴角，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么，我娘子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在肥胖男子长呼一口气时，李禾瑜又看向同肥胖男子一起的那位姑娘道：“不过，你手里那对镯子倒是独特。”

　　“李...李公子真是好眼光，只是那镯子做工精细费时，本店只有一对...”一旁的掌柜忍不住插话，似乎再不说话自己的店也保不住了一样。

　　肥胖男子一副恍然大悟，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将姑娘手中的镯子夺过递到李漫水手里，边笑边说道：“若是李家娘子喜欢，那自然就是李家娘子的，这对玉镯就当我赔罪了。”他完全不顾那姑娘的脸色，只一味想着怎么讨好。

　　李漫水丝毫插不上话，她握着手中冰冰凉凉的玉镯，眼里却是一直在观察着肥胖男子身后的那位姑娘，说是姑娘，全因保养得当，光只看面容也无法猜出她的真实年龄。不过，凭借着记忆，李漫水发现她耳朵上戴着的那对珍珠耳环，竟然是和肥胖男子的发妻死时所戴那只是一模一样的。

　　这似乎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是肥胖男子分别买了两对赠与她们呢？

　　李漫水也不做声，她就默默的看着李禾瑜与掌柜和肥胖男子周旋，最后，肥胖男子和李禾瑜说了些什么客套话就带着姑娘先走了。

　　店里的客人一时间都走得差不多了，掌柜这才急急忙忙的到李禾瑜面前：“李公子，有失远迎，不过，你成亲这事哪怕是昭告天下都不为过啊，怎么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还有...该与你成亲的不是连姑娘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