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仙踪》东方贱

7、第七章 见到妖怪

　　突然间听到有人在后面叫唤，洛飞明显地怔了一下。
　　“人类？”
　　“对方为什么这么称呼我呢？难道对方不是人？”
　　“咦，这里怎么会使用通用语呢？”
　　“……”
　　刹那间，洛飞的脑海里便闪现了无数的念头。他转过身来，看向洞口处。当洞口处的影像映入眼中的那一刻，他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
　　“靠，这是什么啊？……难道是妖怪？”
　　洛飞的身子一颤，心里就是一通的慌乱。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地平复一下心情。尽管已经有所意料，但是真正面对时，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出现在洞口的，正是化为人形的红鸦和他的夫人。除了那只看上去凶狠无比的尖利嘴喙，红鸦的身体已经跟人没有什么两样。他的夫人的修为似乎逊色一些，身上的羽毛还未化掉，不过它正好把关键位置给遮挡住了，要不然洛飞得有多尴尬啊。些时的红鸦搀扶着他的夫人站在洞口，眼神犀利，身上有一股暴戾的气息。
　　“人类，你从哪里来？”
　　见洛飞谨慎地在离他们五六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红鸦轻哼一声，恶狠狠地问道。
　　“我……来自另一个星球。”
　　洛飞一听他的语气，就觉得极不舒服。你妹的，这么凶巴巴的，好像我跟你有仇似的。不过他转念一想，说不定人家妖怪就是这德性呢。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能让则让，没有必要斗气。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形，他还真没跟人家斗的资格。他没有什么犹豫，决定实话实说。很多时候，说实话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特别是处于现在的这样一个陌生环境，实话更能让彼此之间建立起更多的信任。当然了，有些实话是不能说的，比如他就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有一个可以救命的小绿盘吧。
　　“星球？……什么是星球？”
　　红鸦夫妇的脑中根本就没有星球的概念，他们目前得到的传承中也没有提到。像他们这些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灵兽，平时都是割据一方，在自己的地盘内争王争霸，与其它的灵兽也没有任何交流。而且他们的修为也没有达到飞到大气层，能够俯瞰整个星球的地步。他们的世界基本上限于他们的地盘，偶尔也会出界，但一般不会离得太远。不过随着修为的增强，他们的地盘自然也会随之扩大，相应的他们的视野也会越来越宽。
　　洛飞一看他们迷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意识里没有“星球”这个概念。看来，还得先向他们普及一些常识。如何阐述才能让他们容易理解呢？洛飞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片刻后，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方法，说不定还能从中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
　　“你们注意过天上的太阳没有？”洛飞用手指着头顶的太阳问道。也不等他们答复，他继续说道：
　　“它，就是一个星球！”
　　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洛飞停顿几秒后，又继续问道：
　　“能否问一下，你们能飞多高？”
　　红鸦夫妇对视一眼，眼神中有精光流露。随后，他们的目光转向洛飞，还是由红鸦回应。
　　“具体有多高没有试过，大概数十里。”
　　洛飞不由得咋舌，要是在地球，这已经算是飞到大气层了。不过想想影视里的那些妖怪，一个个腾云驾雾，飞天遁地的，特别是想起这些天自己的遭遇，他也就释然了。
　　“你们是不是有这种感觉，飞得越高，看得越远？”
　　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下头，他继续问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
　　他知道两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名堂，干脆直接抛出答案，先看看他们能够理解到什么程度。
　　“因为，你们居住的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圆球，一个大大的圆球！”
　　他停下来，观察着他们的反应，也不知道他们能明白多少。半晌后，看着他们仍然迷茫的眼神，他知道还得再解释一番。他往旁边紧走几步，从地上拾起一根枝条，随后用它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然后，他又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子，把它放在圆圈上。
　　“假设这块石子就是你们，它站在这儿，能够见到的范围就只有这么多。”他缓缓地说道，同时用枝条从石子的两边各引出一根线，与圆圈相切，用来表示视线触及的范围。-
　　“如果石子离开圆圈，能见到的范围是不是更大。”讲解的同时，他又在地上简明地做了示意。
　　“飞得越高，看得越远，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你们的世界是平的，那么，你们只要飞得比最高的山峰的高一点，眼睛就能看到整个世界。”他又在地上画了一根直线做了同样的示意。
　　他最后总结道：
　　“所以说，你们的世界就是一个大圆球。”
　　“如果有一天，你们飞得足够高，就能看清楚它的本来面目。”
　　“我来的那个世界同样也是一个大圆球，我们都把这种大圆球叫做星球。”
　　“事实上，我们头上的太阳，夜空中的星星，它们都是一个个的星球。”
　　洛飞看着他们两人似懂非懂的样子，也不期望他们能明白多少。反正他已经是尽力地说明了自己的来处，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诚意。至于他们会怎么想，那也由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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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被洛飞描述的观点吸引了注意力，红鸦脸上的戾气消散了不少。他没有再纠结刚才的问题，盯着洛飞又继续问了起来。
　　“你是怎么来的？”
　　洛飞当然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坐着小绿盘飞过来的。幸亏之前他想好了一些应对的答案，应该能糊弄过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他回应道，接着做了一个玄之又玄的解释。
　　“我记得，当时我一个人正在野外行走。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旋涡状的黑洞，一下子就把我吸到了里面。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就到了这里。”他悠悠地诉说着，做出一副回忆状，眼神的表情演得特别到位，洛飞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这种说辞要是用来糊弄地球人，结果很明显，肯定是先飞过来一板砖，接着再甩过来一耳光，然后再上来踩上一脚。总而言之，就是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但是，在这个奇异的星球上，说不定人家就吃这一套呢。
　　洛飞并没有得到他想像中的友谊，就在他说出自己的来历后不久，迎来的却是一颗火球。火球是对面那位一直问话的人发出的，洛飞突然见到对方抬起手来对他一指，随后一颗火球便砸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一声惨叫，他被砸得飞了起来，噗通一声跌落到了十米开外。要是他还是个凡人，没有经过之前的淬体，被人来这么一下，结果不是半死，也得重伤。
　　“你们……为什么？”无缘无故地被这么突然来一下，他有点懵了。难道他们看出了我在说慌？从他们之前的神色看，应该不是这件事。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也有一股怒气。他极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决定先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万一情形不对，只能撕开救命符逃之夭夭了。
　　红鸦见自己的随手一击，没有给这个凡人造成什么伤害，已经有点惊讶了。再被洛飞这么一责问，他本来快要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又被激了起来。他抬起手，准备给这个不识趣的凡人来点狠的。
　　一只手伸过来，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夫人眼中流露出的柔和目光，让他的心慢慢地软了下来。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你也不用怪他，他这么做，实在是因为你无意中毁了他的一番好意。”
　　红鸦夫人开口向洛飞解释了起来。
　　“你来到这个地方时，是不是吃过一种血红色的果子？”
　　“这种果子叫龙藤果，是九龙藤上所生。”
　　“九龙藤每年都开花，但很少结果。上一次结果应该是五百年前了，我记得，当时我们才刚结丹不久。”
　　“九龙藤结果之后，需要再长十个月才能成熟。这期间需要无数的鸟兽进行血祭，否则它就会脱落。”
　　“上一次它结果时，这片地盘的兽王就驱使了不少的鸟兽去血祭。要不是运气好，那次我们差点就丧命了。”
　　“没想到，这一次……因为我的伤，他……唉！”
　　洛飞听她这么一说，立即就明白了。原来人家可不是无缘无故地欺凌他，确实是事出有因。想想看也是，人家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辛辛苦苦地养成的龙藤果，而且是用来治病的，结果却便宜了别人，换做是谁也得火起啊。本来还满腔怒火的他，知道事情的来由后，反倒是一脸地愧疚，心里非常过意不去。
　　“这个……我……”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不管是向人家表达遗憾之情，还是表示道歉之意，他觉得都太虚了，说不出口。
　　“你也不用自责……有没有龙藤果，对我来说都一样。”红鸦夫人似乎就没在意过洛飞吃掉的那个果子。
　　“你……唉……”红鸦斜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的病……怎么办？”洛飞见她反过来安慰自己，心里更加地愧疚。
　　她的目光转向对面的山峰，默然片刻后，悠悠地说道：
　　“我这是心病，没法治。”
　　心病？洛飞琢磨了起来，那不就是脑子想不开吗？一定是她心中有什么结，无法释解。这病，确实有点麻烦，不是吃药就能解决的。如果只是有什么地方想不通，洛飞倒是有些把握可以劝解。毕竟他也做了几年的领导，积累了不少与人沟通的经验，做做说服工作还是没问题的。而且，他们夫妇那么恩爱，应该不是那种难解的感情问题。
　　何不试试，万一我能帮上忙呢？如果成功了，也算是还了一份人情。想到这些，洛飞的心思就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