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神谕》弥泪

24、Chapter.24 目击证人

　　花音赶在警备员入校前找到了长野美芽所在的化学办公室。因为还是午休时间，老师们或坐或立，大都在悠闲地聊天。

　　长野的办公桌离办公室门口并不远，花音刚走到边上，一名刚回来的老师便叫住了她：“你找长野老师吗？她今天不在哦。”

　　说话的女老师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是来良的学生？找长野老师有什么事吗？”

　　花音礼貌地笑笑，随即走上前去低声道：“我是来调查长野老师失踪一事的，据说和第十学区的连环失踪案有关。”

　　“什——！”年轻的女老师吓得瞬间白了脸，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她，好一会儿才稍微冷静了些，用还有点颤抖的声音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也许长野老师只是临时有事不能来学校而已。”

　　花音拉过边上的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解释道：“老师觉得她是连假都不请就擅自旷工的人吗？”

　　女老师皱着眉摇了下头：“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才会让她连事后补请假都做不到呢？”

　　“这……”老师的神情开始变得不安。

　　花音笑眯眯地看着她，补上最后一句：“相信警备员现在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等他们查过第十学区车站的监控记录就会知道这事是怎么回事的。”

　　女老师将双手捂在嘴前，不确定地问道：“这、这是真的吗？”

　　“嗯，不过现在还有个疑问，不能十分确定她是真的出了意外还是有预谋地离开了学园都市。”花音眨了下眼，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请您仔细回忆一下，长野美芽小姐最近有反常的行为吗？不管多微不足道都可以。”

　　“这个……”老师下意识挺直了脊背，右手转而握拳抵住下唇，“长野老师一直都很正常啊，要说反常的地方……”

　　“只要是您觉得奇怪的事情都可以。”

　　女老师突然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她吞下口口水，缓慢地补充，“好像是几天前吧，我在学校西边的出口——就是体育馆后面那个，几乎都废弃了，平时也没有人会从那里进出——但那天放学后，我看到长野老师站在门边，原本想打个招呼，后来看到她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就没有打扰，直接走了。你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是……”

　　她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看了眼花音的反应，随即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水。

　　花音应了一声：“那么，您看到那天和长野小姐说话的人长什么样了吗？”

　　“这个倒是没看清，只有个侧脸。不过她的头发是粉色的，短发，这点我记得很清楚，而且穿着常盘台大学部的制服——所以当时我觉得可能只是长野老师以前的学生吧。”

　　粉色的短发，常盘台的大学生？

　　花音心里咯噔一声，某个身影瞬间就跳入她脑中。她沉默片刻，不动声色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谢谢您提供的线索，那就不打扰了。”

　　警备员到达常盘台的时候，花音刚好从办公楼中出来，迎面就碰上了一张熟面孔。

　　对方也一下子就认出了她，爽朗地挥着手招呼道：“哟，没想到又见面了，你怎么会在常盘台？”

　　“我来找个小朋友。”花音看着黄泉川爱穗和她身后的警备员搭档，明知故问，“为了失踪案来的吗？”

　　黄泉川挑起唇角，不置可否：“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

　　花音意味深长地一笑，却假装不经意地提到：“我只是听说了第十学区的连环失踪案，所以做出了这个猜测。不过第十学区的事也是您负责的吗？”

　　“第十学区？”黄泉川爱穗和她的搭档对视一眼，对方立马拿出本子记下了这条，而她又转向花音，“多谢提醒，顺带一提我负责的是第七学区。”

　　花音点点头：“说起来，百花祭第一天的那杀人案有最终结果了吗？”

　　说到这个，黄泉川爱穗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摇头：“没有进展，你有新的线索吗？”

　　“……”
　　长野美芽曾在现场出现。
　　凶手有可能受到了精神系能力者的控制。

　　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在喉咙口转了一圈，又重新被吞回了肚子里。

　　这两点平家将臣都知道，那么至少与Code Breaker有接触的上层也都掌握了这些情报。他们若是没有将其透露给警备员，就说明追查的任务已经被默认移交给Code Breaker这条暗线。

　　隐藏在黑暗中的他们，是不能将秘密暴露到阳光下的。

　　花音最终只是笑了笑，表达了自己的遗憾：“抱歉，那我就先走了，下午还有课。”

　　没想到刚离开常盘台国中，刻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知道哪个？”

　　“我打赌两个都不是好消息。”

　　刻明显噎了一秒，但很快又恢复到平常那漫不经心的口气：“关于上午那个可疑的瞎子，你就不想知道些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花音倒是愣了愣，意外地问道：“你竟然查到了？”

　　“本大爷是什么人。”刻一点也不谦虚，滔滔不绝地讲起来，“他被第一次目击到的场所正是墓园，时间恰好是最近的这个失踪案受害者被发现那日。

　　“听说他当时身体状况非常不好，像是受了重伤，是被一个粉色短发的女生带走的。”
　　又是粉色短发？

　　一股无形的绳索像是缠住了她，花音无法克制自己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声音也忍不住压低了几度：“有说那个女生当时穿着什么衣服吗？”

　　“衣服？常服吧？没有被特别提起。”刻对此倒是不太在意，“查下监控就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了，他们只要离开第十学区，就一定会出现在车站的镜头里。”

　　花音沉吟着，又听他问道：“你那边呢？”

　　她将自己的收获简单讲了一下，刻听后也立刻察觉到了这点：“看样子，这个粉色短发的女生是关键人物。不过话说回来，你竟然让他们报警了？是嫌警备员不够添乱吗？”

　　“警备员早晚会知道，但我等不了那么多天了。”花音头痛地揉着额角，解释道，“我们现在都无法确定长野美芽失踪到底是不是意外，而这点只有等警备员介入了才能得到确认。

　　“只需要一周，一周时间就可以知道结果了。”

　　众人暂且迎来了一周的风平浪静。

　　这期间平家去查了监控，还真在车站的录像里找到了他们在墓园遇到的盲眼男人和扶着他离开的粉发女生，那张放大的侧脸证实了花音的猜测。

　　而当日在常盘台国中西门与长野美芽交谈的粉发女生，虽然只有一个背影，可从身材和步伐上也足够花音做出判断。

　　那两个人都是白井寻子。

　　花音始终记得监控室里平家将臣那被屏幕照亮的微妙笑容，仿佛黑夜中的蓝色鬼火。他当时非常轻地说了一句：“有趣。”

　　难道平家认识白井吗？

　　先前的案件没有一个得到解决，新的谜团却又接踵而至。

　　这令花音觉得透不过气来，只能借助弓道的练习来让自己得到平静。也不知是不是最近来得太勤快，连卫宫士郎都对此表达了意外，今天临走前还叮嘱她按时回家。

　　然而花音还是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继续留在了道场里。稍微练了几支箭后，她放下弓具面朝靶场跪坐于地，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慢慢融入周围簌簌的林风中。

　　关于白井寻子在长野美芽事件中的角色，她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平家似乎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但他又丝毫不肯透露是否有了线索，为今之计似乎只剩下了向白井当面询问这一条路。

　　也许平家可以没有顾忌，但她宗像花音不可能没有。

　　只是一转念的功夫，身边的气氛突然变了。花音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又站在了那片弥漫着一半大雾的地中海边。

　　与现实的二月不同，这里依旧被阳光笼罩，沙滩干燥而温暖，海风带着咸湿的气味迎面拂过，到处都是一片春末夏初的气息。

　　她停在原地没有动，没过一会儿，一道穿着白衬衫的修长身影便慢慢沿着海岸踱步前来。在她看清那三片紫色的凤梨叶子时，对方也站到了她面前。

　　“Kufufu，你似乎遇上麻烦了呢，宗像小姐。”

　　花音叹息似地呼出口气，跟着笑道：“怎么？连你也想插手学园都市的事吗，六道君？”

　　六道骸微微虚起眼，脸上忽然露出近乎嘲讽的笑意：“Kufufu，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别让陌生人靠自己太近。”

　　他说完这句话，雾气便自四面八方漫来，寒冷的晚风陡然吹凉了身上的热气。花音一睁眼，率先看到的是已被夜色笼罩的靶场，背后的自动照明灯早就亮了，暖黄色的灯光将她的影子一直拉至道场外的泥地上。

　　她沉默地看着自己融进黑暗的影子，就在这时，破空声迎面而来，她一个激灵，刚刚抓住脚边的弓箭，身体已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电流迅速窜过全身皮肤，以她为球心张开了一道密织的电网。

　　“咻”“咻——”

　　肉眼几不可见的细小物体在夜色中带起白色的漩涡，猝不及防地撞上电网。在一秒的停顿中，花音终于看清那是什么，然而紧接着，那东西竟毫无阻碍地穿透电网，锐利地钻进了她的左手臂。
　　那子弹不是金属的？！

　　钻心的疼痛和血液的腥气瞬间蔓延开来，花音来不及多想，右手抓起一支箭用力掷向照明灯，同时使劲就地一滚——

　　接连不断的枪声和碎裂的灯泡像雨点般砸在背后的地板上，飞溅的木屑竟也在黑夜中划出零星的亮点。花音迅速躲进玄关的实墙后，飞快看了眼受伤的手臂。

　　借着更衣室走廊内透出的灯光，可以看到靠近肩膀处的伤口仍在不断流血，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臂一直滴落在身下的三合土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六道骸说得没错，是她太大意了。可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攻击她呢？

　　从使用的子弹来看，明显是考虑到了她的能力，特意避开了能导电的铜套，似乎还加大了推动力，这就说明了这次袭击至少经过计划，目标也很明确。

　　难道是因为最近在调查的事情吗？为了长野美芽还是那个一直隐藏在背后的组织？

　　她一面思考着一面用手帕扎紧伤口上方的手臂，从墙后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小点仍旧潜伏在靶场斜对面的树林中。敌人还没有离开，也在等着她做出下一步行动。

　　如今她手臂受伤无法使用弓箭，要不学着试试御坂美琴的那招电磁炮？

　　然而就在此时，玄关另一头紧闭的纸门外突然多出了一道人影。花音浑身一僵，已看见对方慢慢抬起手，碰到了移门的门框。

　　“嗒”

　　她想起来了，卫宫士郎临走前，并没有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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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得非常不是时候的凤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