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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季闻方?!”这一次的声音真真切切,就在耳边。
季闻方浑身力气一泄,一侧身就要晕倒过去。忽然,有什么撑住了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躺在这肮脏的路面。
“……嗯?”季闻方迷迷糊糊地应答了一句,费力撑起沉重的眼皮抬眼望过去,神情恍惚之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什么?”
见对方似乎是病得不清,燕将行蹲下让对方的头挨着自己的肩侧,同时一手扶着对方的腰,在人耳边轻轻唤道:“季闻方?季闻方?哎你到底怎么了啊……”
燕将行刚好找到季闻方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缩成小小一团窝在墙下一动不动。他打着手机灯光照过去,只见季闻方那抱着膝盖的双手似是有点松开迹象。
当时燕将行一见这情况,心里便想:“卧槽,情况不妙啊?”
于是他提心吊胆地跑过去一看,人活着是还活着,但这样子好不到哪里去。
他一摸季闻方的额头,温度有点热,但不烫,应该只是普通发热。又摸了摸季闻方的手,常温,并不像发烧的感觉。但这人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又是怎么回事?
“你哪里不舒服啊?”
“恩……将行?”晕乎中的季闻方像是忽然发现了哪里不对,猛地一个激灵,结果一阵头疼又把他的精神给压下去了,只好继续晕乎着有气无力问道,“你怎么在这?”
“这个你先别管!快说,你哪里不舒服了?”
“……你怎么在这?”
“你先回答我,你哪里不舒服!”
“你怎么在这?”季闻方似乎并没有打算放弃这个问题。
“靠……”燕将行没想到季闻方居然会死磕着这个问题,只好道“我之后会告诉你的!你先随我走好不好。”
季闻方的视线从燕将行脸上移开,看向地面的坑坑洼洼,脸上表情虽木然,但这态度全然一副不打算说话模样。
见人这反应,燕将行心一横。转过身背对季闻方:“上来,我带你走。虽然不清楚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现在你必须去一下医院。”
“不……”
季闻方猛地响起那个音乐盒,还有那追着自己的形似影子的物体。方才自己虽然想办法震慑了对方,但对方应该也明白,自己不过一介小小妖怪,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力,只有任人窄割的命。而现在,不知为何的是燕将行找到了自己,还要带自己去医院。
燕将行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知不知道自己处在不利的环境还很有可能把他也拉下水?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会有什么后果?
季闻方像雕像一般坐在地面,一言不发,纹丝不动,依旧垂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和模样,仿佛一副睡过去了的样子。
燕将行着急了:“哎,赶紧的!”
季闻方依旧一动不动。
既然如此,燕将行也只好那处绝招了。他幽幽一叹息,语气仿佛万般为难无奈:“哎,你再不配合,我可就要换个姿势抱你了啊。”
“……”
季闻方万般不情愿地双手环上燕将行双肩,磨蹭着挪动软绵无力的身体好让整个身子趴上去。
“你走快点。出了点事,这里不安全。”季闻方将下巴搁在燕将行肩上,一偏头正好对准燕将行的耳廓。呼吸和说话时的暖暖热气悉数喷在燕将行的侧脸,甚至能感受到季闻方的唇贴着自己皮肤一张一合,挠得他心痒痒。
“要安全你还会这模样?”燕将行站起身,颠了颠背上的人好将他背高一点。意想不到的是身上那人的重量居然比想象中的——要重些。
**************************
城西十六街的一个拐角,静悄悄地停了一辆警车。警车既不闪灯,也不鸣笛,就在拐角那边,安静地有如一个装饰物。黑夜给它披了一层幕布,在这路灯匮乏伸手不见五指的灰色地带,这车完全没有什么威慑力可言,甚至让人看不清是一辆警车。
车里一点火星亮光忽闪忽闪。坐在驾驶员座位的那位年轻人点了一只香烟,夹在手上,就这么慢慢燃烧,只是嗅着那带着淡淡水果气味的香烟味道。
青年身上虽着所谓警服,但实际身份叫做调停员。容貌干净俊俏,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帅年轻。但那双平日与常人无异的浅棕色双眸此刻却闪着一层淡金色暗光。
叶成亦手里夹着香烟,看着漆黑的窄巷,百无聊赖。
这烟其实是女烟,叶成亦不抽这个,但是苏离惑却只抽这个。叶成亦曾经笑过他长得像个美女还抽女烟,结果当时苏离惑脸一沉,那双瑞凤眼就狠狠一瞥,满屋子的低气压便让叶成亦僵着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连声说抱歉。
有日叶成亦不小心拿错了苏离惑的烟,后来随手留在了自己这常用车里,结果工作的时候还被不明真相的同事调侃了很久。
有时候闲得无聊,他就把苏离惑这包烟拿出来点一下。不抽,就闻。别人问他为什么,他思考过,最终摇摇头。
并不是拒绝回答,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接到燕将行的电话时他刚好和苏离惑在屋里用过饭。本来今天下班之后便没了安排,吃完饭洗好碗后便能享受一下没有晚加班的工作日。谁知那个电话就这么突兀地来了,那时他警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
刚开始以为是上头又给他来了电话,所以在看到对面是燕将行打过来时,他还是有点松一口气的。他想着对方肯定是因为季闻方的事情打来的,大概不过就普通地问一下季闻方情况罢了。谁知接通电话之后对面就急匆匆地嚷了句:“季闻方,季闻方他!出事了!”
“什么?”叶成亦有点反应不过来。
燕将行的声音听上去喘得非常厉害,还特别急促,说话断断续续:“季闻方他,出事了!在……在城西十六街!”
紧接着,电话就挂断了。
叶成亦估摸着那家伙一定是在边跑边给自己打电话,不然怎么喘得这么厉害还这么急躁。
他知道这一定是和八音盒有关系。
叶成亦瞄了一眼苏离惑。男人正在客厅看书,纤弱上身斜斜挨着软绵的沙发似是要整个人陷进去一般,鼻梁上架着与他形象完全不搭的笨重黑框眼镜,耷拉着双眸一副不管世事的慵懒模样。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在看他,苏离惑挑起双眸看他一眼,又沉下眼继续看手中厚重的小说,生冷地抛出一句:“怎么?”
叶成亦一顿,紧接着补了一句:“没什么。”
“那洗碗去。”
“……”
“不是没事么?怎么。”
苏离惑头也不抬,但语气之生硬冰冷却让叶成亦不敢乱讲话,只好老实交代:“今晚你帮我洗一下碗,我忽然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完了又补充道:“也不知道几点回来,你先睡,别等我。”
“你不说这话,我也不会等你。”
“……”叶成亦又一次失语。
苏离惑这时忽然抬头,那双风情万种的惑人双眼满带笑意,唇角微微上弧似笑非笑,与叶成亦四目相对。叶成亦只见眼前那人笑意愈发愈深,最后变成盈盈笑容。说得夸张点,这有如千里冰封之地在一瞬间冰雪消融万花齐绽。反正苏离惑那从不摆好脸色的表情居然就这么笑了,还笑得这么好看。看得叶成亦好一阵恍惚。
“要去快去。”与脸上表情不同,苏离惑的话语毫无温度,让叶成亦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是个面具。
“你……”话到嘴边,叶成亦忽然卡住半晌,“你早点睡。”
“哦。”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句话,叶成亦并没有问出口。
此时叶成亦点地闻着这女烟的香气,心中波澜不惊。他不是人类,感官自然数倍敏感。特别是这种夜晚,街上冷清得没有多少活物,更减少了他寻人的难度。他早就记下了这两人的气息,要他在这黑巷中寻找两个乱窜的小青年并不难。
但现在要做的并不是找燕将行和季闻方。
叶成亦掐了烟,下车。
**************************************
“季闻方。”燕将行跑到半途,忽觉得背上那人太过安分没有动作,怕他是体内不适又进一步加深,侧过头轻声唤道,“季闻方,你还好吗?”
听见有人叫唤,一向浅眠的季闻方撑开惺忪睡眼。他方才趴在燕将行背上,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放松,再加上本来就疲倦得厉害,困意便如潮水般涌过。没想到竟然就这样睡着了,他自己也是觉得有点羞愧。
“我还行,就是困,没什么事……”他撑着身体的半分力气回了一句。
“那好。”
燕将行忽然就不走了。他慢慢蹲下,将背上的小青年轻轻放到地面。
季闻方觉得有点诧异。他一手还扯着燕将行的袖子,病怏怏的双眼愣愣地望着他。
“你别慌,听我说。”燕将行蹲下,伸出手安抚性地揉揉季闻方那不甚整齐的毛茸茸脑袋,对着他暖暖一笑,用着像是哄小姑娘的语气对季闻方说道,“我们遇上鬼打墙了。”
在季闻方视线之中,燕将行稍微撑起身,将脸凑近季闻方。漆黑之中,他那墨色双眼之中似是有浓浓墨水翻滚,将混杂着的复杂情绪毫不掩饰地展示给了季闻方。
季闻方忽地心里一紧,惊叫:“你等……!”
结果他的第二个“等”字还没出口,整个人就像被断了电的机械一般蓦然脱力。体内似是断开了一根保险丝,整个人悠地沉睡过去。没有一丝预警,也没有一点异样,忽然便睡过去了。
燕将行一手捏着季闻方的下巴将他的头稍微抬起,看着他那紧闭的双眸没有丝毫要醒过来的迹象。又用手拍拍他的脸蛋,脑袋贴过去轻唤几句:“季闻方?”
在确认了对方确实是睡熟过去之后,燕将行左手绕过季闻方的后背,食指中指并拢一点季闻方后颈脊骨的位置。只见他双指指尖在季闻方那片肌肤之上绕着打圈,双指的力度也从原本的轻抚慢慢加重,双眼微闭,口中嘀嘀咕咕念念有词。
而后,他双唇一抿,两指往外慢慢拉开。
一道金色便这样粘着他双指之间的缝隙自季闻方的后颈拉出细看便知这金色的是一串密密麻麻的字符,写的并非现代所使用的任何一种文字,粗略看上去似是鬼画符,但认真看又觉得这一个一个倒还有点规律所循。这金色字符上流动着细细碎碎的微光,就像微风之下的湖面,忽闪忽闪却也不尽显眼。
燕将行将那串私自放入季闻方体内的咒语抽回,贴到自己手臂上,字符便在他的皮肤上沉入肉躯之中,顿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一周之前,燕将行在与季闻方告别的时候,给了季闻方一个难忘的拥抱。
料准了季闻方对这种奇门异法不甚了解,也不太敏感。燕将行便在这拥抱的时候,悄悄将这道小小的咒语埋入季闻方的体内。
这道小小咒语仅仅能观察季闻方的身体机能,将季闻方的身体状况毫无保留地传送给燕将行。而燕将行也是靠着这么一条小小咒语而在季闻方昏昏沉沉的时候迅速找到了他的位置。
但就是这么一道小小咒语,着实也让燕将行够有负罪感了……毕竟这有点侵犯季闻方的隐私了。
而季闻方刚才会像断电了一般睡着,那也是燕将行在刚背起他的时候,在他身体里埋了这么一个仿佛定时炸弹一般起了作用便收不回的咒语。
燕将行起身,想瞄一眼靠着墙正沉沉睡去的季闻方。奈何四周是黑如地窖,燕将行那常人一般的视力也只能看到墙边蜷缩着的一个黑黑影子。
“哎,每次扯上你怎么就会碰上这种见鬼事?”
第一次见面也是,这次也是。
他这么一边小小地在心中抱怨,一边从口袋掏出一叠泛着黄的薄纸,从中随便撕了一章举起歪着脑袋,双眼目光炯炯盯着那张纸片半晌。
——卧槽,那个是怎么画的来着?
——好像是这样?
燕将行手中纸片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奇怪的鬼画符团,四周还密密麻麻不规则地布满了奇怪的文字,远远看着好像三岁儿童的画作。
毕竟好久没有弄这种东西了,手生——燕将行对此表示理解。
他一松手,那纸片便悠悠浮在空中,而后越过自己的主人直直地朝季闻方飞过去。
那纸片一贴在季闻方那松松垮垮的上衣上,纸上符文一闪,忽地流过金色纹光。季闻方与那纸片便“腾”地一下凭空消失了。
燕将行扭头看着季闻方消失的那个位置,像是松了一口气般深呼吸一下。但这短暂的放松过后,他的双眉却微微皱起,眼神一凌地看向前方,打着十二分精神,几乎是屏着呼吸慢吞吞地向前走过去。
燕将行知道有什么东西正盯着他,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耳边响起叮咚乐声,八音盒的声响这次是确确实实地穿入燕将行的耳中。并不是什么熟悉的旋律,大概是那里来的冷门乐曲——他内心捉摸着想,季闻方这几天一直听到的就是这个乐声吗?
听着听着,燕将行忽然也有些头疼了。
有些东西,他以为自己逃了一年,就能躲过去了,就能永远不去管了。
但是一年多后的今天,他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真TM天真到可笑。
那乐声不绝于耳。而这乐声之中,燕将行却猛地忆起了一个人的话——一个他异常熟悉的,却已不在于世的少年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不轻不重地想起来。
他笑着又哭着。
他说:“肉身虽亡,魂兮归来,但最后却不免连魂都被消亡的命运。你觉得这些已死之人到底是图的什么?”
我还以为这章会写到打戏了!
结果还是没有……
我的废话真多,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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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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