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药庐医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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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阳光正好的时候，躺在软榻上的莫音难耐喉中的干渴而睁开眼睛。睁开酸涩的眼，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她看东西还很模糊，待定了定神她才看向周围，眼睛把这屋子扫了一圈，马上发现这不是她平时住的屋子。莫音想用胳膊撑起身子，不知怎的，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你醒了。”顺着声音，莫音看到一个身穿绀青色衣服的人，那人手里像是还拿着什么东西。刚醒来的她视力本来就还有些模糊，那人从门口进来，背对着眼光，使她看得更不真切。：“别乱动，你可是病的不轻。”那人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走到软榻前按住了要起来的莫音。真美啊！看清楚了那人的脸，莫音心中不禁感叹。面前的这个人皮肤细腻粉嫩、眉眼含羞带媚、鼻梁挺翘、鼻头小巧、薄薄的唇片上像是涂了膏般水嫩泛光，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请问这位姐姐，这是什么地方？”莫音扯着干哑的嗓子，艰难的从喉咙里蹦出这几个字。听到莫音叫他姐姐，黎雾先是一楞，随后便笑了起来。：“我说错了什么吗？咳咳！”话刚出口，便引来一阵急促的咳嗽，莫音忙用衣袖遮住嘴。：“快把药喝了吧！”黎雾回到桌前，端起熬好的药走到莫音面前。：“请问姐姐，这是什么地方？”莫音接过黎雾递过来的药碗，她没喝碗里的药，顺手把药碗放在软蹋边的小桌上。：“这是我的药庐，你快把药喝了吧，这个药可是我精心调制的，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要趁热喝药力才能发挥功效。”黎雾淡笑着劝莫音把药吃了。：“谢谢姐姐的好意，我的身子一向都这样赢弱，还是随它去吧！”莫音不想吃药，她想自己要是因为旧病复发而死，到也是落的干净了。：“你不想活了是吗？”黎雾嘴角挂着浅笑，坐在软榻边上问莫音。望着坐在自己脚边，状似悠闲的靠着后面软榻的边沿的黎雾，莫音本能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眼前的这个人，不像萧寒逸那般狂傲张扬，但却比他更让人心里发虚。那双明眸像是对一切都已了然于心，使你无法在他的面前辩白说谎。：“不要做傻事，你还年轻，长得又是这么美，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有什么好想不开的。来，快把药喝了。”黎雾上前把小桌上的药碗端到莫音面前，莫音接过药碗轻嗅嗅味道才用衣袖挡着把药喝了下去。她虽然尽量掩饰，但黎雾还是注意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他会心的笑了笑。这药的味道还真是叫人不敢恭维，莫音勉强喝下半碗，剩下的半碗药说什么也喝不下去了。：“我用的都是味道极苦的药材，味道很难喝吧？来，吃颗话梅吧！”黎雾从怀里拿出个小荷包，从里面取出颗话梅递给莫音。莫音接过话梅含在嘴里，果然好了很多。：“小姐，您醒了。”送饭过来的冷霜看到莫音已经醒了，把食盒扔在地上哭着跑了过来。：“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都已经醒了吗？”莫音淡笑着抚摩着抱着自己哭个不停的冷霜。：“太好了，我好开心，您昏迷的时候我都快要担心死了。”冷霜仰起红彤彤的小脸看莫音。：“在你担心死之前，我恐怕是要饿死了。”不知道黎雾是什么时候晃到门口的，他看着歪到在地上的食盒和里面撒出来的饭菜，心里这个难过，五脏庙里的馋虫们更大力的敲打着锣鼓。：“对、对不起，看、看到小姐醒了，霜儿太高兴了，黎总管莫怪。”冷霜不好意思的从莫音的怀里站起来，对在门口的黎雾施礼。：“没什么，在送一份来就是了。”黎雾微笑着走走过来。：“霜儿这就去在送一份过来。”冷霜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姐姐，原来是这里的总管啊！”：“你说错了，我不是姐姐，是哥哥呦！”黎雾坐在软榻边上，笑眯眯的纠正莫音对他性别的误会。：“你、你在说什么？”显然莫音被他吓了一跳。：“我真的是男人，不信你摸摸看。”黎雾拉起莫音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上。他的胸果然是平平的，莫音疑惑的看向黎雾，她还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美人是个男人。：“你看，我有喉结的。”黎雾微仰起头，让莫音看到他脖颈上突出的喉结。：“你真的是男人？”黎雾好笑的看着仍存有疑惑的莫音笑着说：“如假包换。”：“可是、可是你，你好美。”黎雾笑了笑，想开口在说些什么就听到从门口传来一声暴吼。：“你们在干什么？”被黎雾哄到外面去找药材的萧寒逸，带着怀里抱满药材的听风和沐雨从外面刚回来。在来药庐的路上，他碰到了往厨房跑的冷霜，从她那里得知莫音已经醒了，他欣喜的加快脚步往黎雾那里赶，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黎雾握着莫音的手放在胸口上，两个人还含情脉脉的相互注视着对方。一股怒气直冲脑门，萧寒逸的心里想是有团火在烧似的。被他这么一吼，黎雾和莫音都吓得一激灵，他们也才注意到彼此的样子有暧昧，莫音脸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黎雾假装轻咳了两声淡笑着起身，他看见听风和沐雨怀里的药材，眼睛直发光，懒的理会那个像是被扔进醋缸里泡了三个月的大萝卜似的少主，他直接跑向那些他朝思慕想的药材。萧寒逸看到莫音脸红的样子，又想起她刚才注视着黎雾的眼神，这心中的怒气就事提了几层。他板着脸大步走进屋子，听风和沐雨怕被主子的怒火波及都留在外边，小心的向里头张望。
萧寒逸脸色吓人的走向软榻上的莫音。见他走过来，莫音脸色苍白的看着他，身子本能的向后稍微移动了一下。看到莫音这么恐惧自己，萧寒逸的心里不免有些心痛。都是自己的错，为什么要把无辜她糟蹋成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不但如此，还险些使她丢了性命。心里随这么想着，但想起刚才莫音与黎雾那么亲近的在一起，而现在她却这么想要和自己保持距离，萧寒逸心中的天平因嫉妒失去了平衡。
：“我才离开一会，你就开始勾搭起别的男人了，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走到软榻前的萧寒逸坐在软榻的边上，右手勾起莫音的下巴，一脸轻蔑的看着她。受不了他那满含羞辱的话语与目光，莫音无力的推开他勾住自己下巴的右手，把身子直挪到软榻靠墙的最里面，拉了拉丝被面朝里躺下。：“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胆子这么忽视我？”萧寒逸的理智已经被嫉妒与莫音对他的疏离和敌意给烧尽了，他粗鲁的把莫音从被子里拽起来，硬生生的转过她的身子，使她的脸面对着自己。莫音像是偏要与他作对似的不说话，眼睛也看向别处，她这么做萧寒逸更生气了。：“怎么？才离开藕居一个晚上，就忘了你自己是谁了吗？我可没你那么健忘，你在我怀里呻吟□□的声音和样子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心里分明不是这么想的，本来是打算问她身体现在怎么样，可一开口就说出这种话来。：“寒逸，够了，别在说了。”拿着药材走进来的黎雾听不下去了。：“你看你多有本事，这个娘娘腔都被你给迷倒了，你还真行啊！”强迫莫音看着他，萧寒逸一句话比一句话狠毒，那双如鬼魅般的紫瞳也放射出可怕的光芒。：“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愿意被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侮辱。”莫音受够了，她不在闷不吭声，一双含泪的眸子对上萧寒逸的紫瞳。：“寒逸，你先让开，我给林姑娘诊脉。”见莫音的嘴唇都没了血色，黎雾有些担心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病情又再有什么变化。：“别碰她，她是我的女人。”萧寒逸推开靠近前来的黎雾，眼睛里像是燃着两团火似的，他这推的力气可不小，要不是身后有桌子顶着，不会武功的黎雾准保会被他推撞到墙，即使有桌子，桌上放着刚采买回来的那些药材也有一大半掉在地上。：“你要对付的人是我，不要迁怒别人。”莫音拉住萧寒逸的一条胳膊。：“走，跟我回藕居去，我要把你一辈子都关在那里，免得你在出来招蜂引蝴。”萧寒逸反手捉住莫音的胳膊，把她从软榻上拖了下来。莫音纤细的身子就这么被他粗鲁的从榻上拽了下来，身体虚弱的她根本没有力气与准备，就那么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萧寒逸看到摔在地上的莫音心里也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太卤莽没有顾及莫音还在生病，不自觉的放开了紧抓在手里的那只瘦弱的胳膊。：“让开。”黎雾敛去脸上淡定的微笑，一脸不快的推开萧寒逸，蹲下身子扶起趴卧在冰凉地面上的莫音。：“林姑娘，你怎么样？”：“我、我，咳咳咳……”莫音不住的咳嗽着，虚软的身体像是风中飘荡的树叶般颤抖着。：“不许碰她。”见莫音无力的倒在黎雾怀里，萧寒逸又要上前来阻止。：“够了，你给我安静点。”黎雾朝他摆了摆衣袖，一股淡雅的香气袭来，萧寒逸知道不好，忙向后推了两步。从小在一起长大，他当然知道黎雾提炼出来的毒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都带有鲜花般的香气，会使你误以为是普通的熏香，其实都是拥有极大作用的顶级毒药。：“你向我放毒。”萧寒逸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放心，这莲心醉是我从你莲塘里的莲花中提炼出来的，并没什么毒性。”黎雾把莫音抱上软榻，从怀里拿出药丸喂进她嘴里，又给她把脉，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这一把脉，黎雾的眉毛开始打结，而且越结越紧。：“她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又晕过去了。”萧寒逸站在离软榻一丈以外的地方，不是怕黎雾会再向他放毒，他是怕自己再靠近莫音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黎雾把莫音的胳膊放进丝被里，皱着眉起身走到桌子前，把那些大半掉在地上的药材捡起来放在桌上，在其中找了一会，把找到的药材取出一些用桌上放着的小铡刀切片。：“你到是说话呀！她到底怎么了？”萧寒逸心急火燎的跑到黎雾跟前问他，也管不得黎雾那些要命的毒了，他现在就想知道躺在软榻上的那个脸比纸还白的女人怎么样。：“要是你真那么想让她死，干脆一掌打死她算了，何苦把她折磨的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黎雾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想让她好起来，三个月之内她都必须在我这里调养，你要是想她死就马上把她带走。”莫音虽然病的不轻，但也没黎雾说的这么严重，主要是想让萧寒逸在这段时间里冷静下来，认清自己的心，也趁这个机会化解他心里凝集的仇恨戾气。听黎雾说要莫音留在药庐里三个月，萧寒逸的剑眉拧到了一块，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拒绝了，没准还会挖苦黎雾两句，但这次他犹豫了。走到榻前坐下，望着莫音那张容貌秀丽却惨白的吓人的脸庞，他伸出手轻触她的眉眼。莫音像是感觉到了他的碰触，秀眉微皱，右手还伸出被子抓住软榻的边沿，身子不停的发抖，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萧寒逸手足无措的僵坐在哪儿，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抚她，略显慌乱的望着莫音。
黎雾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没想到在江湖上使人闻风丧胆的紫瞳阎罗，竟会被一个弱质纤纤的小女子搞的这般慌乱无措。
萧寒逸想起小时侯，每当他生病他娘就会把他抱在怀里哼着歌谣哄他入眠，想到这里，他斜靠在软榻上，倍加小心的把莫音抱在怀里，手还笨拙的拍着莫音的后背，嘴里还小声的哼唱着他记忆中的歌谣。在门口偷偷张望的听风和沐雨看到平时连个笑摸样都没有的少主居然抱着他痛恨的仇人，还哼着小曲，他们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被总管暗算，中了毒而出现了幻觉。两个大男人就傻呆呆的、直勾勾的看着软榻上的萧寒逸。：“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别在看了，小心他把你们的眼珠子挖出来。”黎雾把手里拿着的几味药材塞到听风和沐雨手里，转身悄悄的把房门关上。：“黎总管，咱们怎么办？”：“傻小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没点长进。”黎雾敲了沐雨额头一计。：“总管，咱们是少主的贴身护卫，不可以离开。”听风毕竟年长几岁，说起话来要比沐雨强的多。：“真是两块木头，你们也不想想，要是过会他出来见到你们，不把你们两个的眼珠子挖出来才怪。”黎雾笑骂道。：“总管您说的在明白点，为什么少主会挖我们俩的眼珠子？”沐雨显然没有明白黎雾话中的意思，他身边的听风就不同，经黎雾这么一点，他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走吧，跟我到前面的药庐去整理虞美人的花圃。”黎雾实在是懒得去和沐雨这个头脑简单的近乎于白痴的小子浪费唇舌。：“干吗要去整理什么鬼花圃啊！咳咳。”沐雨抱怨的话还没说完，黎雾就把一粒小药丸弹进他嘴里。：“沐雨你太罗嗦了。”黎雾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气鼓鼓的向前院的花圃走去。敢说他精心栽种的虞美人的坏话，就凭这点就该给沐雨这小子点惩罚。黎雾弹进沐雨嘴里的药丸能使他失声足足一个月，本来还想给他来点厉害的，但在转念一想，沐雨从小就是这副脑子被猫叼走了的德行，跟他动气根本就只有气死自己的份，不过小惩大戒还是必要的。听风看了一眼蹲在地上咳嗽的眼泪都出来了的沐雨，也只能叹叹气，跟在黎雾屁股后面乖乖的去整理花圃，他可不想像沐雨一样。
房间里，被萧寒逸抱在怀里的莫音渐渐的安静下来，纠结的秀眉也慢慢的打开，逐渐安稳的睡去。望着如同孩童般天真的睡脸，萧寒逸亲了莫音的额头一下。：“我该拿你怎么办？”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的心乱了。
三个月后
药庐前的花圃里，一道紫色的身影在其中是那样的显眼。
莫音在给花圃里的虞美人浇水。从她能下床开始这一个月来，她每天早上都会起来给这些漂亮的花浇水除草。：“莫音快来看，我带了好多果蔬回来哟！”黎雾兴冲冲的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提着装满蔬菜和水果的竹篮。莫音停下手中的活，提着浇水用的小木桶从花圃里走出来。：“这么多啊！”莫音放下水桶，迎上黎雾，和他一起走进药庐里。
这三个月来莫音都住在药庐里，由黎雾给她治病，冷霜照顾她的日常起居。相比于萧寒逸的冷酷无情，黎雾则温柔的多得多，他也很喜欢音律，这样莫音与他就有了很多可以聊的东西，莫音的身子好转后，每当浩月当空，他们还经常琴萧合奏。三个月前的晚上，萧寒逸接到老堡主的书信，离开了冥堡。
因为义父在信中说有要紧事要找他，萧寒逸看完信后就决定出发到距离冥堡有半个月路程的玲珑镇去见义父。临行前，他曾到黎雾的药庐去看莫音。这三个月来，黎雾那家伙都以莫音样静养为借口，不让他见。萧寒逸知道是自己上次说的话太过分了，黎雾是成心要修理他，他也不想影响到莫音治病，在说他也能从冷霜那里听到点消息，知道莫音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这才没闯进药庐去看。现在要出去，还不知道要多久才会回来，他想见莫音一面在起程。
没有让听风和沐雨跟着过来，萧寒逸独自一个人披星戴月的来到黎雾的药庐门口，开还没就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琴音与萧声。将虚掩着的朱红大门略打开些缝隙，眼前的情景使他又安心、又生气、又羡慕、又嫉妒。
在皎洁的月光下，莫音和黎雾在开满虞美人的花圃里，一个抚琴、一个吹萧，如神仙眷侣般合奏出一曲绝美的曲子。萧寒逸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莫音带回“藕居”，在也不让别的男人见到她。但看到莫音脸上快乐的笑容，又使他不禁怔住。莫音清丽脱俗的容貌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美丽，仿佛一朵娇艳欲滴的池中睡莲，而脸上噙着的笑意，更给她向来冷漠的脸上带来几分生气。不过，看到在莫音身旁吹萧的黎雾，萧寒逸的双手握的咯咯直响。那个该死的娘娘腔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与他的女人眉来眼去。管不了那么多，他直接把门踹开闯了进去。门被踹开的声音打断了莫音与黎雾的合奏，他们看向门口，就见萧寒逸杀气腾腾的大步走了进来。看清来人是萧寒逸，莫音脸上噙着的笑顿时僵住，抚在琴弦上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盈盈纤指被琴弦弄破，凝集成的血珠滴在琴上。黎雾将自己的白玉萧拿在手里，玩味的注视着萧寒逸凶神恶刹般的脸。
黎雾对堡里所有的人都很温和，惟独对这位别人谈之色变的少堡主例外，谁让他总是叫他娘娘腔的，长的像女人又不是他的错，他干吗整天戳人家的痛处，所以喽！黎雾平时没事就搞一些小恶作剧来戏弄萧寒逸。
：“怎么这么有兴致踏着月光来我这里呀！”黎雾笑眯眯的迎上去。真难得，这段时间他能这么听话，没在来药庐瞎搅和，使他有足够的时间给莫音调理身子，他也看出萧寒逸对莫音也是真上了心。无论他向他要多名贵、多稀少的药材，萧寒逸都会想尽办法去给他弄。萧寒逸没有理会黎雾，径自走想莫音。莫音缓缓的站起身，就要进房去。见她要走，萧寒逸过来就拉住了她。：“怎么？我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了。”心里明明是关心她，结果嘴里说出来的却是伤人的话。：“我不想见你，放开我。”看到莫音对自己的冷淡，再想起她刚才开心的与黎雾的合奏，萧寒逸的心里自然不好受，说起话来也就越来越难听。：“放手？你以为你是什么，敢来命令我？你只不过是个我睡过的残花败柳，别以为你还是千金小姐。”：“我是残花败柳又如何？要不是你用我妹妹来威胁我，我早就自我了断了，也不必在这里受此等凌辱。”莫音水嫩的脸上像罩上了一层霜，蹙着秀眉，杏眼圆睁，对萧寒逸没有一丝惧色。 ：“寒逸，别在说了。”黎雾见苗头不对，忙过来劝道。：“怎么你心疼了？没关系，你我兄弟如手足，女人不过是常更换的衣裳罢了，只要你开口，我就把她送给你，反正只是件穿旧了的。”萧寒逸阴沉着脸，唇边一抹阴阴的笑意，使人不寒而栗。：“你、你无耻。”莫音甩开他的手，浑身颤抖的向后推了几步，把头扭向一边，不愿意在看他。：“请少主离去。”黎雾恭敬的向萧寒逸行礼。萧寒逸一怔，从小相处这十几年来，黎雾还是第一次这么见外的叫他，在看向那没有笑容与玩味的俊颜，他知道他的这个好兄弟是真的动气了。：“黎大哥，我、我。”莫音一只手捂着心口，一只手抓住黎雾的胳膊。：“怎么了？”黎雾转身扶住莫音，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然后皱着眉将莫音抱起来快步走向药庐。：“她怎么了？”萧寒逸追上来问。：“不想手上在多条人命，就请回吧！”黎雾连头都没回，冷冷的抛出这句话就把莫音抱了进去，将莫音放在躺椅上，回来把门关上，把萧寒逸拒之门外。本来只想来见她一面，没想到自己会把事情搞成这样。萧寒逸当晚就带着听风和沐雨离开了“冥堡”。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冥堡”里一切如常，莫音在药庐里过的也很好，黎雾每天都会为她诊脉，冷霜总很严厉的监督她把黑乎乎的汤药喝的一点不剩，整理整理花圃，日子到也悠闲，唯一让她感到挂心的就是妹妹的情况，她曾向冷霜询问，也曾向其他人打听，都没有结果，她的心里隐约感到不安。
：“莫音、莫音，我们要把这些果蔬都做成好吃的菜。”黎雾从篮子里拿出蔬果来，开心的手舞足蹈。：“总管，您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冷霜端着茶走了进来。：“小丫头，你还敢取笑我，上次莫音做的萝卜饼有一大半都是你吃的。”黎雾从来都不吃荤，从小就一直吃素，他说他是在为没见过的父母祈福。：“我知道了，我这次会多做些让你们吃个够。”：“莫音，我们把这些梨和葡萄都酿成酒吧！”：“是呀！小姐，今年的梨和葡萄长的都比往年好，要是酿成了酒一定很好喝。”见莫音这么有精神，冷霜也好开心。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梨放在鼻下嗅着它的香气，清甜的果香让她回想起她与萧寒逸第一次在“藕居”里相见的那个早晨。相同的果香，心境却已经不一样了。：“小姐，您怎么哭了？”莫音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她接过冷霜递过来的丝帕擦去眼角的泪痕，把手里的梨放回篮子里，转身出去了。：“小姐这是怎么了？”冷霜歪着头疑惑的望着莫音的背影。：“小丫头，你还小着呢，有些事情你还不懂，把这些蔬果拿进去吧。”：“哦！”冷霜提起篮子走了。黎雾将挂在墙上的白玉萧取下来，走出屋子，望着如仙子般舞动着身姿的虞美人叹起气来。莫音一直在向他询问她妹妹的情况，她以为初晴也被带来了“冥堡”，被关在什么地方，要是让她知道她妹妹和弟弟都掉下了山崖，这三个月来派出去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尸首，只找回了一支玉簪，说不定尸首早就被山里的野兽个吃了，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些，不晓得她的身子能不能扛得住？老天爷还真是会捉弄人，莫音和寒逸他们俩，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药庐医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