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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心想事成婚期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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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由门口一把抱至床榻上,一层层粗暴地褪去我的衣衫,“夏知,本王要让你记住离开本王的代价。”记忆中的他好像从没这么对过我,想必就算是他设的局,我的离开也让他有些伤心吧。这时的我在他近乎疯狂的吻中竟然平静了下来。
我开始回应他的吻,他愣了一下,随机又哼笑道:“和庭世子走了一遭倒是开窍了些。”他倒也不客气。三丈软红春帐宵,待我回过味来外面已逼近黄昏,我实在没了力气,瘫软在他身上。
他用锦被将我裹住,两人平躺在一张榻上,此时御景深已经恢复了平静,他仰面看着帐顶,长长地舒了口气,又侧头轻柔地吻了吻我的额角,将我死死抱在怀中,低喃道:“小知,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分别不过数月,我想你想的发疯,可你依然没心没肺的想逃离我身边。”又狠狠地咬了我嘴角一下,我“嘶”一声,感觉嘴角一股淡淡的咸腥味,“北翟不如大楚繁花似锦富贵温柔,他们就是天生的战士,小知,有几次我是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不过又觉得庆幸,还好没让你嫁给我,不然守了活寡我在地下也定不安心。”
我一直不说话,静静地听着他向我诉说,或许他是变了,可是初心依旧不改,只是一向内心孤寂的他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道路。不择手段抵达那个位置,海晏河清,这就是他御景深的报负。
或许到了如今我才算是真正的懂得了他,我们相依相偎,珍惜这久别重逢后难得的平静。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到了晚上,走出帐外,点点繁星缀于墨色天幕,仔细一看,其实北翟的星子比任何地方的都要亮,闪闪烁烁照入人心底。
“景深你说实话,”我枕在他肩头,抬头望着天空,“大楚的战事是否真的吃紧?我很担心你。”他也没回头看我,只是抓紧了我的手又缓缓松开,“过几日我会派人送你回京,你不必担心,替我好好打理咱们的家,等我凯旋。”他避重就轻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就隐约猜到了,可是我呆在这里除了拖累他别无其他用处。我闭眼,双手环上他的脖颈,第一次主动地吻住他。
良久才松手,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低沉性感,“小知,待你的凤冠霞帔绣成之日就是我回来之时。”
御景深,你可千万别食言啊,否则我怨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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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景王凯旋,历史记载,景王进城时人声鼎沸,可见威望极高,帝问六子要何赏赐,景王只求能娶一心爱姑娘回家,帝感其诚,允,赐其正妃。
就这样,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用上的正红色嫁衣终究被我从压箱底拿了出来,婚期在次年春天。
御景深把我送到了黎将军府上,他的发妻是少时的亲梅竹马,琴瑟和鸣,唯一不足的便是两人至今没有孩子。也不知御景深用了何种法子,竟哄得他二人收我做女儿,对外宣称是是当年在地方做官时失散的女儿。
将军府不似我想的那样不拘一格,粗犷奔放,反而是简朴温馨,这些想想定不会是黎将军布置的,那就只可能是黎夫人的杰作了,为此我对黎夫人就更加好奇了,是什么样兰心蕙质的女子才会将铁血沙场的黎将军收服地服服帖帖。
见到黎夫人的那一刻说实话我有些失望,这是个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女子,衣着朴素,乍一看有些不显眼,但经过一番谈话后,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爱驰而恩绝。女人做到如此地步才是真正聪明的女子。
我突然有些艳羡眼前的女子了,又突然想起我娘,同样是女子,一个潇洒自如,一个如菟丝子柔弱无依,这就是命。有时并不是女子无法在这个朝代决定自己的命运,而是自己的选择如此,怨不得旁人。
我心生感念,走上前双手拉住了黎夫人的手,“夫人,小知从小就被送进宫,如今亲娘也不知身在何处,您若是不嫌弃小知,从今以后您就是我亲娘了。”这番话我是真的发自肺腑,却不知黎夫人是作何感想,我说完就低着头,不敢再看黎夫人的表情。
等了半晌就感觉到一双慈爱的手缓缓扣住了我的手,“孩子,我和你爹很高兴能有你这么个乖巧的女儿。”我就这么看着黎夫人发了愣,抬头仰着看天,却还是有止不住的泪水向下流,“娘。”除去那些不快乐的往事,我依然是被爱所包围的。
黎将军虽然话不多,但可以看出眼中的关爱。被黎夫人牵着手一路走到了他们夫妇二人为我布置的屋子里,屋子正中放了一张紫檀木古色古香的床,床上架着淡紫色的帘子,梦幻般的美丽,靠近床边放着一盆精心培育的兰花。我环顾四周,整个屋子的格局可见布置的主人之用心。
黎夫人也没多说什么话,“你也奔波了一天,今日早些休息,明日我带你到容德楼再添些嫁妆,虽说王爷已经暗中交予了我们许多,但这也是我和你爹的一番心意。”说完顿了顿,“小知,我很感谢你,让我和你爹也能体会一把嫁女儿的感觉。”母女二人聊了片刻,黎夫人也没多逗留就离开了。到了夜晚,因为认床我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正迷迷瞪瞪看着窗外的月色自顾自纠结着,突然借着那一丝丝暗淡的月光隐约看到身边有个人影在一点点逼近,我一个机灵瞬间清醒,悄悄摸出放在枕头下的袖珍匕首,强忍住害怕与恐惧,打算向那个人影刺去一道,没成想却被那人握住手腕,匕首一下子从手中滑落,我瞬间恐惧到了极点想失声尖叫,那个人却捂住了我的嘴,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别怕,是我。”
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我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回头瞪了他一眼,“景深你做什么大晚上的来这,吓死我了。”他将我环住,在黑暗中轻柔地摸着我的头发,“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小知,我心随意动,是我的心指引着我来到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