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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长沙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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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给小花打了电话,说起这件事,他说没听过这个人,让我多加小心,说不准是个来拉关系的骗子。
我的确从这个自称解青河的人的话里听出了不少漏洞,三叔为什么会跑到北京去,那里和三叔的势力八竿子都打不着,最要紧的是,长沙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个不知名的墓,民国的东西大多在几十年前就被盗得差不多了,明面上的,国家也收列了不少遗址,我实在想不出他们这消息是从何而得的。
从铺子里回来,我开始仔细琢磨那几张印来的笔记,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字迹模仿本就不易,纸质看上去也极为逼真,而且,笔记里的内容,无疑给我带来了更大的震惊,那像是一个链子,连起了很多老一辈早已不为人知的事。
从笔记中得知,我爷爷之前在长沙盗的那个墓也是个年代悠久的,不过没有提到是谁的墓,因为当时爷爷也没有下去,只是在上面做接应,去之前,他们从陈家那里得了的消息,算一下年份,那时候陈家管事的应该还不是陈皮阿四,而是陈皮阿四的爷爷,不知道姓名,暂且叫他陈爷,这位陈爷也是个在杭州有权势的,而且,陈家发家的时间远远早于吴家,说白了,吴家也算是我爷爷硬生生从陈家那里刨出来的一块。
至于吴家在杭州之前都在哪里定居,笔记中没有涉及,而我,也从来没有听爷爷提起过。
后来的经过,就都陈列在我手中的那本笔记中了,那一次只有我爷爷一人侥幸逃脱,从长沙活着到了杭州,然而那件事情发生的同时,九门里也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动,九门的先人们前前后后在一年之中都发生了各种意外。到最后,就剩下了最为突出的老九门的九个人,一直到今天,老九门的势力逐渐缩小,也就是现在的样子了。
几页笔记内容不多,却透漏出了不少消息。我对比了一下笔记中遗失的部分,和这几页,似乎并不全,也就是说,还有一部分不在这里。
我不知道三叔是怎么找到这份笔记的,更觉得青年的身份迷雾重重,我本以为结束的差不多的谜团,似乎因为某些人,某些事,正在重新被挑起来,把澄清的水搅浑。
那天以后,我托了几个人去问长沙那边的情况,得到的结果不尽人意,我在长沙的势力本就很微薄,打听到的消息也就是面上的,没法深入,只听说了有过一支考古队几年前去过那里,至于爷爷那辈的事情,就是杳无音信了。
我决定,亲自去走一趟。
准备装备的事,倒不用我费多大心思,小花那边很妥当,他也算是我少数可以依靠的几个人之一了,这样的人,宁缺毋滥,我也清楚得很。
用小花的话说,就是“你们吴家等着掏钱就行了。” 有那么一刹那,我曾经希望世界上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来解决。可是,有些人,是再多的钱,也注定留不住的。
杭州到长沙路途不远,几个人,几辆越野,就往目标的方向奔。实际上,我自己也不清楚目标是哪里,这一次,是要打长久战的。
趁着这次出来,我把吴家盘口的活扔给了黎簇和苏万,黎簇那小子倒是不怕,满眼希冀地接受了,我忍俊不禁,笑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笑自己当年胆小怕事。我想,这样的事情,他早晚要经历的。
黑瞎子一听说,也跟着来了,说留在杭州帮衬着他徒弟,我也正好不用担心了,至于他是从何而得到的消息,我并不了解。
“小三爷,解青河找你了?”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停下手里的笔。“谁?”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明明到嘴边的“你认识”,硬生生变成了“谁”
我感觉瞎子墨镜下的目光紧盯着我看了一阵,笑了出来,打破了刚刚的尴尬,他调侃“呦,小三爷能跟我装傻嘞,有长进啊。”
我按了按眉心,道“你知道他是谁?”
“你这回带着他去。”
我有些纳闷,刚想问上一句,就被打断了。
“得,黑爷我找我徒弟玩儿去了,小三爷,轻点作,哑巴还在里头呢,别给自己作死了。”
坐在越野的副驾驶上,坎肩开车,从倒车镜看后座上的解青河和小花,说不出的违和。我想着瞎子的话,目光转向了高速两旁匆匆而过的树。
夜,快来了。
我隐隐约约觉得脑袋有些晕,倚在座椅里面,路有些颠簸,晃悠的感觉好像头顶都要碰到车棚顶上,闭上眼睛迷糊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隐约听见身后似乎有小花说话的声音。
“你不是解家的人?”我的意识虽然不清晰,却也知道他问的是谁,解青河,听名字就很容易联想到他可能是解家的人,可是,姓解的人也多了去了,总不能说名字里带个解字就是你小九爷的人了。
我想看着他们说话,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是微微偏头,道:“他不是。”
“你不是解家的人?”小花却好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又问了一遍。
我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他不是啊。”
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涌上来,我的情绪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了,莫名的烦躁。因此当我听见小花问出第三遍的时候,我几乎怒吼了出来“我都说了他不是,你没听见啊! ”
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向后看去,却发现后座上一个人都没有。
心中猛然一惊,转头看正在开车的坎肩,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脚踩油门,居然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使劲推了他两把,却怎么也推不醒他,眼看着前方快到转弯的地方了,我想弯下腰去搬开他踩着油门的那只脚,刚触碰到裤脚,忽然感觉车体发生了一次极其猛烈的撞击,我的头撞在什么地方,就又迷糊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安然无恙的坐在座位上,用手摸摸脑袋,右侧边,也就是撞到的地方有点疼,回头看看小花二人,小花偏着头看着窗外,对解青河也不理睬,解青河则有些好笑地看着用手揉脑袋的我。
“吴老板,你都睡到玻璃上去了。”
我才明白,可能是刚才睡着的时候撞到了头。
只是一场梦?
坎肩也看看我,带着笑容道:“佛爷,前面的路恐怕更颠了,系上安全带吧。”
我点点头,又有些没来由的问了句:“解青河,你不是解家的人?”
小花很嫌弃的瞥了解青河一眼,嗤笑道:“他怎么可能是。”
我也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了,只是个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