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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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孟余年倒是真没说多少关于他们的故事。
反而对沈悦和顾时宜的意外结合甚为关心，他对于沈悦这种身处任何地方，真爱都能不请自来冲天而降的技能点，非常佩服。
沈悦没有讲故事的欲望和习惯，一扇门隔绝了所有好奇和探究。
和时宜一样，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阔别已久刮胡水的橙味将他彻底从深山野林里拉回来，他撑着洗手台看向镜中的人。
差点快要认不出自己了。
这操蛋的生活。
后来莫名其妙的失眠，迷失在一片柔软的云里。
他直起身子把被子掀到一边，靠着床抽烟，十块钱一包的劣质香烟，
却在这个夜里给他最直接的安慰。
天快亮了，有点想她。
顾时宜靠在吧台边缘，歪头问：“你怎么找着这里的？”
放茶叶，洗，倒掉第一遍的茶水，再泡，很快茶香溢满室内，沈悦发现这是上好的毛峰，他放下水壶笑了，顾时宜这哪儿不是好东西呢。
“孟余年刚好认识你老板。”
这个圈子比地球村小多了，闭着眼睛按个号码都能找到有联系的人。
他想起孟余年对于他连自己女朋友住哪儿都不知道的鄙视，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了解真的少得可怜。
“噢，他之前有部剧想找孟余年，被拒绝得差点买凶杀人。”
沈悦笑得很浅，抿一口茶，再去看面前的女人。
他说：“十一，你…”剩下的话被顾时宜放在手边的手机给打断，她看了眼屏幕，朝沈悦笑，一边做口型：顾言，一边接起电话。
“姐，我都回来二十多个小时了，你这慰问电话来得有点迟啊。”
“我可是掐着你差不多睡醒的点打的。”
顾时宜笑了一声，等着对方继续，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人立刻切入正题：“感觉如何？”
她装糊涂，目光随着沈悦泡茶的手滑动，说：“回家的感觉吗？”
“顾十一，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月老？”
“姐，那人正在我屋呢，要不月老大人和他也唠唠，指点指点？”
那边默了几秒，然后笑意更浓的一声：好啊。
沈悦看着顾时宜将手机递到他面前，嘴角轻翘，轻声说：好好说话。
他接过手机喂了一声，手也没闲着，把人提溜到怀里圈着，高度刚好可以让他搁着下巴。
“叫老同学？还是妹夫呢？”
一句话让沈悦哑然失笑，有种啪啪打脸的尴尬。
不久前类似的场景里，他还一本正经的拒绝顾言的提议，人呐果然不能太铁齿。
这个世界上哪有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呢？
顾言了解她的妹妹，所以说：“沈悦，你不知道十一从小死心眼，只是没想到你变节的如此迅速。”
“与其负隅顽抗，不如提早投降享受该有的权益。”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轻哼了一声，有些小得意，沈悦低笑，把人搂紧。 电话那头的人没有千里眼，看不见此时两人的亲密互动。
她还是笑着问：“如果当初我帮你把人劝回来，你会后悔吗？”
那时是谁信誓旦旦的警告她，你最好不要后悔。
如果每一条道路最终都会带你到注定的归宿，
对某些人来说，注定的是“某事”。
对他来说，注定的是“某人”。
“会，所以谢谢。”
“沈悦，那我妹就正式拜托给你了。”
“你这姐当的，就不来点祝福？”
顾言忽然觉得这位老同学好像变了，那种剑拔弩张感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学生时代便一直有的轻松随意。
祝福都是美好的意淫，对此她无兴趣，他们能走到哪里，算哪里。
她想了想郑重的回答：“注意安全。”
沈悦笑着揉了揉眉心便把手机还给顾时宜。
他也无意偷听俩姐妹的悄悄话，很自觉的去继续泡他的茶。
顾言好脾气的等着一早上来回这么折腾一遍，跟知心姐姐似得。
等电话那头换了人喊了声姐，她才正经八百起来：“顾十一，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一句话把一早上的好心情全给糟蹋了。
时宜捏着电话沉默半响，才说：“那女人什么时候从我家搬走，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她对这类话题生痛恶觉，没等顾言说话直接打断：“别让他来插手我的生活，姐，求你了。”
“十一，那个人是你爸爸。”
“他不配。”
年少时经历过的事情总是记忆犹新，就如同梦靥一样，它渗入骨髓之中，让你每一次回忆时都浑身发凉。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宽容过去，她做不到。
原谅是上帝的工作。
有时候哪怕点到为止，都伤人至深。
顾时宜的缺点就是爱恨太分明，她把所有的偏执和固执都用上，一步都不退让，爱而不得不放手，恨而不悔不原谅。
她平时像只猫，懒懒散散，可触及到她的雷区时，瞬间炸毛。
沈悦见她神情有异，挂了电话之后，仍然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他走过去想看看怎么回事，时宜已察觉回身时，笑得灿烂。
她说：“吃饭去吧，我好饿。”
以为谁也看不出那逼红的眼角，和线条紧绷的下颚。
可沈悦没拆穿，只答，好。
“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半小时后，顾时宜换了一身衣服，化了淡妆，坐在副驾驶上，对于沈悦随手开出来的越野车，一边研究一边问得自然而然。
“你不如直接问我，接不接你那部电影。”
沈悦手臂抵着车窗上，撑着头，右手转弯打方向盘，“早上和你老板要你地址时，他已经盛情邀请了我。”
许杰辉这个算盘精，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求人办事的好机会。
顾时宜撇嘴不悦感觉像被人抢了道，她问：“你拒绝了吗？”
沈悦轻笑，看了她一眼，那满脸的期待是在希望他拒绝吗，他沉吟一会儿才回答：“我说我会考虑。”
“你应该无情的拒绝他。”
“顾十一，当初是谁追着赶着说最好的剧本配最好的导演？”
“你拒绝他，然后答应我的请求，殊途同归。”
沈悦彻底败了这逻辑关系，他不解：“有何区别？”
顾时宜义正言辞的纠正道：“顺序错了就不行，你必须是我请来的，只能答应我，不能让他得意。”
“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医院，替你挂个号看看脑组织是否异常。”
“滚蛋。”
大城市俗世气息特别浓，与山里相差甚远。
沈悦透着车窗看外面前进迟缓的车流，密密麻麻的行人和各式各样的建筑物，高的，矮的，形形色色。
以前工作忙很少有自己开车的情况，多数他都在补眠或者读剧本。
人生停了一段时间之后，再回来，发现一切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样的生活，不愿意再重复。
忙碌的，匆忙的，没日没夜的。
“拍完你这部电影，我们跟着船队去南极航海吧。”
顾时宜刚诅咒完别他们车的一辆保时捷，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等把这句话完全消化之后，整个人惊了。
她回头去看那个笑得云淡风轻的男人，声音不由得变高了几分。
“你答应当我电影的导演啦？”
他斜睨她了一眼，声音里有几分好笑：“顾十一，这是重点吗？”
重点难道不是后面那句去南极吗？
顾时宜噢了一声，说那得好好考虑一下，然后作沉思状五秒钟后笑着回答：“我想好了，可以啊。”
好似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去南极有何不可。
很久以前，沈悦就想针对全球变暖问题拍一部纪录片。
可是盛名所累和感情问题，导致他不可能丢掉一切，按照自己的脚步出发，他只能向现实低头。
而此时此刻，他似乎明白命运为何如此安排。
因为会出现这样一个姑娘，对于他的梦想，只有支持，别无它话。
“对了，南极那儿有北极熊吗？我跑不过它怎么办？”
“你还是去看看脑袋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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