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儿成了小龙“女”》雪代菲

56、第五十四章 相思难言

　　第五十四章相思难言

　　“克儿，你把墨扇留给我，是让我当做念想，寄托相思的，对吗？”
　　“克儿，我听你话，每隔七日服用断肠草解情花毒。你也要遵守诺言，十六年后与我相聚。”
　　“克儿，装有我们二人头发的锦囊，你一定贴身带了是不是？你若是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不，你若是想我了，过儿一定知道，过儿去你的梦里看你，好不好。”
　　“克儿，我若是想你了，你会来我梦里吗？”
　　“我又怎会有一刻不在想你呢？”
　　“克儿，克儿...”

　　今天是第七日也是第十八日，杨过的情花毒不能耽误太久。他在石碑前待了一会，便回到了大厅。
　　程英已经采回了些许情花花瓣，“杨大哥，你快服断肠草解毒吧。”
　　“嗯。”杨过当得悉天竺神僧被公孙止打死之时，料知欧阳克无法治愈，死志早决，但此刻想到十六年之约，求生意念复又大旺，之前他不愿独活，这时却惟恐先死，只怕十六年后欧阳克归来时找不到自己，那时他伤心失望，如何能忍？
　　杨过当下按照欧阳克所教，点了自己少海、通里、神门、少冲四穴。然后取出一株断肠草和三瓣情花卷在一起，放入口中咀嚼。苦臭的断肠草被情花的花香甜蜜中和，完全咽下之后，潜运内力，护住心脉和丹田，过不多时，疼痛袭来，从腹部开始蔓延至全身，约莫痛了一盏茶时分，杨过“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这口血殷红灿烂，比寻常人血鲜艳得多。
　　程英、陆无双等人见他吐血，都是“啊”的一声轻呼。杨过却是笑了出来，“我没事，姑姑永远不会害我的。毒已经解了不少。”他用毒解毒的本领虽然不如欧阳克，但也是个中高手，否则在当时也不会很快解了朱子柳所中的毒钉之毒。自己的身体情况当然清楚。情花的花刺有毒，共生的花瓣配合克星断肠草正是解毒良方。
　　杨过拿起放在手边的墨扇，展开，“姑姑，你功力大损身体虚弱还要避着我，是怎么研究出来这解毒的方法啊？”他似乎从白色花纹中看到了克儿的笑容，有些哽咽，“过儿知道，你若是在这里的话，过儿疼都不会疼就能解毒了。”杨过把墨扇紧紧抱在怀里，就像抱住了爱人一样。玄铁墨玉扇是克儿的随身之物，是他最标志性的东西，杨过从墨扇上隐隐地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那缕浅香...
　　众人看到杨过抱着墨扇红了眼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分分祈祷着那位谪仙般的翩翩公子十六年后如约归来。
　　黄蓉看到杨过没有大碍放心不少，她惦记襄阳军情，当日下午就和朱子柳武三通带着郭芙和大小武兄弟离开了绝情谷。
　　莫愁挂念留在襄阳的傻姑，又不放心杨过，多留了一日，确认杨过的情花毒没有发作，才和黄药师、一灯大师一同离开。临行时，他看程英、陆无双并无去意，也没说什么，只叹息一声。龙儿，你盼望杨过十六年安安稳稳，他有两个红颜知己陪伴也是好的，师哥就不多管了。
　　“师伯！”莫愁刚想离去，就被杨过叫住了，“我对姑姑情深似海、至死不渝，师伯放心。等十六年后，我和姑姑去看师伯。”
　　“好。”莫愁拍了拍杨过的肩膀，“你自己保重，别让龙儿担心。”
　　“师伯也保重！”杨过郑重点头，目送师伯等人渐行渐远。
　　“你怎么也不走？”杨过头都没转，直接问了站在他旁边的周伯通，“还待在这里干嘛？”
　　“小美人让我看着你，我不走。”
　　“喂，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为老不尊，一直叫姑姑‘小美人’？”
　　“那你呢？”周伯通不答反问，“你都和他成亲了，还叫‘姑姑’？”
　　杨过斜了眼周伯通，挑眉道：“床笫间我对他的独属称谓哪是你能知道的？”
　　“嘿！”周伯通叉腰指着杨过，“你说你个毛头小子，比他还小上几岁，功夫也没我高，怎么就能抱得美人归呢！”
　　“你嫉妒了？”杨过一笑，“哼，嫉妒也没用。”
　　“是...没用，谁叫小美人喜欢你呢？”周伯通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喜欢小美人，却不是杨过对他的爱情，应该是一种欣赏，一种深交的莫逆。
　　“走吧！”杨过一揽老顽童肩膀。
　　“上哪去？”
　　“教你指挥蜜蜂。”

　　傍晚时分，杨过独自一人去了后山。
　　“公孙姑娘，杨过感念你对他一片情深，你在天有灵，一定要护佑你的姐姐治好伤毒，也求你护佑我们十六年后能够重聚。”
　　杨过在公孙绿萼的坟前上香，祭拜之后，漫步下山。昨日他和欧阳克树下依偎的情景尤在眼前，可斯人已不在。
　　路边几株深红色的鲜花在暮色中摇曳，杨过见了心念一动，“克儿曾对你们青眼，我就把你们种在谷中吧。”
　　情花害人不浅，杨过已决意在解毒之后将其尽数毁了。服用三次断肠草之后，情花毒除尽，杨过便和周伯通、程英、陆无双一起，将谷中所有的情花花树一株株砍伐下来一把火烧了，移了后山的深红鲜花过来。
　　等到花瓣因寒冬将至而凋零时，杨过已飘然远去。
　　周伯通也不在绝情谷多待，带着这月余饲养的蜜蜂离开，在距离绝情谷大概有两日路程的一处山间幽谷定居下来，他给起名‘百花谷’。
　　夫公子笑艳百花，待尔归来，一笑群芳妒...

　　皓月当空，程英仰躺在草地上，不知在想什么。陆无双走来，撇了束花过去，“姐，周前辈也走了，我们去哪呢？”然后又自言自语地答道：“去哪都找不到他，哪不一样？”
　　程英拉陆无双坐下，“你就想为他这么耽误下去，不找个人嫁了？”
　　陆无双晃着手上的花束，似在调笑：“你先成亲，我再成亲。”
　　程英一愣，还未说什么，又听陆无双道：“也许杨大哥不耐烦等待十六年，会回来找你我呢？”她说完自己都笑了，杨大哥对欧阳公子之情生死不渝，怎么可能？
　　程英猛地坐起来，“我们俩只能做朋友。”这个‘我们’当然是指她和杨过。李莫愁说的对，她和陆无双两个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也许就是一生。
　　看着表姐落寞离去的背影，陆无双道：“姐，你也得了相思病了？”之所以用‘也’，因为不论是她们还是杨过皆相思难言吧？

　　斯人若流光远离，奈何匆匆不待我？
　　惹一滴情花朝露，芬芳为裳；披一缕断肠暮光，旖旎微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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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离开绝情谷，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想着很久没有回古墓看看，便北上经汉水去了陕西终南山。一花一木，一桌一椅，依旧是那人在时的样子。
　　同榻三年的寒玉床，白气绕绕；“还不快躺下？你要留在这里的话就要听话。”
　　墓道一边墙壁上的牵手小人符号经年未褪；“担心什么，不管你在哪我都能找到，等你熟悉了，也就不会迷路了。”
　　吃饭的桌、盛菜的盘，落了薄灰；“今天我心情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要慢慢吃，仔细吃。”
　　...
　　这古墓杨过待不了，每一寸地方都有他们相处的痕迹，是他这一生里最快活最逍遥的曾经。盘桓了两日杨过就下了终南山，在江湖上东西游荡。这日行近襄阳，想起救过他性命的雕兄，即觅路赴剑冢山而来。
　　此后近一年时间，杨过便在剑冢山与神雕习武作伴，仿佛只有日日夜夜勤修内功外功，才能暂时忘却相思苦楚。
　　神雕给杨过吃的紫金蛇胆大增内力，他又身兼白驼山嫡传、古墓师承、九阴真经和领悟了七层精要的打狗棒法，早已跻身武林一流高手行列。神雕陪练，融会贯通之后威力更是大显。
　　眼见入秋，已是与欧阳克分手的周年，杨过欲和雕兄暂别，去往绝情谷。神雕不舍杨过，与其同行。
　　断肠崖，石碑前，白雾茫茫，弥了身形，却隐不得心声...
　　“姑姑，第一年过去了，你在南海智者那里还好吗？”
　　“姑姑，克儿...你总来我的梦里，那过儿有没有入你的梦呢？”
　　“姑姑，过儿现在的武功很高了，等你回来我们两个比试比试好不好？或者你得了南海智者的传授，还是比过儿厉害呢。”
　　“姑姑，你一直想带我去白驼山看看呢，过儿知道白驼山在西域，你带不了我，过儿就自己去找，一定能找到的。过儿猜那里一定很美很美...”
　　杨过这么说也就这么做了。当时英雄大会之后他们就想回白驼山，哪知发生了那么多事...左右杨过也没有什么地方定居，去寻找欧阳克的家乡，修缮好守护好，等他归来时必定会欢喜的。
　　一路向西。过大散关、玉门关，沿丝绸之路，穿沙漠绿洲，花费了两个多月，杨过终于找到了那位于西域大漠深处的白驼山。周围滚滚黄沙，独独这座山上绿树成荫、碧草凌波，花香四溢，风景如画。
　　沿万阶梯拾级而上，白茫茫的风雪终於愿意揭开白驼山庄的神秘面纱，显出它的真正面目。山庄入口之处四根高五、六丈的黑色大理石方柱映入眼帘，方柱底端顶部均铺以精致的蛇纹青铜浮雕图腾，处处散发著西域的神秘气息。山庄位於白驼山绝顶之处，连同相关的建筑及设施，足足占据了整座山头。
　　宏伟雄大的气势铸了你的桀骜，世外仙境的居所养了你的温润...即使是多年古墓平淡无波的生活也没有隐去你翩然的风姿。
　　杨过在心里感叹着，迈进大殿。距离欧阳克修缮山庄只过了一年半的时间，除积了些尘土外，处处都好。杨过和神雕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白驼泉除了淤泥，引入活水；重建后山蛇窟，满山的毒物也有了新家。他更重新建起白驼山在西域的势力。
　　克儿，我愿用倾世之力，博你展颜一笑。

　　又是数年，杨过将所学武功融合自成一家。内功循序渐进之外，更自创出一套完整的掌法，一共是一十六招，名为‘黯然销魂掌’。
　　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处柳暗花明？克儿，你约我十六年后相见，现在离此期时日已近。过儿苦苦等候十余载，幸得雕兄为伴。克儿，你是不是也很寂寞，过儿这就下山与你相见...
　　第十二年盛夏，杨过走出西域，足迹所至，踏遍了中原江南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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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宋理宗皇帝开庆元年，是为蒙古大汗蒙哥接位后的第九年，蒙古大举扑向中原，适值七月酷暑，本应花草丰美，却只见残垣断壁，父老背井离乡。中原百姓在蒙古的铁骑下苦不堪言，受尽欺压和苦难。蒙哥率领大军，倾巢出动，由北向南。忽必烈灭了大理，由南北上，准备夹攻襄阳。
　　“蒙古势在必行，定会比十六年前的襄阳大战更凶险十倍。靖哥哥，你说我们能抵抗得了吗？”襄阳城郭府，接到线报的郭靖黄蓉正在商议抗敌之策。
　　“我已经派出了各路信使，广邀天下的豪杰前来助阵，吕大帅也上书朝廷请求增派兵力，务求力保襄阳。”
　　“力保襄阳...”十六年前的襄阳大战有个人力保襄阳，再过三个月就是那人归期，他是否能来相助？
　　“蓉儿，你在想什么？”
　　黄蓉摇摇头，转而道：“近几年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来自西域的高手‘神雕侠’，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诛杀奸佞，靖哥哥你可请了他？”
　　“没有，我听说这位侠士名叫‘寥烦’，得他相救的人不敢直呼其名，他又说‘寥’字非姓，江湖上见他和一头大雕形影不离，便送了一个外号，叫作‘神雕大侠’。他说‘大侠’两字决不敢当，旁人只好叫他作‘神雕侠’，其实凭他的所作所为，称一声‘大侠’又有甚么当不起呢？”说起江湖侠士，郭靖有些滔滔不绝，可他很是惋惜无奈，“然而他行踪飘忽，虽赫赫有名却是无人能查其踪迹，我就是想请他也请不来。”
　　“靖哥哥，你说他来自西域怎么会帮我们大宋呢？西、域？神雕侠、寥烦？”黄蓉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个神雕侠会不会是杨过？欧阳龙儿是西毒之孙，白驼山又在西域，若杨过这十六年间真去了西域，就合理了。而且，‘寥烦’二字，她似乎在哪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