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克儿成了小龙“女”》雪代菲

17、第十六章 千钧一发

　　第十六章千kuan钧yi一jie发dai

　　欧阳克抹了下嘴角，凝视着杨过道：“给我闭嘴！我，不再是你的姑姑！”说罢再也不管杨过如何叫他，飞身略去。

　　‘弟子杨过，这一生一世，心中就只有姑姑一个，倘若日后变了心，必然不得好死！’
　　‘姑姑，我要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仿佛上一瞬杨过还拉着他的手发誓，要和他同闯江湖一直在一起。然而接下来却是：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收我为徒又让我倾心于你，你要怎么折磨我，怎么报复我？’
　　杨过那冷冷的声音就在克儿耳边萦绕不去。痛，胸口的钝痛让他再也支撑不住身形，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莫愁曾说克儿的伤乃走火入魔所致，不比一般内伤，九阴真经虽有神效，也需好好将养。这年余间并没发作过。只是今夜，他见到了爹爹心情激动，又施展□□功，紧接着就是杨过一连串的质问。
　　大喜大悲，再加急怒攻心，内伤发作，来势汹汹！
　　皎月高升洒落一地清冷，欧阳克就瘫在不知名的地方，全身的筋脉似乎都停滞了，动弹不得...

　　谁？谁过来了？
　　“拿开你的脏手！”欧阳克顿觉腰间细带被人拽住，他想喊，想挣扎，可是他做不到，连看清那人是谁都做不到。一激动，克儿嘴角又渗出了血，在白袍上开出了朵朵红花。
　　‘嘶嘶’！
　　“啊！”
　　幸好衣衫半褪时，小金小银护主，如电般飞射出来，咬中了那贼人的手臂。
　　那贼人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有两条小蛇出来，他功夫也是不弱，仓促间抬手格挡，护住了脖颈要害，却仍被咬伤。片刻间蛇毒入体，全身麻痹，再无攻击之力。
　　“什么人？”
　　这喊声让欧阳克微缓了的心神又提了起来。

　　却是甄志丙寻声而来。近些时日总有小道士跟他禀报有一疯癫的怪人询问杨过的下落，那人武功诡异，已有几个师兄弟伤在他手上。甄志丙禀明了师父，这几日都在终南山寻这怪人。今晚事有凑巧，他行经山谷之旁，偶然听到悲鸣的尖叫，便寻了过来。
　　“赵师兄？”甄志丙但见赵志敬似重伤倒地，扳过身来一看，他嘴唇黑紫面泛黑气，显然是中了剧毒。
　　“他...救我...”赵志敬强撑着向后一指便彻底晕死过去了。
　　甄志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竟是他心心念念的龙姑娘！
　　衣衫不整，气喘连连，血如梅花，痛心人怜！甄志丙也不管赵志敬如何了，连忙奔过去，“龙，龙姑娘！你怎么了？”
　　小金小银攻击了赵志敬后就趴在主人的肩膀，这时又见有人要触碰主人，立刻抬高了身子。
　　欧阳克见小金小银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忙动了动肩膀，嘴唇微动。小金小银听到指令，从肩膀处游了下去，缠在主人的手腕上。
　　“龙姑娘，你受伤了？”甄志丙大着胆子摸了摸脉，只觉那脉象紊乱，好几处的经脉停滞，怪不得龙姑娘动弹不得。甄志丙当下便道：“我来帮你疗伤。”他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之首，内功修为在江湖上也可排上名号，能疗伤的自信还是有的。他把龙姑娘扶起，让他盘膝坐好。
　　“不行...脱衣...”
　　“什么？”甄志丙正要运功，便听见龙姑娘虚弱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的内伤不比寻常，疗伤时必要脱衣...”欧阳克喘息了两下，“否则热气被阻，就...”
　　“你...我...”
　　“不想我死就快点...”欧阳克这几句话说完，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甄志丙已经感觉到龙姑娘内力开始流失，知道耽搁不得。他的手伸了过去，轻轻拽开了腰间细带——
　　白袍落，中衣褪，莹润如玉的肌肤仿佛晃了甄志丙的眼睛一般。他不是没有看见龙姑娘脖颈处的突起，虽诧异，却未在意。原来他对身前这个人早已一见倾心，也许是从那人黑夜中的翩翩白衣开始，也许是从落满阳光的轻盈步伐开始，亦或是从轻狂傲然的笑容开始吧？
　　甄志丙不知道，只晃神了刹那，他便运起上乘玄功内力，双掌紧贴住那人后背，给他疗伤。大概一炷香时间，欧阳克的伤势暂时稳住了，他们内力不同宗，甄志丙只能帮到这里。欧阳克自己更是清楚，就算日后再用九阴真经自我疗伤，这病根也是留下了...

　　“还是我帮你吧？”疗伤过后，欧阳克正费劲地穿着衣袍。跟上次师哥给他疗伤一样，他现在身上没多少力气，连穿衣这种小事都是那么费劲。
　　甄志丙见他没有拒绝，伸手过来，大着胆子将他揽在怀里，帮他穿上中衣，再披上白袍，最后系上腰间细带。（其实克儿的这件竖领暗花衣服的腰带是黑色的，视频所用资源一个是在白驼山和娘亲说话的场景，一个是在荒岛，衣服不同，小bug亲们不要在意）
　　曾几何时，杨过也是这样把他抱在怀里帮他宽衣穿衣。
　　‘姑姑，你这颗桃花小痣不偏不倚，究竟是怎么长的？’
　　‘姑姑，你好白也好香。’
　　‘姑姑...姑姑...'
　　他仿佛听见杨过在他耳边厮磨的声音，仿佛看见杨过猛地将他推到压上却又微微脸红的模样，明明并没有隔上多久，怎么就遥远得像上辈子一样？
　　“你能告诉我，他为什么伤害我吗？”欧阳克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开口问甄志丙，“就是因为我太在意他了？”
　　杨过可以问他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可以问他为什么知道他是杀父仇人的孩子还收他为徒，更可以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杨过没有，他否决了自己全部的真心，一句‘你要怎么折磨我，怎么报复我’，让他痛到窒息。他原以为自己比上辈子幸福太多，又何曾料到还是遍体鳞伤。得而复失太过伤人，不，是情太伤人！
　　“啊？我不知道。”甄志丙愣了愣，不清楚他在问什么。
　　“我也是傻了，你怎么会知道呢？”欧阳克自嘲地笑笑，站起身来，朝甄志丙鞠了一躬。
　　“龙？龙姑...”甄志丙一时顿住了，他应该叫什么？
　　“谢你救命之恩，我的身份还请保密。”
　　“在下发誓绝不会说出去的！”甄志丙连忙将欧阳克扶起，只是他再也不看自己，转身走了，那身影甚是凄凉，“龙姑娘，你要去哪？回古墓吗？”
　　“古墓已经回不去了。”克儿脚下不停，“也许，我该回家看看了...”
　　黑夜中的白月光似乎也随着克儿的离去不见踪影...

　　却说杨过，当他看到姑姑被自己的质问激得吐血就慌了手脚。
　　“给我闭嘴！我，不再是你的姑姑！”
　　杨过竟然从姑姑的脸上看到了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凄冷痛极的笑！他愣在当场，双腿似乎都没了力气，伏地大哭起来。
　　姑姑总是笑，可是那笑里，也含着各种各样的意思。疏离有礼的笑，得意的笑，自负轻狂的笑，嘲笑冷笑，情深意切时的抿笑，妖娆蛊惑的邪笑。而刚才姑姑那凄冷痛极的笑，就似在自己心里狠狠剐上一刀一般。
　　杨过抬手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忘恩负义、负心薄幸！这两个词就像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杨过啊杨过，当年发生了什么你都不知道，怎么就能把姑姑想成那个样子！是谁救你出水深火热之中的？是谁从大黑熊掌下舍命救你的？是谁教你功夫防身自保的？是谁把你认做白驼山传人的？又是谁让你倾心不已的？
　　是谁说绝不背叛姑姑，要照顾姑姑一生一世的？是谁说心中只有姑姑一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死人的？又是谁把姑姑气的吐血？
　　“姑姑，过儿错了！”
　　“姑姑，你原谅过儿！”
　　“姑姑，你回来，别丢下过儿！”
　　杨过蓦地大喊，可是这漆黑冷夜，连月光都被乌云遮住，谁能听见他的叫喊，谁知他的后悔与无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