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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最后的演出 ...

  •   新年的晚会顺利完成了,结束演出后,大家一起去酒店吃饭。席间,舞蹈社的一对金童玉女还特地跳了探戈为大家助兴。左洋花还是第一次在现场看探戈舞,再听周围人说起他们的爱情故事,又开始在脑袋里面添加各种粉红元素。
      左洋花回到家,外边在放礼花,她心思却不在那上面。本来已经睡下,却又忍不住翻身坐起来,打开电脑,开始欣赏探戈舞。
      谢安池穿墙进入,正好撞见她那副艳羡的表情。
      晚上,谢安池制造了一个冰雪世界,左洋花看看身上的长裙,有些惊讶,“好奇怪,竟然不冷。”
      “漂不漂亮?”谢安池指指周围的环境。
      左洋花如捣蒜般赞叹,“漂亮漂亮。”
      谢安池回头却发现,他们两个人根本在回答两个问题,他无奈地摇摇头,“算了,今天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什么是重点?”左洋花微微一愣。
      “你听。”
      空旷的雪地里面传来她刚刚看过的那支探戈舞的伴奏,“por Una Cabeza。”谢安池非常流利地说出来。
      “你…..”左洋花伸手有些不相信耳朵听到的。
      谢安池见她还傻愣愣地看着他,他忍不住俯身咬住她的耳朵,然后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现在开始,听我的。”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她在他身边翩翩起舞。
      年关将至,大年三十,话剧团没接到什么演出任务,所以,这一天,左洋花照例要会左家。
      前两年都是和老茂老鬼一起过节,这一次,谢安池也想跟着去看看。
      左家坐在一个大房子里面,进门就是一个整理的井井有条的院子,中央还有一个小型喷泉,靠近喷泉是一个小石桌,边上有几个石凳子。
      “爸,妈,哥,我回来了!”左洋花一进院子就朝里面喊。
      左大少抱着红酒从楼梯上走下来,对着左洋花笑嘻嘻地,“哎呦,小花,可就等你了。”
      谢安池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子,草绿色V领羊毛衫,内衬纯色修身衬衣,下面是咖啡色长裤,整个人斜靠在楼梯扶手上,一副痞痞的样子,他似乎明白左洋花挑选男人的类型为什么总是不及格了。
      家庭教育影响的太深刻。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知道左家当家的气质了,于是,绕过这对还打算寒暄几句的兄妹,朝着餐厅方向走去。
      左洋花解下围巾,布尔欢快地朝餐厅跑去,“得了吧!今年又带哪个女朋友回家了?老远就闻到味了。”
      “怎么说话呢!我这也是为了让爸爸妈妈高兴不是,再说了,你不谈恋爱,不能限制别人表达情感的自由。”
      左家的餐厅挺热闹,布尔趴在一个挽着发髻的女人身上,面色红润,保养的很好,如果不是知道左洋花没有姐姐,他真的可能会叫错。
      只是,叫不叫错,似乎对现在的他没什么特别大的意思。
      左洋花的哥哥领回来的女孩子正在和左家大家长聊天,这个女孩子眼睛很明亮,看上去也算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就是太贪恋男人的容颜了,最后肯定心碎一地。
      谢安池正在感叹这个姑娘的命运,就听到左洋花在他身后低声咒骂左家大哥的声音,“我去,左思成,我看你该改名叫左作死了吧?你把她带来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你兄弟的女朋友?你搞什么?”
      “没办法,受人所托,照顾一下喽!你也不是不知道老严去外边执行公务,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欺我还是知道的。”左大少一副神气的模样,甩开左洋花。
      “你的话能听,猪都能上天。”左洋花小声嘀咕了一句,下一秒又展开了客气的微笑地和大家问好。
      “小花来了,我们就开饭了。”花木兰放下布尔,转身向厨房走去,左洋花立刻跟上去说,“妈,我帮你。”
      左家的跨年要熬过十二点,左家的客人带到晚上八点就被刚回国的男朋友接走了,左大少终于不用压抑自己,开始喝起酒,左家的客厅也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桌游比赛。
      临近十一点,左洋花的眼皮又撕不开了,谢安池还沉醉在左成铭神奇的棋盘战术中无法自拔。
      可惜,他竟然为了让自己老婆赢,最后放弃了放大招的机会。
      跨年钟声响起的时候,谢安池感觉自己左手腕处又开始疼痛,甚至发出些光亮来,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肉身躺在那里,心跳砰砰的,他有些眩晕。
      开春的时候,左洋花兴冲冲地跑去找老社长聊天。
      “最近看来不少剧本,也看了不少娱乐新闻,我想着写一出新剧本,所以,想找您商量商量。”
      “故事打算写什么样子?”
      “我想着把故事还是放在民国期间,一个是将军府的公子哥,一个呢,是个将军府的琴师。少爷呢,刚留洋回国,对这个琴师呢,一见如故,两个人商量着一起出游,可是这个时候正赶上闹革命,虽然少爷不太喜欢争权夺利,但将军府一片混乱,特别是将军去世以后。将军夫人逼迫他一定要坐上将军之位,少爷无奈,毕竟他还是很孝顺的,索性答应了母亲,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坐上了将军之位。新婚之夜,琴师在他门口坐了一宿,隔天,听到新房开门,才缓缓离开。从此再也没有踏入将军府一步。直到有一年,将军府将沦陷,他匆匆赶来,为了不让将军涉险,抱琴赴死。”
      “既然大纲都出来了,你先写写,再给我看吧!”
      左洋花的剧本前前后后花了三个月时间,大家看过剧本,给出了修改意见,她再修修补补又花了一个月,差不多到夏末了。期间,谢安池总是出现在她梦里,但时间不长,特别最近这一个月,她差不多一周两三天都能做梦,但Jupiter有时候话说到一半就不见了。
      晚上,谢安池又去了老茂带他去练习的地方,独自站在那里唱着老茂教给他的戏。他似乎能感觉到被留下那个人的孤独,但似乎自己也没多少时间了,左洋花呢?最近这几次,他有感觉自己在坠落,就算从她梦里出来,手腕还是生疼,眼前模糊一片,总是看到自己躺在医院的肉身。
      如果他走了,她根本不会记得他吧?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一直沉湎在一个虚构的人身上,并且这个人还是个没有相貌特征的面具人。
      他心情沉重地来到左洋花的卧室,她已经睡下了,这几天准备新的剧本很忙,她梦里又开始上演各种枪战片,每次进去都要跟着她逃命,想起来都忍不住想笑。
      只是,今晚,他想造一个梦,让她不那么疲惫。只是这个梦以后,大概他再也没有精力入梦了。
      左洋花逃到了一个房间,那里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子正背对着她站着。她试探着问:“Jupiter,是你吗?”
      Jupiter缓缓转身,银色的面具在灯光下格外耀眼,他的唇角勾勒起魅惑的弧度,“请和我跳一支舞吧!”
      左洋花有点反应不过来,她低头瞅着身上的黑衣服,却在一个眨眼的功夫变成了两边开衩的红色长裙,脚底也不是黑色铆钉军靴而是黑色七寸高跟鞋,让她额头刚刚好露出他的肩膀,她伸手摸摸头顶左侧,那是一顶女士麻纱帽,“这……”
      “和我跳支舞吧!”谢安池伸出一只手,半倾着身体,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在她的手刚刚触及谢安池手掌那一刻,《蓝色多瑙河》的奏乐响起,“华尔兹?”
      谢安池没回答她,但舞步骗不了人,悠扬的音乐中,空气也慢慢变了颜色,甚至有些彩色的气泡不断在他们周围浮现,“哇,突然感觉这个特效真好。”
      “如果这是赞美,我收下。”谢安池微笑着说,“不过,这只是开场。”
      “什么?”还没反映过来,舞曲突然换成了《last tango in paris》。
      “怎么,跟不上了?”谢安池瞬间变换了舞步还不忘调侃,“跟上我的脚步。”左洋花试着调整舞步,却被他一个猛地旋转,整个人贴在他身侧,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没有一点意外耳朵又被咬住了。她刚想出声制止他,却发现,她早已被他甩出去,只能咬牙看着这个恶魔在她咫尺处露出整齐的牙齿。
      这一晚,热情的探戈还在继续。
      左洋花的剧本被安排在了重阳节那天晚上,周围的居民觉得有些新奇,主要还是能有免费的水和瓜子打发点时间,干脆就来看戏了。
      演出前一天晚上,左洋花没见到了Jupiter。反倒是做了一个梦,梦见Jupiter在一个花园里摘下面具,变成了林念之,她被恶心到,挣扎着跑出那个花园,掉进了一个池塘,她挣扎了两下,水不断涌进她的耳朵,她猛地挣扎,竟从床上坐起来了。再一看外边,天已经亮了。
      演出当天,有几个话剧的忠实粉丝买了鲜花给他们喜欢的演员,还有一队人马是在话剧社帮厨的冬姐的以前话剧班上的校友,也买了鲜花来看戏。后台乱成一片,演员们互相化妆,等待候场的还不忘记继续抓着本子背台词,这样子看起来多少有些背水一战的感觉。
      左洋花躲在幕布后面,盯着第一排她特意流出来的空位子,心里多少有点期待能见到那个人。
      演出开始了,观众席的灯光暗下,舞台上灯光亮起来,表演开始了。将军府的琴师一席素色长衫,独自一人在夜晚的将军府回廊里弹琴。
      左洋花本想着继续搜索那个人的踪影,却被冬姐和光头叫去帮忙。
      谢安池一早便来到了剧场,坐在左洋花指定的位置,见她在幕布后面探头探脑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只不过,这些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罢了。
      她的剧本很新,观众席里有几个年轻的小姑娘,在看到少爷挡在琴师面前受罚的时候,忍不住窃窃私语,想来也是在猜测这两个人是否有暧昧情愫在里面。
      谢安池本来轻松的表情却在发觉手腕疼痛那一瞬间变了色,他慌忙站起来,朝舞台外跑去。
      左洋花再回到幕布后面已经是最后面几场戏了,老社长以为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期待,便站在她身后同她聊天。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散场,所有人都要谢幕了,观众席上的灯光也打开了,她故意站到离那个预留座位最近的位置,却只见着布尔叼着一支玫瑰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朝她看。
      老社长见她站在那么角落,忙拄着拐杖拉着她到中间的位置,掌声和拍照的闪光灯是对他们这几个月辛勤努力最好的奖赏。
      趁着老社长和几个观众聊天,演员也都去了后台卸妆,她偷偷地跟着演员往后台方向走,在幕布附近靠近后台的台阶上三步两步走下去,布尔早已在那里等她了。
      “他来了?”左洋花拿起那只玫瑰花,布尔摇着尾巴叫了声,便朝外面跑去,老社长注意到布尔的叫声,抬头想叫住她,但左洋花早已跑没了影。
      布尔带她到了剧场外的空地上,谢安池正捂着手腕坐在树下喘气,左洋花看不到他,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夜风很凉,布尔见她眼睛一直朝马路上看,便扯着她的裤腿朝着那棵树靠近。
      “布尔别闹了,让我在树底下干什么?我们回去了。”
      “乖,跟姐姐回去。”谢安池面前扯出一抹安抚的笑容看看布尔,布尔呜咽着不松口,左洋花忍不住伸手抓起它。
      左洋花俯下身的那一刹那正好穿过谢安池的头顶,谢安池忍不住对布尔嘀咕,“看吧,她看不到的。谢谢你啊,布尔,快回去,天冷,我一会儿就回去。”
      入夜,谢安池躺在左洋花的身侧,而她依旧看不到他。
      “今天,我就要走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熟睡的脸颊,“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再见面,请你记得一定要等着我。”
      他轻轻拨开她额前的刘海,像往常一样咬着她的耳朵,似乎是感觉到他似得,她微微蹙眉,低声呢喃了一句,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和。
      月光照在他身上,他的手腕处突然出现了一道亮光,布尔本来趴在床边上,看到这景象,突然站起来,朝他叫了起来,他伸出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边示意布尔不要吵醒左洋花,然后缓缓起身,走到布尔身边,揉揉它的脑袋,“这么长时间,也就你能见着我,往后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替我好好照顾她。”
      布尔发出一声呜咽,一双眼睛充满了不舍之情,谢安池感觉自己得心跳有些不受控制,格外难受,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慢慢模糊起来,他对布尔笑了笑,“时间到了,布尔,我走了。”
      布尔一眨眼的功夫,谢安池就仿佛融入那月光中不见了踪迹。它有些无助地在那月光下转来转去,最后默默地趴在原地垂着脑袋,终是放弃了。
      眼看又到年尾了,话剧社到底还是没能保住,社里的演员要准备去找新的工作了。临近新年的这个月到处都是道别的声音。
      左洋花收到左大少的消息,老爸给她另谋了一个新职位,只是,她得去准备违反自己不咸不淡的样子做一回上流淑女。
      她叹了口气,反正就一晚上,随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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