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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浅谈文字观】【致写作者者背后的故事】 ...

  •   一、《致写作者》的创作初衷
      没有刻意地矫揉造作和深思熟虑,“致写作者”四个字,既是题目,也是主题。想写这个题目既是在瞬间产生的感慨,也是长久以来一直盘踞在脑海中的思绪。
      大概在小学毕业之后,由于多方面的原因,我开始拿起笔来系统地、不间断地进行写作,满打满算,到今天已有七年之余。我一直都想,人之一世纵有百年光阴亦不过弹指挥间,生命如浮华转瞬云烟飘散,若不用笔记录下些什么,岂不白白在这人世走了一遭。后来,我的人生观与世界观逐渐成型,思想成熟得也比之同龄人较早,心中记挂得东西同样也愈来愈多。
      《一曲长歌》中我曾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文化是一个民族生存与发展的最强底蕴和灵魂。自五千年浩浩烟海振袖而来,族人以从容不迫的步伐缓慢地诠释精神的力量。当□□已溃烂,生命尽凋零,唯有精神的力量尚未消散,随着信仰熠熠生辉。就如同屈原在举世皆浊、众人皆醉的时代以生命践行何谓‘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亦好比鲁迅在那个黑云蔽日的时代用笔在漆黑的天幕劈开一道惨白的光痕。一切身内身外之物尽可舍去,唯有精神屹立不倒,斗志丰碑永存,灵魂永不混沌,才是真的的亘古长存。”
      只有文化的消亡,才是一个民族真正的消亡。我一直都说,脚踏这片大地,我所追求的是手握文字的力量唤醒灵魂。这是我,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不可缺少的力量,直击灵魂,摄人心魄。在中华民族五千年的风雨历程中,每推开一道历史迭掩的重门,总有这样的人奔走在最前方,带着令人敬仰与钦佩的勇气,为走向下一个崭新的时代而视死如归。如同在苦难的山谷燃起一盏万年青灯,不明却不灭,普照整个世界。
      我要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我想成为的,就是这样的人。

      以心织梦的写作者
      是否有人听得见你灵魂的嘶吼
      真正爱你不羁的眸光
      亲吻你深深下陷的眼眶
      抚摸你衰老容颜上憔悴的皱纹
      和瘦弱头颅上枯白黯淡的发丝

      伏案笔耕、以心织梦的写作者,他们用毕生的精力让所思所想铺成了路,流成了河,蔓延过千山万水,最终酿造出一坛酒,这坛酒是盛世昌平,是河清海晏,是千秋万代与永垂不朽。诗中提到的作品有《呐喊》《彷徨》《围城》《百年孤独》《太阳照常升起》《雪国》《千只鹤》《堂吉诃德》《苹果车》《纪念伏尔泰逝世一百周年的演说》《巴黎圣母院》《瓦尔登湖》《野草》《吉檀迦利》《在漫长的旅途中》《撒哈拉的故事》《荆棘鸟》《敦煌》《寂静的苍穹下》《追风筝的人》《越过沧桑》《玫瑰海岸》《老人与海》《白雪少年》《一个人的朝圣》《朝花夕拾》,不分先后,没有排位,这些作品遍及中外古今,影响亦各有不同,我亦并未细细品读,或是读过后印象不深,甚至有些根本未曾有缘读过。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于作品与作者的尊重与敬爱,不妨碍我是出于这样一种情感写下这首诗。
      我尚不满二十岁,我还有余生全部的时间去接触这些人与这些作品,去拿起笔更多的文字、爱与人生,去完成一场又一场传承的献祭。
      致写作者,致古往今来所有耽于文字的追梦人,致我读过或未读过,相识或不相识的作品与作者,致那些我能够真真切切看到的,明媚与希望——

      写作者的眼中是冰雪与日落
      写作者的指尖开满墨色的花朵

      这就是《致写作者》创作的初衷,并未想过结果如何,只是言我欲言、写我想写、表达我一直以来都想表达的东西罢了。

      二、细谈《致写作者》与我的诗观、文字观
      我很少谈起我的诗观与文字观,毕竟是一些抽象而不好形容的东西,我想,再怎么深入骨髓、鞭辟入里地去剖析和解释,也不会有字里行间的感受来得真切。而事实上,在我进行写作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的文字观是模糊的,只有一个明确的方向,却并无真正意义上的概念。只因此前我一直疑惑,真正以笔为生的写作者,是该拾级而上,成为聚光灯下的焦点,还是该隐于文字背后,但求护本心无恙。
      后来,熟悉的写作者在新书的前言中概叹了一句,“我想,我终于能够,用心和笔,对抗无情而强大的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那一瞬间的情绪,如果是多年所惑一朝得解,却为何没有拨云见月般的明朗;而倘若是因为答案早已在心中根本无需多言,又为何心中翻涌的情潮几乎自胸腔喷薄,以灭顶之势淹没了自己。
      我在给她的书评中用八个“所”字谈到了对这句话的看法:

      苍华转瞬,红颜弹指,一念之间,已是十二年过去。
      曾经英才艳艳的女子依旧深刻明媚如昨日,往昔的梦想未曾凋落,一路走来,伴着韶华渐逝,逝者如斯,多少年后,我依旧清晰地记着,那一句让我在一瞬间泪流满面的话。
      她说,她终于能够,用心与笔,对抗无情而强大的时间。
      几乎是堪堪忍住脱口而出的怮哭,之后每每想起这一句话都会猛然间湿了眼眶,这些年来,自己所欲、所求、所想、所为、所执、所念、所痴、所狂,皆在这一句话了。

      今年年初,我在与灵希的通信中也谈及此事,当时这样说道:

      我念叨着“苍华瞬逝,韶颜难再,青水匆匆,年月如斯。时值甲午岁末,二九且尽,念数载春秋更迭,欲秉烛执笔遍书天下,终功名未就,志气难成。遂作此赋,嗟叹惶惶一十八载空空而过,山河仍寂,日月未改,唯苍颜俱变,爱恨皆湮。乃寄赤子情怀於斯,荣辱成败,是非对错,任由世人评说。唯望此赋书尽,此情依旧,此心不灭。”写下了这篇《逝水赋》,想是叹年华如东逝之水匆匆不复,又不忍观之无动于衷,便总要写下点儿什么。……寥寥今生,岁月苦短,已是半世命途多舛,我却永远不会放下手中的笔。

      于是便知道,真正以心为笔的人,即使行于物之汶汶,也能保皓皓之身一方明净,不蒙世俗之尘埃。这便是我真正要写出的文字,干净、纯粹、张弛有度,进可有千钧之力,一剑惊鸿,退亦能守柔处弱,波澜不惊,既能抒一心柔情,又不乏激浊扬清之力,从而周旋于世,游刃有余。写作者当一颗怀赤子之心,以平淡之眼观世,不为外力所累,才能抒满心之皓然,捍卫良风。世间一切皆是云烟,转瞬即散,唯有文字堪铭刻隽永,可历经沧海横流的洗练,在千帆过境后,独现一番超然。
      文字观如此,诗观更是如此,在《致写作者》中也同样如此。

      笔尖上凝固的血迹斑斑
      吻合着脚下错落的伤痕
      我用写作者的眼眸深深凝望
      凝望指端上厚重的笔茧
      黄页上走过的道路
      和一路上的苦累疲倦

      我也有过拿起笔来只知道一味堆砌辞藻或是不知所云的年纪,刚拿起笔来萌生出想要写些什么的念头时,那一瞬间的欲望是可怕而引人发笑的。最开始写散文时,也喜欢伤春悲秋之属,或是些洋洋洒洒的流水大作,写出个三五千字来也没看出个主题。最初填词写诗时,喜用叠词叠字,能压上个韵对上个偶便是谢天谢地,更不必言它了。而再向前追溯到我刚刚着笔写小说时,情节匪夷所思,构架闻所未闻,最大的爱好是给角色取名字,抱着一本字典能如饥似渴地啃上几个月。
      而今,虽然仍是见识浅陋鄙薄,未有所成。但散文总量早已过了六位数,能够整理成集,文字深刻,词句辛辣,矛盾与感情四处激荡。诗词方面,信手拈来也好,刻意揣摩也罢,也有了百十来首,能够装订成册,并微具深意,读之亦能上口了。而小说部分更是变化巨大,有了自己明确的写作方法和人物塑造体系,用词和描写也逐渐精炼,在这里不做详谈。
      从“以我之笔,写尽天下”的年少轻狂,到如今只“写我欲写,言我想言”的别无所求,这个蜕变的过程实际上是相当漫长而及其不易的,是一路上踏着笔尖走来,不顾伤痕累累与苦累疲倦。如今,中指上结出了厚厚的笔茧,我才能用以唇触碰的虔诚,坐实一个写作者的身份,回望身后的漫漫历程和年轻岁月。
      我尚如此,更不必说已历过漫漫岁月,走过无数苦难波折的前辈们。

      我看到你身后漫长深邃的回廊
      埋葬着整个时代的荣光和世人终身的信仰
      是漆黑夜幕上一道惨白的光痕
      唏嘘呐喊,又无限彷徨
      也或是那座围城中的百年孤独
      匍匐者卑微的姿态
      找寻着明天依旧升起的太阳

      也曾彷徨,如同在那个时代庸庸碌碌的国人,思想蒙昧,无心于世,不知如何自处。但也有几欲冲破胸口的愤懑,想要拿起笔来呐喊,去唤醒年轻国人沉睡的灵魂。于是我写《呐喊》,又写《彷徨》。

      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迫切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了,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

      也有桎梏,也曾迷惘,不满于自己的现状,而对并无更好的他人横生羡慕,却又想要画地为牢,把自己生生囚禁。于是我写《围城》。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据说布恩迪亚家族中的男性成员只有两种归宿,一是死于非命,一是陷入不能自拔的孤独中退化。逃过了劫数亦逃不过孤独,有人迷上科学与人类文明,有人陷入机械制造的孤独,有人耽于研究人类历史书籍……百年的孤独,是可怕的,可悲的,也是决计不能在写作者身上出现的,与世隔绝的写作者,没有人世悲欢的滋养,就连孤独,也不是真正的孤独。于是我写《百年孤独》。

      羊皮纸手稿所记载的一切将永远不会重现,遭受百年孤独的家族,注定不会在大地上出现了。

      我生在白山黑水的东北大地,族人亲历九一八事变的满目疮痍,此番痛楚,我自小耳濡目染。而经历使然,也曾有感情上的极大床上,不及二十年的人生中亦有无数挫折。这便是所谓的“没有刻骨铭心的经历便没有成功的作者”了吧,于是我想到那个战火横生的年代的名城巴黎,想到那一代人无路可走的悲哀心情,然而人生不该走到绝望,即使绝望也该一往无前。于是我写《太阳照常升起》。

      不同的青春,同样的迷惘。然而,青春会成长,迷惘会散去。黑夜过后,太阳照常升起!

      用笔撕开夜幕,写出一轮高高升起的太阳。
      是雪国中飞舞的千只鹤
      飞向骑士的剑端,与旁侧的堂·吉诃德
      落进破旧的苹果车滑下山坡
      看见卢浮宫前演说的雨果
      和巴黎圣母院敲钟的卡西莫多
      瓦尔登湖畔黎明唱响的独居者啊
      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亨利·梭罗

      文笔和意境是川端康成最引以为傲之处,无尽的虚无、洁净与悲哀之美,令人怦然心动而又惆怅不已,字里行间似有无数千只鹤漫然飞舞。于是我写《雪国》和《千只鹤》。

      这是一幅严寒的夜景,仿佛可以听到整个冰封雪冻的地壳深处响起冰裂声。没有月亮。抬头仰望,满天星斗,多得令人难以置信。星辰闪闪竞耀,好像以虚幻的速度慢慢坠落下来似的。繁星移近眼前,把夜空越推越远,夜色也越来越深沉了。县界的山峦已经层次不清,显得更加黑苍苍的,沉重地垂在星空的边际。这是一片清寒、静谧的和谐气氛。

      而除文笔之外,幽默与智慧同样可以成就一个写作者。萧伯纳的艺术特色便是幽默与讽刺,他能够使剧中人物发出似非而是的妙论。而作为他唯一一部政治讽刺剧,于是我写《苹果车》。

      我读雨果先生的第一篇文章是语文课本上的《就英法联军远征中国给巴特勒上尉的信》,我常说自己怀着一颗母仪天下的心,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所以一直以来都想用手中的笔,写出海晏河清,盛世昌平。于是我写雨果,写《巴黎圣母院》,写《纪念伏尔泰逝世一百周年的演说》。

      够了!够了!暴君们。啊!野蛮还在,好吧,让哲学抗议。刀剑猖狂,让文明愤然而起。让18世纪来帮助19世纪;我们的先驱哲学家们是真理的倡导者,让我们乞求这些杰出的亡灵;让他们面对策划战争的君主王朝,公开宣布人的生命权,良心的自由权,理性的最高权威,劳动的神圣性,和平的仁慈性。既然黑夜出自王座,就让光明从坟墓里出来!

      寂寞和寥落是每一个写作者心中都无可避及的一面,有人渴慕沉溺,有人避之不及。我也曾向往过一个人的生活,晨钟暮鼓,诗意而居。就像我在《归息》中写道。

      于是,以我的本性,自是想寻找一处僻静的茅屋小舍,煮酒烹茶,悠然采菊;亦或是归于青峰之中的一座山寺,日日听禅闻经,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有过很多次长途的旅行,无数次,在选择随行的伙伴时,我放弃那些新鲜的未曾读过的面孔,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这孤独的独居者。人们真的应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而自己真正需要的,又是什么。于是我写《瓦尔登湖》。

      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简单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

      记不得哪位在他的文章中写道,“像亨利·梭罗先生那样坐在自己搭的小木屋里,濯足于湖泊,耕一片小土地,种几只小土豆,吃几只自己做的小硬面包,日出而作,暮色垂钓,弄芦笛听晚钟,‘做一只报告曙光来临的雄鸡,站在窝棚上高歌’。
      若是每一个伏案笔耕的写作者都能甘于此等苦寂,守得住漫漫长夜的耿耿残灯,又该在文学创作的领域中开拓出何等的境界。

      是野草中盛放的吉檀迦利
      在漫长的旅途中深浅不一地回忆
      我看见穹庐深沉的底色
      为写作者虔诚的献祭
      夜幕下的撒哈拉在低声地哭泣

      鲁迅先生说,他这一生的哲学都在《野草》中了,内心世界的苦闷,对社会黑暗的抗争,对现实的失望与愤懑,在□□下孤军奋战的孤寂、迷茫与疑惧,对“糊里糊涂生、乱七八糟死”的民众的失望与希望……

      当我沉默着的时候,我觉得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于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
      生命的泥委弃在地面上,不生乔木,只生野草,这是我的罪过。

      生命的枯荣,是笔者手下极大的荣耀。泰戈尔的诗歌具有深邃的思想和温婉的情感,表达的是他对整个人类命运的思考与终极关环,对人民、国家、世界苦难的悲悯和救赎,对作为“人”这样一个个体所具有的卑贱与高贵、懦弱与强大、凶残与善良、丑恶与美好、短暂与永恒的鉴别和指引。我的小说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赋予其中每个人物以饱满的性格和丰富的思想,没有天生的恶人,而是用人物人生观世界观对立的矛盾来推动情节的发展,这便是我的悲悯。于是我写《吉檀迦利》。

      只要我仍尚存一息,我就称呼你为我的世界。
      只要我仍心怀一愿,我就能感觉到你无处不在。任何事情都出现在你身边,任何时刻都给你我的爱。
      只要我仍尚存一息,我就永远不会把你藏匿。
      只要我仍有一丝羁绊,我都会与你的愿望捆绑在一起,你的心愿将在我的生命中实现,而这份羁绊便是你的爱。

      人生无外乎一场漫长的旅途,我们在旅途中历尽苦痛坎坷,只为一路前行。单独在零下四十度的冰河地带扎营一个半月,所拍摄所写下的冰河挤压滚落至海中的声音;长期在海湾中冒着酷寒与浪涛,划着小独木舟来回巡弋所捕捉到的座头鲸深潜前扬起尾鳍的画面;一个人横跨阿拉斯加的四季,在各地扎营所记录下的驯鹿……星野道夫用生命告诉人们,人的一生,总是为了追寻生命中的光,而走在漫长的旅途上。于是,我写《在漫长的旅途中》。

      孩提时代看过的风景,会长留在脑海中。直至成人后面对人生分岔路时,给予我们鼓励与勇气的,可能不是谁曾说过的话,而是那曾经看到的风景。

      如今,在年轻人的世界里,或许有人不认得马尔克斯,或许有人没听说过星野道夫,或许他们也并不知道陈平二字,然而却总该认得一个满心孤勇的女子,总该听说过三毛这个名字,总该知道那句著名的“每想你一次,天上飘落一粒沙,从此形成了撒哈拉”吧。三毛从来不用生冷怪癖的字眼和拖沓繁长的句子,然而却能用极简的话语和平淡甚至轻快的对话传达出一种无边的凄凉。我想,她定是得了生活的真谛,才去寻了另一个世界吧。于是,我写《撒哈拉的故事》。

      生命,在这样荒僻落后而贫苦的地方,一样欣欣向荣地滋长着,它,并不是挣扎着生存,对于沙漠的居民而言,他们在此地的生老病死都好似是如此自然的事。我看着那些上升的烟火,觉得他们安详的近乎优雅起来。

      我并不赞同她最后的选择,但却钦羡她有作出这样选择的勇气和果决。同样的选择,出于不同的原因,海子、顾城、路遥都做过,然而三毛是一个女子。这大概便是同样身为一个女子,我对她的无限悲悯与唏嘘吧。

      又或是用生命歌唱的荆棘鸟
      带着嘶哑的喉咙掠过敦煌上空
      寂静的苍穹下追着早春的风筝
      越过沧桑与玫瑰的海岸
      一路飞到风浪滚滚的海上
      看见与鲨鱼搏斗的老人和白雪少年
      完成一场一个人的朝圣

      我读过考琳·麦卡洛的《荆棘鸟》,这部被誉为澳大利亚的《飘》的作品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克利里家族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只荆棘鸟,身边都有着一根直插他们心脏的荆棘,然而在这里,我想提起的却是泰戈尔的那首诗,如同戴恩是朱丝婷的绝唱。于是,我写《荆棘鸟》。

      传说中有一种荆棘鸟一生只唱一次
      那歌声比世界上所有一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
      从离开巢窝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寻找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
      然后她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刺上
      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歌喉
      在奄奄一息的时刻里她超脱了自身的痛苦
      那歌声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
      这是一曲无比美好的歌曲终而命竭
      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地谛听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
      因为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

      我第一次知道这首诗,是在灵希的《第六季》中,那时她已经转型不再写青春小说,却为了这部告别礼殚精竭虑不知多久,在极其漫长而波折的写作过程中,她又何尝不是一只荆棘鸟,只唱一次,便告别了年少与青春。最美好的东西只能用深痛巨创来换取,怨不得人家说真正的诗人都是伟大的哲学家,这一句话,也算是惊醒无数人了。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是说大批的游人拿着井上靖的西域小说,走上了去往敦煌的漫长旅程。那时只是好奇为何中国城市的神秘要靠他国作者的小说来彰显,后来读过《敦煌》,虽时未曾细读,且时日长久大多已遗忘,但这位一生中二十七次造访中国,并对中国文化有着极深感情的作者,确是有其过人之处。此外,我也深深认可写作者应该走遍天下的说法,再广阔的阅历和见识,也终归能囊括在一杆笔下,多么让人惊叹。于是,我写《敦煌》。

      光阴荏苒,时代变迁,历史的长河流逝了几百年,沙州在这漫长的历史变迁中数易其名。宋时被西夏占领,失去了州名;尔后,在元代又再度称作沙州;至明代则为沙州卫;清朝乾隆年间改为敦煌县。所谓“敦煌”,是宏大昌盛之意。昔日两汉、隋唐年代,此地作为西域文化传入东方的必经之地,曾经一度灿烂辉煌,故而得此地名,两千年后这个值得炫耀的地名又得以恢复。

      并非多么知名的作者,也并得多么畅销的书籍,只是一个走得太远了远到再也回不来的旅人,只是一段颠沛流离的放逐与流浪,只是一些绝美到凄凉悲怆让人心疼的文字。李初初为爱放逐,最后完成心灵的朝圣和救赎。我未曾有过情爱,但我却同样算得上是为了年华和岁月写作的人。于是,我写《寂静的苍穹下:回不去的旅人》。

      每次结束,就又回到了出发之处;而追忆,才是最远最长的旅行。所以,我要写的,不止是途中的吉光片羽,异乡的晨昏薄暝。我要写的也是曾经为之悲恸不已的过往,一段无比细碎,而又十分真切的光阴。

      相比之下,《追风筝的人》实在是一部太过于畅销的小说,其对于人内心的救赎与洗礼也实在难能可贵。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着那么些拼命追逐的风筝,哪怕穷尽一生也只不过为了索拉博在公园的淡淡一笑。然而这就够了,“为你,千千万万遍”,生命中总有这样一个哈桑,会将生命化作飞舞的风筝,指引你前行,前往正直、善良、勇敢的方向,哪怕是你自己。因为被震感。于是,我写《追风筝的人》。

      我们总喜欢给自己找很多理由去解释自己的懦弱,总是自欺欺人的去相信那些美丽的谎言,总是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总是去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行。但事实总是,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坦然面对那些罪恶,给自己心灵予救赎。
      可是人就是这样,总会活在某个时限内,那里的世界也许是几年之后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但这又是我们无法突破的。为你,千千万万遍,遍体鳞伤还是会义无反顾,也许这就是人生,人生不是只做值得的事情!

      我读过林清玄先生的一部分文字,都是些清浅平和的词句,既是散文,又是小说,既是阅历,又是青春。早些年,我曾看到过他上学时与母亲的通信中,母亲总会在信的末尾说上一句“霜寒露重,望君保重”,想着这八个字该是多么珍贵的温暖。因为被治愈。于是我写《越过沧桑》,我写《玫瑰海岸》,我写《白雪少年》。

      玫瑰与爱,如此相似,盛开的玫瑰会一瓣瓣落下,爱到了顶点,也会一步一步地走入泪中,然而有一种智慧,能使我们在泪中,微笑地注视着自己的爱落入泥地中。

      前几个月我还翻出了英文版的《老人与海》,虽仍不能读懂,却终归少了些最初接触海明威写作方式的尴尬与生硬。我是过于重视描写和语言美的人,并自知浅薄,对于这般隐晦含蓄的主题有时读上个两三遍也读不出个味道来。可每每想起那条会说话的大马林鱼变成了一副森森白骨,想起老人精疲力竭却终归徒劳无功,就莫名地觉得它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美。大概便是人性的善恶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彰显吧。于是,我写《老人与海》。

      “不过人不是为失败而生的,”他说“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给打败”不过,我很痛心,把这条鱼给杀了,他想。现在倒霉的时候要来了,可我连鱼叉也没有了。这条登多索鲨鱼是残忍,能干,强壮而聪明的。但我比他更聪明。也许并不,他想,也许仅仅是武器比它强。

      我并没有看过蕾秋·乔伊斯的《一个人的朝圣》,尽管它自出版以来已迅速席卷了各大书店,我试图在他的影响范围下搜索出陈晓玲的作品,却并没有什么可观的结果。我想,人的一生就是一场漫长的朝圣,很多时候,我们必须单枪匹马地走下去,写作是一场孤独的跋涉,而唯一能陪伴在写作者手边的,只有信仰。所以,我写《一个人的朝圣只为途中与你重逢》。

      这世界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完全来自希望自己幸福,
      这世界上所有的喜悦与快乐,都完全来自希望别人幸福,
      如果有一天,你迷失了方向,请你寻找一种爱,那叫做信仰……

      带着信仰一路前行,我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人与物的信仰,但心中却始终有着数年如一日的坚持与执着。
      明镜止水以澄心,泰山北岳以立身,青天朗日以应事,光风霁月以待人。
      这些年来,我不仅是这样说的,同时也是这样做的,十八岁结束时,我写下了《(甲午岁末祭)逝水赋》一文,正赋之前的散文中说道。

      关于十八岁的意义,我想不需要我来定义。如今虽在不遇与失意之中暗暗度日,却依然记得洛婷在我最难过的日子中唤醒我心灵的那句话,“给这个世界最强有力的回击,是你不卑不亢的微笑,和你平静的外表下厚积薄发的力量。”所以即便是现在,我的笔尖仍然可以包容苍生,兼怀万物,亦能激浊扬清,抨击时弊,捍卫良风。我依然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即使内心已经苍老,朱笔锈迹斑斑,也依旧能用他们,对抗无情而强大的时间。
      我希望能够在文字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希望能将我眼之所见,耳之所闻皆化作指尖的文字,并赋予它们以震撼人心的力量。

      汗渍掩不住笔尖的血迹
      脚下的伤痕忘记怎样愈合
      我依旧用写作者的眼眸深深凝望
      折下一枝早春的嫩枝掷于地上
      之后转身收拾行囊
      朝花,夕拾
      而中间的时光里
      就让我随你
      无处不往

      最后,我第三次提到鲁迅先生,是选择了他的《朝花夕拾》来收尾。与灵希相识多年,我在文字上的很多观念都深受她的影响。记得她在《第六季》的跋中写道。

      很多年前读鲁迅的朝花夕拾,那时候甚至连朝花夕拾这四个字的意义都不知道,一直等到真正长大了,才豁然开朗,也忽然意识到,到底朝花夕拾这四个字,需要多少勇气才能完成。

      是啊,人之一生以朝为始,以夕为终,在这期间经历的漫长的时光中,有多少人忘记了折下的花置于何处,有多少人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若能于生命终结时再找到那一朵掷于地上的枯枝,拾将起来,你总会发现,雪白的花,早已开满了漫漫人生路。
      然而一生有多漫长,我走了不到二十年,却已为坚持本心精疲力竭。我想,我行之一生,便只为了一句问心不愧,为了这四个字,哪怕颠沛流离,我亦九死不悔。

      三、文学创作中的理念和希冀

      (一)其他文学形式对我诗歌创作的影响
      我在文学创作中最大的着力点实际上是小说这一领域,之前提到,在小说这一块,我有独立的写作原则和体系。当然我清楚这是在谈诗歌,然而文学创作一类并不分家,我说小说也是想更直白的体现出我的创作理念。
      在人物塑造上,我见过不少人是想出具体的情节,将情节穿针引线连在一起,而后为这些整理好的情节安排所需的人物,这样固然显得水到渠成,但我却一直觉得少了些什么。
      在我连续开启了几部长篇小说之后,对人物塑造的想法就这么潜移默化地完备了。我常常在脑海中塑造起一个人物形象,赋予这个人完整的人生观、世界观,给他一个明确的定义,让他具备鲜明的性格与特征,也让读者一目了然、恍然大悟:哦,这个人的性格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
      当一个人物的性格完全确定了下来之后,那么以这个人的性格会作出什么事情来,大概在每一个读者心中都有了完整的定义了。而这一点对于作者而言也是一样的,作者熟知了自己角色的性格,知道以这样的性格会怎样为人做事,那么情节自然也会应运而生。
      我想诗歌也是一样,我便试着去想一个完整的主题,像人物一般拥有自己的性格和特征,确定我要在一首诗歌中表达出什么内容和感情,也就是所谓的诗歌的人生观了。这不得不说很大程度上是受到我在小说中的写作方式的启发。我一般偏向直接咏物或者抒情,并不喜欢借助什么其他的意象,(当然,有时候我们往往会为身边的环境等各方面所限,也会有所不同,这一点在写作与时代一节再谈。)
      我常常写散文,有抒情的,也有记事的,我想,抒情散文和诗歌在某种程度上是极为相似的,更不用说有一种诗歌叫做散文诗了。将一切所能掌握的文学形式融会贯通,也不失为一种方法。诗歌有一种建筑美,有的喜欢用重复的手法,但是散文大部分为散句,我更偏向后者,所以我的诗歌中很难找到反复出现某一句话的情况。
      我先前也提过了,我写散文大多文笔辛辣,感情四处激荡。受此影响,所以我笔下的诗歌气氛大多沉谙悲戚,诗中基本都能找出高潮,若朗诵起来自然便觉感情激烈。并非刻意强求,实在是文风如此,若是强行改变反而是落了刻意了。
      我时常写一些七言或五言的绝句和律诗,也常常填词。古体诗词在字数上有着很大的限制,所以我写起诗来难免沾了些文言气息,语言也更求精炼简洁。有时却也刻意追求文笔,只想文辞华丽,那大概是内心实在空虚无助之时的下意识之举吧。

      (二)在时代和社会背景下进行文学创作
      也许每个写作的人都有过遁世隐居,栖于山水的想法,然而说到底,人具有强烈的社会属性,我们活在当下,每日里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总是要受到环境和他人的影响。而在我看来,这种影响这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已经在无形中被放大了千万倍。
      写作者总是能更敏感地抓住生活中的各种瞬间,而后在自己的笔尖加以修饰整理,从而将这些生活的片段转化为文字。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情感和随之被调动,处于长期的受到影响的难以平复的活跃状态。是了,不管我们写的是怎样的文学作品,在写作的时候,思维总是活跃着的。
      当然,我在这里不想谈社会和时代对一个写作者的影响。我想说的是我们的笔下,应该囊括这个生活的时代和社会。
      至少在我个人看来,写作者的笔是有力量的,能够唤醒人的灵魂。我的文字中包含着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包含着我对这个社会的希冀和祝愿,包含着我所谓的悲天悯人的情怀和母仪天下的姿态。我想通过我的笔去传达一些理念和想法,我知道,在这个阶段,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已经基本定型,是不会轻易有所改变的。所以并非强求,我只是通过写作这样一种方式,让更多的人去知道我的想法,用我的文字去影响他们。
      对于这个社会上不完善的地方,某一些称不上良好的风气,包括人的自我反思和素质修养。就像我此前说过的,每一个时代,都有一些人走在时代的最前端,用笔去开天辟地,激浊扬清。
      所以,我们要将心分成一丝一缕,散落在周围的每一个角落。以心为笔,以爱织梦,这绝不是说说而已,至少我自己是要做到的。哪怕真的渺若微尘,不足以影响任何人,至少还有我自己,至少能护这一身清明,至少到最后,我能永葆一颗赤子之心,回首人生之路时,平淡而波澜不惊地说上一句,问心无愧。
      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难得的了。

      (三)作品反映的情感与我的真实情感
      文学理论中有这样一句话,“文学反映的世界并不等于世界本身,文学表达的情感也不同于作者内心的实际感受。”我在第一次见到这句话时实在是不能理解的。有人说,就像写《悯农》的李绅实则奢侈,写《长恨歌》的白居易也并不专情,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想想的确,可转念便知道,我所不能理解的,绝非是这句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印证了这句话的人们。作者写出的东西若非自己内心深处的写照,岂不是太过悲凉,太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了。
      于是就想了想自己在写作时候是何种境况,想来想去也觉得文字该是写作者心灵的外化,观我笔下所出,纵不说满,也十之八九都与我心中所想相符。
      说实话,我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实际上是很僵硬的,几乎没有变通和弯曲的余地,大概我从骨子里就是很正的人,宁折也不可弯的一种,颇有一种撞上南墙,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的劲儿。
      我写小说的时候很少有或者可以说没有反面角色的存在。我见过很多作品中的某些人物是没来由地天性本恶,骨子里或人性泯灭,或奸猾险恶。虽然生活中亦不乏如此之人,可说到底不是天生的,总有后天的成因,所以文学作品中这样的基本设定于我而言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这也就是我所说我的我的小说中没有反面角色的存在,所有的人物不分善恶忠奸,都只是在人生观和世界观上的对立,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是非对错,所以由这种对立产生一系列的矛盾,而所有的情节就是在各种矛盾的激化下发展起来的。
      至于散文和诗歌就更为明显,很少的借物言志,写景的篇目多一些,却也多是正面衬托,极好理解,最后大多直抒胸臆,情绪激荡。其中以《一曲长歌》为最。
      高速发展的时代物欲横流,大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当世界被高速化、功利化、浮躁化包围后,有多少人还会选择手捧一本史书,回顾无数鲜血染红的往昔与昨日,而对今日的安逸抱有一丝甚惜。又有多少人会选择在静谧的下午手捧一盏清茶,观望一段历史的遗音。
      记得很多年前,与朋友走在市区的街道上,耳畔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噪音。她说,日后她一定要开一家装修得典雅朴素的茶馆,而门口的音响中,每时每刻都要循环播放着《义勇军进行曲》。也许你会因这样不伦不类的搭配失笑出声,但时至今日,每每想起这句话,那一瞬间,我都依旧有泪如雨下的冲动。
      多少人看见国旗升起不知驻足凝视,多少人听闻国歌奏响忘记禁言肃立。当身为国人的自知与自律都已不复存在,这才是精神的弥散,是灵魂和根基的溃烂。曾经历过的苦难再如何惨痛,曾经有过的教训再怎样深刻,也挽救不回一颗自内核向外腐烂的果实,只有唤醒那些尚在迟疑与略有困顿的灵魂,只有中国人,才能救中国人,也只有中国人,才能打败中国人。
      我没有办法反驳那句话,毕竟太多的事实可以证明。但是至少我可以保证,我笔下的文字是我人生观与世界观的外化。我希望写作者能够对笔下所言负责,能够让读者通过作品感受到作者的内心和灵魂,从而产生共鸣,希望斟词酌句,落笔三思对每一个写作者而言,都不只是说说而已。
      最后还是要重复我已经说过很多次的那句话。伏案笔耕、以心织梦,我所为一切,皆是想做到一身清明,去影响更多的人,而在这个过程中,无论遇到何种困难阻碍,亦要永葆一颗赤子之心,风华灼灼,永岁不朽。

      四、雁翼先生、雁翼文学社与我
      说句实在的,我在诗歌上的造诣实在是浅薄和可怜得很,此前也并未读过过多的诗集与名作,在读过的作品中,一直惊叹雪莱的浪漫和普希金的情怀,而在国内,最钦羡的是余光中先生深如十八年陈酿般醉人的的底蕴。然而此处,我想提及的,却是另一位诗人。
      他的诗平淡如水,却温柔似春风拂耳,他让诗微笑在爱的旗帜上,飘扬在历史的每一个角落,为了世界的和平和全人类的爱,以心为翼,漂洋过海。
      我是在来到邯郸学院这所学校之后才知道雁翼先生的,但却在了解过他的事迹与读过他几部诗集后用极快的速度被他打动。
      我曾经写过很多关于奥林匹克运动的文字,并志愿成为奥林匹克的热爱者与参与人。究其所以,终归是因为那是全世界最和平的事业,没有种族和国界的限制,藏着全人类的爱与福祉。
      造一堵悬崖峭壁引浪跳
      宣扬一种哲学,光明
      总是始于不断的粉身碎骨
      雁翼先生以平和的性格、温雅的字句燃起无限的热情,在他热爱的事业上永不停息地奔走,他将毕生的心血献给了文学创作,献给了世界的和平,献给了全人类的爱。
      我在前面就写道,我一直都说自己怀着一颗母仪天下的心,有着悲天悯人的情怀,所以对于先生的执念只剩下满满的敬佩与尊重。
      我永远忘不了初见《世界和平圣诗》的震撼,也庆幸学校有着绝无仅有的唯一一个雁翼文学馆,能够让我有幸一睹先生的诸多作品。我曾经在很多电子平台上搜索先生的诗集,却发现存在的都只是上个世纪出版的旧书,并无再版,且大多已泛黄缺页,数量也寥寥无几。
      突然便想起自己给文学社做宣传时,很多同学说表示并未听说过雁翼先生,问我先生是否默默无闻。杨金廷教授说,雁翼在思想方面直接继承了鲁迅和巴金,是一位承上启下、用文学发言的思想家。
      我想,这样一位伟大的诗人,说用默默无闻来形容也未免太委屈了他。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作品并未能像鲁迅、巴金等名作家或是其他著名的诗人一般被再版又再版,是在畅销的文学经典作品中不能找到的。而先生一生走过数十个国家,在世界上的知名度与声望亦非凡俗,大概也占了些国内的位置吧。
      雁翼文学社是我在大学中加入的第一个社团,并且在一年过去之后仍未选择离开。我常常在雁翼文学馆看书写作,馆中四下寂静,连足下步伐都难免会有回声,我不常开灯,所以光线昏暗之下,我更是总能莫名地感到寥落,对文学馆渐生依赖之情。
      我是个太容易触景生情的人,前几个月写《寂寞酿成了一座赵王城》,便觉得自己和这座城市都有了深深的共鸣。
      光影的碎屑缭乱着被兀突突支楞着的枯枝解剖得支离破碎,细小的光斑洒在地上却是一片冰凉入骨,宽大的门墙冷落着空无一人,连一趟出租车都懒得问津,马路上偶尔出现的车辆在眨眼间飞驰而过,行色匆匆得让人眼珠生疼……
      赵王城,孤零零地伫立着的赵王城,偏僻而冷清的赵王城,孤单得让人心里一阵阵地发慌,寂寞得让人心疼的赵王城。

      微微阖眸,便有凌乱的片段浮在眼前,带着铿锵的字句和划过唇角的苦涩,巍峨静默的城墙宫门,停在巷口的青幔马车,高头大马上的不羁将军,喷溅在竹简上的斑斑血迹;杨谷内丹河赤水,朝堂上唇枪舌战,六角飞檐外金器鸣动,九华玉阶下冷笑涔涔。
      细细地辨认石刻上久远的字迹,沿着这座城市的历史一字一句地踏过足底,没有草长莺飞,没有欣欣向荣,连迎面吹来的风中都灌满了寂寞,微仰的浮雕上,白色的立柱上,图腾用轨迹划出寂寞,烽火台寂寞着燃不起狼烟,舒展的台阶迤逦出一地的荒唐与寥落,抬头看见寂寞的夕阳,空气中是寂寞,脚下是寂寞,环顾四周,放眼远望尽是寂寞……
      一座偌大的城市,我都敢妄言共鸣,如今我说与这座文学馆在某种程度上契合,倒也不足为奇了。所以,真的庆幸当初加入了文学社,真的庆幸最后留在了文学社。如今,既然我有幸能够近距离接触先生的作品和思想,那么我自当珍惜这样的机会。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想,我将沉下心来去细读先生的诗作,用我的笔去触碰和还原先生的情感与抱负。

      我是一堵泥土垒成的墙,立著
      任人用谣言的涂料,
      管他们用红,用黑,
      我自己并不想反驳。
      因为我有我自己的颜色。
      并且,有著自己的职责。
      ——夏挡烈日,
      ——冬挡风雪。
      就是被众手推倒吧,
      泥土仍然是泥土
      不会改变质地,
      不会改变性格,
      照样营养著绿色的禾苗,
      渴盼著金色的果。
      因为,我知道,谣言涂抹的我的外表,
      定会被时间的风雨剥落

      并非是看过先生的作品,得知先生的思想后才为之动容,而是我一直所言的悲天悯人和河清海晏在先生这里找到了无形的默契。
      希望自己能够继承先生的思想,为了世界的和平与全人类的爱,让文字化作白鸽的翅膀,带着阳光,刺透漆黑的夜空,破云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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