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水之赛冰

25、第七章

　　“不是你的主意？不是你故意让赵康来和我说那些个的？”
　　“当然！我知道他来看你，可我不知道他会和你那么说，居然说要把你从我身边带走？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他见到你！”他放开我些，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有些涣散。
　　我也看着他，半响大笑着将他推开。“够了，无双，别给我装醉了，我知道这些酒你跟本不放在心上。”
　　“那，你也是不再和我装失忆了？”他也笑了，又是我熟悉的勾魂媚眼。
　　我推开他，站起身。“我也没有说过我还失忆啊，是你自己没有问。”
　　“……赵康，想让你和他走，你呢？”
　　“圆圆没有告诉你我的拒绝吗？”
　　“哦？是舍不得离开我吗？就好像我舍不得让你离开那般。”
　　我仰首大笑。“无双，你说你的这些话，你自己会相信吗？”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想离开，对不对？”
　　“对。”我点头。
　　“当时，红莲会那样让我做选择，也是你让宛如去挑动她的吧？”
　　“你既然都查明白了，那还说什么？”
　　“为什么要离开我？”他好奇地看着我，好像这问题有多么难以理解一般。
　　“因为这里不是我该在的地方。”
　　“可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不是吗？还是，你想逃避？”
　　我撇开眼。“当时，是你已经认为这游戏结束了，所以我不算逃避吧？”
　　“……如果给你机会，你还会再次离开是不是？”他也站起身，压迫地逼近。
　　“是的，我说过，这里不是我该在的地方，既然游戏已经结束，我为什么还要留下？”
　　他猛地抓住我的双肩，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说你爱我，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我咬牙忍住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对着他冷笑。“我很怀疑，如果我说了我爱你，你会不会说，啊，那么你输给了我，然后再将我留下呢？”
　　他盯着我半响，慢慢放开我。“都被你猜着了，怜儿，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太了解我了些，甚至，让我感觉到了危险——”
　　他顿了顿，又笑了。“不过，正因为如此，你才有你的价值，才更让我舍不得放开你。”
　　“我不是你的玩具，我宁愿我从未引起过你的注意你的好奇。”因为这些，都是用我的自由，和感情在换取。
　　“不。怜儿，”他摇头，难得一脸认真。“在我心里，你早已不是一个玩具，一个我戏弄的对象。当我要求和你用爱情做赌注时，我就已经将你看作是个与我平起平坐、势均力敌的人。从某个角度上说，你比那些我名义上的敌人更让我在意，因为你比他们都危险，你要和我争夺的，是我们都视作最宝贵的东西，你承认吗，怜儿？”
　　他很严肃地看着我，我也直视着他。
　　然后，我大笑。
　　“轩辕无双，你在说什么笑话？你有感情吗？你有心吗？有时我真想摸摸看你的左胸，那里真的有心跳吗？”
　　他执起我的右手，按在他左胸处，让我感受紫衣下那有力的震动。“现在，你有了答案吗？”
　　“不。”我依然摇头。“我只感受到了一个能证明你还是个活人的证据，但它回答不了我的问题。”
　　他慢慢放开我的手，看着它垂落。“是的，答案在于你的选择。”
　　我转身离开他，往房里走。这样的情况已经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宁愿去睡觉。
　　可是那天，他在那亭子里呆到了半夜。
　　一个人，沉默地喝着酒，直至预备着的酒坛子全都成空。
　　“姑娘，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喝这么多了……”早上，圆圆在给我梳洗时有些担心地道。“你和爷，昨天说了什么啊？”
　　“他喜欢在哪里做什么，是我能管的吗？”我口气不善。
　　“姑娘，这段时间爷其实都是很忙碌的啊，我以为他是来找你说说话的……”
　　“是，他是来找我说话的，不过，他是来质问关于昨天你告诉他的那些事情。”顺便演了场戏装了回醉套了些话，如此而已。
　　“你可是自己同意说我禀告爷不要紧的啊……姑娘，爷很生气是吧？”
　　“嗯。”我点头。
　　“所以我说，姑娘啊，爷还是很在乎你的呢！平时如若哪位姑娘夫人的，让别人看上了，只要那姑娘夫人的自己不反对，爷也就随着去的，只有姑娘你，爷这么阻止过。”圆圆很得意得说道，一边替我将发尾扎好。
　　“首先，你们爷会让普通人有见到他女人的机会吗？所以那些人，肯定是有利用价值的，那么用一个女人来换取某些合约或者忠心，对你们爷而言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那些个女人，哪个是真的入了他心的？其次，我，之所以他还这么坚定的不让我走，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让我服输，在我这里，他还不满足还不尽兴，懂了吗，圆圆？他是在乎我，不过他的出发点和你所想的，肯定是南辕北辙。”
　　“服输？姑娘，服什么输？”圆圆停下手上的活，一脸讶异地凑到我眼前问。
　　“没，没什么。”是了，他们当然都不会知道了，他到处做他在意我的假相，好让别人给我施加精神压力，又怎么会公告天下他和我之间的这个游戏呢？
　　“对了圆圆，你们老门主呢？”
　　“哦，老门主啊，他去了五台山参佛，这几天都不在门里。”圆圆，想了想，笑道：“记得当时，空儿他们告诉我，老门主知道爷赶你出门继而发生追崖事件后大发雷霆，他们说从来没有看见过老门主这样发火过，连当年的白素素那件事情时，都没有和爷这么生气过呢！后来，老门主就经常去庙里祈福，为你求平安。姑娘，你真幸福，连老门主都这么疼爱你！”
　　他怕我出师未捷身先死吧，还没有完成他给的任务。不过，算了，这么说似乎冷酷了些，所以我笑笑。“所以说，我也很想见见他老人家啊。”
　　“呵呵，姑娘别着急，过几日就该回来了吧，算算日子，这次也去了些时间了。”圆圆边收拾着东西边道。
　　“哦。”
　　那天之后，我不常见到他，听说他也不太在门里。不过每次他来，都会带些什么给我，小风车、哪里的特产小吃、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像是单纯的逗我开心，也或者，是在蛊惑？
　　这一天，他又来了我这里，抢了我的软塌斜躺着喝酒，一边翻阅着什么。
　　看来他心情不错，因为他眉角眼梢都在笑。
　　当然，我知道他有事没事的都会像个疯子似的傻笑，不过现在他的笑容是温和的，不像一只狐狸似的媚笑。
　　“无双……”迟疑着开口，特意叫了他名字。
　　“唔？”他的眼看向我，纹丝不动。
　　“我想……去五台山见老门主……”
　　“哦？”他还是未动，只是眼中带了好奇。
　　“你知道的，老门主对我很好，我回来了这么久也都没有见过他，正好也是很无聊，就想出去走走……”我一口气说完请求和理由。
　　“怜儿，你过来。”他放下手中的卷宗，对我招手。
　　我依言靠近，坐在他身侧，很乖巧地看着他。“怎么了？”
　　“替我把酒倒满吧？”他撑起身子，将空了的酒杯底展示给我看。
　　“……好。”我接过，斟酒，递给他。
　　“我肩膀这里好酸，好像是昨晚受了风……”他接过，随手放下，侧头瞧着自己的肩，如精心描绘过的双眉轻轻皱在一起，好像真有多难受。
　　骗人，就你那能打老虎的身子，还受凉？我咬牙点头，一边凑上前帮他敲着。
　　“怜儿，你手轻一点啦，我是想让你给敲得舒服些，可别让我更不舒服才是嘛～”
　　烦，索性停手。“你到底同不同意？同意我去五台山的，我就好好帮你敲，不然，免谈！”
　　他笑着拉起我的手握在掌心中。“怜儿，我知道你闷坏了，可是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除了这无双门内。我答应你，等这件事情过了，我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花言巧语。我想回现代，你陪不？“哼，敷衍我啊，为什么现在不行？”
　　“怜儿，红莲从我这里逃脱了，是吧？”
　　“对，莫翔的伤还未完全康复，我怎么可能忘了？”
　　“知道来救她的是什么人吗？”
　　“知道，听你和王爷说起过，好像是什么邪教残党。”
　　“你没听错。他们救出红莲后，推举她为邪教新一任教主，正式和我为敌。她本来就恨我，又知道你回来了，怎么可能放过你？”
　　“……我回到这里的消息，是你自己散播出去的吧？”我斜眼瞅他。
　　“哎呀，我只是希望大家都分享我的快乐嘛！”他一脸委屈样，倒也不否认。“怜儿，如今江湖很乱，我不想你遇到了什么危险而我却不在你身边，所以我宁愿将你禁锢在我的势力范围内。”
　　“那么当时，为什么却能眼睁睁看着我从那里摔下？无双，说些能让我们彼此认为可能的话吧。”我冷笑。
　　“怜儿，当时我让红莲过来，是因为那些人的目标在她身上，她离开你，也就代表着你的安全。怜儿，如果我说当时我是真的没有料到她会那么做，你信吗？”他也没有很诚恳的样子，但他的眼全神贯注地看着我，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注意。
　　“……我不知道。我该说我不信的，可我觉得你说的也算有道理。”我低下头，慢慢道。我对自己很诚实，所以我不想欺骗我自己。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在。虽然我依然不会原谅他，但我知道或许，他也是有理由的。
　　他“只是”没有把一个女人了解的太透彻而已。
　　“怜儿，等红莲的事情彻底解决后，我们再一起出去吧？我给你带了这么多东西，不就是怕你无聊吗？圆圆说，你最近没事情老爱闹，对不对？”
　　“你还真是找了个好间谍。”
　　“你该说，我找了个尽心尽力服侍你的好间谍。”他拿起酒杯，凑到我唇边喂我喝下。“如果圆圆都照顾你不好，那么我无双门内还真是没有好下人了。”
　　还想说什么，门口传来青儿的声音。“爷，各位舵主都到了，您现在过去吗？”
　　他有些扫兴地将杯子放上桌，轻轻吻上我额间，然后起身。
　　“怜儿，像赵肜一样，我答应你，我不会让红莲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