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那个人当了班主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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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晓辉开着那辆黑色的皇冠，驶出了巷口，直接开到了对面的马路，车里方晓辉打开了车载音箱，放进去了一张碟，轻轻推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音乐随时车的节奏慢慢放出，是梁祝，方晓辉最爱的一支小提琴的曲子。每次只要是他一个人开车，车里都会放些音乐，但方晓辉似乎只爱那首梁祝，从未换过，那张装碟的盒子也有些破旧了，方晓辉把耳机蓝牙带上，抬腕看了看时间，一脚油门，车急速驶向了暮色中。不一会儿车就停到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过了门卫，缓缓驶了进去。拐到了第二栋楼前的停车处，熄了火下车，方晓辉个子很高，迈了一步把车锁上头也不回就急匆匆上了对过单元楼的电梯，按了七楼。电梯里方晓辉有些疲惫，微微靠着电梯，手里还拿着一个包，电梯停了，他抬头深呼了一口气，出了电梯右转，按了一下门铃。‘来了’屋里传来了略带欣喜的应答，一会儿一个看似五十多岁的妇女开了门，‘就等你呢，快进来’说着一把拉着方晓辉，另一只手接过来他手中的包，就往屋里拽，方晓辉进了屋，换了拖鞋，觉得热气扑面有些难受，就把外面那件黑皮衣脱了下来，却不知放到哪里合适，左顾右看，似乎在找挂衣架，‘给我吧’一个浓厚的男声传来，回头方晓辉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比他矮些肚子微凸着，却很精神，说话掷地有声，把方晓辉的外套拿起转身到了副卧，‘亏你还找得到家呀，五六年不回来，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吧，又到处在外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折腾。。。’那中年妇女，一边把厨房里热好的菜端了上来，一边对方晓辉说着。‘妈，对不起’方晓辉低着头默默得坐在餐厅一角，看着母亲给他端上来的菜，都是他爱吃的，糖醋排骨，炒肝尖，拔丝红薯和小米粥。‘妈，怎么做这么多’方晓辉看着还在厨房忙碌的母亲，‘你就让她做吧’方晓辉的父亲从卧室出来，端了一个茶杯，坐在了方晓辉身旁，‘今天在家里住吗？’父亲淡淡的问了一句，接着喝了口茶，把水递给了方晓辉，‘在家里住’方晓辉看了父亲一眼，接过父亲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热糖水，心头有些微颤，觉得身子暖了不少，方晓辉的母亲也端出了热腾腾的饺子，‘你俩干坐着干什么，快吃吧！’说着给方晓辉碗里夹了糖醋排骨又放了几个饺子，用胳膊推了推方晓辉他爸，笑盈盈的看着方晓辉。方晓辉的父亲，默默吃了几口，又要了两大碗粥，咕咕几下吃完，就回到了客厅坐着，也没和方晓辉说什么，方晓辉的母亲，自己几乎筷子一下也没动，就一边给他夹着菜，一边看着他，让方晓辉挺不适应的，简单吃了几口也说自己吃饱了，问了句‘今晚我睡哪个房间？’方晓辉母亲看他也没什么食欲就没再催他吃几口，回到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到了副卧，给方晓辉铺好床，出来到了客厅‘你就睡这屋吧’顿了顿又说道；‘明天还走吗？明天周末待两天好好休息休息吧，这整个暑假你都没休息，眼看又要开学了’晓晖看看母亲，把手搭在母亲肩上，凑近了说‘不累，不用您操心了，我，明天还有事就不待着了，今晚回来看看你俩’。话刚落，就听客厅沙发出传来了宏厚的声音‘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的？’方晓辉的母亲也抬头看着他，‘不是，明天去学校一趟，晚上就在学校的宿舍住了’方晓辉默默说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方晓辉的母亲回头看了看方晓辉的父亲，一脸不悦地说‘你提她干什么，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方晓辉的父亲面无表情得从沙发上起来，拿起了水杯喝了两口又放下，回屋睡觉去了。方晓辉的母亲感觉这气氛依旧是尴尬，自己怎么也打不开局面，就只能去卫生间帮是俩人准备好洗漱的东西，热好水出来叫方晓辉先去洗澡。俩人谁也不说话，默默洗漱完，回到了各自的屋里。‘啪’一声，关了电，屋里透着青灰色的月光，安静到一丝气息都感知不到，方晓辉的父母在主卧躺着，谁也不说话，却也谁也睡不着。方曉輝在次臥，屋裏關了所有的燈，方曉輝躺在床上，拿起了手機定好了明早六點半的鬧鐘，沒再看一眼就遠遠的放在桌角，那張床對他來說是陌生的，透著一股子清冷，伴著月光的絲絲縷縷，滲透到了方曉輝一寸寸肌膚上，也涼了一心的湖水，平靜的沒有半絲的漣漪。方曉輝望著微微顫動的窗簾，有些疲憊，還想再考慮些什麼，就被困意襲來，睡着了。也不知那一夜，方曉輝的父母是否睡的安好，早上六點半鬧鈴響了，鈴聲還是梁祝，方曉輝睜開眼，看了看屋外。天氣晴好，陽光燦爛的，知了在屋外的樹上直叫的方曉輝心煩，這時他聽到了屋裏的動靜，估計母親已經起來做飯了吧，昨晚睡得很安穩，是這幾個月睡的最飽的一次，穿著母親為他準備的睡衣，還是十年前他離開家時留下的，母親一直洗好放著，這回方曉輝回來了沒帶換洗的，就穿著這件有些瘦小不太合身的睡衣出了自己的屋子，只見母親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豆漿，一碟子鹹菜，三個茶葉蛋和幾張蔥花餅，都是方曉輝愛吃的，母親見他出來了，‘這麼早就醒啦，還想著讓你多睡會兒，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方曉輝到廚房門口看看母親，‘沒有，我都這點兒醒，我爸呢？’方曉輝隨口問道，‘那就快去洗漱，吃早飯，你爸出去買豆腐腦去了’‘讓他回來吧，我不吃這些足夠了’方曉輝說完就去拿電話準備讓他父親回來不用買了，只聽門鈴一聲，想必是已經買回來了，就歎了口氣，去洗漱了。方曉輝的父親去早市買好了早點，回到了屋，就坐在客廳休息了一會兒，見方曉輝已經洗簌出來，就說，‘快吃吧，一會兒就涼了。’方曉輝走過客廳坐到了餐廳的椅子上，看著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就低頭大口喝了豆漿，方曉輝母親就替他剝好了雞蛋，方曉輝吃了幾口小菜，雞蛋和豆腐腦也沒顧得吃，看了看時間，就急匆匆地去換衣服，‘豆腐腦，我下次一定喝，今天不早了，我得去學校了’也容不得父母解釋說些什麼就穿好了那身黑皮衣，黑褲子，帶了黑墨鏡出門了。方曉輝的父母都知道他回來一次也不容易，能吃個早飯已經很不容易了，知道他就這樣子，也沒說什麼，把方曉輝剩下的飯菜放在一起，倆人吃了起來。只是想問的終究沒有問到，方曉輝天天在考慮什麼，他倆其實依舊是看不明白，心裏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卻也沒辦法，只能再找時機和他認真溝通一次。方曉輝出了門到了停車位把車開出來就先回了一趟自己租的公寓。方曉輝的公寓裏學校不遠，也在那條巷子的盡頭，是一個舊民居改造的二層小樓，頗有些民國的風範和氣韻。方曉輝把車停在了路邊，一路小跑拿鑰匙開了門，進了家。一進屋，迎面就是一個帶著直通二樓圓形拱頂的大客廳，客廳也是圓形的，圓頂上傾泄下來了細碎的陽光，並不刺眼，平日白天也不用開燈，左邊本是一間書房，方曉輝改成了客房，一般也是空的，屋裏只有房主留下的一張大床和一個木質的三角櫃子，裏面放這些被褥而已。右手邊是餐廳，餐廳有客廳一般大，在餐廳靠裏就是廚房了，廚房倒是很精緻，朝東開著一扇窗，有個小灶臺和抽油煙機，對過牆上是櫃子，放了些極簡單的碗筷，桌子上擺著熱水壺，僅此而已。在客房後面是上二樓的旋梯，也是木質的，階梯也不高，每捷臺階處都被磨得發亮，二樓繞著客廳的圓頂，一有三間屋子，一間是主臥，也是方曉輝的臥室，平日裏他都住在這裡，臥室陳列更簡單，屋裏有一張雙人床，也是房主留下的，席夢思的躺上去軟軟的，罩的是藍色的被單和被罩，簡單有質樸，床前是個落地檯燈，窗邊是一戶玻璃，屋外倒是院子裏的梧桐樹，梧桐樹的樹葉都把頭探進了方曉輝的臥室，綠綠的，嫩嫩的，方曉輝也怕把他們弄折了，窗戶也是微微開著些。窗戶有些徽州氣派的木質窗花，影影綽綽的將陽光也分割成了細碎，窗前有個桌子，看起來是上好的紅木家具，桌子一週都是雕的花紋，上面擺著文房四寶，還有幾本高中語文教學資料和一本小說‘活著’，椅子也是那種古時的太師椅。，隔壁的一間屋子，全都是書，三面牆都是高到屋頂的書櫃，只有和門對著的是一方小窗戶，透明的玻璃，外面也是一片綠意。裏面擺滿了各類書籍，還有些畫冊，體壇周報和幾盤CD散落在書櫃中，地上類似榻榻米，上面隨意擺著些抱枕和玩具，還有一個高出地面半米的小桌子。在书屋的旁邊就是一個五平米見方的小陽臺，擺著幾個竹椅子，起身一眼望去，明華中學的那條小巷看的很清楚，串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交雜著叫賣聲和音像店的高聲貝，如果趕上上下學那就定是一派車水馬龍，擠得水洩不通了。不過方曉輝從未在這高處體會過這裡的繁華和擁擠。挨著陽臺的一間就是衛生間。方曉輝的屋子，很乾淨很簡潔，幾乎沒有什麼繁雜的東西，似乎靜到無法感知這裡能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每日的清晨，方曉輝都是這樣在梧桐树的蟬聲鳥語中開始了新的一天，又在路燈都昏黃，梧桐樹都垂了頭才邁著有些疲憊的步子回家，洗澡，備課，練練字就躺倒睡著了，然而這樣的是他這十年來日夜期盼的生活，剛剛開始卻又有些耐不住了寂寞，躁動著尋找著什麼。
方曉輝大步流星上了二樓書房，拿了幾本書和一個長盒子就匆匆下來，只聽門一聲悶響，方曉輝已經開車駛向了校門口。今天週末，校門口本沒有多少人，方曉輝的車一路開到了明华中学的停車場，那個靠外指定的車位，明華中學本來學校就小，停車位更是少得可憐，只有那四五個車位，也基本都是校長教導主任，書記什麼的專用停車位了，可惟獨方曉輝也有這一稀缺資源，讓其他老師羨慕的很，因為他們只能把車聽到巷口另一邊的政府賓館的大院裏，來回都得走上十幾分鐘才能開車回家。方曉輝停好了車，拿著書和盒子，徑直走進了教學樓旁的行政樓，敲門進了校長的辦公室。‘也就這時候約得到你’王校長笑盈盈的迎上去，拍著方曉輝的背讓他坐在了那著實不便宜的真皮沙發上，端上了茶‘上好的鐵觀音，我知道，你愛喝這個’方曉輝拿起杯子聞了一下確實茶香撲鼻，‘王校長的茶也不是白喝的’放回了桌上，把帶來的那幾本書和那個盒子給了王校長，王校長笑得更燦爛了，‘我這是沾你的光了，那粗茶實在比不了的’說著就接過方曉輝手裏的東西，先看了看那幾本書，又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幅字畫，‘果然這字已經是超凡脫俗，不愧是國寶級的書法大師’王校長一邊讚不絕口，一邊小心翼翼的又包好，放到了桌子下面的櫃子裏上了鎖。起身坐到了方曉輝的旁邊；‘我說小方呀，這次讓你接著帶高三實驗班，又是班主任確實辛苦，本該讓你下去帶高一的，可你也知道，咱們學校今年高考成績這麼好，你的功勞很大，那幾個省高考狀元和保送的不都是你的班裏出來的嘛，再說了咱們學校以後為了更好的生源，你也是知道的，應該比我更懂了，這個實驗班的班主任真的是非你莫屬了’‘我可是非誠勿擾’方曉輝喝了口茶，‘我這還不誠心，對你的待遇，那其他老師可是沒得比了’王校長又給方曉輝倒滿水，接著苦口婆心的做工作‘我知道你也不是為了我那幾個窮酸待遇的，那你說說你的想法，咱這都開學了，教務處也要排課，別的老師也得協調，我這兒可都在你這兒壓著呢’‘我說過兩個實驗班，不可能。’方曉輝說的沒有一絲餘地，‘好吧，那你說你想怎麼辦？’王校長也有些不耐煩了，雖說他對方曉輝是真的很欣賞很欽佩，但好歹也是一校之長，不能全然沒了威嚴，‘我退一步，兩個班可以，但必須有一個理科普通班’接著方曉輝又說；‘這個不難吧，語文學科的老師足夠了，我按你的意願，當一個文科實驗班的班主任，你也讓步一下滿足我的願望，帶一個理科普通班的語文，咱們互相讓一步，好交易！’方曉輝說完喝光了茶，‘行！我算是服了你了’王校長咬咬牙，最後讓步拍板定了。‘字畫您收好，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約您和那位書法協會的齊賽青，一起吃個飯’說著方曉輝就要起身，王校長也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好呀，下次讓齊大師指導指導我的拙作，跟你們我也是比不了的’方曉輝接著說；‘這次謝謝校長體諒了’‘其實我明白你，想讓那些偏科的孩子也能愛上語文，素質教育，咱們也不能放，這部咬牙答應你了嘛’王校長迎著到餓了辦公室門口，‘校長英明’四個大字力道十足，讓王校長笑得樂不可支，方曉輝就出了辦公室，回到了自己在東側教學樓一樓的教務處，領了高三的語文教材，教務處的賈老師看著方曉輝；‘呦，難得呀，今年帶高幾？’‘你說呢’方曉輝苦笑了一聲，‘又被校長揩油了吧，沒辦法你帶班成績那麼好，聽說好多學生來明華，一半都是沖著你來的’說著去那高高摞起书里，费力的抽出了一本给了方晓辉。‘高三不错，福利好呀，再是班主任，都能赚不少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也不在乎这些’这个贾老师对各全校那近百名老师什么性格，教书又哪种风格，都是了如指掌，在他那里都有一本明白账，每次对过来领教材的老师都是先调侃一番，也顺便搜集些信息，那间小小的教材室，可谓是集遍了全校的风云故事。方晓辉拿走那基本沉甸甸的语文教材，正准备往出走，就看见教政治的陈老师也迎面过来，想必也是来领教材的，这个陈妍是学校出了名的美女教师，在学生中间是超级人气教师，而且不仅相貌出众，政治课讲的特极有水平，只见她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披着一肩乌黑的长发，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方晓辉，就说了一声‘早呀’说着到了门口笑盈盈的还要说什么，就只听到‘哎呀，大美女，你俩真会挑时间，这个点也就你俩来领书’方晓辉听了看了陈妍一眼只听屋里又传来一句；‘估计你俩今年会搭档呀’陈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进了屋，方晓辉也看了看外面校园的阳光一片灿烂，心情也是晴快清爽的。校门去了在城北的博物馆，那里听说有书画展，极爱书法的方晓辉也是那里的常客，那里三层楼上角落有间小屋，十年了那间小屋对方晓辉有无可替代的意义。只是今天那间屋子紧锁，方晓辉也没有上三楼，就在一、二楼的书画展厅，看了看省书画院的大家之作。停停走走，看看那些字画，篆书的刚劲，行书的圆滑，楷书的方正，草书的肆意，碑文帖子的力道，再者还有甲骨文的绘声绘色，方晓辉看着眼随着那宣纸上的笔触行走，心里很舒展自在，快到门口的一处停了下来，只见那副字吸引了他，倒不如说是字中意让他驻足‘泉清可洗砚山秀可藏书’方晓辉心里默念着，就听博物馆的管理员在清馆的催促声，从那十个字的世界里抽出来，那管理员一看是方晓辉，连忙说；‘今日先生不在，您。。。’话还没说完，方晓辉连忙说道；‘哦，我不是来等先生的，只是有空路过进来看看字画’‘哦，字画这几日都展出，您有空随时来，只是今天。。。’管理员有些为难的说道，‘嗯，谢谢。我看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就先走了，您忙您的’说完方晓辉就离开了博物院，开着车回了他的住处，厨房里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开火做个饭了，方晓辉从冰箱里拿出了一袋牛奶，又把面包拿出来，算是准备就这样对付一晚上，这都是方晓辉平日的做法，再平常不过了。喝了几口牛奶，嘴里还嚼着面包片就到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去厨房端着牛奶回到了他的书房，坐在类似榻榻米的坐台上，微侧着躺着，又伸手打开了音箱，屋里传来了梁祝的旋律，还是前几段，旋律不激荡很悠扬，探过身子去拿了本老子的‘道德经’刚翻开第一页，就听见热水器响铃了，看来水热好了，方晓辉就放下手中的书，关了音箱忧拿了睡衣，去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出来顿觉有些累意，便回到卧室躺着，又想起来今早和校长见面，定了教明华中学高三文科实验班和高三理科普通班的事情，还好吧这个结果，方晓辉心里默默的想，其实他最初是想教高一的，希望可以一直从高一带到高三，还是那帮子学生，从头教他们，怎奈现在学校为了升学率，三年分三次班，老师也如流水一般换的极勤快，这让方晓辉很是不喜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一介先生，没有什么权利，即使可以学校那个极重学校名誉升学率的王校长也更不允许他胡来。好在还有个理科普通班，方晓辉并不在意同时带两个高三，但是都是实验班，他不喜欢这样，对方晓辉来说，其实并不存在什么普通班、实验班，都是一群可爱纯真的孩子而已，他有一套自己的教学方法，想来都是因人而异的教学，像这理科和文科班，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教课风格了。方晓辉休息了会儿，起身看看新领回来的高三语文课本，就随手放在了桌边，他已经想好了这一年该第一节课应该怎么上，让这些孩子爱上语文，高考语文成绩成为他们考入大学的最强大战友了。夜深了，透着些凉意，外面街上人群都渐渐散去，商业区也安静下来了，方晓辉喝了杯水就躺下，给母亲发了条短信，说不回了，就合上手机睡着了。
秦天甜和妈妈还在屋里看着电视，一天了秦天甜果然哪里都没有去，当了一天的宅女，享受了一番最后的休闲假日，秦征看了看表：‘都几点了，快睡吧，明天就要上学了，该进入状态了啊’一边说一边关了电视，又补充了几句，‘你妈也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快别熬着了’说完，秦天甜的母亲也从沙发上起来又把秦天甜拉起来推到了她自己的房间，‘休息！’极其简单跟命令似的，秦天甜看了看母亲，又看见远处父亲也盯着她，催她休息就什么也没说，乖乖的回屋准备好了明天上学用的东西，书包鼓鼓的躺在了秦天甜床边的椅子上，秦天甜的高三生活就如一首歌，进入了最高潮的部分，她有些期待，知道会是很不平常的一年，却没想到这一年竟然也把她所有的情绪都调动起来，所有的泪水和笑声都化作了最美的旋律，和这个高三文科实验班的所有同学谱写了一曲青春的赞歌。
方晓辉开着那辆黑色的皇冠，驶出了巷口，直接开到了对面的马路，车里方晓辉打开了车载音箱，放进去了一张碟，轻轻推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音乐随时车的节奏慢慢放出，是梁祝，方晓辉最爱的一支小提琴的曲子。每次只要是他一个人开车，车里都会放些音乐，但方晓辉似乎只爱那首梁祝，从未换过，那张装碟的盒子也有些破旧了，方晓辉把耳机蓝牙带上，抬腕看了看时间，一脚油门，车急速驶向了暮色中。不一会儿车就停到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过了门卫，缓缓驶了进去。拐到了第二栋楼前的停车处，熄了火下车，方晓辉个子很高，迈了一步把车锁上头也不回就急匆匆上了对过单元楼的电梯，按了七楼。电梯里方晓辉有些疲惫，微微靠着电梯，手里还拿着一个包，电梯停了，他抬头深呼了一口气，出了电梯右转，按了一下门铃。‘来了’屋里传来了略带欣喜的应答，一会儿一个看似五十多岁的妇女开了门，‘就等你呢，快进来’说着一把拉着方晓辉，另一只手接过来他手中的包，就往屋里拽，方晓辉进了屋，换了拖鞋，觉得热气扑面有些难受，就把外面那件黑皮衣脱了下来，却不知放到哪里合适，左顾右看，似乎在找挂衣架，‘给我吧’一个浓厚的男声传来，回头方晓辉看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比他矮些肚子微凸着，却很精神，说话掷地有声，把方晓辉的外套拿起转身到了副卧，‘亏你还找得到家呀，五六年不回来，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吧，又到处在外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瞎折腾。。。’那中年妇女，一边把厨房里热好的菜端了上来，一边对方晓辉说着。‘妈，对不起’方晓辉低着头默默得坐在餐厅一角，看着母亲给他端上来的菜，都是他爱吃的，糖醋排骨，炒肝尖，拔丝红薯和小米粥。‘妈，怎么做这么多’方晓辉看着还在厨房忙碌的母亲，‘你就让她做吧’方晓辉的父亲从卧室出来，端了一个茶杯，坐在了方晓辉身旁，‘今天在家里住吗？’父亲淡淡的问了一句，接着喝了口茶，把水递给了方晓辉，‘在家里住’方晓辉看了父亲一眼，接过父亲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热糖水，心头有些微颤，觉得身子暖了不少，方晓辉的母亲也端出了热腾腾的饺子，‘你俩干坐着干什么，快吃吧！’说着给方晓辉碗里夹了糖醋排骨又放了几个饺子，用胳膊推了推方晓辉他爸，笑盈盈的看着方晓辉。方晓辉的父亲，默默吃了几口，又要了两大碗粥，咕咕几下吃完，就回到了客厅坐着，也没和方晓辉说什么，方晓辉的母亲，自己几乎筷子一下也没动，就一边给他夹着菜，一边看着他，让方晓辉挺不适应的，简单吃了几口也说自己吃饱了，问了句‘今晚我睡哪个房间？’方晓辉母亲看他也没什么食欲就没再催他吃几口，回到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到了副卧，给方晓辉铺好床，出来到了客厅‘你就睡这屋吧’顿了顿又说道；‘明天还走吗？明天周末待两天好好休息休息吧，这整个暑假你都没休息，眼看又要开学了’晓晖看看母亲，把手搭在母亲肩上，凑近了说‘不累，不用您操心了，我，明天还有事就不待着了，今晚回来看看你俩’。话刚落，就听客厅沙发出传来了宏厚的声音‘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的？’方晓辉的母亲也抬头看着他，‘不是，明天去学校一趟，晚上就在学校的宿舍住了’方晓辉默默说了一句，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方晓辉的母亲回头看了看方晓辉的父亲，一脸不悦地说‘你提她干什么，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方晓辉的父亲面无表情得从沙发上起来，拿起了水杯喝了两口又放下，回屋睡觉去了。方晓辉的母亲感觉这气氛依旧是尴尬，自己怎么也打不开局面，就只能去卫生间帮是俩人准备好洗漱的东西，热好水出来叫方晓辉先去洗澡。俩人谁也不说话，默默洗漱完，回到了各自的屋里。‘啪’一声，关了电，屋里透着青灰色的月光，安静到一丝气息都感知不到，方晓辉的父母在主卧躺着，谁也不说话，却也谁也睡不着。方曉輝在次臥，屋裏關了所有的燈，方曉輝躺在床上，拿起了手機定好了明早六點半的鬧鐘，沒再看一眼就遠遠的放在桌角，那張床對他來說是陌生的，透著一股子清冷，伴著月光的絲絲縷縷，滲透到了方曉輝一寸寸肌膚上，也涼了一心的湖水，平靜的沒有半絲的漣漪。方曉輝望著微微顫動的窗簾，有些疲憊，還想再考慮些什麼，就被困意襲來，睡着了。也不知那一夜，方曉輝的父母是否睡的安好，早上六點半鬧鈴響了，鈴聲還是梁祝，方曉輝睜開眼，看了看屋外。天氣晴好，陽光燦爛的，知了在屋外的樹上直叫的方曉輝心煩，這時他聽到了屋裏的動靜，估計母親已經起來做飯了吧，昨晚睡得很安穩，是這幾個月睡的最飽的一次，穿著母親為他準備的睡衣，還是十年前他離開家時留下的，母親一直洗好放著，這回方曉輝回來了沒帶換洗的，就穿著這件有些瘦小不太合身的睡衣出了自己的屋子，只見母親已經在桌子上擺好了豆漿，一碟子鹹菜，三個茶葉蛋和幾張蔥花餅，都是方曉輝愛吃的，母親見他出來了，‘這麼早就醒啦，還想著讓你多睡會兒，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方曉輝到廚房門口看看母親，‘沒有，我都這點兒醒，我爸呢？’方曉輝隨口問道，‘那就快去洗漱，吃早飯，你爸出去買豆腐腦去了’‘讓他回來吧，我不吃這些足夠了’方曉輝說完就去拿電話準備讓他父親回來不用買了，只聽門鈴一聲，想必是已經買回來了，就歎了口氣，去洗漱了。方曉輝的父親去早市買好了早點，回到了屋，就坐在客廳休息了一會兒，見方曉輝已經洗簌出來，就說，‘快吃吧，一會兒就涼了。’方曉輝走過客廳坐到了餐廳的椅子上，看著都是自己愛吃的菜，就低頭大口喝了豆漿，方曉輝母親就替他剝好了雞蛋，方曉輝吃了幾口小菜，雞蛋和豆腐腦也沒顧得吃，看了看時間，就急匆匆地去換衣服，‘豆腐腦，我下次一定喝，今天不早了，我得去學校了’也容不得父母解釋說些什麼就穿好了那身黑皮衣，黑褲子，帶了黑墨鏡出門了。方曉輝的父母都知道他回來一次也不容易，能吃個早飯已經很不容易了，知道他就這樣子，也沒說什麼，把方曉輝剩下的飯菜放在一起，倆人吃了起來。只是想問的終究沒有問到，方曉輝天天在考慮什麼，他倆其實依舊是看不明白，心裏還是隱隱有些擔心卻也沒辦法，只能再找時機和他認真溝通一次。方曉輝出了門到了停車位把車開出來就先回了一趟自己租的公寓。方曉輝的公寓裏學校不遠，也在那條巷子的盡頭，是一個舊民居改造的二層小樓，頗有些民國的風範和氣韻。方曉輝把車停在了路邊，一路小跑拿鑰匙開了門，進了家。一進屋，迎面就是一個帶著直通二樓圓形拱頂的大客廳，客廳也是圓形的，圓頂上傾泄下來了細碎的陽光，並不刺眼，平日白天也不用開燈，左邊本是一間書房，方曉輝改成了客房，一般也是空的，屋裏只有房主留下的一張大床和一個木質的三角櫃子，裏面放這些被褥而已。右手邊是餐廳，餐廳有客廳一般大，在餐廳靠裏就是廚房了，廚房倒是很精緻，朝東開著一扇窗，有個小灶臺和抽油煙機，對過牆上是櫃子，放了些極簡單的碗筷，桌子上擺著熱水壺，僅此而已。在客房後面是上二樓的旋梯，也是木質的，階梯也不高，每捷臺階處都被磨得發亮，二樓繞著客廳的圓頂，一有三間屋子，一間是主臥，也是方曉輝的臥室，平日裏他都住在這裡，臥室陳列更簡單，屋裏有一張雙人床，也是房主留下的，席夢思的躺上去軟軟的，罩的是藍色的被單和被罩，簡單有質樸，床前是個落地檯燈，窗邊是一戶玻璃，屋外倒是院子裏的梧桐樹，梧桐樹的樹葉都把頭探進了方曉輝的臥室，綠綠的，嫩嫩的，方曉輝也怕把他們弄折了，窗戶也是微微開著些。窗戶有些徽州氣派的木質窗花，影影綽綽的將陽光也分割成了細碎，窗前有個桌子，看起來是上好的紅木家具，桌子一週都是雕的花紋，上面擺著文房四寶，還有幾本高中語文教學資料和一本小說‘活著’，椅子也是那種古時的太師椅。，隔壁的一間屋子，全都是書，三面牆都是高到屋頂的書櫃，只有和門對著的是一方小窗戶，透明的玻璃，外面也是一片綠意。裏面擺滿了各類書籍，還有些畫冊，體壇周報和幾盤CD散落在書櫃中，地上類似榻榻米，上面隨意擺著些抱枕和玩具，還有一個高出地面半米的小桌子。在书屋的旁邊就是一個五平米見方的小陽臺，擺著幾個竹椅子，起身一眼望去，明華中學的那條小巷看的很清楚，串川流不息的車輛和人群，交雜著叫賣聲和音像店的高聲貝，如果趕上上下學那就定是一派車水馬龍，擠得水洩不通了。不過方曉輝從未在這高處體會過這裡的繁華和擁擠。挨著陽臺的一間就是衛生間。方曉輝的屋子，很乾淨很簡潔，幾乎沒有什麼繁雜的東西，似乎靜到無法感知這裡能發生什麼會發生什麼。每日的清晨，方曉輝都是這樣在梧桐树的蟬聲鳥語中開始了新的一天，又在路燈都昏黃，梧桐樹都垂了頭才邁著有些疲憊的步子回家，洗澡，備課，練練字就躺倒睡著了，然而這樣的是他這十年來日夜期盼的生活，剛剛開始卻又有些耐不住了寂寞，躁動著尋找著什麼。
方曉輝大步流星上了二樓書房，拿了幾本書和一個長盒子就匆匆下來，只聽門一聲悶響，方曉輝已經開車駛向了校門口。今天週末，校門口本沒有多少人，方曉輝的車一路開到了明华中学的停車場，那個靠外指定的車位，明華中學本來學校就小，停車位更是少得可憐，只有那四五個車位，也基本都是校長教導主任，書記什麼的專用停車位了，可惟獨方曉輝也有這一稀缺資源，讓其他老師羨慕的很，因為他們只能把車聽到巷口另一邊的政府賓館的大院裏，來回都得走上十幾分鐘才能開車回家。方曉輝停好了車，拿著書和盒子，徑直走進了教學樓旁的行政樓，敲門進了校長的辦公室。‘也就這時候約得到你’王校長笑盈盈的迎上去，拍著方曉輝的背讓他坐在了那著實不便宜的真皮沙發上，端上了茶‘上好的鐵觀音，我知道，你愛喝這個’方曉輝拿起杯子聞了一下確實茶香撲鼻，‘王校長的茶也不是白喝的’放回了桌上，把帶來的那幾本書和那個盒子給了王校長，王校長笑得更燦爛了，‘我這是沾你的光了，那粗茶實在比不了的’說著就接過方曉輝手裏的東西，先看了看那幾本書，又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幅字畫，‘果然這字已經是超凡脫俗，不愧是國寶級的書法大師’王校長一邊讚不絕口，一邊小心翼翼的又包好，放到了桌子下面的櫃子裏上了鎖。起身坐到了方曉輝的旁邊；‘我說小方呀，這次讓你接著帶高三實驗班，又是班主任確實辛苦，本該讓你下去帶高一的，可你也知道，咱們學校今年高考成績這麼好，你的功勞很大，那幾個省高考狀元和保送的不都是你的班裏出來的嘛，再說了咱們學校以後為了更好的生源，你也是知道的，應該比我更懂了，這個實驗班的班主任真的是非你莫屬了’‘我可是非誠勿擾’方曉輝喝了口茶，‘我這還不誠心，對你的待遇，那其他老師可是沒得比了’王校長又給方曉輝倒滿水，接著苦口婆心的做工作‘我知道你也不是為了我那幾個窮酸待遇的，那你說說你的想法，咱這都開學了，教務處也要排課，別的老師也得協調，我這兒可都在你這兒壓著呢’‘我說過兩個實驗班，不可能。’方曉輝說的沒有一絲餘地，‘好吧，那你說你想怎麼辦？’王校長也有些不耐煩了，雖說他對方曉輝是真的很欣賞很欽佩，但好歹也是一校之長，不能全然沒了威嚴，‘我退一步，兩個班可以，但必須有一個理科普通班’接著方曉輝又說；‘這個不難吧，語文學科的老師足夠了，我按你的意願，當一個文科實驗班的班主任，你也讓步一下滿足我的願望，帶一個理科普通班的語文，咱們互相讓一步，好交易！’方曉輝說完喝光了茶，‘行！我算是服了你了’王校長咬咬牙，最後讓步拍板定了。‘字畫您收好，下次有機會的話，我約您和那位書法協會的齊賽青，一起吃個飯’說著方曉輝就要起身，王校長也是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好呀，下次讓齊大師指導指導我的拙作，跟你們我也是比不了的’方曉輝接著說；‘這次謝謝校長體諒了’‘其實我明白你，想讓那些偏科的孩子也能愛上語文，素質教育，咱們也不能放，這部咬牙答應你了嘛’王校長迎著到餓了辦公室門口，‘校長英明’四個大字力道十足，讓王校長笑得樂不可支，方曉輝就出了辦公室，回到了自己在東側教學樓一樓的教務處，領了高三的語文教材，教務處的賈老師看著方曉輝；‘呦，難得呀，今年帶高幾？’‘你說呢’方曉輝苦笑了一聲，‘又被校長揩油了吧，沒辦法你帶班成績那麼好，聽說好多學生來明華，一半都是沖著你來的’說著去那高高摞起书里，费力的抽出了一本给了方晓辉。‘高三不错，福利好呀，再是班主任，都能赚不少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也不在乎这些’这个贾老师对各全校那近百名老师什么性格，教书又哪种风格，都是了如指掌，在他那里都有一本明白账，每次对过来领教材的老师都是先调侃一番，也顺便搜集些信息，那间小小的教材室，可谓是集遍了全校的风云故事。方晓辉拿走那基本沉甸甸的语文教材，正准备往出走，就看见教政治的陈老师也迎面过来，想必也是来领教材的，这个陈妍是学校出了名的美女教师，在学生中间是超级人气教师，而且不仅相貌出众，政治课讲的特极有水平，只见她穿着一身碎花连衣裙，披着一肩乌黑的长发，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方晓辉，就说了一声‘早呀’说着到了门口笑盈盈的还要说什么，就只听到‘哎呀，大美女，你俩真会挑时间，这个点也就你俩来领书’方晓辉听了看了陈妍一眼只听屋里又传来一句；‘估计你俩今年会搭档呀’陈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就进了屋，方晓辉也看了看外面校园的阳光一片灿烂，心情也是晴快清爽的。校门去了在城北的博物馆，那里听说有书画展，极爱书法的方晓辉也是那里的常客，那里三层楼上角落有间小屋，十年了那间小屋对方晓辉有无可替代的意义。只是今天那间屋子紧锁，方晓辉也没有上三楼，就在一、二楼的书画展厅，看了看省书画院的大家之作。停停走走，看看那些字画，篆书的刚劲，行书的圆滑，楷书的方正，草书的肆意，碑文帖子的力道，再者还有甲骨文的绘声绘色，方晓辉看着眼随着那宣纸上的笔触行走，心里很舒展自在，快到门口的一处停了下来，只见那副字吸引了他，倒不如说是字中意让他驻足‘泉清可洗砚山秀可藏书’方晓辉心里默念着，就听博物馆的管理员在清馆的催促声，从那十个字的世界里抽出来，那管理员一看是方晓辉，连忙说；‘今日先生不在，您。。。’话还没说完，方晓辉连忙说道；‘哦，我不是来等先生的，只是有空路过进来看看字画’‘哦，字画这几日都展出，您有空随时来，只是今天。。。’管理员有些为难的说道，‘嗯，谢谢。我看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就先走了，您忙您的’说完方晓辉就离开了博物院，开着车回了他的住处，厨房里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开火做个饭了，方晓辉从冰箱里拿出了一袋牛奶，又把面包拿出来，算是准备就这样对付一晚上，这都是方晓辉平日的做法，再平常不过了。喝了几口牛奶，嘴里还嚼着面包片就到卫生间打开了热水器，去厨房端着牛奶回到了他的书房，坐在类似榻榻米的坐台上，微侧着躺着，又伸手打开了音箱，屋里传来了梁祝的旋律，还是前几段，旋律不激荡很悠扬，探过身子去拿了本老子的‘道德经’刚翻开第一页，就听见热水器响铃了，看来水热好了，方晓辉就放下手中的书，关了音箱忧拿了睡衣，去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出来顿觉有些累意，便回到卧室躺着，又想起来今早和校长见面，定了教明华中学高三文科实验班和高三理科普通班的事情，还好吧这个结果，方晓辉心里默默的想，其实他最初是想教高一的，希望可以一直从高一带到高三，还是那帮子学生，从头教他们，怎奈现在学校为了升学率，三年分三次班，老师也如流水一般换的极勤快，这让方晓辉很是不喜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一介先生，没有什么权利，即使可以学校那个极重学校名誉升学率的王校长也更不允许他胡来。好在还有个理科普通班，方晓辉并不在意同时带两个高三，但是都是实验班，他不喜欢这样，对方晓辉来说，其实并不存在什么普通班、实验班，都是一群可爱纯真的孩子而已，他有一套自己的教学方法，想来都是因人而异的教学，像这理科和文科班，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教课风格了。方晓辉休息了会儿，起身看看新领回来的高三语文课本，就随手放在了桌边，他已经想好了这一年该第一节课应该怎么上，让这些孩子爱上语文，高考语文成绩成为他们考入大学的最强大战友了。夜深了，透着些凉意，外面街上人群都渐渐散去，商业区也安静下来了，方晓辉喝了杯水就躺下，给母亲发了条短信，说不回了，就合上手机睡着了。
秦天甜和妈妈还在屋里看着电视，一天了秦天甜果然哪里都没有去，当了一天的宅女，享受了一番最后的休闲假日，秦征看了看表：‘都几点了，快睡吧，明天就要上学了，该进入状态了啊’一边说一边关了电视，又补充了几句，‘你妈也累了，明天还要早起，快别熬着了’说完，秦天甜的母亲也从沙发上起来又把秦天甜拉起来推到了她自己的房间，‘休息！’极其简单跟命令似的，秦天甜看了看母亲，又看见远处父亲也盯着她，催她休息就什么也没说，乖乖的回屋准备好了明天上学用的东西，书包鼓鼓的躺在了秦天甜床边的椅子上，秦天甜的高三生活就如一首歌，进入了最高潮的部分，她有些期待，知道会是很不平常的一年，却没想到这一年竟然也把她所有的情绪都调动起来，所有的泪水和笑声都化作了最美的旋律，和这个高三文科实验班的所有同学谱写了一曲青春的赞歌。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那个人当了班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