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晓梦》hajos

66、第六十六章

　　下班的时候，遇到博林和庄梓佳双双从公司里走出来，便去凑了个热闹。
　　“怪事，你们两个碰面。”
　　“朋友开了家建筑设计公司，托我来向庄总讨个人情。”博林说。
　　“所以，你赏脸答应这应酬啦。”我看着庄梓佳。
　　“同学一场，有害无益。”庄梓佳说，“要不要一起。”
　　“不了，你们男人聊，我可不想在你们的饭桌上做个吃货。走啦。”
　　正在此时，博林和庄梓佳齐齐看着我身后忽然停下的一辆车，以及从车里走下来的那个人——许也。
　　转身，看见了许也，西装款款。
　　“你怎么又来了。”我问。
　　“没有规定，我不能来。”许也看着庄梓佳说。
　　庄梓佳眼神里充满着不欢迎。

　　“嗨，许总，等很久了吗？”一个女生从身后响起。
　　“刚到。”
　　那女子已经走到了许也的面前。
　　“庄总好。”女子向庄梓佳打招呼。
　　看着脸熟，脑袋瓜子旋转一会后，响起了这位女子的身份。策划部的黄智，公司的女同胞们的祸水，男人们的挚爱。虽然没有闭月羞花，也是漂亮的美人胚子。
　　黄智上了许也的车，刮起一阵妖风之后，淹没在马路的车海中。

　　莫名地来气。而我的表现，都被庄梓佳看在了眼里。显然，博林也察觉到了庄梓佳看我的眼神。
　　“小秋子，你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博林一把掌拍打我的后背。
　　“痛，干嘛呀。”我甩开博林的手。
　　“要不要去吃饭，叫上许咏。”
　　“等你们吃完饭之后，叫上许咏，我们去玩好玩的。”我说。
　　“你也要去，今晚见。”我对庄梓佳说。
　　“到底玩什么呀？”博林追问，可是我已经一溜烟跑掉了。
　　“走啦，今晚就知道了。”庄梓佳拉着博林走了，笑着摇了摇头。

　　车上，许也和黄智两人未发一话。黄智勾起嘴唇的弧度，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许也，然后摇下车窗，呼吸外面的空气。
　　“虽然我答应和你约会，但是我不喜欢被人利用，你刚才利用我，在你的旧识面前，出了一点儿风头。”
　　“聪明的女人，让人讨厌。”说着摇动方向盘，让车子停在了路边。
　　黄智是个现代的女人，不拘小节。但是需要物质支撑的女人，所以眼前的这个男人，外在条件十分符合女人的审美，很合她胃口。
　　“需要我下车。”黄智说。
　　许也侧头看她，“聪明的女人，让人讨厌，也让人喜欢。”
　　黄智原本紧张的心，放松了下来。
　　“去喝一杯。”许也说。
　　“请。”
　　于是孤男寡女，灯红酒绿的夜生活，在黄智和许也之间展开。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和黄智碰了头。或许是已经认识了的缘故，不禁感到世界真小。我认出她的衣服没有换，还是和昨天一样，穿得花枝招展。当然，这样的评价，有许多主观的因素。
　　“嗨。”黄智向我打招呼。
　　我诧异，她竟然这么的大方。
　　擦肩而过，没有更多话语。

　　下班的时候，许也又出现在公司的门口，上车的人还是黄智。许也上车的时候，往我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眼。
　　接连几天，许也接送黄智，已然变成公司的一道风景线。

　　“走吧。”庄梓佳拉住了我的手，故意从许也车子前面走过。庄梓佳一味向前走，而我在经过许也的时候，侧头看了他几眼。他也在看着我，以一种空白的眼神。
　　我移开对许也的视线，跟着庄梓佳走了。我拉近庄梓佳的手，低头笑了笑。心想，算了吧，何必这样任由别人伤害我，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庄梓佳把我拉着走到了一个公园，然后放开了我的手。然后反过身来抱住了我。“不要说话，就这样，5分钟就好。”
　　任由他抱住，没有说话。
　　“我和你，就这样就好了。对不起，我的心很狭隘，我容忍不了，你心理还惦记许也。你回去找他吧。”
　　“对不起。”
　　我希望牵起庄梓佳的手，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但是我不能骗他，不能骗我自己。我恨我自己的下贱，周旋在两人男人之间，让人生累。我想，我会遭到报应的，总有一天。
　　“这次，我先走。”庄梓佳说。
　　无论谁留谁走，你都无法磨灭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庄梓佳对我，忍让得已经够多了。
　　“怀秋，直到你真心想来找我的那天，我们开始吧。”庄梓佳转身对我笑着说。
　　我没有出声，给庄梓佳做了个“我愿意”的手语，然后挥手向他告别。

　　我成功地赶走了我的“黑骑士”，尔后，即使我跌进浑浊的泥潭，也不会有人愿意来救我了。我和许也之间相隔的这条河，水太浑浊了，为什么我还要义无反顾地去趟。原本去污的河水，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发不见底，明明浅短，却让人看着恐惧。

　　回到家的时候，看见许也在我家楼下徘徊。我看到他的时候，想绕路走；他看到我的时候，向我走了过来。
　　他伸手拦住了我的去路，“我们谈谈。”
　　“许总这么晚还在这里，是要送哪位小姐回家吗？”我酸酸地问。
　　“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要谈，你找黄智。”
　　“你在嫉妒。”
　　“可能吧。但是你现在让人很讨厌。”
　　许也依然拦在我前面，阻挡我的去路。
　　“我打不过你，所以还是请你让开。”
　　“是，我承认，我在拿黄智激你。”
　　“你爱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让开。”
　　我瞪大着眼睛，绷紧神经，仰头和许也对视着。静谧的四周，只有我和许也相互怒斥冲冲的呼吸声。
　　我正在抬脚绕过许也走开的时候，许也的手揽着了我的头，吻上了我的唇，我挣扎着，却被他粗鲁地按着。于是在他放开我的时候，我给了他一巴掌。
　　“我以为我会开心，但是我心痛了。我输了，输给了你，输给了许也，输给了我自己。”
　　“你说什么？什么输给了许也，输给了你自己。”
　　许也转过头来，看着我，“我原本该恨你的，可是恨你的时候，心会痛，你说，我是不是爱上你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许也没有理会我的话，只伸手拨动我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正疑惑他的行为和语言的时候，许也忽然踉跄地倒下了。我搀扶着他，但是实在心有余力而不足。伸手摸他的额头，有烫手的感觉。环顾周围都没有人，只好拨打了120求救了。
　　翻开许也的手机，找到他秘书的电话，让他来照应一下。

　　“高烧40度。”医生跟我说了一句话，便冲忙地给他做了降温措施。
　　我看着躺在病床的人，发烧40度了，还在那里和我纠缠，也不会自己买退烧药，也不会自己照顾自己。想着想着，忽然心中来气。是责怪，也似乎关心。
　　此时，病房的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大约30岁左右的男子。我见状，站了起来，“你是，李秘书？”
　　“是的，谢谢你，怀秋小姐。”
　　“你认识我？”
　　“额，有过几面之缘。”
　　“是吗？”我尴尬地笑着，因为眼前脑子里识别到的信息为零。
　　“这里我来照顾，您就回去休息吧。”
　　我转身看着许也，想留下来照顾他，却不知道要以何种身份，想来想去还是回去算了。
　　“那就麻烦你了。”我拎起包，转身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