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生晓梦》hajos

26、第二十六章

　　“怀秋，你知不知道你喝酒的样子很丑，一点都不优雅。就是因为这样，就是因为你这个样子，所以我很讨厌你。”李成韵对着我重重地说。
　　“你的样子也不优雅，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我说。
　　李成韵把酒瓶放在胸前，眼神忽然变得惹人怜，“其实我也不想讨厌你，还记得吗，我们做朋友的时候不也相处得很好。哦，我想你肯定是忘记了，就我一个人傻傻地记住。”
　　我想李成韵已经开始说着胡话了，我只看着她，看着她脸部表情的三十六变，活像个孩子。
　　一瓶酒下肚，感觉到肚子的膨胀，这是胃气在作怪。
　　我想李成韵是故意的，或许她根本就没有醉，只是在借着“醉”的由头来和我“好好说话”。
　　“这么快就不行了么？如果你是我，你怎么办，你怎么对得住你眼前的这些好酒？”李成韵笑得难看极了，已经逐渐失去了风度。
　　“不要这么扫兴怀秋，这些都是你的。”她说完，两手一推，把桌子装着冰和酒的小桶子推到我面前。
　　这是摆明的挑拨。但是选择权还是在于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想拒绝。
　　“那谢谢你了。”我说。
　　所谓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十分自觉和的勤劳地开启着瓶盖，一瓶接着一瓶……

　　人是中奇怪的生物，我排斥去想我醉倒了之后的后果。
　　最后的最后，李成韵在我倒下之后，也跟着倒下了。
　　庄梓佳看得很清楚，她是笑着倒下的，意味深长，那些绷紧着的等着最后阶段的意识，终于可以得到释放。
　　庄梓佳看着倒在他两旁的两个女人，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莫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只是多少有些不忍和伤感罢了，到底不是狠心的人。
　　庄梓佳拨通了许也的电话，“我是庄梓佳。”
　　“额，有事？”许也回应。
　　“李成韵和怀秋在酒吧里喝酒，俩都倒了。”
　　“在哪里？我马上来。”
　　庄梓佳却沉默了。
　　“怎么，你打来不是通知我的。”许也说。
　　“我打来是来告诉你的。不是通知你。”
　　“李成韵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一直在骂你，她要赖在这里了。”
　　“那请你告诉我，那个酒吧。”许也声音稍稍大了起来。
　　“xx街道xx酒吧。”庄梓佳说完便挂了。

　　庄梓佳背着我在酒吧的一角，看着许也拉起李成韵的手。
　　只见李成韵微微抬起头，或许她是认出来许也了，对着许也笑了笑，攀上他的脖子。
　　许也背着李成韵走出了酒吧。
　　“希望你能帮我把怀秋安全地送回去。”许也拨通了庄梓佳的电话，“记得给她买好醒酒药。”
　　“我知道。”庄梓佳回答。
　　“李成韵我会送她回去。”

　　这仿佛是庄梓佳制造的一场小小的交易。
　　背上的人，都不是自己最想背的，却不得不要承受着这些额外的重量。
　　这是命运的交错还是人生的考验？
　　李成韵在许也的背上甜甜地睡着了，还喃喃叫着许也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许也问后背的人，他不图有人回答，纯属感叹。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任性的理由。总有一天，你会真正地恨上我的。”许也继续说着。

　　路上的行人很少。
　　庄梓佳背着我，走得很慢。
　　胃里翻滚着，果不其然，像喷泉一样爆发了。
　　庄梓佳感到了异样，迅速把我放下来，让我在路边吐了个痛快。
　　他一直帮我拍打着后背。
　　吐完之后，我双腿都发软了，庄梓佳抱紧了我的肩膀，生怕我摔倒在地。
　　“李成韵呢？”我问，声音弱小。
　　“他回去了。”庄梓佳还没有打算告诉我，许也送她回去了。
　　“额。”我抬步向前走。
　　庄梓佳搀扶着我，走得很慢。
　　这该死的醉酒，真的是很痛苦，头晕不说了，简直就是身心疲惫。连走路都快要分不清南和北了。
　　走着走着，庄梓佳忽然在我面蹲了下来，“我背你，好么？”他的声音极其的温柔，让人有种无法拒绝的魔力。
　　“谢谢你，你真的很好，很好。”如果说这是酒后吐真言，那我说的便是实话了，我脑子里嗡嗡叫，说了一些是真话的胡话，“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说着，我用力地抱紧了庄梓佳的脖子，眼睛却莫名地模糊了。眼泪滴在了庄梓佳的背上。
　　“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怀秋。”庄梓佳的回答有些苦涩，“可惜我不是许也的。可惜你不是李成韵。”庄梓佳说的声音不大不小，想让我听到，却又害怕我听到。

　　庄梓佳的背很宽大，很舒服。但我心理相信，许也的背一定让人更加安心。

　　相互交错的角色行走于夜色中。
　　如果没有那么多的觥筹交错，这些便是一场场简简单单的邂逅，或幸福或遗憾。
　　只是一不小心拨动了的弦，余音荡漾，却是如何也停不下来，或对或错，也只能继续把这一曲弹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