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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骗子 ...

  •   你有试过跟别人许下承诺吗?

      你遇过违背诺言的人吗?

      你有试过食言吗?

      曾经有人跟你许下承诺,说要替你做一件事,最后却不了了之。

      不管是说好要为你遮风挡雨、替你摘星取月、带你游山玩水...哪怕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紧记于心,他却抛在脑后。这是一件颇可悲的事,你我都试过。

      日本人打勾后,会许下毒誓—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以教导孩子要守信用。
      说谎的人没有吞千根针,反而消遥自在地活着。

      梅澄还记得那一天,三个人手牵手,趁着寒假到台北踏雪寻梅。她穿着妈妈买给她的小洋装,上面有樱花的图案,她傻呼呼的以为那是梅花。当时没雪,却冷得很,那人的大手紧紧抱住她的小手,异常的温暖。
      那时她不叫梅澄,叫宋澄。
      他说,你妈妈姓梅,你虽然不跟她姓,但你要和梅花一样不惧严冬,在逆境中也要努力生存。
      「我们会再来看梅花吗?」
      他问梅澄,是不是很想再看一次。
      梅澄点点头道:「小梅花还没诞生,他出生后,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小梅花是她替妈妈肚子裡的宝宝取的爱称,梅澄希望小梅花是女孩,那个人却希望小梅花是男孩。
      那个人笑了,说:「爸爸答应你,小梅花出生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赏梅。」

      两个月后,整个世界颠倒了,那人在外面有爱人,果断地跟妈妈离婚了。
      小梅花也因为妈妈悲伤过度而消失,和梅澄对那个人的信心一样,彻彻底底地死了。

      法官问梅澄想跟谁一起生活。
      梅澄说,她不知道。
      最后她跟了妈妈。
      她看见那个人,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还会跟我们一起去看梅花吗?」
      他愣住了,不久露出温柔而陌生的微笑,轻抚梅澄的头道:「小澄乖,要听妈妈的话,我有空来看看你。」
      他在说谎,从那天起他没有找过梅澄。

      能容纳三人的桌椅,只剩下两人,后来妈妈工作太忙,彻夜不归,整个饭厅只剩下梅澄一个。
      一个人就一个人,她不在意。
      她大概...不在意...

      十七岁那年,梅澄看和好友出外游玩,在人群中找到他的身体,只见他牵着一个男孩子,身边跟着一个面若桃花的妇人。如果小梅花出生了,估计和他牵手的男孩一样大。他们像普通的一家三口,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他们三人在赏梅。
      和七年前的状况一样,不同的是,他牵着的孩子和女人已经不要是梅澄和妈妈。他的表情是梅澄从来没看过的,温柔得一塌煳涂。
      梅澄不知道的是。那人在梅花树下与男下打勾勾,约好了下一次再来赏梅。这一次,那个人有兑现承诺。
      谁会想到,这温馨的一家是建立在两个破碎的心之上呢?
      从约定那天起,过了十年,直到梅澄穿越前,那人仍未履行承诺。
      他觉得梅澄是小孩子,不会把诺言放在心上,觉得她不会在意,会随着时间渐渐淡忘。可是他错了,梅澄比他想像中更介意人与人之间的信用。她没有忘记十年前,当两人还是家人时所许下的诺言。

      前男友对她说:「你是会是我最后的女朋友。」
      他是她的初恋情人,有点花花公子的感觉,梅澄也不知道当初二人为何会在一起,好像顺着时势就牵了手,然后就交往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没什麽大不了,只是年轻时一头热,像傻子似的栽了进去。不不不,什麽年轻不年轻的,她还有大把青春呢。
      梅澄当时逗他道:「那你以后只交男朋友?」
      「宝贝要信我,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他说,那个人没有带梅澄去看梅花,他要代那个人带她去游山玩水,环游世界。
      明知那只是讨人欢喜的情话,梅澄却在打赌,赌自己会不会是他最后一个女朋友,赌他会不会履行承诺。
      四个月后,两人分手,他说梅澄佔有慾太强,他觉得压力很大。一个星期后,他搂着另一个女人,向梅澄打招呼,如同泛泛之交,而不是他曾经爱过的人。
      闺蜜安慰她说:「别担心,有我们在,那个渣男别管他!明明是他花心却迁怒于你。咀咒他有爱滋病!」
      也许他们曾经喜欢过彼此,但未喜欢到可以完全属于对方。梅澄想,对前男友来说,承诺又是什麽呢?也许只是哄女孩的甜言蜜语。

      梅花冰清玉洁,它可以坚强,可以不怕冷,但它需要一个拥抱,需要一个人在它身边,陪它熬过严冬。
      她穿越后,妈妈会不会寂寞呢?希望不会吧,妈妈最近交的新男友好像挺好人的。她希望有人穿越到她身体上,代替她照顾妈妈。千万不要想起她,那个身处他乡的女儿,她怕妈妈伤心。

      有两种人,跟他们有了约定绝不能食言:一种是女人,另一种是孩子。因为他们很痴、很傻,相信你会兑现承诺,一直等下去。即使你出口的只是无心之言,打算敷衍了事,他们也会记得有一个人曾对他们许下承诺。

      与韩彻分别后,梅澄当晚做了个梦,梦见前男友和那个人约自己赏花。那个人和他的家人出现,前男友搂着一个桃腮杏面的美女。自己独自一人站在树下,妈妈不在她身旁,很是冷清。
      正想转身离开,有人牵起她的手,恳求她别走。回眸一看,正是当天认识的韩彻,那个温文可爱的小男孩。她发现自己身躯变小了,穿着的不是那件丫鬟穿的工作服,而是十年前那镶着樱花图案的裙子。那个人和前男友消失不见,梅花下有她和韩彻,二人并肩而坐。韩彻身穿汉服,她却穿着洋装,二人同行虽然有点违和感,却让她感到莫名轻鬆。良久,她问他:「你为什麽在这裡?」他没说话,把小小的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专心赏梅。
      梦中的梅花红得有点虚幻,不太真实,毕竟那只是梦中的幻影。梅花彷彿不会凋谢、时间好像不会流逝,也许这是梅澄心中的乌托邦,一个简单的世界。

      梅澄被春月唤醒后,努力把一切忘却。她告诉自己别再想了,如今自己穿越了,就别再想那个人和前男友的事。在地球上值得挂心的,只有妈妈和她的好友,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就随他吧。

      梅澄经过一轮梳洗,吃完早饭便去打扫花园,儘量令自己尊注打扫,忘掉梦境。她看见围牆有一个雪白的小身影,定睛一看,是一隻鸽子,颇是温顺,似乎有人在养着,她却不太记得凌府有谁养鸽子。鸽子身上挂了个银牌,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是韩彻宝贝的银牌,梅澄觉得奇怪,怕自己看错,吹了个口哨,打算引鸽子过来。

      鸽子乖乖的来到梅澄身旁,牠身上挂着的果然是韩彻的银牌,那段话仍清晰的刻在牌上。鸽子的腿上绑了一小卷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梅澄把纸条打开,整洁的字体跃然纸上:
      澄澄,这是我师父的信鸽,训练有素,在不能相见的日子裡,咱们书信来往

      梅澄再一次体会到古代孩子的泡妞技巧是多麽的厉害。

      继昨晚的梦后,韩彻又为她带来惊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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