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字回时 生子，慎》碧涧

15、第 15 章

　　雁字回时【树儿贺文】（生子）12（表怀疑，是更了）
　　建档时间: 2/14 2008　　更新时间: 02/14 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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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桑皇宫，兰亭阁。此处本是越国皇子黎率众交游时所居之所，此刻殿外却跪著一干太医，人数之多竟似将整个太医院搬过来。只是众太医都是狠狠低著头，偌大的宫殿，卧房内一人的急喘却在他们耳中听得格外清晰，听著那急喘似又变弱了一分，众人的心又不自觉地向上悬了一分，呼吸不由自主地更加小心翼翼。再这麽下去……
　　“皇上。”终於，资历最老的太医鼓足勇气上前，望向立在房外的年轻的帝王。
　　许桀仍旧怔怔望著卧房紧闭的大门，半晌，稍稍转头，眼神却不曾离了半分。
　　得了帝王示意，老太医稍稍心宽了些许，深吸口气沈声道：“老臣斗胆。王爷体质天生禀异，只要王爷配合，臣等辅以针药，生产理应比较顺利。如今胎儿未曾足月、羊水已破，王爷却有失心之象。现下已是第三碗千年参汤，可保王爷一个时辰无虞，但若不能在此之内唤回心神，一个时辰之後，父子皆……”
　　“解救之法。”许桀蓦然打断太医，听不出喜怒。
　　“臣恳请陛下下旨，弃父保子！”豁出性命，老太医决然脱口。他在赌。这树王爷被抛弃本是宫中不是秘密的秘密，慕桑族人若遭遇负心还一意生产，则子诞而父亡。宫中顾忌新帝对王爷的恩宠，一直避讳。今日说出却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朕是说，”轻瞟跪在脚下的太医一眼，“唤回神智的法子。”
　　老太医一时没会意过来，只下意识呆呆答道：“心病当由心药医。”
　　“唔。”
　　似有似无的一声。老太医再抬头时，已没了皇帝的身影。双腿一软，终於是跌坐在地。

　　许桀一点一点走向床头，是多久没有这般靠近过他的树儿了？
　　圆觉守在许树床边，低垂的头，看不出表情。
　　黎正跟随从耳语些什麽，看见许桀进来，朝他点了点头。
　　许桀似有似无地朝他勾了勾嘴角，转身走向床那边，那儿才有他要找的人。
　　缓缓走到床便，立定。开口。
　　“何必再装下去，皇兄。”
　　许树的喘息愈发弱了，眼睛已然直直地望著前方，春的风、冬的雪都融敛在那目光中，化作一片欲语还休的混沌
　　“你，知道了。”接话的却是那站立的老者圆觉。枯槁的容颜、青灰的唇，唇角的血迹显得分外豔红，却亮不过那深潭似的眸。老者忽然笑了，伸手拂向脸颊边缘。
　　“皇兄，你要怪便怪我。”许桀的目光分明落在许树脸上，却似乎透过那面容看的更远些，年华般捉摸不清。“是我弑父夺位、假传旨意给树儿。章氏一族、你母亲清妃，他们的性命通通应该记在我头上。”
　　许桀平静道著，看著老者褪尽伪装。
　　一张人皮面具落地，“老者”抬头，看著许桀，却是微微地笑了，病容难掩清俊，这淡淡一笑便似高台明烛。尔後又是悠悠一叹，似那烛泪滴垂，溅起红尘卷卷。
　　这便是胤尘了，许桀眼底划过一丝自嘲，闭目，转身，离去。
　　“桀，留下吧，树儿需你。”
　　离开的身影不由顿住，却不曾回头。
　　胤尘的目光极为不舍地从许树面上挪开，望向许桀的背影，倦了似的嗓音：“何苦如是，苦了自己……”
　　像是被击中般，许桀惊诧回头，胤尘的目光却已离了他身上。
　　极轻柔地，胤尘像珍宝般捧起许树的脸颊，伸手捋顺许树额前乱发，拭去额间冷汗。淡色的唇轻轻覆上许树茫然睁著的眼，舌尖轻轻抚弄黑长的睫毛，轻缓地说著，仿佛呓语。“树儿树儿，我的树儿快些回来吧……谁诳了你？呵，该罚他三日不准如厕，看他如何敢再诳你……树儿，你还记得小土吗？那个说他生来就要护著你的孩子……其实他还说过别的话，你不知道吧……他说啊，他不仅生来便是护著你的，他还要护你一生……後来小土长大了，便化作尘，可是啊……那尘做的不好，他也口口声声说生来是护著你的，却把你护地遍体鳞伤……这麽诳你，你说该不该罚？该不该罚……”
　　睫毛和眼睛开始变的粘腻，说不清是因为舌头的拨弄还是其它。有清冽的液体从眼角滑下，让眼睛变得晶亮，灼灼有神的样子。
　　“树，你看我又诳你了……故意装著不知小土的事情……你可知尘归尘、土归土，任它流光飞转、尘埃落尽，我……终究是变不了对你的爱啊……”胤尘闭上眼睛，伸手身下的容颜上摩挲，仿佛触进记忆深处。
　　“唔！”一直失神的人忽然咬住抚著自己面庞的手指，咬得紧了竟然“呃唔唔”的呜咽起来，血顺著手指流进口中，仿佛是被这唇舌间的血腥引动了最深的痛楚，许树咬的愈发紧了，全身都抖起来，苍白的面充的绛红，明明就快要窒息了，喉咙仍旧上下滚动逸出被痛苦碾的破碎的呻吟。
　　“啊──────！”终於吐开紧咬的手指，许树大口喘气後用尽全力的嘶吼，嘶哑的叫声中仿佛有痛苦在撕裂。一直跪著的太医惊喜地抬头，产婆夸张的挥弄臂膀，一直冷峻的帝王的颜面被希望点燃，黎望著大门的眼突然充满神采，慕漠从大门冲入，仆仆风尘掩不住眉眼间医者的倨傲。
　　“哇──”微弱的啼哭，几不可闻。
　　“哇─哇───”复又是一声，清凉而高亢！
　　“尘……”夹杂著哭声，终於是唤出了缠萦心头心心念念的那个名字，一分怨一分嗔八分爱恋！仿佛是安了心，许树浑身一软，陷入了昏沈之中，手，仍紧紧撰著胤尘衣衫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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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后边才是俺心心念念的虐 HOHO/~